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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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被狱卒看上,穿半湿的裤子不舒服,也算不得什么了。

水心立即抖开他的长裤,抬手掀了他盖在下身的里衫。

入目是他白皙修长的右腿,及腐肿的半截左腿。

或许是他左腿的伤太严重,她没有心思去关心不可言说的部位。

先把长裤里头包着的四角短裤展开。

她麻利地抬起他的一条右腿,将四角短裤套过脚踝,往上拉,到他腐肿的左腿时,她的动作变得分外小心。

萧夜衡感受着她的小手抬他的腿时,那肌肤接触的感觉,令他的心生出了一丝痒意,好想抓握她的小手。

他搁在身侧的手,悄悄地握了起来。

颜水心再小心,还是碰到了他左腿的伤处。

他咬紧牙关,气都不喘一下。

她真是佩服他的耐痛力。要是换成她,可不保证不嚎啕大叫。

快速帮他穿好了四角短裤与外裤,颜水心见湿裤子贴在他腿上,她怕他生病。

做为安王爷的一级特护,她可是操碎了一身嫩骨头。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小气窗射进来的阳光,湿的地面照得到光的那一块已经被太阳晒干了。

颜水心想着,如果把床床移到那边去,她现在累得移不动了不说,狱卒摆的牢房床位,要是移了,估计讨不了好。

牢房里不比外面,艰难求生啊。

墙边有一堆看起来干净的稻草,脏的那些,她先前都扔了。

将干净的稻草摆在阳光照得到的位置。

颜水心也不问萧夜衡,兀自坐在床板上,背对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王爷,我背您去晒太阳。”

萧夜衡盯着她单薄的后背,“不必……”

拒绝的话还未说完,她一把将他从躺的姿势拉起来,将他的两条胳膊搭上自己的肩膀,背着他起站身。

他瘦的皮包骨了,不是很重。

虽然她很累,只是背着他走了几米,还是没问题的。

萧夜衡感受到她的小手横托着他的屁、股,一张半残的面孔掠过一丝淡淡的涩红。

走到牢中间铺了稻草的地方,颜水心才将他放下来。

萧夜衡坐在稻草上,看着她累得跌坐在了他旁边。

一颗颗汗珠自她额际滚落,她抬起衣袖抹汗。

阳光的照耀在她脸上,他觉得,尽管她满脸的痘,举手投足却很优雅、很美。

她侧过首,见他愣愣地盯着自己,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他敛了一息,才尽量语气淡然地开口,“头发上有根稻草。”

她抓了一下头发,没抓下来。

他好心地抬手将她发上的那根约一指长的稻草片叶拿下来。

“谢谢。”她朝他微颔首。

“不必客气。”冷冷的四字自他唇里逸出。

道谢太见外,他不喜欢她对他这么疏离。

颜水心见他坐稳都吃力,体贴地托着他的后背,让他躺到稻草上。

萧夜衡的左腿脓伤,一直痛极。

或许是习惯了极致的疼痛,他已经麻木。

甚至觉得,他的躯体不过是一个躯壳,根本不会有痛感,不会有喜怒哀乐。

现下,感受着她的小手托着自己的背,那触感……却让他紧张得浑身僵硬,内心不自觉得柔软。

颜水心不知道那么简单的动作,对萧夜衡造成的影响力,她累得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起身走回墙边的床上躺下,似想起什么,她不放心地说,“王爷,牢里的稻草都铺你身下了,除了你睡的那块地面晒干了,别的地方都湿的。我睡床,免得生病。让你睡地上,是那里晒得到太阳光,能把你的裤子晒干。不是我虐待你,故意让你睡地上哦。”

不解释清楚,万一这家伙以为她居心不良。

她那么费心费力照顾他,岂不是白费功夫?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有两个小天使的留言,阿红看了很感动。希望走过路过的宝贝们能加个书架,留个爪印哦~

第7章 共享一碗牢饭

萧夜衡觉得她的话有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觉得应该是自己多心了。

在这间囚牢,他的身份不会对任何人造成威慑。倒是很多人巴不得踩一脚。

颜水心实在是太累了,见他并没有误会的意思,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萧夜衡微侧首,刚好能看到她面向自己,侧睡的姿势。

