第3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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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渺渺犹如不知, 逼问对方:“买吗?”

缠在脖子上的红线越勒越紧,无论他怎么使用灵力都挣不脱,知晓不能善了,那修士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白,还是松了口:“买。”

他付了500灵石,买下了那原本标价300的防御戒指。

殷渺渺抬手放过了他:“多谢惠顾。”

最后那卷绳索实在卖不掉,殷渺渺放弃,丢给了飞英:“你拿着玩吧。”

飞英今天上了生动的一课:“这个世界可真复杂啊。”明明之前买丹药和符箓那会儿挺友好的,没想到这里摆摊居然那么危险,真是长见识了。

向天涯则道:“你这法宝太招眼,以后最好少用。”

“会被抢?”殷渺渺将红线缠绕在指根,化作一枚红色的戒指,“这是我的本命法宝,除非我死了,不然夺不走。”

飞英举手:“什么叫本命法宝?”

19、法器:施展法术所用的器物(为什么人人都知道的事还要写释义呢我真是闲着蛋疼),特别好的就被叫做法宝,一般的就叫法器,其实是一回事儿。没有明确的品级之分,市场混乱,法器本身也难以被定义,因此没有统一的评判标准。一般来说,成长型的法宝最为珍贵,其他类型的法器要看具体的使用才能判断。

这圈水深,能不能在茫茫法器中挑中好货,完全要靠眼力和经验(交过几次学费的我眼泪掉下来)。

所以,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请炼器师量身打造适合自己修行路子的法宝,要是在锻炼过程中加入心头血,那法宝即可成为本命法宝之一,如臂使指,心意相通,除非主人身死,否则他人不可使用。

飞英听得津津有味:“那能有几个本命法宝啊?”

“哈哈,那就要看你能养得起几个了。”向天涯哈哈大笑,“本命法宝是吃灵气的,所以不要贪多,不然会被吸干哦。”

殷渺渺:“……不要用那么容易让人误解的形容词教孩子。”

“道友,你满脑子都是什么东西,我哪里说错了?”向天涯哼哼笑着,话锋一转,“不过,能有本命法宝,道友你身家不错嘛。”

殷渺渺淡淡道:“要不要抱大腿?说不定我也是白富美。”

向天涯瞅瞅她:“富在哪里?”

“未来。”

向天涯震惊:“居然有人能把穷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彼此彼此。”殷渺渺算了算账,这笔钱加上原先的收入,勉强凑够了三个人的花销,“对了,你说的那个车,包食宿吗?”

向天涯捂住胸口,沉痛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殷渺渺有不祥的预感。

等跟随向天涯过去一看,她就懂了。

这个黑车和现代社会不同,不是指非法运营,相反,人家是正正经经的……运货车队。

车队约有三十余人,炼气、筑基皆有,共有十五辆车,车厢上挂着一面“曹”的旗帜,大概属于一个小家族。

有几个凡人武夫在搬运货物,一箱一箱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负责拉车的骑兽与马长得有几分相似,但比凡间的马高壮许多,四肢粗壮,蹄子大又厚,一看就是耐力极佳的骑兽。

向天涯揣着灵石去找了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对方收下了灵石,示意他们上其中一辆车。车厢不大,门口堆着几箱货物,只余一个狭小的通道,走进去倒是豁然开朗,地上还散落着几个蒲团,看来就是座位了。

飞英坐下来以后才惊觉:“所以我们是货物啰?”

“没错。”向天涯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他们是去季城送货的,顺便赚点灵石。”

殷渺渺纳闷:“搭个顺风车而已,要那么偷偷摸摸的吗?”

向天涯回忆了一下:“我是不是没和你说季家是干嘛的?”

“……”

“好像真忘了。”他抬头望了望天,“季家整个家族都以驯养骑兽为生,所有的兽行都挂在季家名下。”

飞英奇怪:“我记得租给我们兔虎的那家人姓王啊。”

“是啊,他们每年要把收入的百分之三十分给季家,作为得到季家承认的代价。”向天涯道,“但凡是能正儿八经开起来的兽行,都是这么个操作。”

殷渺渺喃喃道:“又是垄断。”

“在陌洲,这种捎带是不被允许的,否则我租十只骑兽,载五十个人,我赚翻了,季家怎么办?”向天涯啧啧有声,“怎么样,看清这些大家族的真面目没有?”

