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1 / 1)
“我就是发觉……小鱼儿,你长得可真好看啊。”宋河粲然一笑,还朝阮瑜眨了眨星星眼,阮瑜的脸蓦的便红了。
到了晚上的时候,阮瑜发现宋河还真厚着脸皮赖在她的房间里不走了。关键是阿襄竟也不知在何时被宋河给拉拢了,宋河让她出去她便真的出去了,阮瑜叫她,她还说是为了阮瑜好,阮瑜嘟着腮帮子气鼓鼓的坐在床边,看向宋河。
宋河知道她是个守礼的人,但现在也是无奈之举,况且他这人吧虽然以前风评挺不好,但骨子里的的确确是个正经人,总不至于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做什么吧……
他拿了床被子铺在地上,说道:“今晚你睡床,我睡地上,要是做了噩梦你就想想看有我在身边陪着你,保护你,兴许就不害怕了。”
见阮瑜还坐在那儿不动,宋河又道:“乖,快早点睡吧,明天就到扬州了。”
阮瑜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没用了,况且这几日自己的确睡的不好,如果宋河在这儿,她真的能够睡一个好觉的话,也未尝不可。她心底里的那丝小抗拒也渐渐没了,其实主要也是她内心当中对宋河是信任的,她知道他虽然平日里看起来不着调,但却是个知礼数的人,必定不会对她做些什么来。
可是她见宋河还朝她这边看着,又道:“睡觉之前要宽衣。”
“嗯,你说得对,穿的太多了睡起来不舒服。”宋河点点头,表示对阮瑜的话的认可。
阮瑜:“……你这样看着我,我怎么宽衣?”
阮瑜这话一出,宋河的脸破天荒的红了红,然后就转过了身子,说道:“我、我转过去了,你宽衣吧。”
过不多久,身后便传来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宋河知道这是阮瑜在宽衣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分明不想想那些有的没的,但是那些不好的画面却总是往他脑子里钻,想的尽是阮瑜的纤纤素手将外衫脱下来,然后……
“好了。”阮瑜软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宋河赶紧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暗暗骂自己不正经:想些什么呢宋河。
他转过身来笑道:“你先躺下,我去把蜡烛吹了。”
从前都是阿襄吹蜡烛的,如今换了宋河,阮瑜虽然觉得稍稍有些不习惯,但是内心还是挺安定的。她的目光落在宋河身上,宋河穿着一身玄青色的衣衫,走在烛火前,烛火明灭跳动,烛光照映在他的身上,他白日里看着硬朗的轮廓在此时添了些柔和。
宋河好似感应到了阮瑜的注视一般,也朝她这里看了一眼,勾唇一笑。宋河的笑并不算温柔,反而带着些痞气,可阮瑜的心中却生出一丝温暖和安宁,她知道,有宋河在,她是不必害怕的,她,不是一个人。
“做个好梦。”宋河说完这话,这才把蜡烛给吹灭了。
阮瑜嘴角泛起一丝恬淡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用近乎呢喃的声音道:“好。”
二人一同睡下,有宋河的陪伴,今日阮瑜入睡倒是没有那么困难了。闭上眼睛没多久之后就已经有了睡意,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然而在她进入了梦乡没多久之后,宋河就坐了起来,然后坐在了床边上,接着穿越暗淡的月光看着阮瑜的睡颜。
阮瑜是标准的江南水乡女子,不论是容貌、说话和性子,甚至到头发丝儿都是温婉恬淡的,看起来格外的岁月静好。
然而这恰恰是宋河从前最看不上的,但是如今他却喜欢的紧,视若珍宝。
夜已经深了,白日里有些吵闹的船上此刻静悄悄的,宋河耳畔是阮瑜平稳的呼吸声,他甚至觉得阮瑜的呼吸都是甜的,啧,甜的让他想要一口吃掉。。
他没有睡,就这么守在阮瑜身边。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原本睡的安稳的阮瑜表情突然变得十分的痛苦,她的眉头紧皱,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嘴里呢喃着:“不要……不要……父亲……母亲……不要……不要离开我……兄长……不……不!”
