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1)
之前救骆大都督迫在眉睫,没时间理会这些,现在也该弄清楚了。
平栗似是有些为难,看向骆樱姐妹。
骆晴开口道:“那日父亲在亭中喝酒,司楠过去了,说三妹留了一样东西让他转交给父亲。父亲一时大意让司楠近了身,司楠呈上的锦盒中放着一支玉钗,他趁父亲拿起玉钗端详,用藏在锦盒下方的匕首刺伤了父亲……”
“玉钗?”
骆晴神色微讶:“三妹不知道?那只玉钗是母亲未出阁时常戴的,后来留给了你。那日是母亲的祭日……”
“我不知道那支玉钗为何会在司楠手中。”骆笙很有技巧回答了骆晴的疑问。
“定是那该死的歹徒偷了三姐的玉钗!”骆玥咬牙骂道。
骆笙看向平栗:“怎么处置的司楠?”
“下了锦麟卫诏狱。”
“问出刺杀我父亲的原因了么?”
平栗笑笑:“三姑娘不用担心这些,我们会好好审问,到时候向义父禀报。”
这就是不想对骆笙多说的意思了。
“可我想知道。”骆笙理直气壮道。
司公子是骆姑娘从大街上抢回家的,结果却等到了最好的时机刺杀骆大都督,这其中的处心积虑非常人能做到。
平栗沉默片刻,道:“据审问出来的情况,十多年前司楠的父亲因被锦麟卫缉捕而家破人亡,只留下还年幼的司楠与一个仆从。司楠一直怀着替父报仇的心思,两年前恰巧被三姑娘带回了大都督府……”
“那大哥去忙吧,我去见见他。”
“三姑娘何必去诏狱那种地方脏了眼。”
骆笙冷笑:“他刺伤我父亲,还把我骗得团团转,总不能这么便宜了他。”
平栗面色微变,劝道:“等咱们对司楠的审问结束后定会让他生不如死,三姑娘没必要亲自动手。”
骆笙眼底闪过一抹嘲弄。
她不信平栗给出的原因。
锦麟卫乃天子耳目,有巡查缉捕之权,多年下来因被锦麟卫缉捕而家破人亡的官吏不知多少,如果真是这个原因,为何过了一个来月还没结束对司楠的审问,甚至怕她冲动之下对司楠下重手?
平栗这是把她当以前的骆姑娘哄。
“那好吧。”骆笙吐出这三个字,果然见到平栗神色微不可察放松了。
她弯了弯唇角:“我保证不动手,再让五哥陪我一起去,这样大哥总该答应了吧?”
平栗不得不点了头。
义父醒来,这位义妹说话的分量又不一样了,话说到这里再不答应恐怕要翻脸。
“四弟、五弟,你们一同陪三姑娘去吧。”平栗给齐四递了个眼色。
第61章 原来如此
齐四对骆笙笑笑:“三姑娘,我们走吧。”
骆笙立着没有动:“不用四哥陪我,有五哥就够了。”
云动诧异看了她一眼,齐四神色更加古怪。
“他们两个一起陪三姑娘去岂不更好?”平栗语气温和问。
骆笙看齐四一眼,语气十分随意:“哦,我不喜欢四哥陪。”
她不过是去逛一下诏狱,平栗还要让齐四盯着,实在不爽。
她觉得不爽自然可以拒绝,谁让她是骆姑娘呢。
齐四神色一阵扭曲,险些把心中恼怒流露出来。
骆笙淡淡微笑。
有本事就发脾气好了,没本事就憋回去。
齐四还是识趣憋了回去:“那就让五弟陪三姑娘去吧,我就不讨人嫌了。”
骆笙微笑着颔首:“四哥若是一直这样,就不讨嫌。”
齐四:“……”真想掐死这丫头。
“五哥,我们走吧。”骆笙见云动还在发傻,催促一句。
“呃,好。”云动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点了头。
眼见骆笙要走,盛三郎急忙问:“表妹,那我呢?”
