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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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完毕后,印宿白就凑到蒋璃跟前,压低了嗓音说,“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蒋璃的心咯噔一下,“什么地方?”

“寂岭。”

蒋璃皱眉,从没听说过,可“寂岭”这两个字一经印宿白嘴里说出来,就突然凿开了她另些记忆。她恍悟,指着他,“我想起来了,之前你在meet提到过!”

当时她去见印宿白,在大雪中等候多时,进了酒吧后就见印宿白在跟旁人聊天,大声豪气的,其中就说到“寂岭”二字。“没错。”印宿白神情认真,“那是我误入寂岭一带,最开始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邪门得很,后来才知道是寂岭,因为遭遇了太离奇的事,我就特意找人查了一番,寂岭是后来人那么叫的,你也知道中国境内的山脉不少,不是所有山脉都有名字的,挺多都是山峰像什么就被叫做什么。我记得听人说过一嘴,寂岭以前有个名字,叫做秦川。”

蒋璃的心突然砰砰直跳。

印宿白趁机就给蒋璃描述了番当时他在寂岭的离奇经历的,然后提到了那一支诡异的送葬队伍,当然,重点的是说自己在遇这神秘遭遇时有多临危不惧和胆大心细。

蒋璃对那支送葬队伍很感兴趣,追问细节,奈何印宿白支支吾吾也说不上太多,只道天色太黑,送葬队伍隐匿在山间就不见了。

没说的是,当时他都快吓尿了。

哪还有心思去打量那支送葬队伍的具体情况?

蒋璃也不追问送葬队伍了,问他,“寂岭在什么地方?”

关于这点印宿白能回答精准,“在滇、黔、桂的交界处,深入贵州兴义七舍镇的西南部。”

蒋璃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扭头看着印宿白。

印宿白不知道她在瞅什么,心里直发毛。

“如果再让你画一遍那里的路线,你还得记得吗?”良久后,蒋璃问他。

“当然。”

那么恐怖的事情估摸着普通人一辈子也遇不上一回吧,他怎会忘记?

蒋璃满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印堂黑,以前我总觉得小天是吉祥物,现在倒是觉得你更像是吉祥物。”

印宿白被她这么一说,心里挺甜的,吉祥物,虽说这个称号不大适合他的块头和长相,但至少能让她肯定了。

只是……等等。

为什么是印堂黑了?

**

到了国内转机,不眠不休地回了沧陵。

印宿白不放心蒋璃一人回竹屋,便命马克相送。蒋璃也是累了,马克取了车,她在后座,一开手机,显示的全都是饶尊的未接电话。

还有饶尊的微信留言:死丫头,你是出门吗?还出美国了?赶紧给我电话!

很是不悦啊。

蒋璃懒得搭理,手机重新塞回包里。这次去美国她是先打后奏,手续都办好后她就叮嘱蒋小天自己要出门,这些天不要打扰她,又跟杨远说,我的手下没义务帮你照顾陆东深,你不在竹屋,那就让陆东深自生自灭。

实际上,她也叮嘱了白牙等人,看好竹屋。

等到了竹林脚下,蒋璃就看见杨远从马车上下来,几个大竹捅卸在路上,正吭哧着往小径之上抬呢。

蒋璃失笑。

这杨远还真是听话啊,她不在,竟然还去抬山泉水呢,都不知道拿井水对付一下。

车上不去,马克将车停在路边,蒋璃见杨远实在辛苦,就好心让马克帮忙。

马克倒是热心,二话没说就去帮杨远抬手。

终究是力气活,最适合马克,没一会儿,竹林里就不见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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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远落个清闲,趁机活动手脚筋骨,还不忘埋怨蒋璃,“你这趟门出得自在啊,你就说你还有没有点悬壶济世的觉悟了?”蒋璃有了秦川的下落,心里自然舒坦不少,跟杨远互怼,“我又不是大夫,要什么悬壶济世的觉悟?我走的时候陆东深还活着,他要是现在有什么三长两短的,那纯粹就是你造成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往上走。

快到竹屋的时候蒋璃冷不丁跟杨远说,“我看报道说三年前陆门出事的生物工厂是在国内,在国内什么地方呢?”

