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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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姑娘抬起了头,说:“是的,前皇后是舞长县的,我也是。我和前皇后同一个姓呢,姓甄。”

慕锦目光闪了一下,“你们县的姑娘,和西埠关其他女子差得较大。”

琵琶姑娘看他一眼,再移开,转向二十。“也不是。地势靠北的女子就壮些,前皇后是南边的。”

戏班主说:“我们班子就她一矮个子。”

这时,台上有一人喊着:“甄妧妧。”

“哎。”琵琶姑娘应了声。

戏班主说:“妧妧,你先去忙吧。”

临走时,甄妧妧看了慕锦一眼。

慕锦也在看她。

甄妧妧转身向戏台走去,脸上红云朵朵,像是被艳阳晒的。

——

客栈人来人往。免不了有听墙角的。

慕二公子这回不住客栈了。

慕老爷友人在这有一幢别院。老人家爱听戏,每年春夏时间才过来。

雅戏赛在下月,别院空置,便邀请慕锦住上几日。

别院已有人打扫干净,换上了新鲜的床褥。

慕锦到这儿,自然和二十同住一室。

寸奔和杨桃的房间在另一侧。杨桃虽说是丫鬟,其实除了上船下船扶几把,平日里作用不大。

慕锦和二十说:“晚上你可以尽情地嘶吼了。”

有不详的预感。二十比划说:“二公子,我白日要游玩。晚上可不可以睡个好觉?”

船舱里,二人的手语教学又上一层楼。二十都能举一反三,自创手势了。反正就二公子听,他懂就行。

慕锦质问:“我跟你睡,你还不乐意?”

二十哪敢说不乐意,唯有暗自苦恼。

慕锦说:“憋太久,我自然时间长些,做多几回。现在每晚同住,不折腾你那么久了。”

早听说纵色之人体虚亏损。二公子这般的,怕是时日不多了。

这体虚也许传染给了她。一见到床,她就想躺上去。

吃了午饭,二十又要休息。

才要上床,慕锦问:“去不去听戏?”

她比划:“听什么?”

“你家乡的。”

二十以为,二公子不喜欢去听自己爹娘故事。“二公子想听,就去。”

“什么我想,你自己没想法吗?”

她想法可多了,可也没胆子说出口。

“在哪不能睡?跑来玩,你一天到晚就知道睡。”

说得对,在哪不能睡,凭什么他就要在她的床上睡。

二十生出一股闷气。她爬上床,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在里面挤眉弄眼,咬牙切齿。实在忍不住,还握拳捶了几下被子。

见她半趴在床上,慕锦问:“你在做什么?”

二十连忙扯下耳环,丢在被子里。她跪坐起来,表情麻木,比划:“我耳环掉被子里了。”

他上前抖抖被子,接住耳环,还给她,“走,听戏。”

二十又埋进被子捶打。

慕锦就这么看着,“你又干什么?”

她从被子里出来,头发稍稍凌乱,脸上一片平静,下了床。

慕锦双手捏起她的嘴角,“刚刚在被子里做什么?”

她比划:“我耳环又掉了。”

他伸出食指,将她的嘴角往上勾,“小骗子回来了是不是?”

不是。二十没有表情,任由他将她脸蛋拉扯。

“擀面杖断了。”他就爱看她蹬鼻子上脸的样子。

第42章

慕锦自然地拉起二十的手, 走出房间。想起要和寸奔交代一事,先去了另一侧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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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奔住的是竹苑。他正在练剑。

他行云流水, 手持一柄长剑, 薄薄的剑身刮起戗风。一排翠竹唰唰作响。

二十看得目不转睛。此刻的寸奔,在她心里正如盛气的修竹, 高不可攀。

寸奔转身。

二十正要惊叹他收剑的飒俐,忽地眼前一黑,一双手掩住了她的眼睛。

寸奔长剑入鞘, 屹立院中。“二公子。”倘若他看不见二公子的脸色,再唤一句“二十姑娘”的话,他也白在二公子身边这么些年了。寸奔当做看不见二十。

慕锦将二十扣在自己身旁,“有事。”

