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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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都带‘口’,便宜不便宜,就是各自张口一说罢了!”陈嫣好笑地看着对方:“李公子觉得的这很便宜交通号?可要在下来说,这是贵府占了大便宜呢!”

见那李叟在一旁想要解释什么,陈嫣摇了摇头,阻止了对方:“李先生不必说什么了,在下虽然年轻,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得傻子。既然能来这卧虎藏龙的边郡,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的,如今这边郡之事在下不敢说全都知晓,可是大概的还是知道的。”

“贵府的这些条件,未免欺我了。”

李家和翁家提出的要求听起来颇为公道,但那是对不懂行的人来说的。陈嫣早就弄清楚了边境这边的产业特点,也弄清楚了边郡这些大家族的情况,听他们一说,就知道这里面有鬼了!

当然,就算人家没有弄鬼,确实是诚心诚意来和她谈的,陈嫣也不会答应就是了…毕竟对方的家族已经被陈嫣定性了,如果不出现什么极为特殊的情况,在这件事上陈嫣是不会改变决定的。

“这、这…”李叟其实设想过陈嫣能看出其中猫腻,毕竟无论是从之前的手笔,还是见面之后陈嫣的表现,都能看出她不管性格如何,至少肚子里是真的有些东西,不是那等无能之人。

只是他很意外,意外于陈嫣会直接这样说出来。

所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种事情其实很少有一蹴而就的,互相之间谈判拉扯才是最常见的情况。

就算陈嫣她不满意,也应该先谈着,中间隐晦地拿这当压价的筹码才对,这个时候就大大咧咧地说出来了,该说这是对方不讲究,还是对方的策略呢?

实际上哪一种都不是,陈嫣就是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和他们谈判而已!

“刘公子不必急着这样说…此事自然是要讨价还价的,刘公子有不满的可以谈…”李叟就算有些意外,还是接着将话说了出来。

陈嫣本打算再和他虚与委蛇几句的,忽见进来奉蜜水的婢女朝她眨了眨眼,她知道这是找她有事了。

于是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找了个万能借口‘更衣’,暂且离席了。

到了后面的内室,陈嫣才道:“是何事这样急,还得将我从席上弄下来?”

“翁主,是这个!”婢女将一匣子递给陈嫣。

这是陈嫣的密信匣子!所有给陈嫣的机密信件都会用这种匣子装。匣子本身不算什么,关键是匣子上用的锁头,钥匙只有陈嫣这里有!就连用锁的人那里都没有,他们一旦将锁合上,自己都是打不开的。

这样一来,密信路上被人掉包了、打开过了,这都能提前察觉,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不错的保密手段了——泰和钱庄传递存款、取款信息的信件也是用这种密信匣子装的,就怕有人搞事情!泰和钱庄信誉就是一切,一旦出了什么问题,挽回起来就麻烦了!

这种密信的紧急程度是很高的,陈嫣身边的人都知道,这种密信一旦到了,不管陈嫣原来在做什么,都要第一时间报告给她!所以刚刚接到这个,他们谁也不敢耽搁,立刻就暗示陈嫣离席了。

陈嫣让人找出这把锁头对应的钥匙,捅开之后取出帛书。帛书上的内容并不多,陈嫣一目十行看的很快。

旁边婢女觑着陈嫣的脸色,觉得她是很高兴的样子,心中也松了口气——一般来说,这种密信送来的不是大麻烦,就是大惊喜,看陈嫣这个样子,明显是后者了!

确实是后者…这信来自雁门,说的消息是汇总以后的结果。简而言之,匈奴那边,以及北方边郡这边,联合在一起建立一个安全的商业环境,这样的提议已经初步谈妥了!

虽然之后还有很多细则要弄,可是就现在而言,对于陈嫣来说事情已经十拿九稳。

“公子?”婢女轻声提醒陈嫣,“外面尚有客人等着…”不好把他们晾在一边这样久吧。

陈嫣回过神来,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对极对极,尚有客人呢,得出去看看。”

不过这会儿她连虚与委蛇的必要都没有了,因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对于李家、翁家这等人家来说,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一切都没有改变的余地了。

“刘公子到底尊贵!”等到陈嫣重新回到席间,那少壮派又不阴不阳起来:“我等也不值得刘公子招待…”

其实宴会时主人离席这种事并不是稀罕事,人有三急,总不能要求人家一定整场宴会都能坐的住吧?只不过陈嫣刚刚离开的时间稍微久一点儿,让人颇有微词。

陈嫣笑呵呵的,根本不生气,直接道:“确实不值得招待了…从今以后,诸位也无须登在下的门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相比起对陈嫣这话的反感,少壮派首先还是疑惑。

陈嫣微微一笑,端起蜜水饮了一口:“还不明白么李公子,在下是在送客,也是在道别呢!”

