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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容离来说,自皖月心病去了后,便派人到战王府门前盯梢,她想要摸清容离出门的规律,然后直接杀了容离,她已经忍容离忍的够久,任何迂回的法子她都不想用。

可一晃五六日,没有一个人见到过容离的身影,无论前门还是后门。

皖月坐屋里直犯愁,容离一个人一直在后院待着,难道就不烦吗?

夏侯襄又没在府里,她不出来转转,竟然待的住?

皖月不是没有动过旁的心思,像是派个人直接入战王府去暗杀啊劫持啊什么的,可战王府是什么地界,哪怕战王没在府中,也不是这些个虾兵蟹将能闯的。

固若金汤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

中间皖月又去拜访过两回,可门房一句战王府闭府不待客,就将她打发了。

别说容离,她就连个管家都没见着。

皖月气呼呼的想,既然容离这边找不到突破口,那便再留容离几天,那她先从夏侯禹这边下手。

思来想去,皖月挑中的人选是大皇子夏侯禹。

皖月分析,夏侯禹虽然城府深,不好交心,但只要自己将目的表明,两人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不愁他不动心。

夏侯禹年岁最为长,对于那个位子应该是最迫切的才对,现下太子未立,他若不抓紧,真待皇上下了封太子的旨意,那就什么都晚了。

皖月之所以冒险选夏侯禹,是因为夏侯杞虽好控制,可他性情太过多变,若是前期没有摸准他的心思,难保自己性命有虞,再说夏侯杞身后的贵妃也不是好像与的,与夏侯杞合作,不确定的因素太多,所以皖月不想冒这个险。

确定了夏侯禹,她便想方设法要将他约将出来,若是不将话挑明,那后续什么事都办不了。

皖月在王府里想了许久,决定去白麓阁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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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夏侯禹没有旁的爱好,唯一爱的便是品茶听书,茶楼里等闲说书人入不得这位爷的耳,唯有白麓阁中的萧先生所说之言,能让大皇子感些兴趣。

但到底是哪一日去,旁人无从得知,莫说旁人,就是茶楼掌柜都不知晓。

大皇子每每前来只带一名仆人,轻车从简,有时甚至连雅间都不坐,隐在人群中一副寻常富贵人家的打扮。

茶楼掌柜郁闷不已,这位爷可是贵客,稍有差池他这茶楼还要不要在京城立足了?

幸亏大皇子脾气秉性好,不拿架子,若是掌柜的找着了给安排好了合适的位置他便坐,若是没有他也不矫情,坐哪儿是哪儿,用他的话说‘不就听个书,用不了那么多规矩’。

他是不拘小节,掌柜的可不行,长此以往,茶楼掌柜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哪怕茶楼里坐满了人,他都能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将大皇子找出来并妥善安排。

皖月既然没又别的办法约见夏侯禹,那就只能从白麓阁下手。

她现在不缺耐心,既然不知夏侯禹的行踪,她便守株待兔,早晚有一天能将人等来,她就不信夏侯禹会不动心!

——————

边城,西南驻地。

自打辰逸知道容离为女子后,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下,每天都是乐呵呵的,一扫以往那颇为愁苦的面容,就连做菜都香了几分。

暮楠不大明白,嫂子还是每日往军师那里跑,不过区别在于,以往嫂子一走大哥就开始叹气,现在嫂子一走大哥开始哼曲儿。

那样子就好像不在意了似的,暮楠狐疑的摸着下巴,接着凑到边哼曲儿边刷锅的辰逸身旁,“大哥,你跟嫂子,没事吧?”

“没事啊,”辰逸笑眯眯的回道,“我们俩好着呢。”

“那就好、那就好,”暮楠点了点头,接着又道,“嫂子去找军师了?”

“可不呗,俩人说不完的话,”辰逸依旧笑眯眯的回道,“她俩也好着呢。”

暮楠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辰逸,和他头顶上那若隐若现的‘大草原’,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大哥,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说完一捶胸口,“听听响着呢。”

暮楠边点头边称是,心里嘀咕,‘大哥,莫不是给气神经了吧?’

