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1 / 1)
聂棠疑惑道:“我记得原来沈陵宜养你的时候,你还是很喜欢小鱼干的,现在怎么了?”
她问完这一句,也没指望一只猫能亲口回答她这个问题,又转身回到厨房去处理食材了。
于是她没有看见,当她说完这句话时,原本一甩一甩的猫尾巴突然僵硬在了原地。
布偶猫瞪着一双圆滚滚的蓝眼睛,心不甘情不愿地靠近猫粮盆,犹豫了片刻,又毅然决然下定了决心,把头伸到猫粮盆里,然后又猛然后退一步,恹恹地趴在了地板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边黄鼠狼看到这小猫崽子回到家,突然荣升为猫大爷,聂棠成了小心翼翼伺候它的铲屎官,它更生气了。聂棠当初收养它的时候是怎么对它的啊?让它又是打滚又是握手又是跳远,还要把自己打成蝴蝶结,凭什么这小猫崽子不需要立规矩,只要舒舒服服地当大爷就好?
这差别待遇实在太过分了!
聂棠不教它规矩,黄大爷亲自来教它当猫!
黄鼠狼踩着轻盈的小碎步,跑到了那小猫崽子的面前,抬起一条小短腿就朝它脸上踢去。布偶猫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直接挥舞着小猫爪,一巴掌拍在黄鼠狼的脸上,把它撂倒在地。
黄鼠狼震惊了:“……咔?”
它可是黄大仙阴灵,虽说猫眼有阴阳眼之称,能够看到它们这些阴灵,可应该是不能碰到它的实体!昨晚上被它扇了一巴掌,它还觉得是巧合,怎么现在又来?
黄鼠狼不信邪,又翻身而起,再次朝它冲了过去。这一回布偶猫也发脾气了,一脑袋把它拱翻在地不说,还主动出击,在它的肚皮上踩了好几脚!
黄鼠狼再反击,又被镇压,继续反击,还是被打倒,它当场气成了一条毛绒绒的围脖。
反而是厨房里传来一阵阵香味吸引了布偶猫的注意,它丢下了气鼓鼓的黄鼠狼,迈着四条腿轻盈地朝厨房进发。
猫主子把脸贴在厨房的移门上,这门是留了一条缝,不断有香味从门缝里钻出来。聂棠正在做一道葱油鲈鱼,那葱蒜爆开的香气简直了,闻到就让人想流口水,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做饭手艺。
布偶猫用爪子在移门上扒拉了许多,但是猫小力气小,怎么都搬不动沉重的移门,它有点焦躁地在门口打着圈。
聂棠一转头,忽然看到它蹲坐在门口特别严肃的样子,顿时朝它笑了起来,然后主动走过去,打开移门,蹲下身跟它说话:“你是不是饿了?你的鱼已经蒸好了,但是还得再放凉一会儿才能吃。”
布偶猫仰起头望着她。
聂棠指了指摆在流理台上的半条多宝鱼:“我刚才用蒸箱蒸过了,很快就能吃了。”
原本带着些许期待的猫脸整个垮了下来。
清蒸鱼,连点油水盐分都没有,这哪来的猪食!
聂棠见它有点不高兴,很耐心地解释道:“猫和人的食物是不一样的,人能吃的食物,猫吃了会受不了。”
布偶猫垂头丧气地趴在地板上,尾巴一扫一扫,满身都散发着丧的气息。
尤其是!当聂棠把它的食物装在盘子里摆在它面前,而她端上餐桌的食物闻起来还特别香!它抓心抓肝的难受,可又没办法,只好低头吃属于它的那份鱼,吃了几口,就停下来很嫌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再啃两口,又十分的不开心。
聂棠看见它这样,微微蹙着眉,很快就把自己的那份午餐解决了。她打开手机,开始查猫饭的做法,不查还好,这一查还真是发觉铲屎官们为了家里的小宠物费尽心机,猫饭做完了,为了营养均衡,还得往里面添加维生素e和维生素b,最好再加两颗鱼肝油丸。
“算了,”聂棠把它面前的盘子抽走,语气轻柔,“你不爱吃就不吃吧,等下我学做猫饭给你。”
黄鼠狼已经气得原地爆炸好几次,现在再看聂棠摆出这种伺候主子的态度,它就已经……连生气的劲头都没有了,再说它就算气成一头河豚有什么用,这个黑心的人类就根本不吃它这一套!这只小猫崽子真是好狗运!