她的眼睫毛很长,像扇子般在眼睑处投下两道美丽的阴影,红润如海棠的唇瓣,鼻梁俏挺,分外秀美的轮廓加上白皙的肌肤,身形虽然特别瘦,却凹、凸有致。

她其实很好看,美中不足的是,她脸上长满了痘痘。

牢里有二百几十男囚,女囚却只有三十个。

死了一个女囚,约莫还有二十九。

女少男多,那些男囚与狱卒,一个个如同豺狼虎豹。

她脸上的痘对她而言,反而是一种保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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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夜衡不知不觉盯着她看了许久,阳光透过墙上的气窗照在他身上。

不知是阳光让他觉得温暖,还是她给了他些许善意。

淡淡的暖意慢慢浮上他干涸的心田……

沉重的脚步声从牢外长长的夹道由远而近。

听这走路的步伐,应该狱卒李典来了。

萧夜衡看到颜水心的睡姿,有几分撩人,不想狱卒看见,以免起旁的心思。

刚想将她叫醒,颜水心却惊醒地睁开眼眸。

她立即从木板床上弹坐起来,站起身,到牢房铁栏内的一角坐下。

狱卒李典走到牢房外,朝牢里看了一眼,有些意外地道,“哟,还不错。最臭的囚室倒是给你弄干净了。”

张狂的眼神落在萧夜衡身上,“这厮的裤子,你给他换过了?”

显然是有留意其先前失禁在裤子上。

颜水心点头。

“你倒是不嫌他脏臭。”李典冷哼了一声,“看你洒扫的活计干得不错。在赵杂役病愈前,囚牢夹道与牢外的空地洒扫的活计都由你做。”

“是,差爷。”颜水心巴不得接下这活。

萧夜衡的左腿脓伤急需救治。

没有药,她做为医生也是徒劳。

这样,至少有机会走出囚室。

颜水心抚着饿扁的肚子,此时,牢外的夹道飘来一种食物的气味。

谈不上香气,起码是能果腹的食物。

一名杂役拎着两个木桶,往各间囚室一一给囚犯放在铁栏内的碗里打饭菜。

颜水心从原著知道送饭的杂役之前嫌五十九囚室臭,已经三天没往这边送食物。

安王可是渴饿了三天狠的。

要不是她给他喝了水,吃了把瓜子仁,估计他得饿断气。

这牢里,没人会管安王死活。

再不给吃的,真得出人命。

颜水心见那名送饭的杂役只走到斜对面的监室,就拎着桶往回走。

她连忙对狱卒李典说,“差爷,这洒扫的活计,也要力气。小的快饿死了,能否给些饭菜。”

李典一想也是,朝那名杂役招招手,“郑全,以后颜水心的饭菜,给送上。”

郑全两手一左一右拎着两个木桶走了过来,皱着鼻子一副嫌恶的表情,原以为这五十九囚室与往常一样的臭,没想到里头居然干净不臭了,“李爷,这囚室洒扫谁弄的?”

李典拍了拍郑全的肩膀,“老赵病好前,洒扫有颜水心帮忙,也省得你天天叫唤。”

“是是。”郑全手里拿着一个长长的铁圆勺,从两个装了饭菜的木桶里,各舀了饭菜往里头的一个碗里添。

饭是粗糙得发黄的米饭一碗,饭上有些水煮烂的青菜。

颜水心轻声说,“差爷,我们这间牢房有两个人,只有一份饭菜,不够吃啊。”

“给你的伙食。”李典满不在乎地说,“你那个残废相公早晚是个死,还浪费米粮做什么。”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

狱卒李典目露凶光,“再说,撕了你的嘴!”

颜水心只得低下头。内心愤恨不平,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二人走了之后,她才端起饭碗,走到萧夜衡身边,“王爷,您吃饭。”

萧夜衡早已饿极,看到饭菜,虽然粗糙得如同猪食,总归能裹腹。

不过,这不是给他的食物,遂又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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