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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为回礼实为暗箭!铜镜相赠原是为了中伤她,清河崔氏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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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请出袁府的阿水一头雾水的回来禀告崔湃,“袁氏贵女说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不劳中郎将费心。”
案上桃枝下放在漆竹圆笼。
崔湃将粟米喂到掌心的小黄雀嘴边,小黄雀叼了一口吐出来,不食,叽叽喳喳闹腾,好似在抱怨崔湃怎么不给它螽(zhong)斯了!它要吃的是螽斯呀!
崔湃好心情的戳戳它的胖肚子,奶凶奶凶的。
“如此甚好。”
阿水看不懂这两人打得什么哑谜?
螽(zhong)斯羽,诜诜(呻)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注释:
1、铜镜——魏晋南北朝多浮雕人物如西王母、穆天子等,唐代多为海棠莲花等,参考北京大学出版社《中国古代文化史卷2》。
2、玄锡——水银,出自《淮南子》水银也称丹砂,热丹砂得以提。
3、螽(zhong)斯——即蝈蝈。《诗经.国风.周南螽斯》在紫禁城内有螽斯门,寓意多子。
作者有话要说: 袁氏醍醐扛着球杖:柳善姜是你教的?
身覆甲胄的清河崔氏:……
袁氏醍醐:清河崔氏坏得很!
清河崔氏哭唧唧
清河崔氏手握三尺横刀:你出来,我们聊一聊。
大宝:下一章给糖!信我!!!
第29章 联手挖坑
“柳善姜的击鞠是崔九郎亲自教的?”
正往高足碧瓷碗里拿蜜饯的手顿住,袁醍醐愕然,没料到柳善姜背后还有这层关系。
御马坊对赛失利之后,袁醍醐决定好好聊一聊高文珺为什么不对自己坦诚相告柳善姜的绝对实力,没成想果然问出了更多的故事。
精彩。
“嗯,河东柳氏跟范阳卢氏是世交,卢祁对她多有照拂,击鞠也是跟着卢祁他们一起的,从素心女社成员口中得知,柳善姜不止一次告诉她们是崔九郎指教的击技,没有高手指点,就凭她柳善姜的资质,怎会这般厉害!”
高文珺近两日只知道袁醍醐训马效果不佳,经袁醍醐一说才知道真正的缘由是柳善姜上门挑衅。
“好个柳善姜竟然在背后下黑手!”
对于高文珺说出“黑手”这个评价,袁醍醐并不赞同,“柳善姜凭实力取胜,赢得光明正大,哪里黑?”
袁醍醐说高文珺就是内心有结,看不得柳善姜优秀,高文珺恼羞成怒。
“是啊,她就是什么都做得比我好行了吧!我还要吹捧她?我不要面子的吗?”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高文珺为何没说柳善姜击鞠这般厉害了,她既不承认,更不想看到柳善姜优秀的事实。
袁醍醐坐在榻上,嚼着蜜饯,瞄着气呼呼的高文珺,她正插着腰在屋里来回踱步。
高文珺几分焦虑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连袁醍醐都打不过柳善姜,很难撼动素心女社的地位了。
撒入室内的光线,在玄锡清水鉴光滑的表面闪了高文珺的眼,高文珺抬手挡了一下,又好奇地靠近,在清水鉴前仔细研究半刻。
“你这铜镜不一般呀!”
“是不一般。”
难怪崔湃要送镜子提醒她要有自知之名,这个男人早已在心里判定她在击鞠场上赢不了他亲手教出的高徒!
“哪里得的宝贝?我也想要一个显摆显摆。”
高文珺已经被宝贝转移了注意力。
袁醍醐默了一刻,高文珺没等到她的答复,抬头看向她,袁醍醐才说:“崔湃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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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文珺摸着铜镜清水鉴的手,抖了抖。
袁醍醐一抬眉尾,“报答雪天中暑的回礼。”
报答?雪天中暑不是在捉弄他吗?
是崔湃傻傻分不清,还是她高文珺傻傻分不清啊。
清水鉴泛着夺目的光,格外刺眼,里面藏着崔湃笃定她无法驾驭金箔驹,无法赢得高文珺的一张冷嘲的脸。
袁醍醐慢慢擦掉手指上蜜饯的甜腻,下定决心。
“柳善姜她们有击鞠高手在背后指教,我们也要去寻个高手指教。”
道理都懂,“去哪里寻高手?”
“去找大理寺卢司直!”袁醍醐气定神闲。
卢祁?
