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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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玉如梦初醒,他往后退开好几步,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呢喃道:“表妹莫要胡说,你定是糊涂了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方映柔的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她以为陆怀玉对她至少也会有些男女之情的,没想到他果真一直只将她当做妹妹看待。

她咬唇问道:“表哥可是有喜欢的姑娘了?是方才的阮姑娘吗?”

陆怀玉不忍看方映柔眼中的情绪,将头侧向别处,生硬地点了点头。

方映柔双手握拳,抓紧了手中的绢帕,心道即便你喜欢别人,不喜欢我又怎么样?我既然会花这么多年等你,难道会让你成为别人的夫婿吗?但她面上却不显,只是轻叹一声道:“罢了,既是如此,我以后再也不会来打扰表哥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离去。可是她的脚崴了,才走了两步路便疼的抽气,眼见着整个人便要摔倒,陆怀玉赶紧扶住了她,不得已二人搂作一团。

方映柔胸前的柔软碰触到陆怀玉的胸口,他觉得胸前灼热,平时轻盈的方映柔好似有千斤重,就在他差些将方映柔松开任由她倒地的时候,却听见一阵咳嗽声。

“咳咳……”小方氏站在回廊下,皱着眉头看着他们二人的亲密无间。她呵斥着身旁跟着的一众丫鬟婆子:“今日之事你们谁若是多嘴说出去,我便将那人发卖掉!”

丫鬟婆子们听罢纷纷垂首噤声,不敢说半句话。

小方氏叹口气,朝惊呆了的二人道:“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些随我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便搂在一处,成何体统?难道还想更多人看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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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屋内, 小方氏坐在上首, 看着站着的陆怀玉与方映柔二人, 叹气道:“方才你们二人搂抱的时候已经被那些个丫鬟婆子全都看见了,你说说你们也真是的,既是互相有意,何不直接跟我说?一个是我儿, 一个是我侄女儿,都是我心头的肉,难道我还会阻止你们在一起不成?”

稍顿,小方氏拿起青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又道:“如今既然已经被别人看到了,未免你们二人被那些嘴碎的说闲话,坏了名声, 这婚事还是快快办了才好。柔儿,你回去的时候跟你爹娘说说这事……罢了罢了, 明儿我便亲自上门去说,怀玉是个好孩子, 如今又有了举人身份,想来你爹娘也不会反对。”

何止是不会反对,简直是乐得锣鼓升天。

别看小方氏神情凝重,好像果真是撞破了一对‘野鸳鸯’, 实则早就跟方映柔商量好了,方映柔与陆怀玉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正好带着下人们经过, 便能抓他们个现形。

待那个时候,哪怕陆怀玉再不情愿,也得乖乖娶了方映柔。

陆怀玉心中乱的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怕方映柔摔倒,就势扶了她一把,二人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搂在一块儿了,又刚巧被小方氏看见,稀里糊涂的随着小方氏进了屋子,如今是要他娶了方映柔。

他知道自己必须说些什么,不能再稀里糊涂的就这么应承了这门婚事。若是他喜欢方映柔倒还好,关键是他对方映柔没有男女之情,更没有想过要娶她为妻。

“母亲,这恐怕不行!”陆怀玉在小方氏说完之后,急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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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话还没说完,方映柔便接过了话头,她紧紧咬着下唇,原本粉嫩的唇色变得殷红。她的表情有些屈辱:“姑母还是快些收回这些话吧,也莫要说什么让我跟表哥成婚的话了,表哥他……已经有意中人了,那人并不是我,我又怎能做插足之人?”

说完,她将头侧过去,袖子捂住了脸面,似是嘤嘤哭了出来。

陆怀玉见她如此,想要劝上几句,若是别的男子惹了他表妹这样伤心,他肯定恨不得亲自去收拾他,可是如今惹表妹伤心的人是自己,他还能打自己几拳不成?

他只能重重叹息了几声。

小方氏早就清楚事情的经过,方映柔的话也没能让她意外,只不过面上还是佯装出十分意外且为难的模样:“那……这可如何是好?今日你跟怀玉抱在一处已经被大家看到了,若是不能给你个名分,那你将来还怎么嫁人?”