小白见它一直对着墙壁生闷气,还很好心地飞下来用长头发为它顺了顺毛:“别……别气了……坚……坚强地活……”
聂棠在暑假里练习瑜伽,总是一边练瑜伽一边看电视剧,她最近正在看的是部青春校园偶像剧,里面的女主角特别元气满满,每天都会鼓励自己:“加油加油,不要让别人小看你,坚强地活下去!”
小白看得多了,也学会了。
小黄再次气成了一条围脖:这是什么鬼!好你一个只有头发没有脸的丑八怪也敢来撸黄大仙的毛,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第265章 新的生意 2更
聂棠还真的学做了一份猫饭出来。她蒸了一碗水蒸蛋,在滑嫩的蒸蛋里放上了几丝鸡胸肉,又把西蓝花切得很碎,拌在松软的米饭里,淋上两滴香油。虽然跟人的食物比起来,味道上还差着一点,可是看上去好像还挺让人有食欲的。
这回布偶猫满意了,一边甩着尾巴,一边把脸埋在饭碗里,大口大口地吞咽。
聂棠做完饭,觉得自己一身油烟味,就又去洗了个澡。
等她冲完澡,一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边接着电话。隋老板已经跟吕双航联系过了,还告诉他,这回接他这个单子的还是他们这届玄门新秀大赛的冠军,人家身价高得很,偏偏就愿意接他这桩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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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双航也是听过玄门新秀大赛的名头,知道这似乎是很有含金量的一场比赛,一般来说,只有最具才华的玄门新人才能从这场比赛中脱颖而出,将来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于是吕双航一边在心里嘀咕奇怪,一边又满口道谢。
他这个单子挂在隋老板那边已经足足有半年之久了,根本就没什么人愿意接。主要还是因为他的要求有点奇葩。
吕双航的外公是华夏最知名的老导演,叫秦颂,当年还是燕京大学堂的知名校友,他最开始是个作家,一支笔杆十分尖刻辛辣。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秦颂半路出家,开始改行当编剧和导演。这么一转业那可不得了,秦颂看待事物的眼光本就毒辣,角度又很犀利,一部电影被他拍出来,情节紧凑,风格独特,结尾还颇有意境,一百个人看完能有一百种不同的感悟。许多影评人都说,不管现在冒出多少所谓名导演,全部加起来都不如一个秦颂。
但是秦颂已经二十多年没有再出过一部作品了,传说他身体不好,一直在家休养。
吕双航就要求玄门能够出一位丹师,帮助外公调理身体。
他本人其实是不相信这个的,但是秦颂相信啊,据说他外公曾经有一次在片场心梗发作,还是一位玄门的高手经过,给他点了一道安神静气的符,才让他支撑到医院。
先不说现在玄门现在到底还有没有丹师了,毕竟丹师的绝学早就失传得差不多,也就马路上天桥底下算命的,还有一些假和尚会打着丹药解百病的幌子行骗,现在的玄门大多改走风水这个路子了。
再说这秦颂有才华是没错,这脾气还特别的古怪和暴躁,有地位还有能力的玄门大能谁会去纡尊降贵伺候一个糟老头子?的确也是有刚出道的年轻人接下这单生意,结果才刚进秦老爷子的家门没两天,就被轰了出来。
隋老板笑说:“吕导忘记问接这桩生意的人是谁了,于是我也就顺便忘记告诉他,想必等你们见面,吕导会觉得很惊喜的。”
隋老板虽然长得像社会大哥,可性格还有那么一点促狭,觉得吕双航到时候看到聂棠的反应一定会很特别很好笑,反正他是很期待就是了。
至于吕双航最后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那关他什么事啊!