怎么袁醍醐会想到去找这个人,高文珺完全没有对接上袁醍醐的思路。
袁醍醐拍手起身,从高文珺手中拿过清水鉴。
送上门的珍宝怎么能不要!
清水鉴光滑的镜面上映现出袁醍醐狡黠的笑容。
“我突然想起来,牧马场雪天返城那日,要报答我的可不止崔九郎一个人!”
————
翰林家的少郎是弘文馆的生徒,家宅在皇城含光门外太平坊中,他将自家太平坊私有球场贡献出来,供弘文馆的击鞠社团训练。
太平坊离各官署办公的皇城只隔了一条横街,方便卢祁等已经出仕的弘文馆社员下值后前来训练。
迎接日本遣唐使的现场安防任务完毕,卢祁终于可以找崔湃要求他履行执教弘文馆击鞠的许诺。
那日在碎叶城老白头的牧马场中,崔湃亲口许诺卢祁只要拦下袁家的奚车,他便同意执教卢祁的队伍。
听闻忙碌得好久不见人影的崔湃在太平坊翰林家的球场,柳善姜缠着卢祁要求素心女社也要加入弘文馆的训练,沾沾卢祁的光,也能收获一点崔湃的指点。
卢祁面对柳善姜向来都是好脾气,一口答应。
永兴坊金吾卫官署内,跟大将军汇报完手上工作,处理完一堆事务后的崔湃,独自一人端坐在案前恍神。
他拿起狼毫笔沾了清水在案面上工整写下四个字,看了半晌。
汝南袁氏那个倔强的小姑娘还较不较这口劲?想必是不会轻易服输的。
崔湃放下笔,起身换了鞠袍,跟卢祁约定的时间到了。
他在太平坊执教弘文馆击鞠已有数日,信息在贵圈流传,该知道的人应该也都知道了。
崔湃领着阿水骑上马,朝太平坊方向直奔而去。
金吾卫官署内案几上清水所书写的字迹,慢慢消散了痕迹,依稀可见四字:自知之明。
————
卢祁在太平坊翰林家的马场训练的事情,高文珺也知道。
袁醍醐饶有把握地说要去找卢祁,高文珺毫不犹豫的带了几个随从和袁醍醐向太平坊杀去。
素心女社也在太平坊的球场,袁醍醐虽然嘴上没提,可是高文珺觉得此去一定会大挫柳善姜的锐气!
这种直觉源于今日的袁醍醐抹去了前两日的低迷,又做回了汝南袁氏骄傲的贵女。
————
马蹄翻飞,鞠杖挥舞,弘文馆一众少郎在球场上分组对抗。
崔湃立在一旁正在指点他们的战术,翰林家的仆从匆匆入场跑到卢祁面前禀告,门外来报有汝南袁氏和河东高氏的贵女想见卢司直。
卢祁正巧下场喝水,一听是来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袁醍醐和高文珺来找他干嘛?
他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瞄了一眼远处正在击鞠的柳善姜。
前几日柳善姜去御马坊的事情他从吕二口中也有听说,吕二还很得意自己帮柳善姜行了方便,大大咧咧的吕二哪里知晓贵女圈这些鸡毛蒜皮。
素心女社和巧工女社向来不和,只怕柳善姜那日去御马坊也不是找袁醍醐单纯的玩耍吧。
卢祁一口水呛得咳嗽。
一旁的崔湃侧身避开,嫌弃地睨他一眼,卢祁拍着自己胸口,还一边去扯崔湃的袖子。
“不好,她们俩怕是冲着柳善姜来的。”
崔湃扯过被卢祁抓住的袖子,让仆从重新禀报了一遍,崔湃双手环胸,敲着手臂提点重点。
“听清楚了吗?她们是来找你的,不是来找柳善姜。”
卢祁有点焦虑,他想生活在一片安静的天空下,却不知怎么自己就被扯进了贵女圈的鸡毛里。
“那你说我见还是不见?”
等来了崔湃的意见,也等来了崔湃的一声不屑,“随你。”
“……”
卢祁被崔湃一脸鄙视伤到了,是啊,有什么不敢见的!
他跟她们两边又没有矛盾,况且今日这么多人在场,也不会出什么大纰漏的,更何况还有堂堂金吾卫中郎将镇场子,他卢祁怕什么!
“速速请贵女入内。”
“喏!”
袁醍醐和高文珺被翰林家的仆从领进球场,翰林家的球场虽比不上宫苑球场,于世家中也算是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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