“我倒是可以用卖身契威胁那些下人,只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怕万一……”没有万一,小方氏已经想好了,即便那些丫鬟婆子咬紧了唇不说出去,她也会想办法将今天这事抖落出去。

这话一出来,方映柔哭的更厉害了。

陆怀玉心中也焦灼的很,从前他虽然跟方映柔也这么亲密,可到底是二人私底下做的事情,从来没被人看到过,如今被人瞧见了,这就难办了。

方映柔见陆怀玉不说话,便兀自说道:“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便是我命苦,我不能阻挡表哥追寻他的爱情,那就只能成全他们牺牲我自己了,什么名声不名声的我也不管了,我也不嫁人了,大不了将头发剃了去痷里做个姑子去孤独终老,反正嫁不成表哥,旁人我还瞧不上呢!若是……若是还有人要说我,我便死了算了,彻底干净!”

“表妹!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如何让你去做姑子,去死?!我若是能眼看这你如此,那我陆怀玉还是个人吗?”陆怀玉被方映柔的话气的胸口起伏,脸都红了。

小方氏也露出一脸事情难办,十分棘手的表情,叹息道:“柔儿,你这孩子怎么胡说八道?你表哥重情重义,怎么可能放任你如此?这事该当如何,还得细细商量了来。”

她又看向陆怀玉,柔声问道:“怀玉,方才柔儿说你已经有了意中人,你可能告诉母亲那人是哪家的姑娘?”

陆怀玉想起阮瑜,声音柔软了些,就连目光都变得清澈:“孩儿……孩儿的意中人……乃是给祖母看病的那个阮大夫,阮瑜阮姑娘。母亲,你也见过她的,你还夸她医术好,妙手回春呢。”

阮瑜第五次来陆家的时候,小方氏的确撞见过她,当时倒是夸赞了她一番,也是在那时她才惊觉,陆怀玉已经喜欢上了阮瑜。

“哦……原来是阮姑娘,那孩子模样生得好,性子也好,嘴儿又甜,听说哄得你祖母连最爱的甜糕都不吃了,母亲自然是记得的。”小方氏做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只是母亲没想到,怀玉你竟然喜欢上了她。只不过……”

她的表情有些为难道:“只不过这事是你一个人的意思,还是与阮姑娘已经心意相通了?她也做了决定要嫁给你了吗?母亲可是听说……她与宋家的小公子是自小定了婚事的,这次宋家将她接过来,也是为了让他们二人完婚的吧?若果真如此的话,咱们再掺和一脚,岂不是闹了笑话?”

这都是小方氏这几日打听来的,不但如此,她还打听到阮瑜的父亲得罪了骊贵妃,也彻底惹恼了皇上而被赐死,如今阮家只剩阮瑜一个孤女。

这样的家庭,又如何能配得上陆怀玉如今的地位?她觉得简直好笑,老夫人果真是疯了不成,为了不让陆怀玉娶他们方家的女儿,竟然想让陆怀玉娶阮瑜这样的罪人之女。

陆怀玉将来可是要进仕的,她就不怕阮家的事情拖累了他?还是说——宋老夫人根本就没跟老夫人说这事?

“母亲……你是说……”陆怀玉听了小方氏的话之后,面色变得惨白。他如何也没想到阮瑜跟宋河之间竟然有婚约,难怪上回他说宋河的不好,阮瑜一直跟他据理力争。

但一想起宋河的荒唐,再对比阮瑜的知性知礼,二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他摇摇头说道:“这不可能的,瑜妹妹那样好,她便如同世上最美的玉,宋河那样的人,怎么配得上她?”

小方氏知道陆怀玉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劝道:“怀玉,母亲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但是这事宋府的人上上下下都是知道的,随便找个人问问便清楚了,母亲又怎么可能会骗你呢?这样看来,你跟阮姑娘似乎还未曾表白心意?这样最好,这样即便你将来跟柔儿成婚,她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不!这其中肯定还有什么误会!”陆怀玉始终不肯相信。

小方氏正欲再说些什么,方映柔却愤愤道:“姑母莫要再劝了,看表哥这样子,怕是即便做插足的那一个,也不愿意娶我了,我还等什么呢?还是赶紧去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免得还待着这里讨人嫌。”

说罢,她转身便要走,但还没走到门口,门便被人推开了。

陆老夫人由朱嬷嬷扶着走了进来,她的脸上带着对小方氏和方映柔的看不上,讥讽道:“这是在商量什么大事呢?大白天的将门还关的这么严实。”

小方氏没想到陆老夫人会突然过来,心中恼恨,但面上却带着笑意,毕恭毕敬地迎了上去,说道:“母亲,你怎么来了?这不是外头热得很,将门关上为防屋里头的凉气散了吗?”

