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节(1 / 1)
常言道,一家有女百家求,更何况是如此貌美伶俐的女子。
叶家的门槛,都快被提亲的人踏破了。
然而叶岚臻是个有主意的,她若嫁人,嫁的也应是自己爱慕之人,怎可随随便便因为媒人的几句话,就将自己嫁出去了?
是以,叶岚臻自个儿定了个规矩,但凡有前来提亲者,需将男子的画像带来,若是歪瓜裂枣之人,趁早歇了娶她的心思。
叶母气的拿手直点她的脑门,哪有大姑娘家如此挑夫婿的?传出去还不被人笑话?
可叶岚臻倒是振振有词,俗话说的好:相由心生。
若是长相不堪,那不正说明了此人心思不正?自己如此挑选,何错之有?
反正叶岚臻是铁了心要如此挑选夫婿,叶父叶母对这个小女儿本就偏爱几分,听她扬言道若不如此她便一辈子不嫁,守在闺中当一辈子老姑娘,叶父叶母不依也得依了。
只是这样一来,门第高的便不必想了,人家身份本就比他们家高出几分,难道还能拿儿子的画像来让自家闺女挑?
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叶母想着,门第高低无所谓,低一些的还能将自己女儿当做掌中宝,嫁过去有娘家撑腰她也不会受气。
如此,男子画像流水一般的进了叶岚臻的闺房,叶岚臻每日在房中挑挑拣拣,一堆画像中愣是挑不出一个顺眼的。
叶岚臻自己也郁闷,明明自己要求不高,可为什么总觉得这些男子总有哪里奇奇怪怪的,却说不上哪里不对。
叶母每天都得问一句,有没有看过眼的,若是有便赶紧给媒人答复了,不然总让人等着也不像话。
叶岚臻苦着脸摇头,一个个都不大满意,总觉得画中之人不对劲。
这时,叶岚臻的哥哥叶筠清出了一个主意,既然看画像不过眼,那就见见真人吧。
叶母大惊,叶岚臻大喜,如此是最好不过的了。
叶筠清安抚母亲,他寻个由头,在家中聚会,到时在花园喝茶饮酒、吟诗作对,端是风雅之事。
妹妹也不用露面,在院外的花窗处偷偷看上一眼,到时有入眼的公子,再作定论也不迟。
另外,如此还能考一考各家公子的才情,岂不两全其美?
叶岚臻听完直点头,这主意好,将人都叫来,她好当面瞧瞧。
叶母听完有些犹豫,这般行事说的过去吗?
不过心下还是倾向于答应,没给个准话,只说问问老爷再说。
最后,这吟诗作对的聚会还是办起来了,叶筠清广发名帖,将前来求亲的公子都给叫了过来,一时间叶家热闹非凡。
叶岚臻按照叶筠清给的位置,扒在花园中的花窗上一瞧,瞬间明白过来了,为何隐隐觉得有一部分画作不对劲,敢情画师将人像上的不足都给修整了一番,怪不得人人都是英俊神武的模样,但又有些假,她就说哪里奇怪嘛。
叶岚臻生气了,她没想到画师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收了钱就瞎画,这可关系到她的婚事,怎能这般害人?!