“北方边郡的事儿已经定了!”陈嫣缓缓站起了身,脸上的神色再也不是一个交通号‘大人物’能有的,更加气定神闲,更加说一不二。

第257章 宛丘(1)

交通号在边郡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按照陈嫣的规划, 新的秩序建立起来——交通号在边郡兴建货栈,特别是进行汉匈贸易的地方, 更是拥有超大货仓,这里有的是各地调配来的各色货物,丰富多样、质量上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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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向草原上扩展, 在草原上也建立起了据点。

在边郡的贸易市场迎来了整改, 正经做生意无所谓, 但那些有歪心思的、黑吃黑的…这些全都会被警告!如果以后再有人遇到这种事,这些人就等着被找上门吧!

找上他们的是官府的人…这在以前就是个笑话, 因为众所周知, 官府在这种山高皇帝远, 地方势力又过大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存在感。相比起官府, 他们才是这个地方的主人!

但现在不同了, 地方大族, 包括子弟遍军中的那些家族,都站在了官府那边——准确地说, 就是他们背后指使官府做这件事的,不然官府也不敢贸然插手这种事!这种事又不是第一天存在了, 以前就没管, 现在要是没有理由,谁又会突然管起来呢?

边郡的经商环境为之一肃, 可以说是焕然一新!不敢说里面再也没有阴暗面, 但至少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上升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程度。这种程度可以让原本对边贸不感兴趣的人尝试着做这门生意,而原本就做这门生意的人更加做大。

打通大汉和匈奴之间的交易通道也是差不多的效果,保证了这条路上行商的安全(至少不会比大汉境内其他商道上更加危险),多得是商人愿意来此赚钱!

交通号没有霸道到垄断这条商道,也无法垄断,不过交通号也没有白白做好人就是了——交通号自己的货物过路不要紧,其他商队过路却得按照商队车马数量收‘保护费’。当然,说得没有那么露骨,只说是维护治安费…这一路能这么安宁,那是要花钱的!无论是匈奴贵族,还是边郡的大族,都得拿钱喂饱!

陈嫣并没有按照货物的价格收费,原因有很多,其一,她又不是朝廷,弄得像收税一般,多大脸?其二,商户不见得愿意将自己的货物清单、价值之类的暴露出来,还是那句话,陈嫣又不是官府,他们对此是心有芥蒂的。

另外,统计货物价值这种事太容易掺水了,里面作假太容易…索性算车马数量大小,这总归是一眼看得见的。

保护费…不、是治安维护费,大家交的还算是积极。这笔费用虽然是新增成本,本该是大家深恶痛绝的东西,但给商人带来的安全感却是无法衡量的。此前做汉匈贸易就是把头拴在裤腰带上讨生活,很多人就是赚个快钱,搞到钱之后就去做别的生意了。现在,做汉匈之间的贸易似乎和做别的也差不了太多,这种‘美好的’感觉,没有经历过之前提心吊胆日子的人根本不理解!

一开始大家或许还有一些疑惑,疑惑这条商道真的安全了吗?同行难道没有使坏的?匪徒难道都从良了?匈奴人难道也乖乖听话了?…

不过时间会证明一切,当他们半信半疑地走上商道,保持着极大的警觉做生意,一次两次…最终他们总会相信,他们确实安全了!

度过了最开始那段战战兢兢的时间,这条商道就迎来了大发展!

消息扩散开来,会有大量的投机者、冒险家、商人来到这里,寻找属于自己的机会!

业内传闻也在这个时候适时而出——交通号联系了许多大人物,在匈奴、在边郡进行沟通,如今的局面是各方面共同配合的结果。边郡这边,十几个最有权势的百年大家族都被吸纳进了利益团体,而中间做说和的人物竟然是剧孟的一位子侄!

剧孟是什么人?他是朱家之后又一位名满天下的游侠。实际上,于秦汉之际游侠已经彻底没落了,之后的游侠大多名不副实,沽名钓誉或者干脆就是仅仅好勇斗狠者居多。而剧孟大概算是最后一个比较传统的游侠了,堪称游侠时代的谢幕者。

之后华夏的历史彻底进入了大政府时代,大政府是无法容忍这种名满天下的游侠的,所谓‘侠以武犯禁’,可以概括大政府对这种人的‘深深恶意’。至于称颂这种人物,那更是想也别想!

不过现在出于‘惯性’‘固有观念’等原因,整个社会还很崇尚那些有名的游侠,事实上两汉时期都有这个风气。

剧孟活跃在陈嫣她舅舅在位时期,最有名的事迹是帮助了周亚夫平定了七国之乱…他在其中发挥了非常大的作用,周亚夫称赞他顶的上一个国家。这种称赞类似后世领导人称赞科学家顶的上几个师,都是差不多的意思。

剧孟已死,但江湖上到处流传着他的传说!当年他母亲死的时候,整个关中有三千辆车来为之送葬,可见其人气!

