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是嘛。”
安宁抚了抚鬓发,毫不在意地说道。
“是的。福晋。”陈白术心里发颤。
这福晋才从宫里头出来,也不知道惠妃娘娘到底怎么和她说的,情况怎么样了。
陈白术四人心里直打鼓。
“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吗?”
安宁开门见山地问道,别人都不打算给自己留面子了,她还给她们留什么面子。
“福晋,我等是听说,惠妃娘娘召了福晋进宫,便心生担忧,不知究竟惠妃娘娘这么急忙召见福晋,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张氏温柔似水地问道,话语里却是不怀好意。
首阳和绀香二人低着头,眼里掠过嫌恶的神色。
这张氏可真会装模作样,不就是想来瞧她们福晋的笑话嘛,还装得一副关怀的模样,不知道的,怕是真要以为张氏是什么好人了。
“哦,没什么大事。”
安宁微笑说道,她示意首阳端上惠妃赐下来的礼物,道:“惠妃娘娘不过是夸了我几句,赠了我一盒子东珠和一对镯子罢了。”
首阳掀开礼物上头的红盖子。
张氏等看着那些礼物,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这些是惠妃娘娘赐下的?”
娄彤叶瞳孔一缩,心里头突地一跳。
张氏脸色沉了下来,她握紧了手,抿紧了嘴唇。
“正是。”安宁看着众人的脸色,心里头简直比三伏天喝下一碗酸梅汤还痛快。
她意有所指地说道:“娘娘还夸我管家有方,能让爷在工部安心工作,免受打扰。”
陈白术四人的脸色白了下来。
安宁这话说的可是她们!
“有些人啊。”安宁抚摸着那盒子东珠,神色中带着嘲讽,“想献媚,本不是什么坏事,但是,没摸清楚情况,就胡乱说话,那可就不好了。”
“可不是。”张嬷嬷帮腔地说道:“这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叫做饭可以乱吃,话却是不能够乱说的。”
“你们觉得这话有没有道理?陈格格?”
安宁笑着看向陈白术等人。
陈白术身子一晃,脸色苍白如纸,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苦涩地说道:“福晋说得对。”
其他三人咬着下唇,低着头,不敢出声。
“好了,好了,该说的话我也说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
安宁懒懒地把玩着手中的玉镯子,“爷今夜就回来。你们若是有本事,不妨就去。我也不拦着。”
张氏微垂着的眼睑底下掠过一丝精光。
陈白术四人却是不敢作声。
“散了吧。”安宁摆摆手,说道。
张氏众人退了下去。
出了院子,张氏瞥了陈白术四人一眼,不屑地嗤了一声,扭着杨柳腰走了。
第二十二章
“陈姐姐。”
杨思思三人都露出一脸担忧的神色来,“接下来我们可怎么办?”
这次她们四个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本以为传话到宫里去,惠妃娘娘能敲打郭络罗氏,好让她们雨露均沾,却没想到,结局却是这样。
惠妃娘娘赐下那些东西,价值不菲不说,里头的意味也是十足的。
这分明是在表示她对郭络罗安宁这个媳妇很是满意。
这样一来,她们就连惠妃这个靠山都没了。
“还能怎么办。”陈白术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来,“眼下,自然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连娘娘都……”她说到这里,不敢再多说下去,抿了抿唇,叹了口气,“以后日子还长着呢,等以后再说吧。”
以后。
杨思思三人听得这话,心里不由一沉。
陈白术这话的意思,分明是在自欺欺人。
“格格,看来那边那四位这次是碰了钉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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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红一回到院子,就迫不及待地取笑陈白术四人。
张氏一听到这话,就忍不住用帕子捂着嘴笑了一声,她坐在椅子上,眉梢眼角都是笑意,“那四个小贱人这回可是丢脸丢大发了。亏我还以为她们四个有多大本事呢,没想到竟然让惠妃娘娘赐给那位那么些礼物。这到底是要打谁的脸啊。”
“可不是。”桃红也跟着笑道:“奴婢方才瞧着,那四位的脸色可真是好笑极了。要我说,那四位根本就比不上格格。”
张氏满脸带笑地斜了桃红一眼,她从妆奁旁红木做成的小匣子里掏出一块碎银子,丢到了桃红手上,“你这小丫头倒是会说话,好了,你去帮我办件事,吩咐厨房备好一盅参汤,等会儿爷回来了,我要亲自端过去。”
“是。”桃红领了银子,满脸是笑地退了出去。
张氏对着镜子好生梳妆打扮了一番,又特地戴上了绿玛瑙珍珠步摇,身上穿着一身嫩绿荷叶纹旗装,她对着镜子淡淡地涂抹了些许胭脂。
整个人宜嗔宜喜,眼波带媚,行走之间尽是风情。
不得不说。
张氏对自己这辈子还是很满意的。
虽说没能取代郭络罗氏当了正福晋,但是至少这一身好皮囊就足以让张氏得意了。
反正,即便郭络罗氏是福晋,八爷心里真正有的人还是她。
不过。
张氏放下胭脂,脸上罩上一层寒霜。
郭络罗氏这个女人,她迟早都得除掉,若不是这个女人,八爷后来怎么会落得被康熙爷不喜的下场!
