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节(1 / 1)
所以上门来的客人,一杯糖水就是标配。
甚至有人能够根据这杯糖水的甜度确定这家人的生活水平——家里殷实一些的自然会多放些糖,家里情况差一些的,就只能少放糖了。
穿玄色衣裳的男子是近来匆匆赶来长安的士子之一,虽然是沐浴休整之后采来拜访同门师兄的,却依旧难掩眉宇之间的疲劳。听到大师兄这么说,赶紧道:“老师如今极重此事…”
之前那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们议论的不是什么别的事情,而是如今突然冒出来的‘纸’…纸这个东西过去就有了,大家就算是没有见过,也曾听说过这个东西,有些‘贫苦’出身的知识分子更是有着相当直观的了解。
但现在新出现的‘纸’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计!
大约在两个月以前,长安开始贩售‘纸’,同时,还有天子命令长安官员公文用纸的命令。诏书中说的很清楚了,纸张轻薄、批阅也方便,较之竹简好了很多!更重要的是便宜,算是天子以身作则,做了个节俭表率吧——虽然大家都知道,当今天子是最不节俭的一个,但谁会说出来呢?
一个是这个话不好说,皇帝的新衣是不能喊破的,童话故事里喊破这件事的孩子没事,那是因为那是童话故事!真放到现实里,做这种事情的人,首先就是被处理掉的——留着这个人是来提醒大家有多蠢的吗?在该装傻的时候不知道装傻,在正常的权力场上,这是绝对要死人的!
另一个,节俭本来就是一个政治正确的事情。不管当今天子是不是真的节俭,至少他愿意喊出这个口号,这就值得大家捧着了!
于天子而言,这只是一句话,但对于下面的人来说,这就是一个政治表态!皇帝都‘节俭’了,其他人是不是也要在奢靡问题上收敛一点儿?总之,这就是一个引导社会风气的大旗!
这个时候,谁跳出来说皇帝根本不节俭,往小了说,只是没有大局观,往大了说,就是破坏安定团结了!
就这样,通过天子的诏书,长安的官员们都用起了纸。
一些比较富裕的衙门,会给官员提供竹简的,这个时候不采买竹简了,改从少府采买白纸,集体采购,又是官府的单子,还有优惠呢。而另一些,自己采购这些用品的官员,则去长安的白纸店自己购买。
但不管是哪一种,在使用过白纸之后立刻明白了白纸的好处。
即使一开始有些觉得皇帝是在瞎折腾,放着好好的竹简不用,非要用纸,这个时候也欣然改变了原本的习惯【真香.jpg
大家一开始真没觉得用竹简有什么不好,虽然大家都知道竹简过于笨重了,丝帛是好得多的书写工具。但考虑到性价比这个问题,竹简已经是现阶段大家能够找到的最好的书写材料了。
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
有的时候市场就是这样的,市场的需求并不一定总能表现出来。比如发明汽车之前,大家想到的大概就是要一匹更快的马。而汽车出现,大家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我要的是汽车!
而现在,白纸忽然出现,所有人也恍然大悟:我们需要的就是这个啊!
改变一个人原有的习惯,这是很难的,惯性也会在这个时候发挥作用。不过这也要看这个习惯的具体情况,如果是让人更方便、更轻松,那么即使依旧有人更喜欢旧的方式,主流也会向新方式流动。
这就像是互联网视频app的兴起,对电视的冲击是巨大的。虽然因为习惯问题,大家还是会偶尔看电视,但总的看电视时间是被大大缩短了的。如果具体到年轻人身上,更是无限缩短,很多年轻人上一次看电视已经是上一次过年的时候了,因为那个时候要开着电视放春晚……
白纸蔓延的速度真的是太快了!这些长安的官员原本只是处理公文的时候使用白纸,后来日常用竹简的也改用白纸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通过四通八达的直道,交通号贩运货物的时候将白纸运到了触角所能及的任何一个城市——虽然白纸的单价并不高,但以重量和体积而论,他的价值已经很不低了,所以即使是长途运输,也是有着相当利润的商品。
当然了这种消耗量并不少的‘日常用品’,最好还是在地方就能有生产。考虑到小型的造纸作坊需要的人手和成本都不算多,分布上是可以做到普遍撒网的。而在长安、临淄之类的大城市,就形成大的造纸作坊。不只是因为本地的消耗量大且集中,也是因为这样方便形成品牌。
地方上的小作坊只能解决有没有的问题,至于更高的要求,就无法通过这种普遍撒网的方式进行满足了。
依托大城市,制作高级纸(比如历史上的澄心堂),满足某些更高的需求。
