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1 / 1)
他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硬生生被苏翼踹得后退了几步,才堪堪站稳。
他此次出来,只带了两人,是认定苏翼不敢得罪他,才有恃无恐,毕竟一国王子朝觐时,若出了事,他们的皇上也不会饶了他。
谁料他竟然敢对他动手,他的属下也惊到了,想帮忙时,却被人拦住了,鞑靼王子呸了一声,脸色有些难看,“什么冒牌货?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他还想再说什么,苏翼活动了一下手腕,又飞身踹了他一脚,这一脚,他虽避开了一点,谁料苏翼又快狠准地一拳砸了过来。
拳头砸在了他眼睛上,鞑靼王子甚至觉得眼睛瞬间充血了,视线都有些模糊,他操着并不算十分流利的汉语,骂道:“你个混账,敢对本王不利,小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不等他说完,男人又一脚踹了过来,这一脚仿佛重若千金,直接踹在了他胸口,鞑靼王子差点吐出一口血来。
苏翼踩着他的胸使劲碾了碾,轻笑道:“说吧,你究竟是谁?鞑靼王子好歹也是一国王子,怎么可能长这个熊样?就算他生得丑,好歹也是王子,岂会一点教养都没有?你这么黑鞑靼王子,别是他的仇敌吧?”
“什么仇敌?我就是鞑靼王子!”
他又羞又怒,苏翼那番话分明是在笑话他生得丑,又没教养,他恼得恨不得咬死他,偏偏被他踩在脚下。
苏翼活动了一下手腕,这才没再打他眼睛,一拳砸在了他肚子上,他壮硕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收缩了一下,疼得眼泪都冒了出来,甚至吐出一口血来。
苏翼吹了吹拳头,漫不经心道:“还不老实,看来打得还是不够狠,鞑靼王子好歹有草原第一猛士的称号,怎可能这么不经打,你这种窝囊废,给鞑靼王子提鞋都不配,老实交代,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什么目的?今天不给我交代清楚,就别想离开了。”
鞑靼王子被他气得几乎喘不过气,身上也疼得厉害,他是有草原第一猛士的称号,但是所有的好名声还不都是吹出来的,他父王最疼爱的就是他,哪个敢这样揍他?
他不过是想见个美人而已,却被人逮住揍成了这样,见他口口声声鞑靼王子不会这么挫,不会这样蠢,他生生被气吐了血。
他来定国公府的事,只给属下说了,并未告诉太子,见他迟迟不回去,其他属下才寻了过来,哪怕这些人嘴里嚷着交出他们的王子,苏翼还是将人全扣下了。
一个个严刑逼供,非得拷问出他们居心何在,是不是想黑鞑靼王子不可。鞑靼王子这次来,自然带了谋士,见过去索要王子的人也被抓了,他便连忙寻了太子。
太子自然随他们走了这一趟。
他过来时,鞑靼王子已经被揍得只会喘气了,为了让苏翼放过他,甚至承认了自己不是鞑靼王子,谁料承认了,苏翼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反而揍得更狠了,他吐了好几口血,一看苏翼抬拳头就浑身打哆嗦。
太子说明他的身份时,苏翼才一副惊讶的样子,“他竟真是鞑靼王子?”
他当即收了手,还将鞑靼王子从地上拉了起来,一副哥俩好的架住了他,还说什么一切都是误会,谁能想到传闻中英明神武的鞑靼王子会是这个样子?