殷渺渺沉吟道:“即是如此,怎么季家不做这个生意?”

向天涯反应很快:“和飞舟一样的固定路线?”

“是啊。”公交很赚钱的。

但向天涯摇摇头:“那你要安排多少修士才能确保乘客不会抢走骑兽?季家没那么多空闲的人手,可行性不高。飞舟是有庞大的阵法支撑才能确保不会出现杀人越货的情况。”

殷渺渺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道理,修真界毕竟与凡间是不同的:“自己吃不了也不让别人喝口汤,这几大家族的吃相可够难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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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不是呢。”向天涯的语气少见得讥讽,“在陌洲,要是没投个好胎,想修炼是难上加难,心法功法、法宝灵石、洞天福地……什么都被那几家人占了。除非愿意给他们当狗,指望主人心情好就喂块骨头吃,可狗就是狗,永远当不了主人。”

谢小莹喜欢他,本也没什么,可她分明是想抓他回去当只摇尾乞怜的狗,那想都不要想,大不了人头落地,十八年后再来过。

殷渺渺跟着沉默了,这几家人在陌洲的做派分明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不择手段维护着自己高高在上的地位,几乎不给其他底层修士喘息的空间。

久而久之,陌洲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了,别想了,四大家族沆瀣一气,你我是没有办法的。”向天涯把手枕在脑后,“我们还是顾着眼前吧。这家车队是给季家的骑兽供应饲料的,门路熟,应该还算靠谱。”

他望着晃动起来的车厢顶:“我就希望咱们能平平安安到季城,顺利地坐上飞舟离开这鬼地方。”

但,可能吗?

车队太平地走了半个月,正如向天涯所说,曹家的车队有些门路,进城补寄时偶尔会遇到几波盘查,但曹管事塞了红包之后就草草检查了几辆拉货的车,一次都不曾往他们藏身之处寻来。

殷渺渺注意到,不仅是他们所在的车厢,还有几辆马车始终被藏得很好,十有八九是和他们一样藏了修士。

不过现在没出谢家的势力范围,大家不约而同地很低调,从不离开车厢,也不彼此交流打量,相安无事。

但平静……在今天被打破了。

这一晚是在野外露宿,荒山野岭,没有人烟,飞英被外头的烤肉香气惹得魂不守舍,修炼都不专心了:“好饿啊……”

炼气期的小透明不能辟谷,他又没钱去买辟谷丹,所以这几天都是啃之前存下来的糕点。虽说糕点放在储物袋里不会变坏,可一连吃上半个月,闻到那味道都想吐了。

“走走,我带你去抓妖兽。”向天涯经常抓捕妖兽换取灵石,对此驾轻就熟。

飞英马上拍拍屁股站起来:“我刚刚学会了一个迷踪阵,我想试试能不能抓几只兔子。”

向天涯怀疑自己的记忆:“这不是防御的阵法吗?”

“阵法就是阵法,哪有必须要干什么的道理?好用就行了。”飞英近日潜心苦学,在阵法上已初窥门径,但因为没有长辈耳提面命,用法上十分放飞自我。

比如之前他就在车厢里用不想吃的绿豆糕摆了个迷你的“箭阵”,三个人无聊到比赛谁抢下的箭矢(草叶子)多。

现在想用迷踪阵逮兔子,根本不算什么^_^

向天涯性格本就潇洒不羁,接受度高,震惊几次就习以为常了。殷渺渺?穿越来的人哪里会在意这些:“玩得开心。”