杨远回答干脆,“就在贵阳。”

蒋璃脸色变了一下,脚步下意识变慢。

杨远没察觉她脸色变化,招呼着她快点走。

蒋璃心事重重地加快脚步,出竹林,临近竹屋门口时隐约间听到了打斗声。

杨远脸色突变,蒋璃也二话没说就往院子里冲。

院门一开,里面的情形就蓦然清晰。

果然,马克在跟一人交手。

对方身形伟岸高大,动作敏锐,拳风犀利,与马克对峙毫不示弱。

杨远倒吸了一口气。

蒋璃也愣住了。与马克交手的人,竟是陆东深。

第409章 小打怡情大打伤身

陆东深竟然醒了。

不知何种原因离奇昏迷不醒的人,就这么自然而然地醒了过来。

什么时候醒的,不知道。

因为蒋璃出了门,因为唯一最能知道他醒来时间的杨远,去挑水了……

蒋璃反应过来后,扭头看着杨远,说了句,你可真会选时候啊。

杨远哪顾得上委屈?高兴还来不及呢,或者说是欣喜若狂,连出声都结巴了:醒、醒了!他醒了!

蒋璃眼睛没瞎,她看得见,耳朵倒是快被杨远给震聋了。

但实际上,杨远的确喊出了她埋在心底最深处的喜悦,就像是阴沉了半个世纪的天终于放晴了一样,阳光灿烂,鸟语花香。

杨远激动劲过了之后,又提出了疑问,“这俩人怎么还打起来了?”紧跟着一跳脚,冲上前去拉架。

别看马克混着时差,但出拳的力气丝毫不含糊,拳头劲如风,胳膊挥下去来势汹汹。

而陆东深不论是身高还是回击的敏捷程度都不输给马克,马克的拳头打过来十次有五六次打空,剩下的就生生挡住甚至反击。

两人打得热火朝天,杨远这个劝架的稍不注意就会被殃及池鱼,急得他在旁直喊,“别打了别打了!都是自己人打什么打?”

蒋璃站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后进了院,没像杨远似的火急火燎拉架,径直进了竹亭,坐了下来。沧陵这竹屋虽说没北京的大吧,但恰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竹亭就在院落的西南侧,说是亭,实际上就是以竹搭成的凉硼,内设简易竹制桌椅可供品茶,背后有株李子树。

正是开花时节,雪白一片,落地似成霜,到了金秋结果,蒋璃就会打下不少来阴干成果脯,冬季就着自酿米酒或花酒当零嘴吃。

竹桌上有茶案,蒋璃将杨远打好的山泉水灌了一些入壶,又在茶炉里添上橄榄碳,任由竹亭外两人打斗声声,她置若罔闻。

杨远劝说不成扭头这么一瞧,见蒋璃正悠哉煮茶,更是急火攻心,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喝进去茶?

回头冲着马克又是一嗓子,“你停手,他是蒋姑娘的男人!”

这么句话都能甩出来。

马克一拳打过来,“蒋姑娘承认吗?让我停手,除非蒋姑娘下令!”陆东深眼疾手快,一把将杨远薅到一旁,左臂一抬抗住马克的拳头,紧跟着手掌发力,箍住马克手腕用力一绕,就着马克的臂弯成了勒势,马克挣扎却用不上力,被陆东深从背后勒着,另只手欲朝后反击,陆东深右手跟上,一脚揣他腿后窝,马克一个吃力半跪。

陆东深开口,嗓音沉沉,像是冲着马克,却又像是说给蒋璃听,“你家蒋姑娘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马克恼怒,一个甩身挣脱了陆东深,拳脚并用,陆东深闪身顺势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与此同时回击。

