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祁恒进到屋子里,“我又来叨扰周老将军了。”
接着他的目光移到姜娆脸上,带着一抹笑,“ 姜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有了祁恒的加入,场面变得拘谨起来,姜娆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周大将军与祁恒的谈话,偶或偷偷看着轩窗外叽喳俏皮的黄莺,笑意嫣嫣。
那一抹笑颜,宛若梨花初绽,佳人之姿,令人惊艳。
祁恒的余光一直不受控制的飘到姜娆那里,女郎如色彩绚丽的古画,既有气韵,又有着少有的明艳,那修长白皙的脖颈,莹润生辉的两颊,尽数映入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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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金黄杏子肥,圆溜溜的黄杏挂在枝头,黄里泛红。
“外祖父近来胃口不太好,若是有了杏子酱和黄金酒,酸甜可口,想必外祖父也可以多用些膳食。”
姜娆有了此打算,便拉着得闲的晏安一道摘杏子。
杏子压弯了枝头,姜娆事事不爱尽数交给侍女去办,像摘杏子这种事情,若是不亲自动手,那便少了许多趣味。
杏林旁有一四角小亭,摘好了杏子后,“表哥,这杏子甜甜的,你快尝一尝。”
姜娆素手拿着一枚黄金杏,递到晏安面前,眼里闪着灵动的光。
“真的,一点也不酸。” 为了印证自己的说辞,姜娆尝了口黄杏,面色坦然自若,“看,我没有骗你。”
将信将疑的晏安接过来,咬上一口,酸涩的味道四散,他一贯清隽的面色有了变化,良好的教养使得他没有立即吐出来,只得尽数咽下去。
姜娆嗤嗤笑出声,花枝乱颤,清脆银铃般的笑声响起,“表哥你也太好骗了吧!”
晏安面色看不出什么表情,他朝着姜娆走近。
走近的那一刻,他攥着姜娆的皓腕,倏然间将她整个人压在四角亭檐柱,慵懒的开口,“ 戏弄了表哥,表妹总要给点补偿吧!”
晏安沉思:要什么补偿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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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人娇宠》/又名《皇后今天失宠了吗》
清冷美人x狗世子,后成为皇帝
“汝乃夜中月,掌中娇,是朕唯一的皇后。”
本文又名《退亲三次后我成了皇后》、《每日一问皇后今天失宠了吗》、《皇上偏要疼我失宠那是不可能的》、《我就是这般好命》
2《媚色撩人》:娇媚前朝公主x清冷禁欲太子:媚色撩人,孤愿受她撩拨;
3《攻略前任他叔》:重生后嫁给了前任他叔
4《阮夫人今天和离了吗》:又是没有和离的一天。
第26章
“要,要什么补偿啊?”姜娆抬着眸,桃腮泛粉,直直的看着晏安。
她可以感受到脖颈间晏安喷洒的气息,两人离的很近,宛若她整个人被晏安环在怀抱中。
身后是倚靠着的带着凉意的檐柱,面前是晏安炙热又清冽的气息,深深萦绕着她。
姜娆只觉得好像被抽走了浑身气力,身子软软的,使不出一点儿力气,心怦怦跳的很快。
耳畔传来晏安那低沉的浅笑,好像含了勾子似的,他渐渐的垂首贴近姜娆,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彼此间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墨色的眸子停留在姜娆的红唇,迟迟不曾移开。
姜娆两靥滚烫,耳珠也跟着泛红,晏安清冽的气息弥漫在她鼻息间。
靠近,再靠近,就在姜娆以为他要贴上来的那一刻,晏安清润的声音响起,唇角噙着笑,眉梢眼角亦带着笑意,“补偿嘛,先记着,等以后表妹再补偿给表哥。”
说完这话,他直起身子,眸子炙热,里面倒映着姜娆的芙蓉面庞。
杏林中掺杂着果香的风飘荡在两人之间,香香甜甜。
清爽的风吹不走姜娆耳畔、两靥的红晕,哪怕晏安直起了身子,郎君那独有的、强势的压迫之感还在,姜娆的小脸儿,比枝头簌簌的海棠花还要娇艳。
“表哥,你又欺负我。” 姜娆姜娆浓长的睫毛翘动,玉面芙蓉渐渐褪去了几丝滚烫,水盈盈的眸子闪过狡黠的光,“ 我才没有骗你呢,我吃的杏子是甜的,可这杏子到了表哥你那里,便是酸的。”
晏安垂首看着她,带着浅浅的笑意,“既然如此,不能只有表哥一个人被酸到,表妹要不要也尝一尝这酸涩的杏子滋味?”
