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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馒头争口气,他跟她赌!

第11章 商议

“好,我跟你赌!”

见他上钩,陆云妆嘴角的弧度更深。她点了点头道:“你要是决定了,待会儿咱们就去爹娘面前做个见证。”

“什么?”吕元亮心中突觉一惊,“这事还要跟爹娘报备?”

陆云妆笑了笑道:“这怎么叫报备呢?这叫见证。赌局不应该有人主持公道嘛。我寻思着,这事找爹娘来作证最为公平不过。”说着她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怕了?现在后悔来来得及。”

吕元亮被戳中心思,只觉得面上无光,听她这话又自觉被看轻,一时怒从心起,大声道:“爷会怕?我吕元亮从小到大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真是笑话!”

陆云妆知道他在虚张声势也没戳穿,只道:“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去吧。”说着便跨出了房门。

吕元亮刚要跟着她出却又突的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头小声嘀咕:“不对啊,赌注是什么还没说呢。”刚欲唤住陆云妆却发现,前头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无法,只得疾步跟了上去。

正院这厢,周氏和吕老爹刚用完晚膳,就见外头有人禀告:“少爷和少夫人来了。”听闻周氏放下了漱口的茶盅,心中只觉着奇怪,这个点他们过来做什么?

婚后这两人同进同出的次数屈指可数。也不知今个儿是刮了什么风,二人竟然一道儿来。

想着,周氏隐隐觉着有什么事要发生,便转过头与吕老爹对视了一眼,吕老爹则显得非常淡定,手拿着茶托,气定神闲地抿了口茶。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陆云妆和吕元亮就到了。

吕老爹见着二人,沉声道:“你们二人过来所为何事啊?”

陆云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这么晚了还来打扰爹娘歇息,是云娘的不是。我和夫君前来是有一件要事想请爹娘帮忙。”

“帮忙?”吕老爹撇着茶叶沫的手微微一顿。

周氏将目光落到陆云妆身上,眼中带着疑惑。陆云妆见状也不同人绕弯了,接过话道:“就在刚才,我同夫君打了个赌,想请爹娘帮忙做个见证。”她的神色平和,说出的话却让二老大惊失色。

周氏觉着奇怪,云娘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想起和亮儿打赌呢?

吕老爹听闻,眉头紧蹙。他生平最讨厌赌,亮儿三天两头地往赌坊跑也就算了,为何如今连儿媳妇也开始学会打赌了?准是亮儿这混小子教坏的!想着他狠狠瞪了吕元亮一眼。

吕元亮冷不丁地收到他爹的白眼,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又是怎么惹着这老头了?

陆云妆面色温和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解释了一通。听闻,吕老爹原本阴沉的脸渐渐放晴,笑意漫上眼角,表情那是说不出的和蔼可亲。吕元亮无意一瞥,见他爹笑得这么柔和吓得下巴都要砸到地上了。

接着只见陆云妆又转身对吕元亮道:“要是我输了,从今往后我不再过问夫君之事。可要是夫君输了,还请夫君当着爹娘的面发誓,从今往后就不能再去赌坊、青楼那些不正经的地方。除此之外,你就必须要好好读书,准备考科举。”

听闻,吕元亮心中大骇。他就说陆云妆刚才为何一句不提赌注的事儿,还要寻爹娘做见证,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顿时,一种强烈的被欺骗感涌上心头。他刚要开口阻止,就见陆云妆对着二老道:“还请爹娘给我俩做个见证。”

听闻,吕老爹当即狠狠地拍了下大腿,大声道:“好!”这个臭小子成天不务正业,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他还是油盐不进。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还有打赌这种方式?儿媳妇这一招实在是妙啊!不论输还是赢,他怎么样都没机会像原来那样游手好闲什么事也不做了。

吕元亮见他爹这般开心,气的整个人都不太好了,忙道:“好什么呀!陆云妆这女人坑我!”