只不过现在才刚刚开始,还无法安排到那么远的地步。陈嫣和刘彻也只能先在长安建立起造纸作坊——其实临淄已经有造纸作坊了,陈嫣准备多年,连原材料都准备好了,作坊本身就更不用说了!只不过为了政治风向之类的问题,临淄那边的作坊只生产而不出货,一直在囤货而已。
在这件事上,陈嫣和刘彻是有默契的!长安这边的造纸作坊,陈嫣派人帮少府建立起来。日后,陈嫣也不会让人来长安染指这边的纸业!甚至刘彻下令让公务员办公直接从少府采购白纸也可以。
与此同时,临淄就归陈嫣了…少府在临淄有不少的作坊,但这次的造纸作坊并不会开到临淄去。
虽然从陈嫣的角度来说,少府就算去了也没用,反正在她的地盘上根本打不赢她。但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他和刘彻能用这种方式解决问题,本身就是一个重大利好了!至少说明到现在为止,刘彻对她还没有一点儿‘排除’的意思,更没有觉得她的存在是有问题的。
在纸业这件事上,陈嫣和刘彻愉快地进行了分赃。长安归刘彻,临淄归陈嫣,官吏系统归刘彻,陈嫣就可以对知识分子群体想办法。另外还有许多其他的大城市,此时还没有建立造纸作坊的,陈嫣也和刘彻提前做好了划分。
这个过程相当和谐,反正陈嫣和刘彻都没有和对方争的意思…这种划分‘地盘’的商议能进行地如此谦和,也是相当少见了。
现在长安的造纸作坊起来了,少府不缺人、不缺钱,技术到位、工人培养差不多后,一个大型的造纸作坊很快就起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小型的造纸作坊,这种造纸作坊,在一开始的磨合期过去之后,生产越来越快,生产的纸张对于此时的需求来说已经很不少了。
有了这个前提,刘彻在下令长安的官员使用白纸办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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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场潜力释放的很快,书写用白纸立刻被长安整个官吏系统和贵族群体接受…说实话,这个时候造纸作坊是供不应求的——好在陈嫣一开始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在白纸办公开始之后,她立刻让少府兴建了第二座造纸作坊。
理论上少府只用听皇帝皇后的话,像是陈嫣这种‘皇亲国戚’,反而得求着少府。不过陈嫣又是一个例外了,这些年陈嫣和少府明里暗里和少府合作、默契的时候多了去了,更别提早些年陈嫣可挖了少府不少墙角!如今聚宝阁还要从少府拿一些内部商品数据呢!
所以如今陈嫣以‘技术指导’的名义,让底下传授造纸技术的人告诉少府再兴建一个造纸作坊,他们也没有说什么,立刻拨款、准备人手(从第一座作坊中分流,组成骨干,在配一些打下手的生手)。
等到生产供不应求的时候,第二座造纸作坊正好顶上!然而即使是这样,也非常吃力,工人的生产任务非常吃重。这下也不用陈嫣提醒了,少府的人自然知道市场远远没有到饱和的时候,那就继续建作坊呗!
其实建大型作坊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对于少府来说,也只是把难度由史诗级,降到了地狱级、困难级而已,本身还是难的。但具体情况还是得取决于这个作坊能不能带来利益,少府本身带有大国企的性质,又苦又累又不赚钱的事也是得做的!国家需要这些,指望不了商人做这些,也不能交给商人,只能他们上了。
这种产业之所以能活下来,靠的是补贴。如果这种产业要扩产,除非是拿到大政策了(皇帝诏书全力支持),不然的话,大家是没什么动力的。
造纸作坊就不属于这种了,钱景是看得着的——少府的管理者们并不是商人,但他们一样在意自己的部门赚不赚钱。这是因为赚钱本来就是少府很多部门存在的价值之一,不需要赚钱的部门是一套评判标准,而需要赚钱的部门呢,做的好不好,可不就是看收入么!
简而言之,这就是大家的绩效啊!
先不说赚的钱多,自己也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番,就说这成绩做出来了,日后也是晋升的资历吧?
再者说了,这是天子亲自下令的作坊,又有不夜翁主参与其中…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会被天子注意到的!这可不是那些默默无闻的项目,就算做好了,也无法在天子那里留下印象!