“是。”

寸奔离开院子,慕锦才松开遮掩二十眼睛的手。

二十垂首, 没见到慕锦脸上的剑气不输寸奔。

这一路, 抢劫的, 盗窃的,一个没见到。二公子至今英雄无用武之地。怨气难平。

慕锦进了寸奔的房间。

“二公子。”寸奔关上了门。

“在戏班子遇到的甄妧妧,派人查查她的底细。”见到甄妧妧的第一眼, 慕锦就起疑了。“非常巧合。家乡、姓氏、身形,简直就是比着谁的样子安排的。”

“是。”寸奔拿出一张长条小纸, “二公子, 府里来报,那名探子的接头人去了一间茶楼。之后就没影了,武功不弱。”

慕锦接过纸条, 看了一眼。“假死离宫一事,宫中知情人早已自尽,剩下的都是心腹。慕府的马房奸细是哪路人马?”

寸奔说:“尚未确定。”

“我张扬的一回,就是去福寨那日。皇上前往皇陵时,突然发现身边有奸细。”慕锦把小纸条放到烛灯旁。

小小的火苗拽住纸条的一角,贪心地想要越多,直至吞噬。

“眼下情况有二。一,有人觉得我太嚣张,探探底细。然而怎么查,我不过是慕二公子。二,有人怀疑我的身份。”慕锦顿了下,“太子萧展,六皇子,百随质子五皇子,都在我预料之中。他们查不到当年的线索。因此,这第二点要成立,除非我的棋局中有意外的人闯了进来。”

寸奔问:“二公子认为,太子、六皇子、五皇子之中,谁最能在皇上身边安排眼线?”

“皇上嘴上说彻查,其实心中有数了。”慕锦笑:“还能有谁?东宫太子。”

——

东宫太子从梦中惊醒。

坐椅子寐了一会,乍醒颇为不适,他抚了抚额头,问:“清流,什么时辰了?”

“太子殿下,快到未时了。”清流在门外回话。

萧展起身,“清流。”

“臣在。”清流立即进来,伺候太子穿衣。

“和我出去走走。”

“是。”清流跟在他身后。

萧展刚才梦见了飞龙的钩爪锯牙。

太子就是未来的蛟龙,哪里还有伏龙胆敢向他张牙舞爪。

过了一会,朱文栋进宫。

萧展走进房间,见到檐牙的雕龙,想起刚才的梦境。“清流,关上窗户。”

清流立即将窗户紧闭。

萧展这才开口问:“父皇那边有什么动向?”

朱文栋说:“回太子殿下,皇上仍在查探奸细。”

“该杀的杀,该断的断。别留下蛛丝马迹。”萧展眉宇之间有些疲倦,狠厉话语说得轻轻缓缓。

“是。”

“慕家和山匪那边如何?”慕锦和那位在皇陵徘徊的山匪,这两日让萧展念念不忘了。

朱文栋说:“慕锦和一名小妾游山玩水去了。”

“这慕二公子,当真惬意自在。”萧展抬眼,“什么样的小妾?”

“一名哑巴。”

“哑巴?”今日,只在这时,萧展才笑了,“癖好也是有趣。”

“慕锦在大婚当日,和妻子苏燕箐生了间隙,就将妻子晾在一边。说是哑巴清静,一直让那名小妾陪寝。”朱文栋喜好劲敌,更愿意讲述寸奔的日常,偏偏慕二公子的事,无非男女。朱文栋语气生硬,“苏燕箐嫁到慕家以后,小病不断,确实伺候不了男子。”

“苏燕箐是不是那谁……”

“苏燕箐正是和昭仪的表妹。不过,苏家和慕家当初成亲时,为的是生意。和昭仪受宠,是两家联姻之后的事。而且,慕锦没有将苏家小姐放在眼里。一贯的嚣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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