鞑靼王子被气得已经出气少进气多了,苏翼架着他时,他都疼得厉害,只想离这个可怕的男人远一点,虚弱地嚷着滚,滚远点。
他的属下见他眼睛都肿了,地上还吐了几口血,连忙上前架住了他,其中两个还拔出了剑,想宰了苏翼,却被太子拦了下来。
太子问清缘由后,对鞑靼王子道:“他固然有错,说到底也是不清楚王子的身份,你今日若真动了他,只怕这事立马就会传遍整个京城,难道王子真想让人知道你被揍的事?今日的事若是被传出去只怕有损王子的一世英名。”
鞑靼王子也是要脸面的,自然不想让人知道今日的糟心事,正暗恨着却又听太子道:“我们夏朝是礼仪之邦,最看重姑娘家的名声,王子今日一登门就出言调戏,被误认成哪个登徒子,也情有可原。”
鞑靼王子想说,他分明是认出了他的身份,依然想揍他,却对上了苏翼微眯的眼神,哪怕眼中没有威胁之意,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蝉。
他自然不承认自己是被揍怕了,但是望着苏翼漆黑的眼眸,他一时愣是说不出旁的,还是他的谋士冷冷道:“我们王子登门做客,却挨了打,就算其中有误会,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最终苏翼为了安抚他,赔了不少银子,可是谁稀罕他的银子?!鞑靼王子疼得说句话都忍不住抽气,糟心的也不想在这儿多待了,让属下将他抬了回去,打算养好伤再跟他扯皮。
他挨打的事,府外的人并不清楚,鞑靼王子又下了令不许任何人说不出,这才狼狈地离开。
苏沉洲今日不在府里,回来后才听说鞑靼王子登门的事,他年长一些,虽然心底也很想揍他一顿,却又觉得苏翼这样行事着实有些年少轻狂,鞑靼王子若是死揪着这事不放,皇上为了安抚他,怎么也会罚他一通。
苏翼却浑不在意。
苏皖知道此事时,颇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心中也乱极了,一时是怕哥哥遭到报复,一时是记挂依然没有回归的莫羽。
第149章 醉酒
莫羽在鞑靼王子登门后,才看到布告,他第一时间赶回了京城,尽管如此,入京时天色还是已经黑了下来,怕苏皖那儿有什么重要的事,他直接去了景王府。
他过来时,苏皖刚用了晚膳,因为在装病,晚膳是在寝室用的,丫鬟才刚撤下白玉餐具,她就听到了护卫的通报。
见他总算回京了,苏皖精神一震,连忙让丫鬟将莫羽带了进来,莫羽进来时,苏皖已经下了床,楚宴也在室内,他冲莫羽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说。
莫羽淡淡道:“没事。”
他上下扫了苏皖一眼,见她不像是生病的样子,心中才松口气,他平日里神情总是很冷峻,甚少会流露出对谁的关怀。
见到他这个样子,苏皖反倒笑了,“难道你还真以为我病了不成?”
“不是。”他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说的话也再简短不过。
看到布告时,他就清楚苏皖是想让他尽快回京,尽管清楚,见她没事,莫羽才放心。
哪怕清楚苏皖是将他当成了兄长,见她面对莫羽时笑得格外明媚,楚宴心中还是有些不爽,他叩了一下书案,道:“时间不早了,直接说正事吧。”
清楚楚宴不会避开,苏皖也没让他离开,直接将鞑靼王子登门求见苏妍的事说了一下,道:“因皇上特意让人调查了妍妍,当时王爷就有些怀疑,不过也不是十分确定,谁料这个鞑靼王子,竟公然登门了。他目中无人得很,大抵是将妍妍视为了囊中物,才如此不顾礼仪。”
听到他提起鞑靼王子时,莫羽的眼眸就沉得有些深,此刻周身的气质更是说不出的冷冽,苏皖又道:“大哥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当时便狠狠揍了鞑靼王子一顿,虽然揍得过瘾,梁子却结下了,万一他真娶了妍妍,也绝不会善待她。”
清楚苏妍那小丫头是对莫羽有好感,才巴巴等着他回京,楚宴也为她说了几句好话,“据我所知,鞑靼王子是出名的好色之徒,十几岁时身边就有不少女人,典型的喜新厌旧,真嫁给他,自然不会有好下场。”
莫羽并不迟钝,相反还很聪慧,早在他们提起鞑靼王子登门时,便明白了苏皖的意思。
苏皖摸了摸鼻尖,干脆直接道:“三叔十分看好你,我跟大哥也信得过你的为人,都想将妍妍嫁给你,我知道你之前说过这辈子都无意娶妻,如果你还是这个意思也没什么,你们可以暂时假定亲,等鞑靼王子离开后,再找个机会退亲也行。”
莫羽沉默了片刻,半晌才压下心中的各种情绪,“退亲对女子名声并不好,何不直接找个合适的给她定亲?”
