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1 / 1)
那些人不知给她吃了什么药,此时药性大概已经发作了,秦雪衣热得不行,浑身都在冒汗,但是一摸,额上又没有多少汗意,那热度仿佛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似的,犹如被点了一把火似的,火星子往外蹿,烧得她皮肉骨骼都要化了。
她热得要命,不禁又想到了之前燕明卿皮肤上的微凉温度,一双手就忍不住蹭了过去,这次就往他怀里蹭,试图汲取一丝凉意。
燕明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秦雪衣要做什么的时候,那双手已经开始在他的襟口位置蠢蠢欲动了。
他浑身一僵,下意识抓住了对方的手,紧张道:“心儿,你做什么?”
秦雪衣的手被桎梏住,没法得逞,只好道:“我热,卿卿,你身上好凉快,让我挨着吧。”
“我就贴着,不做什么。”
燕明卿:……
心上人这么软语温声地要求,他如何能顶得住?燕明卿觉得自己的定性都要不够用了,稍一犹豫,秦雪衣就挣开了他的手,整个人都抱了上来,把烧得滚烫的脸埋在他的颈窝处,紧紧贴着,嘴里还呜呜道:“卿卿,我好热啊,你身上真舒服。”
她像一只八爪鱼似的把燕明卿抱紧了,恨不得浑身都贴上去,可这样还是不够,秦雪衣的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挨在了燕明卿的皮肤上,湿湿润润的,像是要粘在了一处,燕明卿感受着那柔软的触感,凤目微垂着,沉沉得若无底深潭。
他只是这样抱着秦雪衣,没有动作,或者说,他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动作,这对于此时头脑昏沉的秦雪衣来说,没有制止,就等于是一种纵容。
她太热了,四肢百骸都像是被火烤了一眼,汗意黏糊糊的,将里衣粘在了身上,十分不舒服,秦雪衣迫切地想再让自己凉快一点。
她试图扯自己的衣裳,只是那些盘扣太复杂了,解了半天都解不开,秦雪衣烦得要死,哼唧着拉过燕明卿的手,放在扣子上,软语求道:“卿卿,你帮帮我。”
她眼神有些迷蒙,像是含着一汪水,面上泛着桃花色,让人想起那细腻的玉,精致而漂亮,她这么细声哀求,当真像一只可怜可爱的猫儿。
燕明卿觉得喉咙有些干渴,他仿佛是被蛊惑了一般,修长的手指微微颤了起来,碰到了那盘扣,只轻轻一动,扣子就松开来,露出了玉色的中衣。
秦雪衣随手扒拉一下,仍旧觉得热,她将手背贴在脸上,可她自己的手都是滚烫的,怎么能降温?
秦雪衣无法,又拖过燕明卿的手,紧紧贴在自己的脸上,那只手修长,手心微凉,像玉一样的温润的温度。
燕明卿的手抚在少女的脸颊上,修长的手指微动,描摹着她的眉尾,然后轻轻滑下来,桃花目中水光潋滟,眼角泛着微红,是被热的。
他一点点地往下,落在了秦雪衣的唇边,唇色殷红,宛若熟了的樱桃,少女下意识侧过头来,轻轻在他的大拇指上吻了一下,樱唇柔软得好像花瓣一般,湿润的温热。
明明那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燕明卿的手猛然哆嗦了一下,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呼啦烧了起来,那热度瞬间涌向了四肢百骸,他忽然也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燕明卿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了,一双凤目像是盛满了无垠的夜色,沉沉的,叫人看不真切,他的拇指微微用力,按在了秦雪衣的唇上。
秦雪衣的眼神有些迷蒙,药性带来的高热,使得她的脑子仿佛不能转动了一般,她感受着唇上那略微粗粝的拇指,忽然露出一个笑来。
清冷的月光自窗纸外透进来,洒下一层薄薄的银光,像是给她整个人披上了一层光晕,肌肤如透着光的羊脂白玉,精致的眉目因着这一笑,竟透出了十分的艳色,桃花目中眼波流转如水,朦朦胧胧,卓然生辉。
她的唇色殷红,皓齿洁白,眼睛黑而亮,宛如夜幕上闪烁的星子,此刻的少女,就像是山野间的精怪,要吸取人的魂魄一般。
药性还未散,秦雪衣觉得仍旧是热,热得双目都迷蒙了,眼睫上像是沾染了汗水,但是她已找到了排解的方法,她是热的,但是面前的这个人,却是凉的。
不是寒冷,正好是那种温温凉凉的温度,像一尊玉一样,她太喜欢了。
秦雪衣忍不住呼出一口热气来,往前贴了贴,她想靠得更近些,更凉快些。
岂料她才要动,就被按住了,这是她今晚收到的第一次拒绝,以为对方不许她再为所欲为,秦雪衣不由抬起眼,水光朦胧的桃花目中透着几许委屈之意,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
她正欲开口,却不料那拇指忽然动了,点在她的唇上,秦雪衣觉得浑身又开始热了起来,面热耳赤,她抬起眼看着面前的人,燕明卿的眉目秾丽精致,在月光下,一双凤目如无波古井,定定地注视着她,像是在看一株正在盛开的花。