“小鱼儿,别怕别怕,没事的没事的,只是噩梦而已,有我在呢。”宋河知道阮瑜一定是做噩梦了,赶紧将她搂进怀里,单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背,安慰着,“别怕别怕,我是宋河,我在呢。”
他的声音好像有魔力一般,原本还情绪激动、痛苦的阮瑜一下子变得冷静了许多,靠在他的怀里又渐渐睡了过去。
第62章
后半夜里阮瑜没有再醒来过, 一直睡到了天亮。
宋河也趁着后半夜打了个瞌睡, 第二天早早就醒过来了, 不过他平时查案子已经习惯熬夜了,所以并没有觉得精神头不好,反而因为阮瑜昨夜睡了个好觉,身子好了些而感到高兴。
“看来还是宋少爷有法子。”阿襄见阮瑜的气色好了许多, 高兴地说道,“对了小姐,方才我听船家说,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扬州了。”
阿襄点了点头,低声道:“嗯……阔别三月,咱们又要回扬州了呢……”却是不知,曾经的故人相见, 又当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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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阮家出事之后,阮瑜无处可去只能投奔宋家, 但其实她在扬州还是有故人的。譬如与她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对她也颇多照顾的展萧哥哥, 当时阮家出事,只剩下她一人时,展萧来找过她,还让她随他一道去展府住下, 可是阮瑜拒绝了,当时那事闹得太大了,她若是去了展府, 无疑是给展府添祸端。
就连去宋府,也是她父亲逝世了快一年才去的。
除了展萧之外,还有一位故人,那便是阮瑜的嫂嫂苏绮云,故去的阮瑾的妻子。只不过当初阮家出事之后,苏家便派人将苏绮云接回去了,还送来了一封和离书,就此与他们苏家,与阮瑾断了关系,阮瑜也不知还该不该叫苏绮云一声嫂嫂。
船只越驶越近,渐渐的着陆之后,船家这才说道:“大家一个个慢慢下船——”
岸上熙熙攘攘,吵吵闹闹的。因码头上的人流量比较大,所以挑着担子走卖的商贩也比较多,有卖米花糖的,卖新鲜瓜果的,还有卖风筝的,各种小玩意儿,还有挑着担子的卖花郎,声音洪亮的吆喝着:“卖花喽,卖花喽,公子小姐可要买朵花儿——”
大家挤作一团争先恐后的要下船,其中有一人着急忙慌的冲过去,差些将阮瑜挤下船。阮瑜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惊呼出声,便发觉身后多了一道力量,宋河的声音响起:“别怕,有我在。”
阮瑜稳住了心神,回过头朝宋河浅浅一笑。是啊,有他在,她便什么都不用怕了。在宋河的搀扶下,阮瑜吓了船,恰好那卖花的小哥走了过来,询问道:“小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买朵花戴吧!这些花都是我今早儿刚摘的,新鲜的很!”
还十分有眼力见的朝阮瑜身旁的宋河说道:“公子,给这位小姐买朵花戴吧!”
宋河看了阮瑜一眼,又问小哥:“怎么扬州的姑娘都戴花吗?”他看这码头上的一些姑娘们,虽说不是所有人都戴花,但极大多数都戴的有。
小哥笑着说道:“公子不是扬州人吧?咱们扬州的姑娘们个个人比花娇,若是戴了花那就更加娇艳了,故而都喜欢戴花。我听公子的口音不是扬州本地口音,怕是蜀中人,这位小姐应当是扬州人才对,长得就是咱们扬州姑娘的模样,这位姑娘看起来还有些……”
小哥越看阮瑜越觉得眼熟,而后擦了擦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呐呐道:“你……你是阮小姐……”
“真的是你……阮小姐,你没事可真是太好了。当初阮大人那个案子,我们大家都不相信是真的,阮大人医术那么好,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怎么可能会出那种错?只可惜咱们都只是平头百姓,皇宫里的事情连说都要小心翼翼怕犯了杀头的罪名,更别说为阮大人鸣冤了……”
小哥认出阮瑜之后,有些激动地说着:“阮小姐,当初你突然之间就不见了,我们许多人都急坏了,就怕你出事,阮大人一家都心地良善,救过不少人,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若是阮小姐你再出什么事情……那实在是……不过好在你没事……”
这小哥之所以认识阮瑜,是当初阮瑜经常随父亲设免费的问诊摊给大家看病,一来二往的大家都知道阮院史是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他的女儿的医术也是极好的。小哥也受过阮父的救治,所以一直记着阮家的恩情。
恨只恨他们这些人都只是平头百姓,在这件事上根本就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着急。
阮瑜救过的人很多,虽然记不起一个卖花小哥,但是一猜便能明白。她点点头笑道:“是我,前些日子我去探亲,如今才能回来。”
“去别的地方透透气也好……”小哥以为阮瑜是没办法接受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才离开了扬州,感叹道,“不论如何阮小姐也要好好活着才是……阮大人肯定也希望阮小姐能够好好活着……”
他们穷人就懂一个道理,好死不如赖活着,不论遇上什么事,活着最重要。
宋河见卖花小哥说的话勾起了阮瑜的悲伤往事,她的脸上多了一丝愁容,赶紧从小哥的箩筐里挑了一枝海棠花,说道:“这花多少钱。”
小哥赶紧摆摆手道:“不要钱不要钱,给阮小姐的哪还能收钱?这海棠花与阮小姐极为相配,公子可真有眼光!”