话刚一说完,后脑勺就挨了一记铁砂掌,吕老爹没好气道:“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云娘是你媳妇儿!”

面对他爹凶悍的目光,吕元亮不自觉地矮了半截,他捂着脑袋闷声道:“凭什么她赢了,我就不能去青楼赌坊,而我赢了,也只是她不来管我。这不公平!”眼见着他爹又要动手,他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出声反驳道:“再说她先前也并没管过我啊。这场赌局于她来说输赢有何区别吗?”

一旁陆云妆听闻挑了挑眉,他倒是比想象中聪明啊。

眼见着父子俩的关系又要剑拔弩张的,周氏忙将人往后扯了扯,“亮儿,你少说两句。”说着又看向陆云妆,同她道:“云娘啊,你看要不……”

陆云妆一听便知婆母想说什么,便开口道:“夫君要是不满意这个赌注,那么云娘再加上一条。若是夫君赢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之类违法乱纪之事,且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云娘便满足夫君任何一个要求。”

听闻,吕元亮心头一乐,他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看了看她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这女人这么看不起他,又这般设计他,那他这次就非要赢了这一局不可!

陆云妆柔柔一笑:“我说的,不反悔。”反正你也赢不了。

得到陆云妆的保证之后,吕元亮便喜笑颜开,打着哈欠说要回屋睡觉,丝毫没有刚才那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那吕元亮自听闻这个赌约后,就一直显得有些顾虑,可如今她重新更改了赌注之后,他竟是这般反应,这让陆云妆倒是有些不解了。

这人难道这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了?怀揣着心中的疑惑,陆云妆向公婆二人打了声招呼便准备离开。

就在她刚准备出院门之时,身后传来了周氏唤声。陆云妆停住了脚步转过身子问道:“娘,您唤我何事?”她虽这么问,但心里其实是有数的,先前周氏在屋子里因为顾忌着吕老爹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发表意见,如今追出来了许是为了此事吧。

事实果真如她所料,周氏拉过她的手,屏退了丫鬟,寻了处僻静的地方,这才开口道:“云娘,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突然间同亮儿打起赌来呢?还提出了这样的条件。”更奇的是亮儿竟然还答应了。她生的儿子她最清楚,这赌注简直就是他的软肋啊。

“娘,您听我慢慢解释。”陆云妆神色平和,像是知道她会问这事似的,早就拿出了先前准备好的那通说辞缓缓道:“夫君一直都是这样,无忧无虑,今朝有酒今朝醉。成日里东边跑西边闹的,也没个正经事做,闯了祸有家里帮忙出银子善后。云娘知道吕家家大业大不缺银子,可就算如此也禁不起这般造啊。”

说着,她双手反握住周氏的手,冷静地说道:“夫君现在还能在吕家的保护下活的肆意妄为,可是娘,你和爹年岁日益见长,能护得住他一时却护不了一世,他始终得要学会自己立起来的。娘,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周氏叹了口气道:“是啊。我和你公公又何尝不曾这般担忧呢?咱们吕家虽然是江宁首富,这名号听着好听,可这士农工商,商排在末尾,咱们商人比起那读书的当官的始终还是差那么一大截。所以,你公公才逼着他读书考科举,就是想日后咱们也有个倚靠。只可惜……亮儿他这个人就是脾气拧,非要和他爹对着干。”

陆云妆接过话茬道:“就算夫君将来不走仕途,那也得有一样可以依仗的本事吧。这般只会花钱不会赚钱那哪能行?有了正事做也比整日游手好闲强。所以云娘这才想出了这个法子,希望能规劝夫君行事稳当些。”

“你说的对。”周氏接着道:“过去是我们对他太过于放松了。待到后来想管教时,已经晚了。我同他说他不听,你公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也还是那样。”

说着,周氏抬起头看向陆云妆,“云娘啊,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想要盼着他好,娘也知道他是有些不懂事,这个孩子虽然一堆毛病,但是没啥坏心。娘希望你们两个不要因为这件事更加生分了。”