聂棠觉得隋老板这个建议还挺好玩的,也没反驳,说道:“那我就先用微信跟吕导联系好了。我过两天先去一趟滇市,再直接飞吕导那边,并不会耽误他太多功夫。”
隋老板道:“耽误也没事,反正他都耽误了半年了,再多等几天也没什么了吧。”
……
吕双航觉得隋老板介绍过来的这位玄门新秀真是太奇怪了。
此人没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给他,反而给了他一个微信,说以后都靠微信联系。
在吕双航的印象里,玄门这些都是一些白胡子白头发老头,他们用智能手机大概就只需要打电话的功能吧,这主动要求只用微信联系,这还真是怪里怪气的。
然后他打开这位玄门新秀的朋友圈,发觉里面一片空白,啥都没有,又自认为了然:连朋友圈都不发,这是哪来的老古董,这人用微信是当电话来打吗?他倒没想过,新秀新秀,首先应当是个年轻人。他以为这个“新秀”就是这么一个统称,但是人至少有三十多岁了吧。
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年纪大点才有阅历和经验,小年轻就是不可靠啊。
那个玄门新秀还发微信主动跟他交流,言辞彬彬有礼,没有错别字,没有网络用语,连句子的标点都一个不少,一看就不是眼下浮躁的年轻人:“吕导,我下周要去滇城参加一个玉石会展,等买到需要的材料,立刻就去京城跟您汇合,等我定好机票就把具体行程告诉您。稍微会耽搁两三天,希望您不要介怀。”
“秦老爷子的具体情况您能在微信里给我说说吗?我想先大致了解一下情况,心理有个数,到时候才不会耽搁大家更多时间。”
吕双航看完这两段话,顿时觉得:这人真的不错啊!至少比上回那个小年轻看上去靠谱,上回那个吹牛吹得满天飞,真的到了地方没见啥本事,老爷子给他呛了两句,他就立刻跟老爷子怼上了,于是两人大吵一架,年轻人被老爷子赶出家门,还连累他被臭骂一通。
吕双航立刻把秦老爷子的病例给拍了过去,还发了最近秦老爷子的中药单子,问道:“大师,您看这中药算不算对症?”
对方隔了一会儿就回复了:“我觉得秦老爷子很可能是虚不受补,这中药补上阳火,可是阴水不足,容易上火流鼻血。我看还是先停一停。不过我现在看不到真人,判断并不一定准确。”
吕双航立刻一拍大腿,觉得这回真是靠谱了,真不愧是玄门大比的第一啊!他家老爷子还真的嘴角长燎泡,偶尔会流鼻血,但是并不严重,也不频繁,于是也没对这些问题引起重视。
吕双航于是特别热情地开始跟人唠开了:“大师你说得对,我实在太期待跟你见面了,你要是定好机票就赶紧告诉我,我好去机场接您。还有,您说要去滇城买玉,莫非您还会玉雕活儿?”