陆怀玉和方映柔见了陆老夫人,也各自唤了声‘祖母。’

陆老夫人对陆怀玉点点头,却好似压根没瞧见方映柔这个人似的,眼风都不带扫一下的。她听了小方氏的话,冷笑道:“我怎么听说你们在谈论怀玉的婚姻大事呢?怀玉,你告诉祖母,你继母是不是让你娶了方家的这个丫头?”

她说的是‘继母’,而不是‘母亲’,这是打心底里看不起小方氏。

陆怀玉看一眼陆老夫人,点头道:“回祖母……母亲的确在跟孩儿商量此事,只不过……”他不是个会撒谎的人,但也知道祖母素来不喜欢小方氏,怕祖母误会,所以想要解释一二。

但是陆老夫人却压根不等他解释,听他这样说了之后,面上的不屑就更加明显了:“想趁我不在引诱我孙儿娶了你的外甥女儿?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怀玉的母亲虽然故去了,但他的婚事自然有我来做主,还轮不上你一个填房来张罗!”

“我第一个便不同意你们方家的女儿嫁进我们陆家!某些人还是赶紧断了那不该有的心思,免得将来丢人!”陆老夫人说道,“怀玉,祖母已经替你相看好了个人选,正是瑜丫头,祖母瞧你也是喜欢的紧,你放心,祖母一定会替你做主的。”

小方氏听了陆老夫人的话,差点气得背过气去,好在她的心理素质强大,又本来就知道她这个婆母看不上她,故而还算沉得住气,她略显尴尬地说道:“母亲,这阮小娘子固然好,可我却听说她跟那宋小郎君才是一对,咱们怀玉不好去凑这个热闹吧?”

陆怀玉原本听了陆老夫人的话,心中还充满了希冀,可小方氏的话一出,他又充满了苦涩。

“嗤,我便知道你是拿这话来刺怀玉了,你当你能打听到的,我会不知道此事?”陆老夫人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讽刺。她看向陆怀玉,道,“怀玉,你且放宽了心去。你宋祖母都已经跟我说了,瑜丫头跟宋家小子合不来,他们二人的婚约已经解除,不算数了。”

至此,陆怀玉的心才算是彻底明朗了起来。瑜妹妹跟宋河的婚约已经不作数了,他能娶瑜妹妹,这简直太好了!

但他还未高兴太久,就听见小方氏支支吾吾地说道:“可是……可是母亲……还有一事你不知晓,方才怀玉跟柔儿他们……他们在院子里的时候,不知为何搂抱在一处,且被许多下人们都给看见了……若是怀玉不能给柔儿一个名分,只怕柔儿是没法子做人了啊!”

“我知道母亲因为夫君当初在姐姐逝世后未满一年就将我娶进门的事情而厌恶我,可是这又跟方家,跟柔儿有什么关系呢?柔儿何其无辜啊?”说到最后,小方氏泫然欲泣。

陆老夫人却不为所动,冷哼道:“你少在这儿给我哭哭啼啼的,搞得好像是我打骂了你似的。你也没资格提我的阑珊,你那档子事还需要我来说么?说出来我害怕脏了孩子的耳朵!”

她说的是陆为知在沈阑珊死之前就跟小方氏勾搭上了的事情,这事她虽然不明说,但却不代表不知道。也正是因为这事,她才如此痛恨小方氏,甚至因此十几年都没跟自己的儿子好好说过话了。

“你们方家能教养出你这样的女儿,能是个什么好人家?你这外甥女自然是继承了你的好心机,否则怎么会认准了我怀玉似的,跟个癞皮狗似的,赶也赶不走?我老婆子虽然年岁大了,但看人的本事却还是有的!”

“什么不知为何搂抱在一处,只怕是你们姑侄二人的计谋吧!既是如此,我管她能不能做人?想去尼姑庵里当姑子便赶紧去,免得在这儿碍眼!”

陆老夫人这话说的很重,饶是方映柔再做了准备,也是被说的羞愤致死。她面色一变,深深看了陆怀玉一眼之后,用袖子捂住了脸面,便哭哭啼啼地跑走了:“老夫人怎能如此说我?难道表哥也是这样想我的?那我还活着做什么,我这便去死了算了!”

陆怀玉见罢,怕她真的出事,便要追上去,却被陆老夫人给喝住了:“你不许去!她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去,我倒是想看看她究竟舍不舍得死!”

她是认准了方映柔不会去死,所以才不准陆怀玉追上去。她知道方映柔随了小方氏,是个有手段的,要是陆怀玉追过去,只怕不消三言两语的工夫,又会着了她的道。

小方氏见陆老夫人今日是铁了心要跟她对着干了,她心中也堵了一口气,便说道:“母亲,你可以不喜欢我,不喜欢方家,更不喜欢柔儿,你也可以喜欢阮姑娘,但是你可知道阮家是因何没的?”