姜娆赶忙摇头,带着讨好的笑,好像顽皮的小猫儿,颇为乖巧,“不了,不了,酸的杏子都被你吃掉了,没有了!”
晏安唇角扬起,语气低沉又慵懒,“ 酸的杏子是没有了,可若是让你感受到酸意,方式也不只有这一种。”
此时的姜娆并没有听懂晏安话中的弦外之音,她本能的觉得不能继续将这个话题聊下去。
素白的小手揪上晏安的衣角,一副无辜讨好的模样,“表哥,我错了,等黄金酒酿好以后,我一定给你多送去几坛,保证一点儿也不酸。”
看着撒娇的姜娆,还有衣角处那白皙的玉手,晏安不禁绽开笑意,表妹是个爱撒娇的小姑娘。
回到遇乐院里,姜娆看着竹篮里满当当的黄杏,脑海中浮现晏安的举动。
二表哥清冷出尘,可总是若有似无的撩拨自己,若是哪一天二表哥欺负自己,把自己欺负急了,她就,她就也要撩拨回去。
“母妃,儿子来看你了。” 景阳宫中,祁恒着华丽的锦袍,前来给顾贵妃请安。
“快,坐下,母妃几天不见你,我儿又瘦了许多。” 顾贵妃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是格外疼宠。
顾贵妃不是那等二十出头的妙龄女子,约莫已有三十多岁,但保养得宜,除却眼角些许细纹,其余的并看不出实际的年纪。
她一袭蜜合色镂金垂花锦裙,肌肤白皙,声音柔婉,清艳又楚楚动人,绣鞋上缀着拇指肚大的珍珠价值几百金,鬓发间的芙蓉暖玉钗晶莹剔透,祁宣帝对其宠爱可见一斑。
顾贵妃倚靠在紫檀椅软毯上面,“听说今日上朝时,你和太子起了争端。”
祁恒眸中划过一丝得意,“殿前副都指挥使致仕,太子自是想要将他的人安排进去,不过父皇宠我,将儿子手下的从四品官员提拔了上去。太子这次在朝堂大臣面前失了面子,指不定回到东宫多么生气呢!”
顾贵妃露出笑意,“ 这么多皇子中,你父皇最看重的便是你这个儿子,母妃未能入主中宫,拖了我儿的后腿,让你未能成为嫡子。太子的母亲出身高贵,如今不过只是一抔尘土。人一生这么长,出身好又如何,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
祁恒点头,“儿子知晓。”
顾贵妃又提起一事,“对了,你再有两年时间就要弱冠,也是时候相看皇子妃人选,告诉母妃,你可有钟意的姑娘?”
祁恒脑海中浮现姜娆那窈窕的身姿,沉默了片刻,“还不急,太子还未成亲,等日后再考虑成亲的事宜。”
“太子是太子,你是你,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的境地,哪家敢将姑娘许配给他,避开还来不及呢!你就不一样了,向母妃示好的世家权贵夫人颇多,两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成亲可不是小事,母妃一定给你选出各方面都顶顶好的皇子妃。”
“马上就要中秋佳节,到时候母妃举办个赏花宴,邀请适龄的贵女进宫,你可留个心,看看有没有看对眼的姑娘。”
顾贵妃顿了顿,“其实依母妃看来,你表妹便很不错,明熙是个好姑娘,闺英闺秀,你们俩青梅竹马,若是结亲,更是亲上加亲。”
祁恒眉眼闪过一丝不耐,“我对表妹并无男女之情。”
顾贵妃没吭声,心里却盘算着合适的儿媳妇人选,选来选去,还是自己娘家侄女最合适。
自己儿子惯是听话,没有感情,那就多多见面培养感情,身为皇子,夫妻相敬如宾便已很难得,哪能依照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
姜娆刚来到学舍,与她交好的贵女便拉着她,“娆儿,你听说没有,中秋节前夕,顾贵妃要在宫里举办赏花宴,三品以上的家眷都要入宫。”
另一位贵女接过话,“ 三皇子到了适婚的年龄,此次赏花宴,指不定便是顾贵妃在挑选未来儿媳呢! 若是能成为三皇子妃,那可是大有造化。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便可更进一步。”
姜娆听了几嘴,并不太感兴趣。
另一旁的谢瑶冷眼看着姜娆,自打上次与诸位贵女闹翻以后,她本不欲继续来晏府听学,可惜父亲不允,无奈只好继续来学堂读书。
若不是姜娆,自己也不至于与同窗闹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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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黄的日光褪去了耀眼的光芒,孟夏结束,桂花香气袭人,四处飘香,转眼间,姜娆来开封近两个月时间。
她写了厚厚的几封家书,书信跟着晏府给姜侯爷送节礼的马车一起出发,朝着南阳城走去。
东宫中,并没有如祁恒想的那样,太子祁毓银冠束发,面色没有愤懑之意,“子瞻你这计谋不错,在朝堂上,三弟出了好大风头,孤主动退上一步,虽没有得到殿前副都指挥使这一职,不过下一次,父皇便不会再次在明面上偏重三弟。”
晏安看他一眼,“ 以退为进,陛下虽宠爱三皇子,可他还是一国之君,即便再怎么偏心,明面上总是要收敛几分。三皇子提拔上去的那个臣子,碌碌无为,难担此职,到时候这位置,还是落在殿下您的手中。不仅如此,天子越宠爱三皇子,对殿下的愧疚之心愈重。”
“我知道殿下的心结,不过在陛下面前示弱没什么不好的,陛下觉得您羽翼丰满,便起了打压之心,扶起三皇子与殿下打擂台。可总有一天,三皇子也会引起陛下的忌惮。”
祁毓叹口气,“天家无情,父皇首先是天子,其次才是父亲。”
他转身看着晏安,打趣道:“不说这些事情了,过几日顾贵妃举办赏花宴,孤这里也收到了帖子,到时间子瞻跟着孤一起,看看能不能遇到你的意中人。”
晏安漫不经心的拒绝,“殿下您比我还大上两岁呢,您都不急,我急什么。”
“殿下可是已经弱冠了,也不知今年殿下能否娶得太子妃?”