秦颂的八十大寿就快到了,他正愁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呢。
老爷子现在也没啥爱好,就是喜欢伺候一些花花草草,把玩把玩玉雕物件,他想反正人家肯接这单生意已经很不得了,要么再加点钱,让人再接一单吧。
第266章 苏醒 3更
聂棠会一点炼器,但是不算非常精通。可她毕竟是好好地学过几十年,摆在现在也很不差了。她看吕双航都要跟她唠上了,就简单回复道:“还得看能不能买到合心意的玉石,毕竟玉是本,是根基,可是好玉却不是这么容易买到的。”
回复完,就把手机搁在一边,开始练习瑜伽了。
布偶猫迈着四条腿逛进房间来看她,她之前一直打电话,打完电话后又在吹头发,没空来帮猫主子收拾吃完的碗。
于是它很好奇地去看她到底在忙点什么。
聂棠正站在瑜伽垫上,左臂向上平举,右腿高抬,右手握住右小腿,她维持着一个标准的站立拉弓式,正巧跟跑进来的布偶猫四目相对。
布偶猫蓦得瞪大了它那双圆滚滚的、眼角上勾的蓝汪汪的猫瞳,刚要迈出的右前腿伸到一半,就这么僵硬地缩在半空中,半晌也没有放下。
虽然猫主子的整张脸都被绒毛覆盖着,但是它的表情完全就是“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的猫式懵逼。
聂棠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微笑道:“吃完了?我等一会儿再去收拾。”
说话间,她慢慢地低下身去,左手手掌撑在地面,她练习瑜伽的时候本就穿了运动内衣,堂而皇之地露着一截细致莹白的腰身,当她很轻松地弯下腰时,腰背形成了一道漂亮的曲线。
布偶猫顿时惊了,喵嗷了一声,夹着尾巴转身就逃,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
聂棠:“……”
她嘴角微微上扬,自言自语道:“这也太可爱了……”
等她练完瑜伽走出房间,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布偶猫还是蹲坐在阳台的移门前,直勾勾地瞪着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俨然快要成为了一座猫雕塑。
聂棠走路的脚步虽轻,可怎么可能能够瞒得过敏锐的猫耳,只见布偶猫竖在头顶的耳朵动了两下,还是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没发现她正朝这里走过来一样。
聂棠弯下腰,一把把布偶猫小小的身体捉在了手里。她托着它的前肢,把它转过来跟自己面对面,结果就看见它闭着眼一动都不敢动的、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小模样。
她托着猫,转身在沙发坐下,又让它踩在自己的腿上,语气轻柔:“我后天就要去滇城了,你想不要跟我一道去?要是把你留在宠物店,我真有点不放心,可是宠物托运又很辛苦,这应该怎么办呢?”
布偶猫低着头,看着自己爪子下面那片细白清透的肌肤,都不敢把自己的脚掌踩上去了。
聂棠继续自言自语:“本来应该是沈陵宜说好陪我去的,现在他去不了,谁知道是什么缘故。”
布偶猫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地放下了自己的前肢,轻轻地踩在她的腿上,又突然一个脚底打滑,差点摔下去。
聂棠及时伸手托住它,又道:“嘴上说没空陪我去滇城,但万一有空去相亲呢?男人嘛,都是最喜新厌旧的动物了。”
布偶猫抬起头,朝着她喵呜喵呜叫了两声,还用毛乎乎的小猫爪在她腿上拍了拍。
聂棠很快又一副被小萌宠给治愈的模样:“还是你最可爱最乖了,我有你就够了。”说完,还凑过来,在它毛绒绒的小脸上蹭了好几下。
……
沈陵宜睁开眼,舒展右臂去支撑自己沉重的身体,费了好大功夫才从床上撑起身来,他口干舌燥,喉咙干得好像有把火在烧,能够发出的声音十分微弱,他皱着眉,伸手朝床头柜上的铃铛挥去。
放在他床头的铃铛立刻叮铃铃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连带着房间外面挂着的铃铛也开始叮当作响。
房门很快被萧亦如推开了。她双眼通红,走上前一把抱住他:“儿子啊,你终于醒了啊。”
沈正清是跟在萧亦如身后进来的,见他能够自己从床上坐起身,便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热闹:“不用太过担心,就只是魂魄暂时受损,再过两天就能自己恢复了。”
萧亦如听他这句话,气头立刻就上来了,毫不客气地反驳:“魂魄受损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你看他这副样子,就跟半身不遂有什么区别?!”
沈陵宜整张脸都要黑了:什么半身不遂?哪有这么严重!他现在就是有点虚弱,不然还站起来出去跑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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