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节(1 / 1)
是秦苏打来的电话。
陆东深没在帐篷附近接,她听见他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然后,四周都安静下来了。
但很快又有其他的声音。
风吹帐篷、蛐蛐叫、树叶沙沙、小石子蹭着地面刮过、偶尔的鸟儿飞过……
声音来自荒村,来自山野,来自这不同于城市热闹的夜。
还有,来自她的心跳。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轻轻吐出,即便这样,她还是能听见气息流动的声音。
真是太静了。
以往她走户外的时候,搭帐过夜都是常事,她身下的睡袋陪着她走南闯北多年,往往都是一钻进去合眼就睡,哪像是今晚这般辗转反侧。
她的心跳声加快了。
随着陆东深返回的脚步声。
很快,帐门被拉开了。
蒋璃将大半脸藏在睡袋里,心脏却跳得更快了。
陆东深进来时身上有洗漱后留下的清爽皂香,就像是大自然的味道,没有压迫力和攻击力。
蒋璃听见他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也许是错觉。
她隔着睡袋竟也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挺热。
热到她都快藏不住脸了。
陆东深翻了一下身,胳膊一伸,连带着睡袋和她一起搂住。
蒋璃全身一僵。
他没用睡袋,就直接躺在防潮垫上,动作自然比她灵活。
“睡了?”
陆东深压脸,唇贴着她的耳侧。
刺激得蒋璃一激灵。
引起陆东深的低笑,手臂收紧,脸压得更低,但更多像是在偷香。蒋璃装不下去了,刚要开口就听陆东深低低“嘘”了声,“两顶帐篷离得很近。”
蒋璃当然不敢喊,也不能出声。
这么静的夜,她在帐篷里发出一丁点动静都会让人误会。
一下坐起来,面朝着陆东深,怒视着他。
陆东深以睡袋作枕,躺靠在那,手拄着头,借着朦胧的光亮打量着她。
她整个身子全藏在睡袋里,就露了张脸出来。
脸还特别白。
乍一看挺搞怪的。
陆东深忍不住被逗笑,朝着她伸手示意了一下,“躺下睡吧,我不骚扰你。”
“你小声点。”蒋璃吓得凑上前压低嗓子说。
陆东深一拎睡袋的边缘,顺势把她扯躺下,手臂一伸重新纳她入怀。
蒋璃不敢有太大动静,就僵在他怀里,隔着睡袋都能觉着他胸膛孔武有力的,真是邪门了。
“睡吧。”陆东深轻声在她耳边说。
睡?
真能这么好心让她睡?
可是,她还真想睡啊。
尤其是两人的呼吸都均匀清浅了之后,他就这么搂着她,她开始昏昏沉沉了,眼皮渐沉,就跟之前与他同眠的日子,他的气息是她最好的助眠工具。
恍恍惚惚里,蒋璃像是做了梦。
梦里像是婚礼现场,陆东深轻轻拉过她的手,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他跟她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妻子了……
他吻了她额头,脸颊,温暖的唇息就像是春日暖阳。
她在梦里问他,东深,我们一生一世好吗?
他温柔应允,好。
蒋璃觉得,他这个好字很认真。
渐渐地她觉得不对劲,好像,真的有人在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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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地睁眼。
她依旧溺在他的怀里,他的薄唇带着草木的清新,缠绵于她的唇瓣。
心窜上了嗓子眼。
她一抿唇,阻隔了他的热情。
陆东深也没强迫,垂脸看着她,笑,“怎么了?”
好意思问她怎么了?
“陆东深,不带这样出尔反尔的。”她咬牙切齿,近乎气声。
陆东深忍着笑,清清嗓子,脸压得更低,跟她耳语,“是你刚才小声叫我名字的,我以为你想要了。”
胡扯!
蒋璃低咒,胳膊一身碰到了手旁的包,正好打在金属扣上,寸劲疼得她龇牙咧嘴,“你再这样就出去睡,反正你也有睡袋。”
“拒绝了我,还伤了你,你说你是不是得不偿失?”陆东深痞得很,拉过她发疼的手指轻揉下,唇贴着她的耳朵,“你不想要我?那我想要你怎么办?”
意图欲盖弥彰。
虽说蒋璃心里也明白,此时此刻他不能对她做什么,但听着这话心里就悸动得要命,像是钩子在勾她的心脏,不安分。她想把他撞开,却听他低低说了声,“别动。”
不同于刚刚的暧昧。
这一声低沉严肃。蒋璃听着他说这话,心里一激灵。
第453章 任何人都值得怀疑
陆东深保持压着她的姿势,手却顺着她的头顶摸过去。蒋璃从睡袋里探出头,沿着他手的方向看过去。
有极其微弱的光,透过手旁小包里的布料,一隐一隐的,如不仔细看,这光源会湮没在黑暗之中。
陆东深起了身,谨慎地拉过她的小包,缓缓拉开拉锁。蒋璃隐感不详,三下五除二从睡袋里钻出来,死死盯着陆东深的动作。
小包的拉链打开了,陆东深从里面拿出样东西来。
没了布料的阻挡,那东西上头的光就明显了些。
一闪,一闪,像是提示灯。
蒋璃狐疑,看了一眼陆东深。
陆东深眉间严苛,低低说了句,追踪器。
**
帐篷外。
三人失了眠。
围坐在一起,盯着搁在火堆旁蒋璃的包,包上放了条手串。手串是由菩提子、红色晶石、小牛皮、砗磲、沉香和金属小扣组成,这是蒋璃之前在七舍镇集市上买的。她倒不是一个喜欢戴这些东西的人,只是当时瞧见售卖手串的人带着个孩子,看上去挺不容易的,所以就花钱买了一串,没讲价,也没让对方找零。
卖手串的看着也是个实诚人,见她不要求找零十分感激,又拿了颗菩提子给她,说是送她的。
买了之后就始终没带,扔在包里了。
闪光的是挨着小牛皮的金属扣,如果不是因为发光,真的看不出丝毫端倪来。
帐篷里,余毛还在睡。
许是舒坦了,呼噜声一声高过一声,所以饶尊也被吵得睡不着,一听对面帐篷里出来了人,他也出来了,不曾想,陆东深拿出这么一样东西来。
三人沉默了一会。
突然蒋璃从地上爬起来,钻进了帐篷里。
陆东深和饶尊都回头瞅着她,她没拉上帐篷,借着月光,两人瞧见她从贴身的小包里掏出个类似布口袋的东西,打开,从中不知道拿出个什么来,然后出了帐篷。
她没上前。
反倒是拉开了余毛所在的帐篷。
陆东深想到了她的用意,没阻止,饶尊刚开始没想到,但瞧见她拿着手里的东西探向余毛的鼻前时,恍然大悟。
估摸着能有五分钟左右,蒋璃收回了手,走出帐篷,又回了自己的帐篷,把东西放好后这才重新坐回他俩身边。
帐篷里,余毛的鼾声照旧。
蒋璃将火堆里的残枝拢了拢,陆东深在这头拿了点火器点了火。
越是夜深,温差就越是分明。
火光起的时候,饶尊又往里添了油性十足的松枝,很快,温暖伴着松香而来。
“余毛接触过你的包吗?”饶尊问。在余毛吃完面后,他们有过短暂分开的一段,余毛说去给马喂草,他和陆东深回车上下整理了一下东西,车子停在村口,不像马车似的方便进村,所以余毛抓了把草喂马后就先回帐篷这了。
蒋璃很肯定地回答,“没有,他喂马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火堆旁,我的肩包在帐篷里,他没机会接触。”
“这期间你都没离开过?”饶尊问得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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