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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骨知狠狠吸了两口师父时候连忙坐端正,兰追看了看百骨知,又看了看整理被压皱衣衫的洛书,小心地拉住了洛书的衣角,像是心满意足似的抿唇笑了,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百骨知傻眼地看着“娇羞”的四师兄只觉得自己没睡醒,否则怎么会看见掌管暗影阁杀伐果断的四师兄,软fufu地和只毛兔子似的对着师父撒娇。

百骨知:虽然已经知道四师兄会变身,但是我……

“小七,怎么过来了?”洛书有些奇怪,今早上小七匆匆忙忙地跑了,现在又风风火火地来,到底发生什么了?

“师父我和你说,你给我的那本书可是帮了大忙了!”百骨知说起这件事就兴奋,“我把掌管风月场所的听风者召集过来,给他们做了一次身体检查,果然发现两个得了病的,都是早期,都还能治!”

顿了顿他又连忙解释道:“这个不是他们沉迷美色,但是毕竟是复杂那里的听风者,有时候难免要逢场作戏。”

洛书露出了惨不忍睹的神色,“真惨啊……”打探消息还要出卖色相,谁要是再敢说听风楼的消息太贵,他第一个不服!

子车筹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听到这里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自己小师弟看见这书的第一反应居然如此,这到底是他的问题还是……

子车筹想到了什么,脸上笑容逐渐消失——等等,昨天哥哥看的时候好像是一边翻看医书一边看的,还自言自语着“原来是这种病吗?不知道这个方子管不管用,果然还是去青楼看看比较好,最好能找几个人来做药人”。

……所以,不正常的居然是我吗???

洛书没注意到小六生无可恋的脸,道别了晕晕乎乎被洗脑到玩去昂忘了自己想干什么的木尽,开始和百骨知讨论叶见的事情,百骨知显然是知道叶见心事的,两人之间交流都不用代号,方便了许多。

“师父我早就觉得云兰给人一种隐约的违和感,总觉得她心思有些重了,可是一直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也就没给叶见说过,后来她甚至为了叶见从厉敢天那里拿来了天山雪莲,就觉得是自己疑神疑鬼,干脆放下,昨天出了那事情,我觉得不对,就去问了叶见厉敢天与林寻鹿一些消息。”

百骨知脸色莫名,“厉敢天一开始根本不知道云兰要把天山雪莲给叶见用,他知晓这件事情还是从江湖上的传言中,而叶见那边更是乱七八糟,他竟然以为天山雪莲是厉敢天托云兰送来的,从始至终他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云兰身上过!”

洛书目瞪口呆,“那厉敢天就没找云兰问?!”

“哪能啊,他很生气地过去问了,那天山雪莲可是他们家族的至宝,不过三朵,他手中的一朵还是因为他是厉家的少家主。”百骨知撇了撇嘴,“不过也不知道云兰说了什么反正厉敢天现在说起来居然还夸云兰,说她心性仁善,见不得天才陨落。”

洛书……现在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该说爱情令人盲目吗?

“不对,叶见是为什么会认为天山雪莲是厉敢天送他的?江湖上传言他们是什么关系他心里就没点数嘛?”洛书有些不解。

百骨知道:“当时云兰只是把天山雪莲给了叶见,但是没有说什么,至于叶见,则是知道厉敢天手里有一朵。”

“正常人的想法难道不应该是‘这药是云兰求来的’吗?还有厉家既然有三朵,那他为什么笃定这朵是厉敢天送的?”

百骨知摇摇头,“大概其中还有什么隐秘。”说着双眼一亮。

远处的叶见不知为何背后一寒。

“师姐,为什么突然把我叫过来啊?”雷兄的眼神都要把他干掉了!