恰好这个时候又来了好几个来买花的姑娘家,卖花小哥有些忙不过来了,就没再跟阮瑜多说些什么。宋河将海棠花递给阮瑜,笑着说道:“别不开心,我们这次回来就是给伯父鸣冤的,真相虽然会迟到,但终会来临。小鱼儿,你想些高兴点的事情,别苦着一张脸的,我……”
我看了会心疼的。
可是宋河终究没能把这句稍稍有些肉麻的话说出来,而是话头一转说道:“我才来扬州,还没好好逛过呢,咱们待会儿先找个客栈安顿,等休息好了你就带我逛逛,可好?”
阮瑜努力赶走心中的愁绪的忐忑,朝宋河笑了笑说道:“好。”
阿襄走在二人身后,原本她害怕阮瑜来了扬州之后又会想起从前那些事情,会像从前那样日日夜夜的哭,可是如今见有宋河的陪伴,阮瑜好像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难过,心里不禁松了口气。她听着前面宋河说道:“把花给我,我帮你插上。”
阮瑜红了红脸,说道:“不、不用了,我不大习惯戴花。”
“那小哥儿不是说你们扬州的姑娘都喜欢戴花吗?你怎的又不习惯了?我瞧着倒是果真有许多姑娘头上戴花的,你生的比她们好看多了,戴了这朵海棠花肯定好看。”宋河说着,从阮瑜的手里接过了海棠花,然后轻轻别在了阮瑜的发间。
绯色的海棠花衬的阮瑜面比花娇,之前因为坐久了船而有些苍白的面色也显得红润了一些,宋河晃了眼,愣了片刻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呢喃道:“果然好看。”
阮瑜想说旁人是旁人,扬州姑娘兴戴花不假,但是她从来不戴这些。可话还未说出口,海棠花便衣襟被宋河别在了自己发间,她索性便不说了。
他们找了间客栈住下,要了两间客房,小二引着他们去客房的时候,宋河为了逗阮瑜,打趣道:“你看昨夜有我陪着你,你才能睡得好一些,不如今晚咱俩还是睡一间房吧,你看如何?”
阮瑜的面色立马红了,咬唇瞪了宋河一眼,羞赧万分,低声道:“宋河,你莫要胡说,昨日那是……那是……”
她想说那是无奈之举,若是她整夜整夜的做噩梦睡不好觉又晕船,她是根本不会同意宋河跟她一个屋子的。更何况她一开始也没同意,是宋河擅自做主的……虽说他陪着自己住了一夜,自己果真睡的好一些了,可这种事原就不合规矩,一次便也罢了,哪能一直这样……
但她的话还未说完,宋河便笑道:“瞧把你吓的,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再说了,我这人虽然浑,但还是懂规矩了,咱俩还未成婚,就应该守规矩,等以后成了婚再睡一个屋,可好?”
原本宋河前面几句话说的还算正经,可最后这句话却着实是……羞煞人也。尤其是宋河还朝阮瑜挑了挑眉毛,一脸的坏笑,阮瑜霎时红了脸,将脸侧了过去,不再看宋河了。
将行李都放下了之后,阮瑜又休憩了一个多时辰。船上睡的不好,在这儿她才能睡的好一些。等她醒过来之后,宋河便提议一道出去逛逛,他还从来没有逛过扬州呢。
其实他小的时候倒是来过扬州,但因为落水发烧,长大之后儿时的事情都记不清了。故而穆氏总是在他跟前说他小的时候跟阮瑜之间的事情,他什么也记不起来,有时候还觉得有些烦。不过如今倒是挺想记起来的,他问过阮瑜,但是阮瑜给出的答案也是儿时因为落水发烧,把记忆全都烧没了。
宋河暗自点头,那看来他们二人儿时果然是一起玩儿来着,估计连落水也是一同落的,要不然怎么都因为落水发烧,把儿时的记忆给烧没了呢?
阿襄听了赶紧说道:“肯定是宋少爷带着小姐去河边玩儿,然后害小姐落水的,宋少爷你可要负责啊!”
宋河笑看了看阮瑜,应道:“这不是已经负责了吗?”
