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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自爱了!”

“至于么?不就是失恋吗?兴师动众折腾得一个校园不得安宁……”

“攀高枝儿能得什么好?”

叶棠对系花的感觉,更多的也是嗤之以鼻和不以为然。为了一个男人放弃生命,太可笑了。

这种感觉,让她对那个校庆时锁住她目光的男人,有些轻微厌恶了。

校园里对“捐楼男”的风评很快从捐楼时的一致好评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原本已经快要淡出校园八卦的男人再次甚嚣尘上。关于他的一些不知真假的花边新闻也纷至沓来。

大概就是说此渣男,豢养着一群小女友。西语系花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朵。玩儿几天腻歪了,就像丢垃圾一样甩开了,再也不想沾染分毫。

系花死活要跳楼的那晚,好几个围观者都听到学校某德高望重的校领导亲自打电话给渣男,希望他能来一趟,挽救一个年轻美丽的生命。他似乎依然冷漠地拒绝了。校领导冷汗涔涔,十分下不来台。

没有犹豫,没有不舍,没有虚与委蛇,没有逢场作戏。

这就是真的结束。

“啪”的一下,斩断所有,再无转圜。你生你死,与我无关。

捐楼到跳楼,只是过去了不到一个月而已。

有些人眼里声势浩大的爱情,在另外一些人那里,充其量是个销金取乐的游戏。

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对“渣男”背景的猜测也出了好几个版本。谁也不知道哪个是真。也有可能都是假。

因为没有一个人知道,渣男的名字。

系花在自杀未遂后,马上选择了休学。当事人不在,没头没尾的八卦风闻也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淡去。

与众人相反,原本之前已经快要忘记这个男人的叶棠,经此一遭,倒是常常会想起他。

她曾经只看了四分之三个脸庞就一度幻想拥有的男人,是个典型意义上道德败坏的男人。实在很难让人忘记了。

可能是一直没有父亲,叶棠搜索成熟男人的雷达本就格外灵敏,而他,一个优渥生活滋养下的成熟男人,本身就是一剂明晃晃的“春/药”,哪怕扣着渣男的戳,也依旧刺激着叶棠这个已然了解社会艰辛,初步被社会毒打,但还对社会满怀希望的“怀春”少女。

叶棠暗戳戳地想,拥有这样的男人,哪怕无法得到他的爱情,她的路也会好走很多吧……

况且,他长得确实算……帅气?还是英俊吧。这个词更能体现他的气质。

现在,这个气质又增添了“坏男人”的因素。

厌恶和好奇。失望和憧憬。

矛盾得一如他身上的特质。

如果他是一个完人,叶棠反而不敢肖想。

叶棠总觉得,他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总之,不是众人口中简单的恶人。

后来的后来,与秦绍崇度过了那么多个亲密无间的夜晚,叶棠开始觉得自己隐约有了解一点他的时候,回想曾经的“觉得”,不禁哑然失笑。他确实不是简单的恶人。

他是复杂的恶人。

这是后话。

当时当刻,叶棠以为,她再也不会与这个男人有什么联系。可是,她以为的很多事,事后证明都是错的。

很快,他们又见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疫情当前,希望在全国各地的读者们都平安健康!!!

第4章

叶棠没体会过富裕生活,连小康生活的滋味儿都没尝过。打从她记事起,就没有哪张一毛钱是可以随便浪费的。

但据母亲说,她没出生前,家里曾过着很奢侈的生活。

她素未谋面的父亲是个非常聪明又有胆识的商人。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到八十年代末,借着改革春风吹满地的历史机遇,父亲狠狠发了一笔。

还抱得美人归,娶了叶棠母亲这个城里娇小姐做老婆。

可惜,后来,因为商业决策失败,资金链断裂,生意伙伴跑路,欠下累累巨债。

他狠心与毫不知情的妻子签下继承权放弃协议和离婚协议后没多久,就跳楼自杀了。

人死债灭。父亲用最自私的方式,给了妻女最后的庇护。

叶棠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度过父亲离世的那段时光的。

孕期莫名被离婚。还签了一堆撇清关系的协议……

得到丈夫自杀离世消息的当天,女儿早产两个月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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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法律意义上,叶棠和母亲不用再承担父亲的任何债务。但是债权人并没有那么好打发。为了不拖累娘家人,母亲带着襁褓之中的叶棠远走他乡,步上了自食其力的远征打工之旅。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可是柔变刚的种种过程,哪怕是亲生女儿有时候也不能全然了解。也许只有母亲自己能体悟那中间的熬煎。