于是飞英高高兴兴跟着向天涯打猎去了。

殷渺渺则开始修炼“魂术”,她在笔记里对于神识的描述语义不详,但《风月录》中的修炼办法就具象化得多了,将拗口的古文翻译过来,无非就是持之以恒的锻炼消耗。

不断使用神识,直到消耗殆尽,恢复之后,就会有所增强,没有捷径可走,是循序渐进的过程,和肌肉的锻炼有异曲同工之处。

难题在于如何最大效率的利用神识。

第38章

殷渺渺想起了在天寻的石室中遇到的麻烦, 于是决定加强这方面的训练,即利用神识来辅助法术的施放。

修士施展法术, 是必然需要神识的帮助, 若非如此, 哪能指哪儿打哪儿?但真正重视这一点的人并不多。殷渺渺会突然想起这一点, 全然是托了穿越的福。

如果能跳出传统的思考模式, 换一种思路代入, 那么很多事情会变得一目了然。

斗法,和电子竞技有很多相似之处。

修为是等级、法器是装备、灵力是蓝条、经验是操作……诚然,修士是活生生的人, 不可将人生当做一场可以复活的游戏,但如果仅仅思考事情本身,游戏的距离感能让人更客观地来看待。

修士斗法受许多因素的影响, 以弱胜强并非不可能,高级的装备、丰富的经验、充沛的灵力, 都能使低等级反杀高等级。

所以提升实力, 并不是仅仅提升修为那么简单,修士能意识到这一点的人不多,但所有玩游戏的人都知道不能埋头升级,还得搞搞装备。装备好等级高也不是万能,rmb玩家碰上微操大神也得跪。

不同的思维模式, 才是穿越者最宝贵的财富。

殷渺渺把自己现有的情况转化为游戏的数据, 就很快发现了自己的短板所在。

她是极阴之体, 离开了卓煜之后, 修炼速度就一落千丈,慢得和乌龟爬似的,修炼速度慢,灵力拓宽经脉就慢,没有办法像鸣人一样靠查克拉爆表碾压对手。

修为上不去,灵力就那样,法器没钱买,唯一能锻炼的,只有操作。

假设释放一个火球需要10点灵力,精确度不高,一击落空,10点灵力打了水漂,再凝结一个火球,就要再消耗10点灵力,但如果神识强大,精准度高,不就可以节省灵力了吗?

同理,两个火球攻击两次,命中率为10%的话,同时操控两个火球进行攻击,命中率不就翻了一倍?

殷渺渺想清楚了这个问题,就知道她在斗法中要走的路线是——提高命中、合理分配灵力。

前者靠锻炼,后者靠心算。

殷渺渺义无反顾地开始了训练,内容具体表现为:同时分出两股火蛇,一个画圈,一个画方;召出一堆火球,让它们一会儿排列成g一会儿排列成o,以后大成了还能考虑排个biangbiang面。

就在她全神贯注进行训练时,敏锐的神识察觉到了外界的异样。

她收回火焰,神识小心翼翼地铺展开。

曹管事离开了大部队,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隔壁的马车前,和里面的乘客道:“文道友,现在已经离开谢氏的范围,你便离去吧。”

“去?能去到哪里?”那文道友是个女修,笑意森森,“我阖家埋骨于此,我能去哪儿?”

曹管事叹了口气,劝道:“文道友,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有大好前途,只要离开陌洲,哪里去不得?我将你带到这里已是仁至义尽,你好自为之,莫要将我曹家带累!”

“啧!”文道友冷笑一声,“说起来,你曹家祖上也是出过金丹真人的,怎么现在沦落到给季家养畜生的地步了?”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文道友这句话说得曹管事青筋毕露:“文道友这是何意?”

“我说的是实话。”文道友凄然道,“这几百年来,陌洲的大小家族,要么成了他们的狗,要么就像我们文家,不过有本祖上传下来的心法,就被谢家屠了满门,如今,我们家就只剩我一人了。”

曹管事听她提及这件惨事,又是一叹:“文道友……”

“我无牵无挂,不过一介散修。”文道友唇角微勾,“而你曹家好歹也有百来口人,以后要是有了天资出众的孩子,你难道甘心让他们给季家继续当狗?”

她的话虽不中听,但切中要害,曹管事黯然道:“不甘心又有什么办法?”要不是他识趣,将曹家的秘藏主动交于季家寻得庇护,现在恐怕就是另一个文家了。

失去了祖传的心法,没有离开陌洲的能力,他们这些拖家带口的小家族,只能仰仗大家族的鼻息,换来几天苟延残喘的太平日子。

“如果有办法呢?”文道友盯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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