她带着气呼呼的带着丫头去找叶母,将亲眼所见一说,叶母也是心中不快,不过还是出言道,人外貌如何并不重要,关键看内在。
待晚上叶筠清来汇报白日所闻,很显然,内在也不成。
这下叶父叶母犯了难,以往不知道就算了,现在既然知晓,自然不能将女儿随随便便嫁出去。
这样一来,叶岚臻的婚事便往后拖了拖。
第530章 引火烧身
引火烧身
叶岚臻婚事一拖再拖,一晃一年过去了,一个合适的男子都没有,如此,叶母便有些着急。
直到年底宫宴,四品以上官员的家眷可携成年子女入宫,叶岚臻以前未及笄从未有机会入宫,今年自是被叶母带进了宫。
在宴席间,各个皇子自是要露面的,男女不分席,各家小姐在宫宴之上,总是要表演各种才艺的,叶岚臻也不例外。
叶岚臻最善作画,一幅画作得了皇上的赞赏,而后大皇子夏侯禹主动请缨说要为画作题词。
夏侯赞没想到这个一直闷不吭声的大儿子,还有主动说话的时候,大过节的正需要热闹,夏侯赞乐呵呵的应了。
而叶岚臻则退到一旁,本来低着头的他,偷眼去瞧夏侯禹。
夏侯禹外表高大英俊,加之身上带着一股子平和之气,面容颇为忠厚。
是以,叶岚臻对夏侯禹心生好感,却又知其身为皇子,身份自然不是她能肖想的,遂在心中感叹,却也只能感叹。
一时间忘了收回眼神,正巧夏侯禹为画作提完词,搁笔之后,转头看了她一眼。
二人目光相对,在叶岚臻心中掀起波澜,她连忙别开目光,双颊微红,心中‘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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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画配好词,夏侯禹在画卷旁的题词令整副画添彩不少,夏侯赞大为高兴,赞赏二人一番,又赏了叶岚臻一枚小物件,算是表达褒奖之意。
接下来宫宴如何进行,叶岚臻无心在意,她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夏侯禹,自以为做的很隐蔽,却不知她的神色早已落入叶母和夏侯禹的眼中。
叶炳玄虽然官职不高,但所在的职位却很特别,掌统府、坊、局之政事,以辅导太子,若是能娶到叶家的女儿,对自身是极有帮助的。
夏侯禹在宫宴上故意引起叶岚臻注意,现在看来,已经他成功了,一个女子爱慕男子的眼神藏都藏不住,夏侯禹胸有成竹,遂在宫宴结束的第二日,去叶府提亲。
叶岚臻万万没想到,老天爷如此眷顾她,本以为不可能的事情,谁知第二日变成真的了。
当她听到贴身丫鬟回来告诉她,宁王爷前来提亲,叶岚臻整个人都傻了,接连问了好几遍是否真的是宁王爷夏侯禹,在丫鬟连连点头中,她高兴的蹦了起来。
叶母自然清楚女儿的心思,是以当宁王来提亲时,她自然应了下来。
叶岚臻在闺房中坐不住了,悄悄来到上房外,藏在树荫中,想在夏侯禹离开的第一时间问问父母,到底答应了没有。
结果自然是叶岚臻得偿所愿,她开开心心的备嫁,憧憬着婚后的生活。
婚期已至,叶岚臻如愿嫁入宁王府,自此成为宁王妃。
婚后的生活,也如叶岚臻想象的那般蜜里调油,夫妻二人琴瑟和鸣,叶岚臻在回门之时,脸上的幸福之色是藏也藏不住的。
叶父叶母也放下心来,看着最小的女儿幸福,他们做父母的自然高兴。
夏侯禹府中无任何通房和姬妾,叶岚臻在宁王府的日子也过得颇为舒心,贤妃又是个好脾气的婆婆,可以说大婚后的生活,与在娘家未有任何不同。
日子本应该如此平平静静的过下去,然而,就因为一次意外,叶岚臻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是夜,本来熟睡的叶岚臻翻了个身,手却摸了个空,叶岚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原本应该睡在身畔的夏侯禹,不知何时已经不在身旁。
叶岚臻喊了两声,却不见有回应。
披上衣服下床,叶岚臻走到外间也未发现夏侯禹的踪影。
大半夜不睡觉,会去哪呢?