第416章 戚华,回来了

戚华,回来了

这种事情旁人不好说太细,看着依旧乐颠颠的辰逸,暮楠觉得还是他找机会给嫂子说说,让她顾忌一下大哥的感受,老往别的男人那去,也不是办法呀!

暮楠是个为大哥着想的好小弟,所以就苦了瑞珠,她只告诉自家相公容离是女儿身就算破例了,对于别人万万没有再透漏的道理,所以在暮楠的规劝下,瑞珠只能尽量少往容离那跑。

没办法,暮楠自追随辰逸那天起,便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大哥,他大哥不操心的事,他得顾全到了。

暮楠觉得自己这个兄弟当的,绝对够意思。

辰逸看着消停了好几日的娘子有些不解,这天夫妻二人说着话说到这上面来,辰逸奇怪的说道,“娘子,这几日怎么不见你去看军师?”

不问还则罢了,一问瑞珠便幽怨的看着他,“还不是因为你。”

“我?”辰逸不明所以的指着自己,他没拦着吧,就算不知道军师是女扮男装的时候,他也没拦着呀。

“哎,”瑞珠叹了口气,“是暮楠,他看我老往主子那跑,主子又是男子装扮,他怕我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近几日总是劝我来着,还把你好一顿夸。”

瑞珠想起来暮楠那个想挑明了劝她,却又怕伤她面子,只能迂回着夸辰逸的样子着实好笑。

边笑便跟辰逸学,逗的辰逸也是乐不可支,夫妻两个就暮楠的问题笑了可是不短的时间,最后商议好,瑞珠再去便避着暮楠,省着这傻小子再跟着瞎操心。

驻地一切事务安排的井井有条,军营里的将士已经不复当初那般模样,一个个飒爽英姿,与容离刚来时简直换了个人一样。

容离满意的看着他们一天天的变化,果然人的塑造性很强,无论之前什么样,只要有了目标,那就一切皆有可能。

算了算日子,距离要走的时间越来越近,还有不到三日,容离已经将一千来人的小组训练交给他们自己发挥,所有要点他们都已知晓,剩下的就是磨合、练习,待他们完完全全成为一个整体后,所造成的杀伤力一定是难以想象的。

西南驻地的普通士兵也已适应了现在的训练强度,墨阳几人按照容离的要求,将所训练的队伍分成了小队、中队和大队三个部分,每队均有负责人,将责任细化,训练才会进行的又快又好,这是自现代得出的经验。

容离已经将西南驻地的缺口以及如何防守教与他们知晓,若不是容离提及,他们在西南生活了数十个春秋也未曾发现那处是整个西南的突破口。

既然知晓弱点在哪,将士们便自发的组成防守小队,每日一换班,将那处缺口之地结结实实的加固起来。

就在西南驻地一派欣欣向荣发展的时候,一个早就消失的人回来了。

这个人便是戚华。

戚华一进驻地,容离便接到了信儿,不得不说她的手腕高明,现在的西南驻地已然全听她一个人领导,有什么消息她一定是最快收到的。

容离搁下手中的笔,她险些忘了还有这么个人,正好趁她走之前将这人收拾了,省的她一离开,戚华在给她好不容易立起来的规矩给祸祸了。

为将者,必是能够服众且能统筹兼顾领导众人的存在,戚华无论从哪一个方面来看,都不适合再在西南边境领导下去。

其实,戚华之所以知道回来,是因为容离将他手底下那些只会溜须拍马,什么都不会也不求上进的小官们,找了个理由全部赶走了。

那几个人本来在军营里就快呆不下去了,现在的军营不比从前,想偷个懒根本不成,所以容离将他们轰走,他们其实也没多大反弹。

只是有一节,本来在驻地小官当着,那可是有军饷可吃的,另外捞捞油水一个月也不少挣呢。

这下把他们轰将出去,往后他们的生活该如何过,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比起轻松自在,显然养家糊口更为重要。

所以,他们几个一合计,出了驻地便去找戚大人商议,往日他们一直追随戚大人左右,相信大人一定会将那个不知所谓的军师赶走,重新拿回驻地的领导权。

戚华在家过的相当滋润,以往在驻地他不当事、不当事,也得隔三差五的歇在驻地。

现在好了,驻地那边打着仗,具体打的如何他不关心,在家大老爷当着,娇妻美妾围着,怎一个舒服了得。

可他万万没想到,原来手底下的人能找他,而且一听原因气的差点没蹦起高来。

不像话!