他的神色显得那般平静,手指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下来,秦雪衣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既羞耻,又有些兴奋。
药性带来的燥热感挥之不去,烧得她头脑昏沉,晕乎乎像是喝了酒一样,她忍不住握住那作乱的手指,不许它再动。
燕明卿便真的不动了,秦雪衣微微歪了头,抬起眼看他,眼神狡黠又娇俏,像猫儿一样。
她忽然松开了那只手,张开双臂将燕明卿紧紧抱住了,贴着他的脸颊,呼出的气息滚烫,吹拂在燕明卿的耳侧,像是点起了一把火,迅速蔓延开,要将他烧成灰烬。
那火烧到了心底,熊熊燃烧着,燕明卿终于缓缓抬起手来,抚在少女单薄的肩背上,她的身体如此纤细,就像三四月东风里的杨柳枝,细嫩而青涩,他稍微张开怀抱,就能轻松地将她拥住。
秦雪衣不停用力地在他颈侧厮磨着,嘴里还小声念叨:“卿卿,我好热啊……卿卿,你身上好凉……”
燕明卿摸着她的额头,汗意涔涔,哑声道:“怎么这么热?”
秦雪衣点点头,往他怀里挤,她身上的中衣有些散乱,胡乱地将燕明卿推在榻上,然后爬了上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伸手探向他的脖颈处,试图汲取更多的凉意。
在那只小手刚刚贴在皮肤上时,燕明卿抬起手握住,秦雪衣立即蹙起眉,耷拉着眼,露出楚楚可怜之色来,软语求道:“卿卿……你让我挨着吧,我好热……”
燕明卿没心软,他一个翻身,两人便掉了个个儿,将少女压在了身下,银色的月光给他们两人洒下一层薄薄的光,影子投落在地方上,亲密无比。
他一双凤目沉沉若子夜,低头看着秦雪衣的眼睛,道:“这么热吗?”
说完,手便探向了她原本就不整的衣衫,燕明卿的呼吸急促,手却未停,一路滑过她的锁骨,然后停住,顿了片刻,才轻而缓地往下,忽然,他听见了一声呜咽,像是小猫儿叫一般。
燕明卿抬起眼,却见月光下,他心爱的少女,此时正紧紧咬着自己的右手背,漂亮的眼睛闪烁着琉璃一样的光,那是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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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到这么大,燕明卿头一次感觉到了慌乱,他立即停住手上的动作,将秦雪衣抱了起来,慌而急切地轻声哄她道:“怎么了?我……我不是……心儿……”
秦雪衣眨了眨眼,桃花目中水光朦胧,望着上方,她咬着自己的手背,含糊地喃喃道:“我好热啊,我要热死了……卿卿……”
额上的汗水滑落下来,蹭在燕明卿的脖颈上,滚烫无比,他不知所措地抱着怀中人,凤目里透出焦灼,道:“怎么会这么热?”
“药……”
燕明卿愣了一下,秦雪衣觉得自己的皮肉被烧焦了,血液也要被烧干了似的,她声音疲惫地道:“她们……给我喂了药。”
燕明卿这才陡然反应过来,难怪她今天晚上如此反常,而自己竟一点都没有发现。
他忽然抬起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燕明卿抱着怀中的少女,眼泪猝不及防地掉了下来,落在她洁白的肌肤上。
明明是凉的,秦雪衣却觉得那一下很烫,又分外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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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了来了。
算了,我用来保证的项上人头没有了。
我已经很认真地修了,这下真的什么也没有了!肉末也没有,球球让我过叭!
to读者们,本章修过,前后可能稍微有点点不连贯,但是不影响阅读。qaq
不然你们也未雨绸缪一下吧?
第83章
卢大夫行医已有二十来年了,他在京师的北市开了一间医馆,叫回春堂,因着他医德很好,为人也和善,病人们都愿意来这里看病。
卢大夫是坐馆大夫,每天医馆都要到亥时三刻才闭门,今日也不例外,偌大的大堂空无一人,他看了看天色,今夜大抵是不会有病人来了,便起身预备闭馆。
岂料才走到门边,便听见长街尽头传来了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很是急促,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分外突兀。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
卢大夫下意识探头看去,却见那马眨眼间便近前来,在医馆门口停下了,马背上的人居高临下地问道:“是大夫?”
