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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问:“大夫,我这伤疤以后都好不了吧?”
林季同答:“伤口愈合需要时间。”
“那要多久?”
“快则一年,慢则……咳咳,许多年。”
十五叹了一声。
二十敲门。
“请进。”林季同给十五把了脉,起身,“二十姑娘。”他抬了抬脸上的面具。
二十行礼。
林季同出去了。
二十掀开床幔,给十五擦拭伤处,更换新药。
游玩半个月,发生了不少事,二十心里像是过了半年。她想着明日去南喜庙,求一道平安符。
远行回来,二十住在花苑。
这天正要就寝,有人过来传话,“二公子有请。”
二十匆匆去了崩山居。
今夜,慕二公子出去饮酒作乐。酒席上,他大嘴巴地说自己休妻了。
一群公子哥连连喝彩,“该!娶什么妻啊,徒增烦恼。”
几人都是京城商贾之子,坐吃山空的商二代,没有才能,是京城纨绔子弟的典范。
出来玩,美女是少不了的。作东的那位,请了浮绒香的姑娘过来。
其中就有扈盈盈。她坐在慕锦身边,为他倒酒,为他夹菜。上回落水,沉浮的扈盈盈自己慌得要死,想不起二公子拉她是救她还是害她。水性不佳只是小事,扈盈盈不敢多问,怕拂了慕二公子的颜面。
席间,一个蓝衫公子搂住舞姬,跟着跳舞。
这些纨绔公子,毛病多多。作东那个,醉酒了还会抖落自家伦理丑闻。扈盈盈见怪不怪了。她抬眼看慕锦,只见二公子盯着场上跳舞的男女。她顺着看去。
蓝衫公子伸出舌头,在舞姬唇上舐。舞姬张嘴相迎。
慕二公子放下酒杯,沉思片刻,转眼向扈盈盈。
她吐气如兰,娇艳柔软。
他忆起亲吻二十的滋味,低下了头。
扈盈盈惊讶地看着他无暇的俊脸,她受了蛊惑,闭上眼睛。
即将碰到她,慕锦停住了。品尝山珍海味的嘴巴……吞别人的口水……二公子过不了这道坎。
再看场上交缠的公子舞姬,慕锦意兴阑珊了。没一会儿,他匆匆离席,留下一脸莫名的扈盈盈和一众讶然的公子哥。
回到慕府,慕锦说:“把排名二十的给我叫来。”
和二十亲吻那天,他喝了几杯翌日方歇,也许是酒意迷惑了他,让他觉得她有了香气。
沐浴完毕,慕锦回到房中,二十已经在候着了。明月映在她眉间,清澈平静。
她没太大表情,行一礼,低下了眼。
他又想捏她的脸了。想了就做,他上前掐起她,“两日不见,气色不错。”
二十仰脸看他,二公子有酒气,脸上不起红云,应该只是普通酒水。
灯盏烛火舞动在他的眉眼,火芯烧进了他的眼底,聚成一座又黑又红的深渊。
她眨眨眼。
慕锦没有多话,低头衔住两片艳红。
这是可口的,美味的。也是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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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某些记忆像要汹涌而至?,不过,慕锦沉浸和二十的亲昵中,没有捕捉到这一闪而过的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 古时冶炼技术不高,黄金不是纯黄金,混杂了其他金属。文中指固液共存体。
第57章
慕锦将二十推到了床上。
夏日炎热, 床上铺了一层玉簟,通透如灿黄琉璃。二十莹白的肌肤, 垫在玉簟之上, 明晃晃的。
自从二十来了癸水,慕锦就修身养性, 过上了清寡的日子。夜夜抱她在怀,燥动不是没有,偶尔醒了, 他忍不住捏捏她的脸,又再揉揉她的手,借此来纾解心中火气。
忍到今日,已经是凭着二公子极端的克制。他本想,回到慕府, 将掩日楼的姑娘好好瞧个仔细。见是见到了, 美也是美的, 他却不怎么提得起兴趣。他就当是远行奔波,淡了心性。今夜,原本寻欢作乐的场面, 他觉得百无聊赖。
回来见到这个女人,起了兴致。他拉起二十的手, 问:“女人家的东西, 干净了吧?”