太不像话了!

戚华胸中怒火翻涌,他云襄再了不得、再是王爷的军师,也不能在他的地盘上撒野吧?

俗话说的话:强龙不压地头蛇。

云襄有没有将他这个地头蛇放在眼里?!

气急攻心的戚华想都没想,立马吩咐人收拾东西送他回驻地,临走时他眼珠一转,自家中拿了几包东西。

这东西驻地虽然有,但到底不如家里的,这是他买回来以防万一,没想先用那小子身上了。

揣好东西往回走,一进驻地,戚华敏锐的发现了驻地的不同。

往日散漫的将士一个个变得精神了,营地的巡逻变得严谨了,就连门口的守卫都比之前他走时警惕了不少。

一切一切的变化,说明了那个云襄着实不简单,看来他不在的这些日子,云襄已经潜移默化的将本属于他的驻地给收编了。

接下来,是不是该鸠占鹊巢,将他的位置给占了?!

戚华这么想着,便见容离从主帐中出来了。

他眉毛跳了跳,很好,还没怎么地呢,就把他的屋给占了,看来云襄的打算简直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戚华心里再如何愤怒,面上也不敢露出分毫,他一见容离出来,下意识的便往前迎,骨子里那捧高踩地的脾性瞬间不由自主的发挥到了极致。

“大人,许久不见,小的心中甚是想念。”戚华没等容离开口,自个儿先表了个态。

容离正往前的脚步突然一顿,心里不住的吐槽,这人怎么就不能正常些,每次见面都弄得她起一身鸡皮疙瘩,很难过的好吗?

继续前行来到近前,容离微微一笑,抱拳拱手道,“戚大人一向可好?”

本就是客气客气的话,谁知道戚华当时便热泪盈眶,“多谢大人惦念,小的在家想到您率领千百号人对抗侵略者的袭击,实在心中难安,真真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每日小的一睁眼便去家中的佛堂念经祈福,保佑奋战在前线的你和将士们平安。”

那一句句说的简直声泪俱下,若是不知道他品行的人没准就信了。

可无论是容离还是墨阳几人亦或者驻地其他将士,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知道他人性的,所以对于他所说的是一个字儿都不信。

惦念这边打仗怎么不早点来?

偏偏在容离将那些马屁精弄走后过来表忠心,这话任谁听了都得先怀疑几分。

戚华丝毫不知自己的表演已经被所有人看穿,依旧戏精上身,演着自以为感天动地的戏码。

他一把将鼻涕眼泪擦掉,对着容离深深一礼,“小的替边城所有百姓谢谢大人了,若不是您骁勇善战,边城不可能如现在这般宁静。小的自知愚钝无为,既不精文也不通武,明明该是小的自己领着所有将士上阵杀敌,却因小的自身原因,没能起到应有的作用与职责,小的实在无颜面对边城的百姓呐。”

容离嘴角抽搐,看着长篇大论的戚华,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

动不动就给她来这么一出,难道他的眼睛就那么不好使,看不出来自己不吃这一套的吗?

墨阳、墨白和温婉、小桃听的起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下回这人再开口时,他们是不是可以先行回避,实在受不了这人的嘴脸,一个人怎么能将话说的这么恶心。

戚华又抹了把眼泪,抬头看了看容离,见她没吭声,不禁腹诽:这人也忒不上道,自个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应该安慰安慰他并主动将主帅的位置让出来吗?

主帐可是谁都能住的?

必须是驻地的最高领导人才能居住,否则是个人都能往里进,队伍岂不就乱套了。

容离是压根没往那上面想,她住在主帐纯属意外,因为要开会,聚集的人太多,她必须找个宽敞点儿的地方,而主帐不仅宽敞,各种物什齐全,她后来也就懒得搬来搬去,直接在主帐中歇下了。

现下戚华回来,上来就叨叨叨个没完没了,容离心里烦躁,怎么还会猜戚华那个小心眼里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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