卢大夫连忙道:“是,在下是坐馆大夫。”
那马上之人便道:“我家主人病了,劳烦大夫速速与我一同去看病。”
卢大夫听了,立即去取了药箱,那马上的人也没下来,弯腰两手抄住他的腋下,竟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将他整个提起来,放在了马背上,卢大夫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人,吓得一哆嗦,差点从马背上滚下去。
那人却道:“大夫,从现在起,您就别睁眼了,什么也不要问。”
卢大夫一听,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次恐怕是要给什么大人物看病了,连忙道:“好,在下知道了。”
他才说完,那人便一挥马鞭,马儿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很快便穿过了北市,隐入了浓重的夜色之中。
长公主府,燕明卿坐在榻边,怀中抱着秦雪衣,月光洒了一榻,少女嘴里小声哼唧着,紧紧抱住他,衣衫散乱,鬓发也散落下来,一缕缕缠在如玉一般洁白的脖颈旁,仿佛水墨画就似的。
她睁着一双迷蒙的眼,面若桃花,泛着浅浅的绯色,思绪显然已经有些混乱了,大约是实在难受,她便咬着自己的手背,皓齿在上面留下一串整齐的牙印。
燕明卿看得颇是揪心,将她的手抓住,轻声哄道:“心儿,别咬自己。”
秦雪衣委屈地撇着嘴,眉心微蹙,控诉道:“我热啊……卿卿,好难受……我要死了。”
那热意是在心底里升腾起来,一个劲往外冒,像是要把她烘干了似的,燕明卿深吸一口气,把手放在她的唇边,温柔的声音里甚至带了几分引诱的意味,道:“觉得难受就咬我吧,大夫很快就来了。”
秦雪衣蹭着他,果然张口咬住他的手背,凉凉的,她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灵巧的舌尖宛如游蛇,燕明卿浑身一震,然后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稳住心神,移开目光不敢再看怀中人。
没过多久,他便听见外面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是段成玉的声音:“主子,大夫已带过来了。”
燕明卿才终于松懈下来,结束了这段宛如受刑的时间,他抱起秦雪衣往床边走,少女雪白的腕子紧紧搂着他的脖颈,难耐地厮磨着他的脸和颈侧,墨色的发丝散落下来,将燕明卿也缠住了,好像深山中的精魅一般。
他将怀中人轻轻放在了床上,替她盖上自己的外袍,又拉上了床帐,确认已遮盖得严严实实了,这才扬声道:“进来。”
门外,段成玉看向身旁的卢大夫,笑笑道:“请随在下来。”
他说着,抓住了卢大夫的肩,轻轻推开了门,带着他往屋子里走。
卢大夫背着药箱,眼上蒙着黑色的缎带,什么也看不清,只好慢慢地往前挪着,直到被带到了一个地方,站定。
他听见身旁的人恭恭敬敬地道:“主子,这位是回春堂的坐馆大夫。”
过了一会,一个清冷的声音道:“你去门口候着吧。”
“是。”
寂静的空气中,身旁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然后便传来门吱呀合上的声音。
卢大夫即便是被蒙住了眼睛,也能感受到一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着,带着迫人的气势,他行医治病这么多年,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大人物,没有一个人能有面前这人的气势。
那是独属于上位者的压力,让他不由自主地便有些紧张起来。
正在这时,他听见了一声低吟,像是小猫儿的叫声,卢大夫下意识愣了一下,然后便感觉到那股注视着他的压力顿时消失了,刚刚说话的那人低声哄了几句,声音温柔道:“大夫来了,别怕。”
那小猫儿的声音轻轻叫道:“卿卿……热……”
像是在撒娇似的,哼哼唧唧,软绵绵的。
哄她的声音停了一下,卢大夫又感觉到了对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低声命令道:“过来,替她诊脉。”
卢大夫听了,只好立即上前一步,靠近些了,才伸出手,恭谨地道:“请这位大人将病人的手递过来。”
坐在床畔的燕明卿再次看了看大夫眼睛上蒙着的黑布,确认他什么也看不见之后,才俯身将秦雪衣抱在怀中,将她的手腕递过去。
卢大夫因为看不见,只好摸索着试探,岂料手指才搭碰到那手腕上时,便感觉到一束紧迫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压力巨大。
卢大夫吓得手一抖,好在已经摸到了脉,在凝神听脉之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敢问病人是服过什么东西?”
燕明卿顿了一下,把正在他怀里乱蹭的少女抱起来些,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才低声答道:“她是被人逼着服了些药,具体是什么,我亦不知,她只说觉得很热。”
秦雪衣依旧烧得脸颊通红,她紧紧贴在燕明卿颈侧的皮肤上,用小巧的鼻尖去不住蹭,蹭得燕明卿呼吸粗重,眉头轻皱起来。
紧接着,他便感觉到有濡湿温热的触感,倏然滑了过去,竟是秦雪衣的小舌头,燕明卿凤目一沉,下意识收拢手臂,将她紧紧按在怀里,说不清楚是想要制住她,还是想要贴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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