蒋璃朝这边扫了一眼,没吱声。

门口有车子熄火声。

很快进来一人。

蒋璃抬眼一眼,是饶尊。

心想着这人的消息还挺灵通,估摸着是知道她回来了特意算账的。

饶尊还真是来算账的。他透过航空那头的朋友得知蒋璃行踪后,预算着时间急匆匆赶来这里,不成想看到眼前这打斗场面,一时间就把算账的事抛之脑后,反正看着蒋璃怎么都不像是有事的样儿,三步并两步来到竹亭,拉了椅子坐下看热闹。

“什么情况这是?”饶尊很有兴致。

蒋璃支胳膊拄脸等着茶水开,看着不远处两个打得生猛有力的男人,懒洋洋道,“马克没见过陆东深,估摸着是把他当成登门入室的贼了吧。”

陆东深昏迷时被杨远送到这,这件事只有蒋小天白牙那支人知道,看守竹屋的任务也是交给他们的,印宿白和马克只知道她这里有昏迷的病人,却从未跟病人打过照面。

大致上的画面蒋璃是能猜出来的:马克一手两只竹桶近乎腾云驾雾地回了竹屋,不成想瞧见了已经醒来的陆东深。想来陆东深是醒了一段时间了,或者是在观察周遭环境,又或者是找水喝找吃的,总之,肯定是在院子里晃悠。马克是个警惕性极高的人,一见院子里有陌生人就开始攻击。

饶尊乐得瞧热闹,笑出声,“马克没见过陆东深,但陆东深见过马克啊。”

蒋璃撇撇嘴,茶煮开了,自顾自倒了杯,没管饶尊。“可能,刚醒神经错乱吧。”“这雄性动物除了占有欲外还有死要面子,都希望自己在雌性动物前是最强大的那个。”饶尊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道,“马克算是你身边最能打的一个了吧?

陆东深那种人怎么能容忍你身边有强过他的男人?”

蒋璃没吱声。饶尊抿了口茶继续道,“什么神经错乱?陆东深那脑子比谁都清醒,我看马克出手倒是对的,他的确是个贼,这不就打算重新把你偷回去?你真当他醒了就能走?只怕你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饶尊你话怎么这么多?”蒋璃不悦。

饶尊忍着笑,不跟她顶嘴,扭头看着那两人。

杨远许是也拉累了,干脆就蹲在地上歇气,哑着嗓子有一声没一声道,别打了……陆东深你不能先停手吗……

“陆东深身手还真深藏不露呢,马克估计架不住了。”饶尊终究还是忍不住笑。

深藏不露倒是不精准,至少蒋璃知道他身手肯定不错,今天算是终于见识到他跟别人大打出手,说看得她不心潮澎湃是假的。

马克是力量型对手,当时她能赢了马克纯粹是使了手段和用了巧劲,但陆东深不同,招招稳打狠击,就像是一头沉睡太久的狮子终于醒了,力气全都发泄出来。

陆东深和马克,这才是一场真正的力量上的对决。

蒋璃把视线从陆东深身上拉回来,呷着茶若有所思,饶尊权当在免费看武林大赛,时不时点评一句,马克这拳出的,落空了……打右空啊、哎……小心!

蒋璃被他吵得烦,刚要警告他闭嘴,就听随着他这声“小心”传来一声痛呼,抬眼一看,马克一条胳膊撑地单膝跪地,另手扶着肩膀,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子。然后耳边是饶尊的“解说”,陆东深出手太狠了,至于吗?小打怡情,大打可真就伤身了。

第410章 我就差你这位怎么办

蒋璃看清状况后脸色一变,将手里的茶杯往桌上“咣当”一放,起身就上了前。

饶尊没动窝,似笑非笑地瞅着眼前的局势,时不时再端起茶杯滋溜一口,空杯了再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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