苏皖闻言便清楚他可能还是有些排斥,便道:“短时间内哪有合适的?之前给她相看了几个,她都不愿意,这丫头瞧着好说话,却极有主意,你若不愿意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比较合适,实在不行,我们再想旁的法子吧。”
莫羽自然清楚旁的法子也没那么好想,先不说对方愿不愿意开罪皇上和鞑靼王子,就算愿意,万一退亲的事解决不好,苏妍的名声也跟着毁了。
想到她甜美的笑颜和眼底的狡黠,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才道:“就我吧。”
第二日一早,柳娘便作为媒人去了定国公府,苏皖早就将她的卖身契还给了她,她是个极有能耐的,如今织新阁在她手下扩大了好几倍。
她心肠极软,之前就一直操心着莫羽的亲事,见他这么大了,还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心中多少有些心疼,见他总算同意成亲了,要娶的还是二姑娘。柳娘心中别提多美了,对他们的亲事也格外上心。
两人很快便交换了庚帖,将亲事暂时定了下来。
鞑靼王子挨打和苏妍定亲的事,相继传到了皇上耳中,他当即摔了手中的杯子。一是恼鞑靼王子竟然如此没脑子,才刚入京竟跑去了定国公府,二是恨定国公府迅速给苏妍定亲的举动,分明是防着他呢。
他再怎么恼,苏妍的亲事也已经定了下来。
皇上自然不高兴,借苏翼殴打鞑靼王子的事发作了一番,因鞑靼王子不愿意让人知晓他被打的事,皇上连惩罚都是私下罚的,不仅罚了他半年的俸禄,还关了他三个月的禁闭,让他不许出门惹事。
苏翼不在意俸禄,却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每日都呼朋唤友的,不许出门这事着实让他有些蔫,苏皖却觉得这个惩罚很好,认为哥哥这能动手就不动嘴的脾气真得收敛一下才行。
这几日最高兴的莫过于苏妍了,她才不管是不是假定亲,都已经定了就休想退掉!她那副没心没肺的小模样,看得苏沉洲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只觉得女大不中留。
苏翼也瞧得眼疼,还特意跑到她院子里笑话了她一番,说什么头一次瞧到如此恨嫁的姑娘,羞不羞?
这小丫头不仅不羞,还横了他一眼,说怎么跟未来嫂嫂说话呢,当时便将苏翼气笑了。
时间缓慢地走着。两人定完亲后,所有的使者团便全部到齐了,因鞑靼王子眼睛还没消肿,身体也有些不适,宫宴便又推迟了三日。
这几日,太子便让人陪各位使者在京城简单转悠了一下,了解了一下大夏朝的地大物博,国泰民安,使者们还参加了上巳节,亲身体验了一下民间的各种乐趣。
苏翼看似打得狠,其中心中却有数,因为知道他得参加宫宴,脸上只朝眼眶上打了一下,他身上的伤也只是当时疼得厉害,并没有真正的伤筋动骨。
尽管没有伤筋动骨,鞑靼王子也着实疼了几日,苏妍定亲的事,更是让他气不打一处来,愈发嫉恨上了苏翼。
参加宫宴这一日,他才知道苏翼被罚的事,他也是闲不住的性子,之前被父王罚了一个月,就浑身难受,如今见苏翼被罚了三个月,他心中总算顺心了些,觉得大夏朝的皇帝还挺会做人。
楚宴却见不得皇上舒心,宫宴这一日,便给皇上商量说,府里他赐的那两个美人他至今还没碰,因精力有限留着也是浪费,说鞑靼王子远道而来,不曾有过中原女子,不若成人之美送给他吧。
太子也配合地夸了一下这两个美人,哪怕只有两句话,却勾勒出两个天下仅有的美人,鞑靼王子的眼睛当时便直了,眼巴巴看向了皇上。
皇上自然有些心塞,偏偏楚宴还不是擅自做主地送了,而是在请示他的意思,他能怎么说?在鞑靼王子渴望的目光下,他自然是点了头。
楚宴当即让人将美人送了过来,其中一位美人本来脸被小银狐抓伤了,皇上知道后,怕她真毁容,还让人赐了药,如今她早就恢复了正常。
这两位美人出现后,鞑靼王子就看直了眼睛,一个甜美动人,一个妖娆至极,肌肤都那么水嫩,他自然喜欢,他当即对楚宴甚有好感。
如果不是他忍痛割爱,他又岂能得到这么美的姑娘?