韶斩毫无所觉,兴致勃勃地道:“今下午有人来找事,你和我一起。”

叶见面容一肃,问道:“莫不是……”他食指与拇指扣在一起,画了个圆。

韶斩混不在意地将腰间的玉佩吊在指尖滴溜溜地转,托着下巴道:“谁知道,总归脱不了干系,管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打上去就好了。”

叶见还没开口,韶斩挑着眉看过来,“小叶子你的身手太差了,万一下午被当成靶子多麻烦,不如易容变装算了,你小时候不是还装过小姑娘吗,这次也……”

“师姐!”叶见罕见地红了脸羞窘焦急地打断,一边雷世苍倒是厚道没有别的表情,但是他自己简直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韶斩无所谓地“哎”了一声,“这有什么啊,我还扮过男子。”

叶见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

“你怎么还不走?”方尚清看见房中的曲青邪,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见怪不怪了。

曲青邪笑着招招手,还为方尚清斟了一杯茶,完全是主人的姿态,“既然今日下午有变,那我自然要来看看方盟主,免得方盟主被人算计了。”

方尚清抽了抽嘴角,“教主想多了。”

曲青邪摇摇头,修长的食指竖在唇边,“嘘,那可不一定……”

话音未落,一根银针被放进他为方尚清倒的那杯茶中,等到拿出来,已经变成了暗淡的黑。

作者有话要说:  洛书把生理卫生知识书发下去之后,子车筹发现

大师兄和二师兄打了一架,

三师兄愁眉苦脸索然无味,“明明我是皇子,怎么单身得如此彻底!”

四师兄面容严肃并拔出了追魂刺,“血液传播?回去就让他们给武器消毒。”

哥哥翻阅着医书越看越激动,起身就去了青楼。

小师弟脸色惨白地组织了听风楼范围的体检。

子车筹【精神恍惚】:原来……只有我不是正常人吗?

第160章

曲青邪是在洛书吃饭的时候来的。

洛书喜欢热闹,他的几个徒弟也都黏他,所以每次吃饭只要有空就会来一起吃,斗斗嘴,聊聊天,看着小八兄弟给师父制备的特质餐品垂涎不已,又乐此不疲。

不过方尚清与曲青邪两人来得比较少,毕竟是正邪两道的首领,武林大会龙鱼混杂,有时候连饭都来不及吃,因此曲青邪突然来访让众人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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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二青,今天有你喜欢的蜜汁排骨。”洛书招招手,却见曲青邪没有如往常一样怼回来,而是脸上似笑非笑地径直向着他走来,脸上带着隐约的怒气。

洛书诧异,“二青,怎么了?”

曲青邪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打开,里面是一根银针,显然是沾了毒的,大半根都成了黑色。

“今天去找方……大师兄,觉得茶水味道有异,故而没有喝下,以银针试探。”接下来的话没有说,结果已经展现在了洛书面前。

洛书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曲青邪看着洛书的表情,想起方尚清的反应,火上浇油地道:“大师兄说这种小事就不要麻烦老头子你了,可我觉得不妥,就偷偷过来了。”

洛书垂眸接过银针,无边压力如黑云压城,原本在洛书身边蹭蹭蹭的百骨知忍不住坐直做好,胆战心惊。

“好,很好……”

洛书嗅了嗅银针的味道,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却无半点笑意。

【药物检测:求不得,引发性毒物,潜伏期两个时辰,初次服用过求不得后的两时辰之内,若闻到稔花香气,则会浑身无力,注意力下降,昏昏欲睡。第二次再服求不得,则七窍出血,暴毙而死。】

求不得的药效只有两个时辰,引发之后则会完全消散,杀人不留痕迹的利器。

洛书抿了抿唇,低声道,“先吃。”

“老头……”

“等吃完……”洛书抬起脸,周身戾气竟然消散殆尽,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好似春风过野,遍地芳华。

***

明天便是武林大会结束的日子,因此到了下午,台上的比斗彻底被推向了一个高潮,寻仇者有之,切磋者有之,台下的赌场开得热烈,赢了便大声欢呼,输了长叹一声,转身又投入下一场,都是玩玩,因此输赢都是兴致勃勃。台下的细语咒骂起哄欢呼,与台上低吼高喊叫痛呻吟交相糅杂纠缠,让人也忍不住要参与进其中去。

“守儿~要不要和我上去切磋一场?”南宫寻像是没了骨头似的半靠在林寻守身上,语气亲昵,嘴唇几乎要亲到他的耳朵。

林寻守皱皱眉头道:“胡闹,今日上台的都是老前辈,你我怎么能上去。

语气姿态自然,竟似是习以为常。

“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南宫寻手指卷了一缕林寻守垂在耳边的发把玩着摇头,语气玩味,“昨日那云兰不还战了个痛快吗?”