如今剧孟家的子侄没有他的名气,也比较本分。但是顶着剧孟子侄的身份行走江湖,到哪里都是有人争抢着给面子,将其奉为座上宾的——有的时候也不是这些人真的那么敬佩剧孟,只是宴请过剧孟家的子侄呢!说出去都是极有面子的。

有这么个人人物穿针引线,再加上交通号舍得分出利益,这件事总算在一次次的酒宴中被定了下来!

而匈奴那边就更让其他人吃惊了…交通号竟然走通路子,直接找到匈奴左贤王於单!

陈嫣有相关的见识,所以知道联系匈奴左贤王实在不是一件难事(至少对一部分人来说并不难),只要利益到位,匈奴左贤王其实很好接近!但在其他人眼中并不是这么回事,那可是匈奴左贤王啊!匈奴单于的太子,在大汉,太子时随随便便能见到、能买通的吗?

不过在接受这个之后,大家反而觉得这才对…若是没有搞定匈奴左贤王,又怎么保证商道在草原部分的安全?一个一个匈奴贵族去打招呼?且不说实在难做,就算表面上做到了,恐怕也会有人没那么守规矩!

于此,交通号借着建立起全新的商业环境,终于搭建了一个比以往大得多的舞台——原本的北地边郡对匈奴贸易就不算小了,但相比起现在的成果,未免有些小巫见大巫。

舞台大了,不只是数量级上的差别,更是给交通号辗转腾挪的空间!从此交通号调配资源的量级、方向…通通都与之前不同…是向好的方向转变的。

这不仅仅是因为交通号在此往来,吞吐货量很大,也是因为其他往来于此的商队——别看他们运输贩卖的货物都和交通号无关,交通号除了收取一些治安维护费,似乎没有别的交集了。

实际上不是那么简单的,交通号可以影响到他们,通过收费,通过倡导各种规则,建立各种行会,在边郡货仓调配不同货物。

这类似蝴蝶效应,交通号并不直接去做什么,但是他做的事可以影响到他想影响的方面。在这种情况存在的前提下,这些往来于匈奴草原与北方边郡之间的商队,他们的货物一样可以成为交通号的资源、力量!

另外,说真的,淘金的真不一定比卖牛仔裤的赚钱——虽然陈嫣的本意并不在于赚多少,觉得能够回本也就行了。但真的收取治安维护费之后才发现,这真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袋子。

商人不是没钱,关键是得有办法将他们的钱从口袋里掏出来!

交通号保证了商道安全,他们自然也心甘情愿地愿意为此付出一些金钱。而这笔钱并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随着边郡与草原上的经济活动往来越来越频繁,会越来越多!

虽然因此每年给边郡、匈奴上缴的好处也在增多,但对于交通号来说,赚的还是越来越多了!关键是这笔钱是无本买卖赚来的活似个中间商赚差价(其实也不能这样说,在边郡各大家族之间牵线搭桥,还要说服匈奴那边,听起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利益给到位就完了,但具体操作其实是很难的!全天下能做成这件事的其实也没几个,交通号能做成,就在于其实力不一般,大家都愿意相信他,唯他马首是瞻)。

不过这些都是日后的事情了,包括这件事将交通号的名声又推上了一个新的顶点——回到现实,陈嫣在这件事初步有了个框架之后就离开了边郡。

事情最开始的谋划阶段已经过去了,剩下的就是那些做实事的人的事了。倒不是说陈嫣从来不干实事,只是随着集团越来越大,她离第一线也越来越远了。事实上,她所处的位置也要求她不能专注到一件具体事务上,因为那往往意味着对其他事务的忽视。

“公子,已经到广昌县了,不出几日便能离开代郡。”找到可以歇息的地方,婢女便向陈嫣通报最新的情况。

离开边郡之后的陈嫣并没有走来时的原路,就是自云中郡向东,穿过定襄郡、雁门郡、代郡、上谷郡、渔阳郡,然后搭乘海船回到不夜县。而是穿过定襄和雁门之后抵达代郡,然后从代郡南下。

代郡的南方就紧挨着常山国…去常山国见刘舜一面是陈嫣这一次出门的重要原因呢。

“已经到广昌县了吗?”陈嫣这些日子日日都是在马车上过的,一开始还有些新鲜,后来就真的没意思了。走到哪里也是靠身边人通报,不然的话,她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浑身颠的酸痛,这公元前的交通工具乘坐体验,只有当事人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广昌县是代郡的大县,而且走到这里了,就真的离离开代郡不远了。