“娘。”陆云妆安抚式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您说的道理我都懂,只要夫君走向正道,云娘也就好了,至于旁的,如今我也顾不上。”

一听这话,周氏情绪更是激动,她深深地看了陆云妆一眼,“是我们吕家对不住你。”

“娘且不要这么说。”

陆云妆一边安抚着周氏一边想,吕家简直太对得住她了好吗。吕元亮一旦改过自新,走上正轨,等待她的可是亿万大奖啊!就算再看不惯这个人,只要把他转换成成堆的现金,她也会由不开心变得非常开心。想着她的眼前仿佛已经看见了一堆金山银山在向她招手了,嘴角的弧度更加上扬。

她轻轻拍了拍周氏的背,柔声道:“娘,当务之急咱们应该想办法让夫君在一日之内输掉这一场赌局,让他兑现承诺。”

第12章 整治

因着吕元亮同陆云妆有了这一日赌约,吕兴昌暂时也不关他禁闭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全然自由了。

可以出府,但是不可以去青楼找姑娘,也不可以去赌坊赌钱,连酒楼也不许去。不光如此,出门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简直跟软禁没啥两样。不过吕元亮现在也确实没啥心思去这些地方了,他现在一心想要赢过陆云妆,然后想法子好好整治她。

吕元亮带着几人出了吕府,就往热闹的大街上走去。街头巷尾响起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一路走来看见路边许多小摊贩,卖菜的,卖零嘴点心的,卖荷包香囊的,什么都有。多是些便宜货,往来排队买东西的人还不少。吕元亮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平日里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见到这些不上档次的小东西只觉得兴致缺缺。

他摩挲着下巴,一边走一边在想,这一两银子的本金也太少了!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货物的成本,店里伙计的工钱,铺子的租金,这些都是钱。光靠这一两银子哪儿够啊。不能借钱,不能去赌坊翻本,光靠这么点本金也就只够做些小本生意的,这能赚多少钱?

陆云妆这个女人可真是够阴险的!

就在他正苦恼该怎么解决当下的困境之时,就听见身后有人唤。

“哟,亮哥!”

喊话之人与他年岁相当,穿着一身绿色的长衫,腰间环佩,手拿着折扇,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天青色锦袍的年轻公子哥儿。二人看着也是富家少爷的模样。就是这吊儿郎当的样子,给人感觉也不像是什么正经人。

高南看着这群公子哥儿,不由得皱了皱眉。老爷最是不喜少爷跟这些纨绔子弟聚在一块玩儿,所以嘱咐他一定要盯紧少爷。想着,他便想要拉着少爷离开。

可对方的动作很快,两三个箭步就上前自顾自地和吕元亮打起了招呼:“亮哥好久不见啊,今日这是去哪儿啊?”

吕元亮听到声音后转过头一瞧,原是平日里和他一块儿玩的两个狐朋狗友,朱文瑞和孙循。前些日子他在醉仙楼把那林鹏天打了,这两小子怕惹上官司,逃得飞快,一点义气也不讲。一想到这事,他就没好气,“滚滚滚,没见到我正烦着呢吗?”

那朱文瑞也不气,一把就搭上了他的肩膀,笑眯眯道:“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说不定小弟我有办法解决呢。”

孙循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亮哥。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嘛。”

吕元亮看了看二人,短暂沉默后就转身对高南他们道:“后退十步。”

听闻,高南只拧着眉沉声道:“老爷吩咐了,我等不得离开少爷半步。”

吕元亮怒了,“我又不会跑!还有没有半点隐私了?你要是不让开我就扣你工钱!”

见状,高南不由得抽搐了下嘴角,想说他的工钱是老爷给的,但最终还是乖乖闭上了嘴巴。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往后退了十步。

吕元亮见那几个人退远了,这才压低声音,将他与陆云妆打赌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早知道这么麻烦,还不如不答应呢。”话毕,他挠着脑袋,一脸不忿。

听闻孙循第一个反应:“话说先前你去赌坊青楼,嫂子不都不管的吗?怎么如今竟跟你这打起这种赌来了?”