林寻守将自己的头发夺回来,下意识地看向林寻鹿,见小姑娘正认真地看着台上的比试,完全没有听到哥哥与南宫的交谈。

“寻守,云兰不管怎么看都不正常得很,你可要看好你妹妹,小鹿可玩不过那人。”南宫寻摇了摇头,看向林寻鹿,又看看远处的云兰,最终将目光收回道林寻守身上。

林寻守闻言皱眉,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就是这件事不好,之前要防着男人,现在连女人都要防上了吗?

“你之前不是还对彩云大加……赞赏?”

林寻守说得委婉了,事实上以南宫寻的做事风格,那一句“美人儿”是少不了的。

南宫寻闻言摆了摆手,“红颜枯骨不过皮相,那样的美人儿我可不敢招惹,况且云兰与你都是清冷的相貌,看她还不如看你。”说着手不老实地又去勾林寻守的鬓发,林寻守将他拍开,南宫寻再勾,林寻守再拍,如此循环往复,林寻守面无表情,随他去了。

南宫寻如愿以偿地束了一束发勾在指间,看着林寻守面无表情的脸,用发尾去搔他面颊,“生气了?”

林寻守淡淡看他一眼。

南宫寻嬉笑着道:“守儿生气也是极好看的。”

林寻守那没脸没皮的南宫寻没法,眼不见为净,不去看他。

南宫寻把玩着他的头发安静了一会,又去戳他,“咱妹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林寻守再皱眉,“阿鹿是我妹妹。”什么“咱妹”,成何体统!

南宫寻习惯了林寻守的重点,从善如流的改口,“你妹你妹,那你妹的事打算怎么办?”

林寻守沉默片刻,问道:“阿鹿当真不是真心心悦叶见?”

南宫寻摇头,“不是不心悦,只是小鹿对叶见心生好感,还远远不到私定终身的地步。说来都是你这个哥哥把人看得太严,小鹿接触不到男性,这一接触就被叶见来了一次英雄救美,难免春心萌动了。”

林寻守脸上难得带了些表情。

南宫寻又道:“不过我呢,是建议小鹿不要再陷下去的,据我所知,叶见已经有心上人了。”

“是云兰?”林寻守面色复杂地问。

“这个嘛,倒还真不是。”南宫寻摇了摇手指,“我看得出来,叶见根本就对云兰没意思,别说云兰了,我看江湖上传闻叶家流连花丛的传闻都是假的,叶见分明就是心有明月,专情至极。也不知道那些离谱的传闻都是怎么出来的。”南宫寻摸着下巴,看起来很是好奇。

“竟然不喜欢阿鹿……”林寻守的脸上又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是带着隐隐的怒气,末了复杂的表情一收,看向南宫寻,“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南宫寻脸色一僵,想起自己在外比叶见还要离谱的花名,那可是全无虚构的,不知怎的有些心虚,连忙扯开话题,“说来云兰,阿守知道她与厉敢天有何关系吗?叶见与厉敢天对战时她的担忧看着可不是假的。”

林寻守不赞成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说道:“不知。”

南宫寻兴致勃勃地科普,“听说两人是自小就认识了,在云兰没有入峨眉时去了厉府游玩便与之相识,数年后两人再次相见,厉敢天对云兰用情极深,奈何云兰早已心有他人。”

这样私密的事情想来也知道有几分真假,一般人也就是听个热闹,奈何林寻守极为探究,问道:“彩云父母皆不是江湖中人,她如何认识厉兄?况且彩云五岁入峨眉,二八之年才下山,样貌变化极大,厉敢天又是如何认出的?”

南宫寻早已知道林寻守的性子,既然敢说,便是早有准备,“听说云兰是迷路被厉敢天给看见了,至于相认……许是留了什么物件。”

说着说着,喧哗声渐起,南宫寻与林寻守若有所觉地看上去,发现云兰竟然站到了擂台上。

林寻守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她怎么……”

南宫寻看向峨眉派,一派井井有条的样子,丝毫不见惊讶,若有所思道:“峨眉派……到底是想做什么呢?”

林寻守看看台上,又看向武当,目露诧异,喃喃道:“杜光风……”

“什么?”南宫寻凑过来,“守儿你说谁?”

林寻守回过头来,万物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我只是想起,这次杜光风怎么没有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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