比起郭络罗氏来,她更有资格坐上福晋的位置。
而且。
她知晓将来谁才能是真正的皇帝,更能够帮助八爷。
就在张氏出神的时候,桃红跑回来了。
她气喘吁吁地说道:“格格,爷回来了。”
张氏连忙收回心思,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后,急忙起身往外走去。
张氏这边的动静一点儿也瞒不过另外两个院子的人。
杨思思掀开帘子,沉着脸走进屋里,一屁股坐在了榻上,“咱们这回可算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了,白白的便宜了张氏那女人。”
安宁前不久见天气冷,大厨房离着她们的院子又远,食盒提到院子,菜都凉了,便特地让人在她们院子附近弄了个小厨房,专门方便她们五个。
张氏吩咐桃红炖参汤这事,是瞒不过她们的。
而且,估计张氏也一点儿也不想瞒着她们。
花心宜放下手中的小手炉,眺望着外头白皑皑的雪,“思思,你说,福晋刚才为什么要告诉我们爷今夜回来?”
“那还用问。”杨思思想也不想地就直接回答道:“自然是要羞辱我们。”
“我看却不是这样。”花心宜摇头,耳垂上两个珍珠耳坠轻轻晃了晃,她抚摸着手炉上雕刻的花纹,若有所思地说道:“福晋这话说得不只是给我们听的,而是给张氏听的。”
“给张氏听?”
杨思思不解。
“没错。”花心宜叹了口气,“今日我算是明白了,我们都错了,以为福晋好对付。殊不知,福晋才是真正的聪明人。你且等着瞧吧。那张氏也没什么好下场。”
杨思思半信半疑。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另一边。
连着日夜不停工作了好些日子。
胤禩回到府上,都感到有些疲乏了。
他边往书房的方向走,边侧身对解文海吩咐着一些事情,正走着,忽然听到一声“妾身给爷请安。”,胤禩停住脚步,侧头看去,见到是张氏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皱。
“是你,有什么事吗?”
胤禩神色平淡地问道。
张氏微低着头,步摇叮当作响,她柔柔地说道:“妾身想着爷这些日子案牍劳烦,特地给爷炖了一盅参汤。”
她往身后的桃红使了个眼神。
桃红上前一步,低着头,呈上手上的参汤。
解文海深知徐顺成是为什么下台的。
这时候,他不敢多说一句,安安静静地垂手站在一边。
胤禩眼神落在那盅参汤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半晌后,他点头道:“你有心了。”
张氏唇角翘了翘,眼神中颇为得意,她轻笑着说道:“爷说的什么话,这只不过是妾身该做的事情罢了。”
她这参汤里头可是用了百年老参,里头还加了不少“好料”,都是进补的大物。
“嗯。”胤禩点点头,对解文海示意了下。
解文海立即会意,上前从桃红手里接过托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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