吕元亮皱着眉道:“可不是嘛。最近她真是愈发奇怪了,也不知道什么毛病。”说着又看着二人,“话说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啊?”

孙循敲着扇子哈哈笑道:“一两银子,你倒是可以在路边摆个摊子卖包子馒头啥的。”

话音刚毕就收获了吕元亮一枚白眼,“你让我跟那群街边小摊贩一样沿街叫卖,那日后我的脸还往哪儿搁啊?”

这时,只听朱文瑞成竹在胸道:“做生意的办法我是没有,但是我倒有一个法子,兴许能让你赢。”

吕元亮眼睛亮了亮,急道:“别卖关子了,只要能赢就行。”

朱文瑞眯眼笑了笑,“亮哥我问你,嫂子同你打这个赌,她自个儿是什么反应?”

“她?”吕元亮细细想了想,脑海中闪过了那张极为淡定的娇颜。接着又想起了早上出门前,陆云妆还和丫鬟一副有说有笑的样子,看着没有一丝紧迫感。想着,他便开口道:“她瞧着倒是冷静,像是丝毫不曾担心自己会输的样子。”

“看来嫂子是有万全之策了。”朱文瑞压低声音道:“不若这样,你差人盯着嫂子,看看她在做什么。”

吕元亮沉默了片刻,“你是说……”

“嫂子既然这般冷静,那说明她肯定有必赢的对策。此时你只要盯紧她,得知她做了些什么,你在原样照搬,然后……”

话不用说满,吕元亮也已全然明白。他大笑着拍了拍朱文瑞的肩道:“还是你小子有办法!”说着便招来了观墨,让他马上回府,蹲守在沐松苑仔细盯着陆云妆,有任何风吹草动,就赶紧跟他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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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那边吕元亮琢磨着怎么对付陆云妆,这边陆云妆则在屋子里伏案写写画画。

她昨日就差人用那一两银子去街上的书斋买了些纸笔颜料来,一大早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画图。

古往今来,女人的钱都是最好赚的。除了化妆品就是衣衫首饰,而其中的大头就是珠宝了。

陆云妆大学主修珠宝设计,学生时代也学过工笔画,用起毛笔来还算得心应手。花了大概一个上午的时间,就画了一副多宝簪的设计图。

她小心翼翼地将画给吹干,满意地看了看,将图妥帖地收好,打算下午去万宝斋卖掉这张图。她不怕他们不收,无非就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她只买了颜料和纸笔,一两银子都还没花完。而这张图若是卖出去,其中的回报绝对要比这这一两银子高的多。

昨天夜里,她和周氏就在商议该怎么样让吕元亮神不知鬼不觉地输掉这一局。一两银子能做的生意不多,多是些小生意。周氏跟她说以吕元亮的脾气是不可能去沿街叫卖的,所以他必定会想些别的法子。

陆云妆想,若是他没有法子兴许会来她这里打探消息,然后过来捣乱也不一定。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就见魏紫人端着茶点疾步进了屋子。

“少夫人,您说的没错,观墨果真在外头鬼鬼祟祟的盯着咱们院里头瞧。刚刚在外头拦着婢子打听来着。”

听闻陆云妆扬了扬唇角,倒还真让她猜中了。想不出法子,所以来她这儿探听情报。

姚黄整着桌子,问道:“可需要将他赶走?”

陆云妆原本想要说不必,可她又想到,既然吕元亮想要投机取巧故意捣乱,倒不如坑他一把。于是,她又招了二人过来,附耳说了几句。

沐松苑外,观墨伸长着脖子紧紧盯着正院。心里十分焦急,这少夫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要是打听不到消息少爷肯定又要抽他一顿了。

就在他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突见正屋的房门推开,姚黄魏紫二人端着茶盘走了出来。

只听姚黄道:“也不知道少夫人这一局能不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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