所以这个时候大家扩张的积极性很足…在第一家、第二家造纸作坊之后,第三家、第四家是同时上线的!实际上,要不是因为熟练工人不足,同时上马再多家的造纸作坊,对于少府来说也是毛毛雨。
也正是造纸作坊接二连三上马,产能总算节省了一些上来,可以往外贩卖了。只是这个时候还是不能敞开了用,只能运送到各地,供官府公务使用。
而除了这种书写用纸,卫生纸暂且还没有真正进入生产…因为产能不够,现在的产能只能都分给书写用纸。等到将来供需稳定下来了,倒是可以专门建立一两个生产卫生纸的作坊。
就在纸张往各地送的时候,临淄那边作坊的囤积也释放了出来。
陈嫣愿意让长安先行,那是做一个表态,到了这个时候自然没必要再继续藏着掖着…反正她不会越过之前的势力划分,将自己的纸卖到分给少府的地盘。不过少府的纸倒是可以借着给官吏专供,深入到陈嫣的地盘…
好在这也就是现在特事特办而已,真等到地方的造纸作坊建立起来,也就不必从长安这么远的地方发运了。现在,只是因为用纸的人群是官员,所以不必算的那么清楚。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各地都知道了‘纸’这么个东西。
普通小老百姓在这种事上自然是很后知后觉地,他们并不会注意到城里开了一家白纸店。但是这个时代的精英们就不是这样了,他们的嗅觉是很敏锐的,当看到官吏使用纸的时候就明白了什么。
官吏和知识分子(其实两种身份常常会互相转换和重叠),这些人开始接受纸张。因为陈嫣的造纸工艺比起历史上白纸刚刚改良时好太多了,再加上有她和官方的推广,可以想见,历史上那漫长的普及期会大大缩短。
至少针对官吏和知识分子这些人是这样。
而官吏和知识分子中,特别是知识分子中有一些格外敏锐、格外有大局观的人,立刻意识到了白纸可以做什么!
即使是诸多先贤经典中称得上是鸿篇巨制的,也不过就是十几万字到顶,《左传》二十几万字就是绝对的天花板(其实后人考证,《左传》应该是伪书,从字数上来说,他也确实像是经典中的奸细)。
然而,即使是最长的《左传》,使用白纸来抄写,写完后也就是轻轻松松抱在怀中的一叠。可若是用竹简来写,可以堆满一车,连马都拉不动!
再想想白纸是这样的便宜…价格也不会成为它被普及的障碍。
有些人或许还看不出这些优点意味着什么,但是有见识的人已然看穿了一切。
穿玄色衣裳的男子被称为‘子赣’,他并非籍籍无名之辈!他是天下有名的大儒,董仲舒的学生!赵人吾丘寿王——这个人是典型的天才人物,少年时就因为擅长围棋成为待诏。棋待诏,听起来只是陪天子下棋的一个玩伴,但这种能接触到天子的人物,就算是没有什么品级,也不能等闲视之!
至少他下棋得是整个大汉的佼佼者…考虑到那个时候他的年纪,这不是天才,什么是天才?
就是这段时间,他开始跟着当时在长安做官的董仲舒学习《春秋》,成为了董门门下弟子。
两人之前谈话中提及的‘董师’,指的就是董仲舒!
至于两人之中的另一个人,就是年纪稍长一些的中年男子,此人也相当不简单!
兰陵人褚大,也是董仲舒的学生。他或许不是董仲舒最早教过的学生,但确实是‘入室弟子’,也就是放在身边教导过的学生中排行最高的。也就是说,董仲舒门下,基本上都得认他做‘大师兄’。
褚大如今在长安做着经学博士,因为学术水平高,名气也很大了。
董仲舒作为大儒,已经是名满天下!这次在老家写书时见到了白纸,一下就明白了其中蕴藏着的强大力量——他虽然年纪大了,脑子反应比以前慢了一些,但在大局上却是越来越清楚。
于是写信给自己的学生来长安打听情况,吾丘寿王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第325章 葛覃(5)
儒家并不是在‘罢黜百家, 独尊儒术’之后突然就暴发户的,事实上,如果儒家本身没有两把刷子, 就算是皇帝要提拔,也提拔不起来…这就是所谓的‘烂泥扶不上墙’。
事实上,从春秋战国时期起, 儒家就一直是显学,和道家、法家等一起都是诸子百家中的c位。如果天子非要从诸子百家中挑出一家来作为主流思想扶持,选择儒家是一点儿都不奇怪的事情。
在汉初, 因为国家刚刚从战乱中走出来, 又有强秦因严刑峻法引得百姓怨声载道的先例在, 选择了黄老派作为主流。考虑到此时的社会实际情况,这也算是恰当,这从之后国家渐渐从战乱中恢复, 甚至有了文景之治这样的盛世就可以看出了。
但即使是这样, 儒家也不是毫无作为的…实际上, 朝廷中儒家子弟一直保持着相当的存在感,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他们选择了曲线救国——朝中的官位被黄老学派把持, 具体的事情又有法家去做。
其实就算没有法家去做, 儒家本身也干不了这活儿, 后来儒家当道,一样离不了法家。等到真的将法家一脚踹开了, 那是因为儒皮法骨, 儒家吸收了很多法家的东西…这个时候的儒家也早就不能算正统的儒家了, 各种意义上都和当初孔老夫子的儒家是两回事了。
儒家这个时候表面上退让,韬光养晦,实际上却是去深耕思想界去了。平民路线这边,儒家是最热衷收学生的了。说起来也很好说,就说是继承了先师孔子‘有教无类’的教导就可以了。
而上层路线,则是积极影响上层,越上层越好!终极目标当然是皇帝、太子、太后这些人。如果影响不到这些人,退而求其次,还有各地的诸侯王,三公九卿,和天子往来密切的一些贵族…
反正就是有影响力的人!