“公子,咱们真的要往常山国去么?”身边的心腹婢女始终有些担心。陈嫣离开长安之后一直躲着过去一个圈子里的人,姓刘的更是一个不见…如今却是要去见一位诸侯王,实在是容易让人有不好的联想。

倒不是不相信那位常山王,既然自家翁主信任对方,那么自然就是值得信赖的。但是常山王身边的人就不见得也值得信任了,而对方是一位诸侯王,身边肯定少不了人,说不定还有长安那边的人…

“嗯。”陈嫣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不用担心,表兄应已做好准备,万无一失了。”

陈嫣在从云中郡动身之前给刘舜写了信,说明了自己抵达中山国的大概时间。她知道刘舜是个很聪明的人,在她去到常山国之前,他会把一切都准备好的。

护送陈嫣的车队在关城门之前进入了广昌县,很快找到了一个可以歇脚的邸店。虽然不是自己家,谈不上住的开心舒适,但总算可以离开马车,浑身放松放松了,所以陈嫣还是挺享受的。

下了马车之后就站在邸店院子里,看着身边婢女们忙碌,将今晚她要住的那间房子好歹擦洗一番——也做不到多细致,就是换换铺盖,到处擦擦灰,地面上清扫洒水之类。

陈嫣深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已经是春末了,白日渐渐热起来,但临近晚上,却让人觉得有些寒意浸透衣衫。带着寒意的空气压入肺部,让陈嫣觉得一天的疲劳也消解了一些,脑子开始逐渐放空。

也不能说是彻底的放空,在这种状态下她还是想了很多的。只是大多天马行空,这里想一点儿,那里想一点儿。

中间她当然也想到了刘舜…说实在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和刘舜熟悉起来的(或许说熟悉还有些问题?)。

小时候她和刘舜其实并不熟悉,之所以没到陌生人的程度,纯粹是因为刘乘的关系。而且说实在的,陈嫣小时候能感觉到刘舜其实不太喜欢她,这不奇怪,在当时的未央宫,不喜欢她的人还是挺多的。

特别是皇子皇女们,对她更是很有怨气——毕竟她一个并不是舅舅亲生女儿的存在却独得舅舅的喜爱,这虽然不是她的错处,却是其他人看她不顺眼的天然原因!

刘舜不喜欢她,对她态度冷淡,甚至排斥,这是几乎摆在明面上的事情。他对她还有两分面子情,估计也是看在他哥哥刘乘的面子上。

不过陈嫣对他也没有什么讨厌的,因为对方虽然不喜欢她,却也没什么恶意。这和另外一些表面上对她亲亲热热,似乎真拿她当亲妹妹,实际上却在用非常恶毒的念头想她的皇子皇女不同。

他对她的不喜摆在明面上,然而却也仅此而已了。

相比起其他人,他这样的当然要好得多…陈嫣也不觉得自己是黄金,人人都该喜欢她。对方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呗,她又不会少块肉。

陈嫣手中还收着一些他送的礼物——这当然不是刘舜心甘情愿送她的,大都是刘舜送了,他随着送的。再不然就是一些特别的日子,比如陈嫣的生辰什么的,宫内宫外都给她送礼物,他一个人漏下也不像样子。

这些礼物都是非常奢华的东西…很符合刘舜的身份,也和其他人送给陈嫣的东西没什么两样。相比之下刘乘每次送给陈嫣的东西就亲切多了,精致、贵重倒不一定,但肯定是非常花心思就是了。

说来也是巧合,这些礼物大都收在了陈嫣长安的老宅中,但有几个特别好看的珠宝匣子陈嫣一直在用,后来也带到了不夜,然后留了下来——陈嫣上次翻出这些,还颇为感慨。

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十年时光倏忽而过…她甚至还记得,曾经一次次的宫宴上别的小孩子都跑来跑去,只有刘舜从小就‘高冷’、别扭,站在一边就不动了。

陈嫣看得出来,他很想亲近舅舅,但相比起其他的皇子皇女,他似乎更拉不下脸去‘撒娇’什么的。如果陈嫣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是看不出他的心情的,但陈嫣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所以她看出了刘舜对‘父亲’这一角色的渴望。

陈嫣:所以为啥这么别扭?

十多年前的事情历历在目,陈嫣想起了很多很多,高大华丽的宫殿,照的人浑身暖洋洋、亮堂堂的巨大连枝灯,走来走去,端着托盘的宫女。那个时候还没有一个人离开,所有人都还在。

大舅、外祖母、刘乘…每一个都在。

那个时候刘彻还是一个小少年,她只是一个小孩子,之间还没有如今这样复杂而不可触碰的纠缠。陈娇也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是她的长姐,宠爱她非常,会常常拉着她的手,在宫宴中照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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