望着他感激的目光,楚宴轻笑了一声,鞑靼王子过来敬酒时,楚宴举了下酒杯,慢悠悠道:“王子喜欢就好,还望王子高台贵手,莫跟苏翼计较。”
鞑靼王子这才想起,苏翼是景王妃的兄长,怪不得他愿意割舍掉这两个姿容出色的美人,原来是想赔不是,原本鞑靼王子还怕他别有居心,如今一来彻底放心了。
当即给楚宴承诺道他这个面子,他必须给。
他对长得好看的没有丝毫抵抗力,见楚宴话虽然少,却很够意思,就多跟他聊了几句,皇上瞧到这一幕时,一双眼睛紧紧眯了起来,他原本还想借苏翼殴打他,又给苏妍定亲的事,挑拨一下鞑靼王子,让他对定国公府,对楚宴厌恶上,谁料楚晏竟如此简单地化解了矛盾。
偏偏那两位美人,还是他让官员们寻了许久才从地方上寻来的,当初还花了不少心思让嬷嬷□□,他本指望,她们能在景王府混得如鱼得水,如今竟反倒便宜了这么个蠢蛋!
他怎能不恼?
想到太子竟然还反常地夸了那两个美人,皇上的神情愈发有些阴晴不定,他早就清楚,太子与楚宴关系匪浅,如今竟然连掩饰都不愿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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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晌才压下心头翻腾的怒火,扯出个笑来,对两人的容忍度也一再变化,他深深吸了口气,左右也蹦跶不了几日了,他何必跟死人计较?
这一日的宫宴可谓是觥筹交错,大家脸上都挂着笑,究竟有几人笑得真心却没法分辨。
楚宴晚上回来时,自然是一身酒味,苏皖还没睡,当即蹙了下眉。
楚宴瞧到她还在看书,便凑过来搂住了她,脑袋抵着她的蹭了蹭,“不是让你先睡?怎么还没睡?”
苏皖是怕他会喝酒,不喝醒酒汤就睡,第二日起来会头疼,便等了等。
她嫌弃地推了他一下,“一身酒味,快去沐浴。”
楚宴啧了一声,清楚她不喜酒味,倒也没再非缠着她。他去沐浴时,苏皖便站了起来,因为如今“病”已经好了,她便走出去吩咐丫鬟将醒酒汤端了进来。
醒酒汤是一早煮好的,一直温着。苏皖刚将醒酒汤放在床头,楚宴便沐浴好了。
见苏皖端起醒酒汤递给了他,他嫌弃地皱了一下眉,显然不想喝,苏皖只得哄了哄,她声音好听,神情又很温柔,楚宴心中动了动,“你来喂。”
苏皖有些无奈,“你又不是没手?”
第150章 耍赖
楚宴盯着她没有动,他眼睛幽深,这样望着人时,颇有种让人无法招架的感觉,苏皖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出去找了个勺子。
她拿着勺子坐在了他身边,小心舀了一勺,他这才张开嘴乖乖喝了下来,他边喝边瞧着她,好似在瞧什么罕见的宝贝,苏皖被他看得脸颊有些发烫。
她又喂了一勺,随后看了他一眼,“看什么?我脸上有花不成?”
楚宴没答,也没移开目光的意思,大抵是喝了几口,觉得味道难喝,他眉头拧了拧,再次朝她蹭了过来,俊美的脸一点点放大。
苏皖心跳漏掉一拍,手中的碗都有些不稳,跟着晃了一下,下一刻楚宴就接住了她的碗,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他则凑过来吻住了她的唇。
平日里他的唇总是带着一点点凉意,今日不仅唇火热,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热的,刚刚他抵住他的额头时,她就觉得他温度有些高,本以为他是走路走热了,一会儿就好了,谁料他身上的温度好似更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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