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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的夜晚不见月,只有星子洒落天幕。

父女二人不紧不慢往大都督府的方向走,随意闲聊。

“往日酒肆生意很好吧?为父听说赵尚书那几位经常来。”

“价格有些高,所以来的酒客非富即贵。”

“我儿真是有本事。”

骆笙微扬下巴,笑得有些得意,如同许多向父母显摆的孩子:“今日太子还来了呢。”

骆大都督脚步一顿:“太子来了?”

“是啊,太子来的时候酒肆还没到开门的时候,说是从平南王府来的。”

骆大都督皱了皱眉。

“太子是不是不喜欢太子妃?”围着太子聊了几句,骆笙随意问道。

骆大都督咳嗽一声:“怎么问这个?”

骆笙扬手,晃动手腕。

夜色里,金镯子光彩夺目。

“笙儿现在喜欢这样的金镯子?”

骆笙笑笑:“之前见平南王府小郡主戴,就挺喜欢。”

骆大都督突然生出一丝不妙预感:“那这镯子——”

“平南王世子找我帮他请神医,我就把这镯子要来了。”

骆大都督松了口气。

不是直接抢的就好。

骆笙抿唇一笑:“听说这镯子有一对,另一只在太子侍妾手里。我想着一个镯子在妹妹手里,一个镯子在侍妾手里,可见太子妃不怎么得太子欢心吧。”

骆大都脸色一正:“太子私事,莫要多议论。”

骆笙抬手扶了扶发间珠花,笑盈盈道:“女儿对太子私事不好奇,只是想着太子妃要是不得太子欢心,那名侍妾就一定很得宠了,看来另一只镯子是无法弄到手了。”

骆大都督太阳穴突突直跳:“笙儿啊,你喜欢什么父亲都给你买,咱不能抢太子侍妾的镯子啊。”

“哦。”骆笙淡淡应着,看起来不大愉快。

骆大都督只好给女儿讲道理:“太子那名侍妾不普通,本是太子发妻的陪嫁丫鬟……”

骆笙猛然停住脚步,语气有些奇异:“太子发妻?”

这说的难道是她?

那陪嫁丫鬟又是谁?

骆笙一颗心狂跳起来,险些稳不住面上平静。

难道说疏风和朝花中有人还活着?

还活着,戴着她另一个金镶七宝镯……太子那名侍妾是朝花吗?

骆笙抚上手腕上的金镯,指尖颤抖。

骆大都督把骆笙的反应当成了吃惊,解释道:“在太子还是平南王世子的时候,曾娶了南地一位郡主为妻……好了,这些往事你小姑娘家就不要打听了,喜欢这样的镯子,回头为父派人去各大银楼瞧一瞧。”

可千万不能抢太子侍妾的,毕竟他没谋反的心思啊!

“父亲不用麻烦了,我喜欢什么都是一阵子。”

大都督府已在眼前,父女二人各自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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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太子回到东宫,耐着性子与太子妃共用了晚膳,本该直接在太子妃处歇下。可他鬼使神差想到骆笙手腕上戴着的金镯子,寻了个借口去了玉选侍那。

太子妃气得摔了茶杯。

她是不欲与一个选侍一争长短,可太子未免太过分,初一竟还要去玉选侍那里。

气过后,太子妃恢复了冷静,淡淡道:“把碎瓷收拾了吧。”

玉选侍则因太子的到来吃了一惊。

“很意外我会过来?”

“殿下今日该陪着太子妃。”

卫羌笑笑,语气温和:“来这坐坐我就回去。”

他说着抓起玉选侍的手,手腕上的金镯子果然与骆姑娘戴着的一模一样。

第163章 登门

卫羌看得清清楚楚,两个镯子别无二致。

能凑齐七色宝石做成金镶宝的镯子本就不易,即便是同样的款式,细节、做工也不可能完全一样。

也就是说,骆姑娘手上戴的那只镯子与玉娘这只镯子分明是一对。

可他记得另一只镯子在卫雯手里。

而镯子真正的主人是洛儿。

洛儿死了,是他亲手埋葬的她,洛儿生前常佩戴的饰物以及惯用之物全都当了陪葬。

这对金镶七宝镯只是那一箱箱陪嫁来的首饰里寻常之物。

说寻常,是因为镇南王府给洛儿的嫁妆太丰厚,即便是这样难得的镯子放在其中也变得不起眼,当然不是镯子本身寻常。

他本来都没留意过。

对他来说,随着洛儿的死,这些都变得无关紧要,眼不见为净。

可是几年后生母清理洛儿的嫁妆,打开了库房。

小妹就是那时一眼看中了这对金镶七宝镯。

若是洛儿惯戴的首饰,他自然不可能让小妹拿去,但只是陪嫁里繁多首饰中的一个,在小妹求了又求之后,他还是点了头。

只是没想到玉娘也看中了这对镯子。

那是玉娘第一次向他开口讨要东西,他当然无法拒绝。

最后的结果,便是小妹与玉娘一人得了一个镯子。

小妹的镯子怎么到了骆姑娘手中?

卫羌盯着玉选侍手上的镯子,陷入思索。

玉选侍垂眸,浓密的睫羽轻轻颤了颤,想要抽回手。

卫羌握得更紧,温声道:“玉娘似乎又清减了。”

玉娘不再动作,垂眸笑了笑:“到了夏日妾就如此,不算什么事。”

卫羌把玉娘拉入怀中,轻声道:“还是要养好身体,不要让我担心。”

玉娘偎在卫羌怀里,温顺应下:“妾知道了。”

室中没有旁人伺候,这般安静了片刻,卫羌松开了手:“我去太子妃那里,明晚再过来。”

玉娘微微屈膝:“恭送殿下。”

她要把卫羌送出门,被他制止:“夜间风凉,你身子骨弱,就不用送我了。”

这番话,自是又引得伺候玉选侍的宫婢们暗暗艳羡。

太子对玉选侍可真是宠爱呀。

玉选侍对宫婢们眼中的羡慕视若无睹,等太子一走,转头就进了里屋。

里屋里,一盏孤灯散发着微光。

玉选侍重重往床榻上一坐,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腕的镯子上。

她把镯子越握越紧,眼底有惊恐划过。

太子为何盯着镯子瞧?

她不可能看错,刚刚太子看的可不是她手腕又细了多少,而是看的这只金镶七宝镯!

这是郡主的镯子,是她忍辱偷生也要守护之物。

玉选侍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那是嫁妆要抬去平南王府之前。

一只只珠宝箱子敞开,她领着人细心整理。

这对金镶七宝镯本不在这些首饰之中,是郡主另外拿给她,让她放进去的。

郡主把镯子拿给她时,曾问她可否分得清两只镯子的区别。

她看了半天也说不出来,最后还是郡主指出来的。

郡主指着那个镯子对她说:“朝花,你要记好了,这只镯子比所有陪嫁加一起还要重要。”

她们四个本就是郡主心腹,郡主会交代她一些重要的事并不奇怪,她当时问了一句:“有这么贵重么?婢子看不出来。”

郡主轻声道:“这只镯子可换江山。你是掌管我衣裳首饰的大丫鬟,可要替我把它守好了。”

她吃了一惊,又忍不住问:“郡主,既然镯子如此重要,您为何不戴着呢?”

郡主笑了:“泯然于众,更安全。”

她当时不解其意,只知道这只镯子的重要性。

直到后来,王府发生了那场祸事,传来郡主死讯。

她与疏风万念俱灰,一同碰柱。

疏风死了,她被救下。

死了一次,郡主叮嘱她要守好的这只镯子让她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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