“难。” 祁毓朗声高笑,“ 孤如今这境地,哪个姑娘愿意嫁给孤?倒是子瞻你赶快成亲,到时候儿女成双,孤便是你孩子的干爹。”
晏安笑看他一眼,“那以后我孩儿可有福气,有殿下这样的干爹,可比我有出息多了。”
祁毓长长叹息一声,“ 也就子瞻你将孤当成兄弟,孤有亲生兄弟,却比不上你与孤的交情。孤只有在你面前,才得片刻安宁,卸下所有的伪装。”
晏安拍了拍他的肩,“ 咱们是兄弟嘛,一辈子的交情。”
祁毓俊秀的面庞直直望着晏安,“父皇黄袍加身当日曾言,‘君臣之间,两无猜疑,上下相和’,可惜时过境迁,这一句话淹没在时光的长河里面,物是人非。孤虽是父皇的儿子,可也有自己的想法,子瞻,不管日后孤境地如何,孤与你的情谊,用时间来证明。”
晏安面上挂着笑,墨眸澄澈,“我信殿下的话,我知道,殿下和天子,是不一样的。”
祁毓的生母是皇子正妃,可惜她是个可怜儿人,在祁宣帝夺位登基的前一月,病重不治而亡,还没有享一天的福气,便离开了这个世界。
在祁宣帝继位以后,祁毓并未被立为太子,那些年,因着祁宣帝的漠视,就连伺候他的太监都可以不给他好脸色。
他身为皇子,却连祁宣帝的面都难以见到,他也曾决心讨祁宣帝欢心,为祁宣帝抄写一百个寿字,为祁宣帝抄写佛经,满心欢喜拿着自己的画作让祁宣帝指点,每次抽查都尽力准备、挑不出差错,可无论他做再多的事情,祁宣帝看着他的眼神,是满满的憎恶与嫌弃。
彼时年幼的三皇子被祁宣帝抱在怀里,锦衣玉食不断;而他却连过冬的衣衫,还是一直伺候他的嬷嬷省衣缩食为他拼凑出来的。
下面的兄弟们孤立他,没把他当成兄长,外人知道宫中有三皇子,却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么一个嫡皇子的存在。
六岁那年,晏老国公进宫教导他们这些皇子与公主读书,祁毓也就是从那时起结识晏安。
当时的晏安,还只是个四岁的孩童,小郎君穿着干净的锦衣,白净的小脸儿总是板着,听课的时候一动不动,双手端正的背在身后,听讲格外认真。
然而下了课,却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小郎君意气飞扬,还不懂的收敛自己。
以三皇子为首的几位小郎君看不惯晏安处处出风头,掩盖了他们身为皇子的光辉,商量着要好好教训晏安一顿。
这个计划不经意间被祁毓得知,祁毓顾不得会不会得罪三皇子,用自己尚还薄弱的身躯,替晏安挡了危险。
也就是从那一天起,他和宴安有了过命的交情。
祁毓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日,晏安个子矮矮的,还带着婴儿肥,白白嫩嫩,“大哥哥,你救了我,咱们这就是过命的交情,你没有朋友,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
时光飞逝,十四年过去,祁毓费尽心思,成了不受宠爱的太子,晏安成了芝兰玉树的郎君,不管外人如何看待,他们之间的友情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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