二十点了点头。
慕锦笑了,低头亲她一口,“真乖。”
他将她的点头理解为迎合。然而, 二十只是觉得,横竖不过一觉,公子想睡就睡是了。
这一晚,慕锦将绢帕盖上二十的眼睛。盖了片刻,又扯下了。他用掌心捂住她的双眼。她闭眼。透过薄薄的眼皮,他感觉到她眼珠子在轻微颤动,他松了手。
二十双眼紧闭,紧得连鼻梁都皱起。
他捏起她的双唇,再啄一下,然后将绢帕扔到一边。
好半晌,没有帕子盖下,她偷偷睁开一只眼。
他逮到了,笑说:“以后别盖了。”
少了帕子绢帕的遮掩,惶惑的反而是二十。也许是害怕二公子深邃的眼神,也许是害怕自己的迷蒙,总之她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到底是契合的二人,嘴上该念的,该哼的,她都有。
思及她癸水的痛苦,慕锦这一晚没有漏进去。以防万一,他双指扣住了她的一个穴位,轻轻按揉。
她腿上一麻,像是被什么小动物咬了口。
他说:“明天不用喝避子汤了。”
二十放心地枕在他的肩上。二公子嘴上喊打喊杀,可是二人越来越亲昵的同时,她觉得他越来越体贴了。崩山居地势优越,冬暖夏凉,而且玉簟清润。二十迷糊中生起寒意,缩进他的怀里寻求温暖。
“夏天你还怕冷?”慕锦梳起她的长发,漫不经心地问:“这座京城你走过多少?”
二十摇了摇头,没走多少,偶尔去一趟南喜庙。慕府没有禁足,不过,一日三餐厨管按时送饭,要是错过了,不好t意思再跟厨房要。她都赶回来吃饭。
慕锦料着,她眼界小,见识浅。“明天我带你到京城走走,这里也有戏楼,有茶楼。哦,还有赌场。不过,这里的赌场和岭洲不一样,规矩多,我不乐意去。”
二十点点头。也不知听进去没有,他说什么她都点头。连他的问话也是。
慕锦知道,她八成是要睡了。他拍拍她,“明天想去哪儿玩?”
二十睁开眼,比划说:“求签。”
“什么签?”
“平安符。”
“给谁求?”这才是慕锦关心的。
二十诚实地答:“二公子。”二公子平安,她们这群女人才可以无忧无虑。所谓擒贼先擒王,保平安当然也是先保主子的。
慕锦正想出言讽刺他不信签文,话到嘴边,拐了个弯。这道弯挑起一记上翘尾巴,勾进了他的心底。尾尖挠得他痒痒,痒得睡不着了。
也许是因为今晚只做了一次,余兴未了,所以他有一股冲动,和她飞出窗外,赏花赏月,吟诗作对。
想起她大字不识一个,作罢。他搂紧了她:“睡吧。”
——
第二日,二十换上了一件艾绿长裙。束起盈盈一握的细腰,跟摇曳柳枝一样。
这正是先前慕锦让裁缝房赶制的新衣裳。大红大紫是艳色,这黄啊绿的也煞是抢眼,裁缝师傅就一起做了。
二公子见着她这一身,闪过微妙的小情绪。他怀疑她这颜色在含沙射影。
二十抬头向他,浅绿衬得她肤白如玉。
他问:“这两日,新绣的东西好了没?”
二十比划说:“忙着照顾十五,顾不上。”这是原因之一,二来,是懒。当然,这个不可以告诉二公子。
慕锦撇了撇嘴。堂堂二公子,三番五次地向姑娘家讨东西,实在丢颜面。他克制隐忍,唯有用即将到来的平安符,缓解得不到香囊的不愉。
出了慕府大门。
慕府门前这条路,一边通往街道,另一边是尽头。多是府里的人通行。走上街道,南喜庙在往右的方向。
然而,二公子大步一拐,去了左边。
二十急走两步,追了上去,她张望周围路人,将手指藏在袖下,轻轻扯他的衣角。
慕锦侧头。
她指另一边:“求签是在那里。”
“先带你去吃东街的小笼包子。”慕锦一把抓住她的手,十指交握。不过,这里是京城,他握了一下就放开了。“冬宁说,那一口鲜汁,慕家厨房做不出来。”
二十松了口气,她以为二公子不痛快,罚她不吃早饭。她稍稍慢下脚步,和他拉开了三尺的距离。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小笼包子店,在角落坐下。
慕锦看着对面的二十。他昨天仔细观察扈盈盈,依然国色天香。眼前的女人也许是新鲜的另一类型。那就权当他的审美没有退步,而是进步了。
二十咬下去一口包子,香浓汤汁流在嘴里,十分烫口。她张张嘴,一抬眼,见二公子双目炯炯如艳日,直盯着她。
她垂下眼,赶紧将口中的包子咽下。
慕锦笑了,拿出她送的那一条绢帕,轻轻为她擦拭嘴角,“我今天明白你送这帕子的意义了。”
不是她送的……是他强要的,要了又不稀罕。二十自己接过帕子,擦了擦嘴,之后折叠起来,比划说:“二公子,我洗干净,再还回给你。”
“嗯。”慕锦提醒:“记住,一定要还。”
这帕子本来就是二公子不要的。当然,二十没敢说,连连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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