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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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哥,你说人和人之间怎么差得这么多呢,老天爷怎么就这么不公平?”

陈星也相当疑惑,想不明白到底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些人只是将烦恼藏了起来,还是天底下就他们几个这么倒霉。

这里是步行街,车都开得很慢,方便他们对每一辆漂亮的汽车从头品评到脚。

“这是什么车啊?底盘这么高。”黄毛儿指着朝他们开过来的一辆。

高个儿眼神最好,看清了车标,“两个翅膀,宾利吧,呦,好车啊。”

陈星眯起眼,心想着,不能这么巧吧。

作者有话说:

黄毛儿,可以说他怎么选都是错,而且他是配角,他的故事没有展开,他的过往没被提及,目前对大家来说只是一个很片面的形象,所以咱们就不说他了,也千万别为他吵架。

我想说说星星。摆眼前的这道选择题对星星来说真的太难了,他的两个选择不能说都错,但都有很大的可能会后悔。

他之所以做出这个选择,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伟大,恰恰相反,是因为他懦弱了。

黄毛儿的话虽然难听,但也是事实,妹妹的是慢性病,绝大多数人都可以好几十年没什么事儿,而妹妹年轻,一直控制得很好,是那些患者里面情况最好的一种。星星虽然未雨绸缪,但他其实也认为筹谋的是很久以后的大雨。

而黄毛儿他妈腰子上的“刀”在他眼里是明晃晃的,他不懂、不知道(有姑娘已经注意到了,星星没人教,什么事都靠自己摸索,很笨很不靠谱的方法——上网查,这导致他缺乏知识、常识、见识,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就一个陌生问题作出理智的判断),他信了那些人会真的往黄毛儿他妈身上下刀子。黄毛儿说他妈救过陈月,也是真的,星星是把黄毛儿他妈当做恩人的,他把黄毛儿家当做半个家,黄毛儿他妈以前好的时候,也扮演了几分母亲的角色。

那些近在眼前的哭嚎咒骂恐吓,都刺激到了他,让他害怕了。一个是眼前的刀,一个是未来的刀,星星因为脆弱,选了去拨开眼前的刀。

后面他知道那些人只是吓唬人,知道了赌瘾很难戒,对他的打击其实比损失了几万块钱更大。因为他觉得钱可以再挣,但是那种解决问题的能力、面对困难作出正确判断的能力,是他极度渴求却始终难以得到的。

他就像一块干燥而蓬松的海绵,极度渴求智慧的水分,却被丢进干燥的荒漠里。

本文是he,不是让老蒋做他的金主、做他吃穿的保障,而是要老蒋做他的人生导师、做他的明灯,为他指出对的路,指出别的更宽广的路,帮他把人生越走越宽敞、越走越明亮。他是海绵,老蒋就要做他的春雨,滋润他浇注他灌满他,让他饱满起来,让他自己撑起自己的人生。(不好意思,最后一句听起来很淫`荡)

哎妈一不小心写了这么长……好像惩罚一样,从让星星受罪那章起,我就莫名其妙地感冒了……头晕目眩……但是我还要码字!我也希望这一段赶紧过去!

33、

陈星嘴里叼着根没点着的烟,蹲在马路牙子上,看着那辆暗金色的suv朝他们缓缓行来。

车子从他们面前驶过时,后座的车窗落了下来,并没有落到底,只降到一半,露出男人深刻锐利的眉眼。

两人的目光于沉默中交汇,谁都没有动作,只在车子缓慢行驶的过程中视线微错。

不过是一个车身的距离而已,蒋弼之收回视线,将车窗升了回去。他正准备继续看文件,结果在侧视镜里看见那小子对着他们的车屁股一脸嚣张地竖起中指,旁边那俩小子有样学样,如法炮制出这个不雅的动作。

三根中指并排立着,羞辱力度似乎也乘了三。

“停车。”蒋弼之吩咐道。

司机依言将车泊在路边,坐副驾的陈茂回头问道:“蒋先生,您不回办公室了吗?”

“你们俩走路过去,把车给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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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茂与司机不解地对视一眼,一左一右下了车。陈茂下车后又往后看了一眼,厌恶地皱了下眉,却依然没发现什么。

刚才是陈茂先看到路边蹲着的那三个人,姿势神态都像极了小流氓,左右那两个还鼻青脸肿,一看就刚打过架。陈茂提醒司机离他们远一点,怕他们会突然蹿出来捣乱,然后就一直警惕地盯着他们,却没从中间那张白净的脸上看出什么。

蒋弼之怀疑自己这个助理有些脸盲,只是长发变短发而已,竟然会认不出来。

陈星收回中指,问左右:“你们干嘛呢?”

那俩也收回指头,“这不是看你先竖的嘛……”

陈星站起身,腰板挺直,看起来气势不凡,嘴里叼的那根烟却不安地从左移到右,又从右移到左。

另两人也站起来,心里都有些不踏实。黄毛儿说:“星哥,要不咱走吧,那人看来要找咱们算账,有钱人都不好惹。”

高个儿挠了下头:“他可能就是有事停一下,这不都没下车嘛。”

他话音还未落,靠近他们这边的车门开了,邀请之意不言而喻。

“星哥别去。”黄毛儿忧心地抓住陈星的胳膊。

陈星暗自咬了下牙,把烟吐到地上,“没事,咱们三个人,他一个人,还怕怎么地?”

他让黄毛儿和高个儿等在原地,自己昂首挺胸地走到车边,却不打算进去。

蒋弼之坐在后座看着他,嘴角噙了抹讥讽的笑:“怎么不上车,怕我吃了你?”

那天在山上的一声“住手!”太仓促,电话里那次失了真,都不能算,这会儿才是陈星第一次在清醒时听到蒋弼之的声音。

低沉冷酷的音色唤醒他深藏的梦魇,陈星的眼中流露出难以克制的仇恨之意。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他往前一步,一手用力扒住车门,恶狠狠地问道。他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拱起,像一只随时准备进攻的小豹子,另一只背在身后,紧紧握成拳头。

“看见视频和账单了?”蒋弼之不答反问。他坐在车里,要抬头看着陈星,气势却处在上风,嘴角噙着的那抹讥讽也始终没有落下去。

陈星微微挺直了身子。他确实看见了,昨晚干坐着等银行开门的时候,有人在微信里加他,因为他平时做导游经常有陌生人加好友,便没有多想,点了同意……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没睡醒,刚才干嘛要逞那一时之快,面上却不甘示弱地反驳道:“补个车胎不可能花那么多,你胡说八道!”

蒋弼之看着他颊边紧绷的线条,暗自哂笑,“看来警察还没找你。”

陈星眼神一慌。

蒋弼之好整以暇地坐正了身子,双手闲适地搭在腿上,“回头一定要问问你,以蓄意杀人的罪名被逮捕是什么感觉。”

“你什么意思?!”

蒋弼之偏头看着他,很快便了然,“车子跑起来半路爆胎可能会出人命,你不知道?也许法官会看在你无知的份上,给你少判几年。”

陈星两只手都扒在车门上,手背上青筋凸出来,“你不可能报警!你、你——”

蒋弼之冷冷地看着他:“我怎样?”

“是你先强`奸的!”陈星嗓子抖得厉害,用尽全身力气挤出这几个字。

蒋弼之眼里顿时覆了层冰霜,二话不说拿出手机打电话:“把市公安局长的电话给我。”他随手扯过文件,用钢笔在文件背面记下一个号码,用力之大,几乎每个数字都会把纸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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