他在大都督府就只认识表妹,可表妹今早出门把他留下,现在出门又把他留下,这也太让人伤感了。
平栗古怪看了盛三郎一眼。
这傻小子怎么浑身散发着浓浓的独守空房的怨妇气息?
平栗这般想着又瞄了云动一眼。
新欢?旧爱?
三姑娘这是折了一个面首,想从二人中选一个补上?
骆笙对盛三郎露出个安抚的笑:“表哥还是替我在家照顾父亲吧,等我得闲了给你做吃的。”
盛三郎眼里登时有了神采,小鸡啄米般点头:“表妹放心出门,我会好好照顾姑父的!”
众人齐齐沉默着。
南边的人……都这么容易满足么?
红豆在一旁叉腰冷笑。
这些人懂个什么,等他们尝过姑娘做的菜——呸呸,姑娘做的菜凭什么给他们吃,自己人吃还不够呢。
骆笙由云动陪着离开了大都督府。
云动心中一直揣测义父这位掌上明珠的心思,却总忍不住往面首上寻思。
他也不想这样,可三姑娘说不喜欢四哥陪,却直接点了他陪着……
以往三姑娘都是用下巴对着他说话的。
“五哥在想什么?”骆笙突然侧头,微扬下巴看着他。
云动视线在那白皙纤柔的下巴上落了落,顿时安心了。
“在想幸亏有三姑娘请来了神医,义父才能醒来。”
骆笙抿了抿唇:“那五哥可否告诉我,司楠刺杀我父亲的真正原因?”
云动猛然停住了身子:“三姑娘这是何意?”
骆笙若无其事往前走:“一个小问题,五哥反应何必这么大。”
云动快步追上去,这时候就顾不得胡思乱想了,甚至因为少女步子太快想去抓她肩膀。
当然,他不敢。
“三姑娘怎么这么问?”
骆笙侧头,唇角含笑:“因为平栗明显在哄我。”
虽然刚刚回来,她却已经看出云动与平栗面和心不和,而不是像齐四那样围着平栗转。
平栗与云动,哪一个心怀歹意她不确定,或许路上那次追杀与这二人都无关,但眼下却可以利用这二人的不和得到她想要的一些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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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楠为何刺杀我父亲?”
云动沉默半晌,问:“三姑娘为何笃定大哥哄你?”
骆笙睨了他一眼,格外理直气壮:“直觉。五哥难道不知道女人主要靠直觉?”
认为平栗哄她只是推测,但不妨碍她诈一诈话,而既然要诈话,自然要拿出笃定的姿态。
云动笑了:“直觉毕竟不是证据,经常是不准的。”
他赶回京城时对司楠的审讯已经有一段时间,多少知道了些事,而这些事确实不适合让一个小姑娘知道。
“看来五哥也打算哄我了?”骆笙平静问。
“怎么会……只是审讯司楠由大哥负责,三姑娘若是觉得大哥哄你,不如回去再问问他。”
骆笙收回视线举步往前走,语气淡淡道:“我回京的路上遇到了刺杀。”
云动猛地停下,错愕看着骆笙。
那般漫不经心的语气,他几乎以为听到的不是遇到了刺杀,而是遇到了一场细雨,一个路人。
“五哥是驻守金陵府的吧?”
云动没吭声。
“五哥对我离开金沙浑然不知,算是职责疏忽吧?”
云动眉梢轻轻动了动。
骆笙语气还是那般漫不经心:“也不知父亲知道我遇到了追杀,会如何呢?”
“三姑娘!”
骆笙神色一正:“我可以不提遇到追杀的事,五哥可愿回答我的问题了?”
云动长久沉默着。
他被威胁了。
以前,他还没被义父派去驻守金陵府的时候,也曾被三姑娘呵斥过。那时候他尽管需要低头,对小姑娘的这种无理取闹却毫不在意。
可现在他感受到了被人拿捏住七寸的无力。
义父对他没有及时发现三姑娘进京最多大发雷霆,可若是知道三姑娘路上遇到了追杀——云动完全不敢想象后果。
云动开了口:“司楠刺杀义父与多年前一桩谋逆案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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