阮瑜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面色霎时红了。
他们去的是瘦西湖,瘦西湖的景色很好,若是有人来扬州游玩的话,定是要去游一游瘦西湖的。听说瘦西湖最近来了一批杂耍班子,十分的热闹,他们到瘦西湖的时候,便见有不少的杂耍表演,有耍猴的,有耍杂技的,还有比武的。
他们先去看了耍猴,觉得还挺有意思的,阿襄和宋河看的很起劲,阮瑜不是很感兴趣,觉得挤得有些闷了便准备去旁边的茶馆坐一坐,可是刚从人堆里走出来,便觉得眼前一晃,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眼前走了过去……
第63章
那是个女子, 头发束起, 她的嗓音轻轻柔柔的, 是个极其温柔的人,她在向身旁的人抱怨:“咱们今日真不应该过来的,这儿人也太多了,晋儿还小, 又看不懂这些杂耍,若是被人不小心碰到哪里反而不好,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女子旁边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郎,他赶紧应道:“我也不知道今日这儿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这不是想着阿姐整日待着家里带晋儿无趣,所以想带阿姐出来散散心吗?谁知好心办了坏事,阿姐快快别生气了, 咱们这就回去。”
少年郎说着摇了摇手里的拨浪鼓逗弄女子怀里的婴儿,那孩子看起来还小, 阮瑜家中没有过婴儿,有些猜不出来他多大了。婴儿见到了拨浪鼓便要去拿, 少年郎赶紧把拨浪鼓递给他:“呦,晋儿才这么小就会玩拨浪鼓了,来来来,咱们别着急, 舅舅这就给你。”
谁知婴儿的力气太小了,一个不小心没拿过拨浪鼓,掉在了他的脸上, 兴许是打疼了,立马哭了出来。
少年郎见孩子哭了,立马苦了一张脸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女子嗔怪地看了少年郎一眼,说道:“你瞧瞧你,未免太粗心大意了,晋儿才多大,哪里能拿的住这东西,晋儿乖,晋儿不哭不哭……”
女子哄孩子的时候将他竖抱起来,做靠在自己肩上的姿势,这样一来那孩子正好与阮瑜碰了个照面。阮瑜呆愣愣看着那张与哥哥有七八分相似的小脸蛋,身子就此怔住了……
那女子正是她的嫂嫂苏绮云,少年郎则是苏绮云的弟弟苏绮山,而她怀里抱着的那个孩子……
阮瑜的心中闪过一个想法,但又很不确定。当初他们家出事,苏家毫不留情的就将苏绮云给接走了,若是她果真怀了哥哥的孩子,苏家会让她生下来吗?
必然不会吧……那这个孩子……
就在阮瑜思绪万千的时候,那孩子见到了阮瑜竟然咯咯的笑了,指着她手里拿着的,先前宋河给她买的小糖人,手舞足蹈的,似乎十分喜欢的模样。
阮瑜怔愣了一下,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温柔的笑意,扬了扬手里的糖人,柔声道:“你是想要这个吗?”
原本晋儿的举动就已经引起了苏绮云和苏绮山的注意,但他们以为他只是瞧见了什么新奇玩意儿,此时蓦的听见这么一声,二人的身子皆是一怔,待转过身后见着了阮瑜静静站在那处,更是久久没反应过来。
苏绮云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喃喃道:“阿瑜?”
阮瑜抿唇笑了笑,她从踏上回扬州的路程开始记在想着,若是她来到扬州,见着了故人会是怎样的反应。一路上,她不停的做噩梦,吃不好睡不好,可是到了扬州之后,她原本提起来的那颗心竟然稳稳的落了地,没有不安。
设置于见到了苏绮云,她曾经的嫂嫂,也没有过多的情绪。她点点头,叫了一声:“苏姐姐……”
从前苏绮云还没有嫁给她哥哥时,阮瑜便是这么唤她的,苏姐姐。
苏绮云心里生出一阵悲痛,当初阮家出事,阮瑾出事,她心中何尝不痛?她甚至想要随阮瑾一道去了……可是她拗不过她的父母,他们逼着她回了家,逼着她写了和离书,跟阮家脱了关系……
她、她原本是不答应的,可是她发现自己怀了孩子,是阮瑾的孩子,是阮家唯一的血脉。她恳求父亲让她生下这个孩子,但苏家除了她弟弟之外的所有人,都不同意她生下来。最后,还是她以死相逼,才保住了这个孩子,保住了阮家这点血脉。
但同样的,她父亲也以这个为要挟,让她主动写了和离书,脱离了与阮家的关系。
她一直觉得很对不起阮瑜,当初阮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所有人对阮瑜都避无不及,她一个人劲烈父母、兄长的亡故,没有亲人陪在她身边。
她也觉得对不起她死去的相公,相公一直很爱护阮瑜这个妹妹,打小便将她捧在手心上疼的。可是他死了之后,她竟然没能替他保护好妹妹,让阮瑜一个人承受了那么多……每每想到此处,她便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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