可是,在母亲眼里,父亲是个一顶一优秀的男人。她心情好或坏的时候,都常常会给叶棠讲起丈夫。他深情,他专一,他勇敢,他聪明,他无所不能……

叶棠对父亲虽有怨,但对母亲的话也深信不疑。

不仅仅因为母亲是个善良单纯,不会撒谎的妇人。还因为她是一个过分美丽的女人。如此悲苦的生活依然没有磨灭她美丽的容颜。时光雕刻了皱纹,也掩盖不了母亲的光华。

这样美丽的寡妇。即使拖着拖油瓶,也不乏追求者。

而母亲却再也没有把自己嫁出去。

能让柔弱貌美的妻子死心塌地寡居多年的男人,一定是足够出色的。

叶棠多次询问母亲,为何不改嫁。她对父亲毫无印象,并不排斥有个继父能照顾母亲和她的生活,让她们能够过得不那么艰难。

可是母亲总是不愿意。她也曾因为不忍心让叶棠过着这样凄苦的生活,而尝试着接受别人牵线搭桥介绍的男人。可是接触接触,最终都放弃了。

这些男人中质量参差不齐,也还有几个叶棠觉得尚算不错的人选,但都没有得母亲青眼。

如果不是经历过很好很好的男人,不会芳心一许就是半生,还是在那么艰难的情况下。

这个男人,他害的母亲那么惨,母亲却还忘不了她。

叶棠有时候挺讨厌这个男人。尤其是每年她过生日时,母亲都格外忧郁,那躲起来默默垂泪不愿她看到的样子,太让人难受了。

日子过着过着,也就过去了。没有父亲照拂的日子,叶棠还是顺利长大了。长得漂亮,长得聪明,上了不错的大学。生活依旧拮据,但过得下去。

叶棠从一上大学起就开始打工。兼职做着好几份家教。学费、生活费都是她自己打工赚来的。而且每个月还能有余钱汇给家里的母亲。

叶棠上了大三后,打工的时间越来越挤不出来。之前还能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到处跑着去做家教,现在已经不能继续。她迫切需要换一份工。

恰巧,一份可遇不可求的工作送上门来。

因为外形条件格外优越,外语能力强,经学姐介绍,叶棠得到了名品店兼职店员的工作。这种奢侈品店的柜姐导购,时薪高,而且店面所在商区离学校近。通勤时间缩短很多,步行就可以到,打工的时间也很灵活。最忙的时候正好是没课的周末。

面对的顾客虽然偶有难搞,但大多财大气粗,素质较高,是份难得的兼职。

再遇秦绍崇便是叶棠在名品店里打工的时候。

那天,秦绍崇陪一个女孩儿来买包。

说是女孩儿,是因为那姑娘看着比叶棠年纪还小。嫩生生的脸庞,清澈澈的眼睛,软糯糯的声音,不知道是她样貌天生幼态,还是男人本质禽兽……

秦绍崇应该是大客户,一进门,店长就亲自迎了上去。叶棠根本没有机会靠近。

一个店员姐姐小声对她说:“来这么一尊财神,咱们店这个月的销售指标就够了。谁接待他,谁这个月的奖金提成能去欧洲玩儿半个月。”

女孩儿扑闪着大眼睛,一副挑花了眼的迷糊样子,可爱极了。

秦绍崇悠闲地靠着沙发,摆弄着手机,偶尔抬头微笑地说,都好看,你喜欢的,咱们都带走。

叶棠心想,有钱人确实好,有能力让人开心和伤心是太过厉害的能力。

前有西语系花那种清丽佳人挂,后有买包女孩儿这种清纯软萌挂。随随便便玩弄于股掌间,我让你开心欲仙,我让你伤心欲死。

叶棠第一次看全了秦绍崇的脸。她有点儿庆幸来这里打工了。要问她为什么,她也说不出一二三来。

那天,叶棠和秦绍崇离得最近的距离,大约是2.5米。

她看了他无数次,他没有看过她一眼。

叶棠与秦绍崇第一次有眼神交汇,是半个月后,他也来买包,只不过,女伴又换了。

这回是小小的脸,尖尖的下巴,楚楚可怜,眉目含情,她挽着秦绍崇,娇滴滴地说着,你给我选嘛,给我选嘛,给我选嘛~

叶棠从头顶到脚趾头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再看秦绍崇,一点儿没有生理不适的样子,还深情地揉着“娇滴滴”的头发,说:“好啊,我给你选。”

叶棠真想给他大声鼓掌,不愧是见惯了世面的男人,什么恶心的场面都能演成一出狗血韩剧。

她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坚持着符合职业道德的表情管理,一抬眼,突然看到秦绍崇朝她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眼角还是叶棠初见他那天一样的——“似笑非笑”的笑意。可是似乎又多了一种,看穿她心思一般的狡黠。

叶棠一惊,再待确认他的眼神时,秦绍崇已经没再看她了。

彷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叶棠都快要觉得,刚才其实只是她的幻觉。

娇滴滴是个好打发的女人,秦绍崇随便给她挑了几个价格昂贵的包,她就乐颠颠地结束了购物之旅。哪像上次那个软萌少女,把店里快试了个遍……

秦绍崇走后一会儿,店里例行开始讨论起这个财大气粗的客人。

叶棠对他的了解也不限于校园里道听途说的流言了。

店长早就认识他。还在其他店工作时就接待过这个客人。

他的审美很多样又很一致。

多样的是:他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几乎从未领同一个女人进一家店超过一次。

一致的是:他的女人,清一色都是年轻貌美的小姑娘。

叶棠正若有所思地琢磨着这男人身上神奇的标签。蓦地,发现秦绍崇又站在了门店的巨大玻璃门外。此时,距他刚才离开,仅仅过了半个小时。

店里的其他店员也都发现了他。瞬间扫清上一秒钟的八卦氛围,马上摆出了热情的迎宾架势。

秦绍崇果然又走了进来。不过身边没有了女人。

叶棠的目光随着他从门外一直到自己对面,秦绍崇真真实实地站在了离她0.5米的位置,据说,陌生人之间最舒适的人际距离是1.5米。

现在对叶棠,果然有些压迫。不过那不是不舒适。

秦绍崇开口道:“不知这位小姐,今天能否赏光一起吃个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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