陆老夫人不做声,只看戏耍一般看着小方氏,一脸的‘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据我所知,阮姑娘的父亲曾经乃是太医院使,后来因为用错了药害得骊贵妃腹中胎儿夭折,触犯了天颜,这才被下了大牢处斩。阮家得罪了皇上与骊贵妃,就连阮姑娘的嫂嫂就带着孩子立马与阮家断了关系,没有一个人出手救助阮家,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相信母亲不可能不知道。”

见陆老夫人的脸色变得凝重,小方氏心里堵得那口气才散了出来。她本来不准备将这事这么快就说出来的,还想要拿来做最后的杀手锏呢,谁让陆老夫人太咄咄逼人,让她不得不改了战略。

“怀玉在读书上有造诣,这是咱们都知道的,将来他定会入仕。以他的聪明才智,若是好好干肯定会有一番作为,再加上朝中有老爷扶持,不说官运亨通,但至少不会被埋没。可若是在这个时候怀玉娶了阮姑娘,母亲猜猜会如何?只怕明年的科考,只怕怀玉连露头的机会都不会有!”

这些话小方氏说的铿锵有力,其实她也十分庆幸阮瑜背后竟然会有这样的利害关系,若是换个人,只怕她都没有把握能让方映柔越过她上位。

而陆老夫人也是在听了小方氏的话之后,有些犹豫了。

穆氏自然告诉过她阮家的情况,但说的却没有这么仔细,她只知道阮家没落了,阮瑜没了父母兄长,只剩一个人着实可怜的紧。却不知道阮瑜的父亲得罪的竟然是当今圣上……

见陆老夫人不再说话,显然是才知道这事,小方氏面上一喜道:“母亲,看你这样,想来宋老夫人并没有跟你说出实情?我就说嘛,你最疼爱怀玉了,又怎么会给他找一个罪人之女。”

若是换做平时,陆老夫人必然看不过眼小方氏这么得意,可如今她的心里乱糟糟的,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陆怀玉却不在乎阮家是不是得罪了圣上,会不会阻碍到他的前程,坦言道:“我喜欢的是瑜妹妹这个人,与她父亲又有何干系?若是皇上因为我娶了她,就阻我的前程,便说明他是个小心眼的昏君,我还不稀得替这种昏君效力。”

读书人都是有几分骨气的,尤其是陆怀玉这样一直以来都被家中保护的很好的,没遇上过挫折,自然更有风骨,不轻易折腰。

陆老夫人听了这话,却是眉心一跳,呵斥道:“胡说八道些什么,这些话是你能说的吗?你可知道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咱们陆家就都完了!”

语毕,她叹口气道:“这事究竟如何,你且跟我回去,还得将你宋祖母叫来,说个清楚才好。”

第40章

宋府。

自那日宋河被从如意楼抓回来, 又挨了家法之后, 倒是老实了许多, 这几日都在家中,没怎么出去过。旁人只道他是在家中养伤,等伤好了还是会出去浪。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伤在第三日的时候就已经好全了, 他不出去瞎混了,不过是心情好罢了。至于为何心情好,那还得是他自己个儿才知道……

哦,不对,赵东也是知道一些的。

原本他也以为宋河是因为在养伤所以才不出去,直到前天不小心看见宋河抱着阮瑜谴阿襄送来的装着金疮药的小瓷瓶睡觉,嘴里还嘟囔着:“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惦记着我的, 若是不然,又何必管我死活, 让阿襄给我送劳什子的药?若是不惦记我,又怎会跟我阿爹争辩。”

哼, 你就是口是心非,明明想嫁我想的要死,偏偏嘴硬!本少爷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宋河心中如是想道。

赵东也一下就明了起来,虽然宋河没有说出阮瑜的名字, 但任谁都能猜到他说的认识阮瑜。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原来少爷喜欢阮小姐啊……怪不得少爷最近的心情总是阴晴不定呢,从前即便少爷的脾气不大好, 却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莫名的发脾气。

现在他总算理解了,因为单相思这种事的确很苦,怨不得少爷跟个怨妇似的……

他突然开始同情起少爷来。

这日,宋河像前两日一样,起床之后便准备去阮瑜的小摊子边玩儿。前几日他便是如此的,让赵东搬了个躺椅坐在问诊摊前面,像个门神似的,若是哪个来看病的不遵守纪律,有插队的情况,宋小爷还会呵斥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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