好奇的叶岚臻打开房门,她不习惯丫鬟守夜,整个院子静悄悄,未有人发现她起身了。
西厢房的一处隔间亮着,叶岚臻这院子除了他们夫妻二人歇在正房,东西厢房是不住人的。
此时,西厢房有烛火点燃,而且从窗子上的剪影来看,是两个人,叶岚臻着实好奇,便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沾湿指尖,将窗户纸捅破了一点。
偷眼去瞧,夏侯禹和一位不惑之年的长者坐在一起,两人正在说些什么。
叶岚臻竖耳仔细去听,越听眼睛睁的越大。
屋里中年男子正向夏侯禹报备西郊屯兵一事,以及如何在朝堂上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另外还特地说明,为长远打算,最好先将逼宫一事准备下来,若是临了在准备难免会手足无措,毕竟以夏侯禹的身份还是资质,想要通过正统方式继承皇位,大概是不可能的。
可以看出这位大人和夏侯禹关系匪浅,不然如此大逆不道又会得罪夏侯禹的话,怎么也不该如此直白的说出来才对。
夏侯禹点头表示正该如此,忽听得窗外引泉的大惊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夏侯禹二人更是心惊,刚刚说的话若是被旁人听见,传到皇上耳朵里,那就全完了。
夏侯禹破窗而出,叶岚臻的身影完全暴露在夏侯禹的眼中。
引泉之所以离开,是被夏侯禹派去书房取东西,谁知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被叶岚臻钻了空子。
夏侯禹看着叶岚臻苍白的脸色和惊恐的眼神,不用想也知道她听见了什么。
既如此,便不能放过她了。
叶岚臻紧咬下唇,若非如此,她牙关便忍不住的打战,入耳之事令她太过惊恐,她万没想到,在外如此忠厚老实的夏侯禹,私下竟会起了谋逆的心思。
夏侯禹一步步逼向她,她一步步后退,最后退到墙边退无可退。
叶岚臻很想开口说她什么都没听见,可看着夏侯禹此时的神色,她嗓子发紧,根本发不出任何音节。
“你听到了多少?”夏侯禹同往日的神色完全不同,整个人看起来像浸在浓墨中一般,暗黑的令人透不过气。
“没…没…”叶岚臻想说没听到多少,勉强说出一个字,接下来却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了。
“呵呵,”夏侯禹轻笑出声,他轻轻摸了摸叶岚臻的脸颊,与平日并无不同,“岚儿,你知晓的太多了。”
叶岚臻欲哭无泪,她也不想的,“我…我不是…不是…”
“王爷,此人留不得。”之前与夏侯禹深夜密谈的男子出声道,他目露凶光,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叶岚臻。
一句话令叶岚臻身体不住的打着摆子,她还不想死。
“你不是故意的,对不对?”夏侯禹轻声问道。
叶岚臻拼命点头,似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然而,夏侯禹下句话,令她险些崩溃。
“可你还是全听见了,不是吗?”
本来期待着看向夏侯禹的叶岚臻,双眸中的光亮一瞬间消失了,既如此,那她…
“引泉,”夏侯禹轻叹一声,“将王妃带去北苑。”
引泉心情有些复杂,他从偏门进来,看到王妃趴在窗子上偷听便下意识的惊呼出声,王爷在房里谈论什么他最清楚不过,若是被人听了传出去,王爷身家性命难保。
可惊呼后引泉又有些后悔,王妃与王爷是夫妻,并且对王爷情深义重,他若不惊动王爷,说不准王妃还有一线生机,现在看来,王妃性命堪忧。
引泉觉得自己所做的是自己本职应当做的事情,可对上王妃那双惊恐的双目,又觉得自己好似做错了。
无论如何,王爷既已下令,他便不得不遵。
即便叶岚臻已经吓到不会说话,可为了以防万一,引泉还是将她的嘴堵上,带到北苑看管起来。
自那日起,宁王妃便开始在府内‘养病’。
北苑是整个王府最为破败的院落,昔日这里是一片开放的院落,没有院前只盖了几间房子本想供粗使婆子居住。
可是,盖好没多久,粗使婆子还没住进来,便有丫鬟在此失足落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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