这毕竟是封建时代,自下而上的事情不能说不可能发生,但总体而言还是自上而下比较靠谱。之前黄老学派的大兴,和原本历史上日后的儒家大兴,其实都是自上而下产生的影响。
看看经学博士儒家出了多少人就知道儒家在这件事上的努力了。
儒家其实并不完美,就算不以陈嫣这个现代人的角度,以当代人的角度来看,都可以找出不少毛病。但国家需要的也不见得是个完美的教化工具,事实上,儒家只要做的比自己的竞争对手好就行了。
而之前当道的黄老学派,不是说它不好,而是不那么合适,在积极进取时期,肯定是拼不过儒门的。
只不过,就算有肉眼可见的弱点,早先占据了优势的黄老学派还是可以再压儒门数年。
而到了如今…儒家子弟苦苦等待的新时期总算要到了!到了刘彻这一代,其实黄老学派已经没什么优势了。之前黄老学派最大的靠山,窦太后不在了,这件事的打击可比表面上看起来大。
刘彻其实没有那么排斥黄老学派,不过他对黄老学派也没有自己祖父、祖母那样的偏爱,对于他来说,黄老之学和其他的学问没什么两样。用就用,不用就不用,并不是什么大事。
甚至,他还因为朝中一些守旧老臣是黄老学派,有些隐隐的排斥…
虽然这个时候刘彻并没有打开‘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个潘多拉的盒子,但儒家的兴盛已经是肉眼可见的了。如今朝堂上当道的少壮派,不是儒家就是法家,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表态了!
这时代啊,变了!
这个时候的儒门早就有了显学的气质…这气质当然是方方面面的,包括内部斗争激烈,这也可以看作是显学该有的特点。毕竟,如果是个落魄小学派,内部都没什么资源,内斗起来就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这有点儿像是后世的冷圈,冷圈气氛好嘛!一旦冷圈大火,人一多,什么事情就来了,不少人就会在这个时候脱圈。
儒家各学派林立,有些学派之间没有太大冲突(他们主治的经书都可能不是同一部),但有些学派关系就相当紧张了…当然这个时候事情还不怎么严重。毕竟这个时候儒家还没有成为老大呢,对外的矛盾压倒了内部矛盾。
然而,如果知道未来历史的就会知道,在日后很长很长的时间内,儒门内斗会上演一场又一场的大戏。直到后来,历朝历代都稀松平常的党争,其实也是这个时候买下的祸——虽说党同伐异这种事是自古有之的,并不能算在儒门内斗头上,但确实是从儒门内斗起,才把党争推向了后来的烈度,很多斗争方法也是那个时候摸索出来的。
现在,儒门内部各学派之间的斗争还没有真正开始,但竞争已经出现了。
吾丘寿王和褚大的老师董仲舒,他本人就属于公羊学派。说起来公羊学派还有一个和董仲舒同辈的大佬,胡毋生。非要说的话,胡毋生比董仲舒要正统,因为胡毋生是跟着嫡传一脉学习的…虽然同样都是公羊学派弟子,但这差别就和入室弟子与记名弟子的差别一样。
公羊学派的由来是对《春秋》的解释,《春秋》被儒家奉为自家的经典之一(其实还有一些先代经典被许多不同的诸子百家当成了自家经典,比如说《易经》什么的,不只是儒家一家定做经典。只不过后来儒家大兴,打压的其他家根本抬不起头来,这才显得这成了儒家专属的经典)。
《春秋》既然是儒家经典之一,自然少不了古往今来的名家做注。所谓做注,其实就是阐释自己对经典的理解,对经典进行解读…这个过程中就可以夹带私货了——并不是所有的学者都是老老实实做注的,实际上如果是老老实实做注,一个学派很快就会没落下去。
大家会去解读经典,使之能往当今的情况上套,解决现在的问题。有些完成了逻辑自洽,这就算是成功。而有些没有,经不起推敲,最终也就淹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对《春秋》做注的有很多,所谓公羊学派最早就是战国时齐人公羊高对《春秋》的一种解读。一开始只是口头流传,因为他的解读很有道理,能说服人,不少人都来学这套解释,形成了最早的公羊学派。
这个时候公羊春秋已经有了些名气,但真正的公羊学派人却不多。因为那个时候流行精英教学,即使是儒家这种有‘有教无类’传统的诸子百家,在收学生的问题上也比较严肃。
另外,也是因为那个时候传播太不容易了,传播出去又要真的吸引人来,这更不容易。总之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吧,公羊学派一直人丁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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