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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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开始转黑,大家一下午麦当劳也吃得饱了,各自收拾东西回家。

“安恬你住哪儿啊?”韩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安恬说出自己家的地址。

韩妍有些遗憾:“我跟你家两个方向,不能同路回去了。”

她又突然眼睛一亮:“诶,沈清越,你家是不是跟安恬一个方向?”

沈清越点头:“嗯。”

安恬倏地扭头看他。

这次几个人里只有安恬和徐智先是七班,沈清越是十一班,上次滑冰时他们都不在,没有看到那天沈清越抱着安恬跌倒。

徐智先想起那天冰场的事,似乎有些尴尬,掩唇磕了两声:“天快黑了,大家回家吧,安全到家后给我发个消息。”

“好。”众人都答应下来。

大家一起下楼走出店外,安恬背着书包:“我走了。”

她转身独自回家。

李子凡推了推沈清越:“你跟安恬不是住一个方向吗?怎么不一起走?”

沈清越笑了笑:“走了。”

他追上去。

安恬走出没几步,身后就响起沈清越的声音:“安恬。”

她脚步顿了一下,然后拧了拧眉头。

沈清越走到安恬身边:“我们顺路,一起走吧。”

安恬没有拒绝也没有回答。

因为距离不算远,安恬选择走路。

只是中午出来的时候还有点太阳,现在回去,路边的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冷风从衣领灌进衣服里。

安恬戴上羽绒服的帽子,然后把下巴往衣领里埋了埋。

沈清越看到,解下自己的围巾。

还是之前安恬送的那一条。

他把围巾递给安恬:“围着吧。”

安恬看到沈清越递过来的围巾,忙摇头:“不,不用了。”

沈清越:“很冷啊,围着吧。”

安恬还是摇头:“没事,我真的不冷。”

沈清越见她坚决,便也作罢,把围巾重新围在自己的脖子上。

安恬一直默默走着。

虽说韩妍说她跟沈清越的家一个方向,但是两人肯定也没有住的那么近,她已经经过了好几个岔路口,沈清越都是跟着她走。

一直走到小区门口了。

安恬终于咬了咬唇:“沈清越,你……也住这里面吗?”

沈清越笑了笑:“没有,我送你回家。”

“天黑了,路上人又少,你一个人不安全。”

安恬听着他的话。

她整个人被陌生的感觉所环绕,在某些方面,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但这些日子下来,她也并不傻。

她突然低下头,低低道:“沈清越,你不要这样。”

沈清越脸上笑容有一瞬间的凝滞,但是那份凝滞又立马化开,宛如春天新抽出的枝芽。

“我们能说点话吗?”他补充,“就几句话。”

安恬只好把他带进了小区。

小区里有个小广场,夏日里这里很热闹,冬日里因为天气寒冷,大家都不愿意出门,所以没什么人。

两人站在路灯下。

安恬发现沈清越跟许嘉辞差不多高。

安恬羽绒服帽子上有个毛茸茸的小球,沈清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安恬感受到沈清越伸到她头顶的胳膊,抿了抿唇。

沈清越放下手臂。

他没有酝酿很久,只是低头看着安恬,用平常跟她说话的语气,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喜欢你。”

他话落,注意到安恬站着的身子有瞬间的僵硬。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他又说,“我很喜欢你。”

明明是冬天,安恬手心里却沁出一层薄汗。

心里乱成一团麻。

她很后悔自己答应跟沈清越说点话,她现在无比地想逃,但是脚下的步子却凝住了,身后是绿化带,身前是少年的身子,她好像无处可逃。

沈清越微微俯下身,问:“我可以亲你吗?”

安恬听后倏地抬头,睁着眼。

沈清越微笑,没有等她回答,贴了上来。

安恬感到自己的唇角一软,少年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侧脸。

沈清越的吻落在她唇角。

世界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动。

天空开始飘起点点的小雪花。

……

许嘉辞立在不远处。

路灯温暖的光柱,像是给两人都镀了一层辉。

他看见少年俯下身,轻轻吻着面前的少女。

少年脖子上的那条围巾很熟悉。

他曾以为是送给他的。

圣诞节那晚也是下着像现在一样的雪。

他忽地想起那个苹果。

后来又有人跟他说圣诞节那晚下课后,安恬曾经抱着苹果去十一班教室找过沈清越,只是那时候沈清越已经下课走了。

他听时并不以为然,苹果明明是送给他的,只是现在突然回忆起,那晚她把苹果递给他时,眼里被他忽略的犹豫。

他看见少年轻轻吻着她,有雪花落在两人身上。

画面很美,美到任何人再进去,似乎都多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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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

沈清越直起身,他眉眼中有笑意。

两人分开。

安恬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

她恍惚回神。

被吻过的唇角灼烫着,那里的感官似乎格外明皙。

她摸了摸自己发烫的唇角,眼神慌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眼睛很酸,不知道是因为冷风,还是因为别的。

沈清越察觉到安恬眼神中的慌乱,他笑了笑,说:“对不起。”

安恬没有说话,绕开沈清越挡在她面前的身子,转身离开。

沈清越目送她离开的背影。

安恬一直到进到电梯里,整个人都有些懵。

她呆呆地下电梯,呆呆地开门回家,然后把书包脱下来,扔在沙发上。

第27章

柔道馆, 白色道服的少年像是一具不知疲累不知疼痛的机器,把一个又一个的陪练摔在地上。

汗水顺着额际滑落,也有的落在眼周, 刺得眼睛很疼。

教练接了个电话过来, 终于制伏眼前宛如一头受伤发狂的小狮子一般的少年。

“那边刚才跟我打电话了,问你在不在我这儿。”教练说, “你是跑出来的?”

许嘉辞没有说话。

教练震惊极了:“三楼你他妈都敢往下跳, 当闹着玩儿的吗, 还要不要命了!”

许嘉辞直起身。

教练叉起腰:“别告诉我你拼死拼活地跑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跑到我这里来打架?我面子这么大?”

“没有。”许嘉辞拿起毛巾擦了把头上的汗, 然后默默转身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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