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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皖也不由好奇,“打听出什么没?”

赵冉桐有些好笑,“我磨了半天,才问出一点,她九岁那年,去护国寺不是差点被人拐走吗?最后有个好心的少年把她救了,当时她崴了脚,不能走路,少年便要背她。”

说到这里,赵冉桐忍不住笑了笑,“你也了解她,年龄虽小,却极守规矩,当时说什么也不让他背,那少年瞧她小小年龄很是好玩,就逗她说,以后会提亲,她这才让人背。”

苏皖也忍不住笑了,“她这是当真了?”

赵冉桐笑道:“若不是当真了,她也不会让他背,其实她当时也不过九岁,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被男子背一下也没什么,偏偏她极守规矩。”

苏皖道:“这也不是她的错,这少年也真是混蛋,提亲的事,哪能随便允诺,允诺了却不提,不是耽误人吗?茗筱这是又遇到他了?”

“嗯,之前因不知他是哪家儿郎,她就没提这事,后来便以为他早成亲了,谁料前段时间又遇到了,见他尚未娶妻,她才婉拒了婚事,说再等一年,如果他还是不提亲或者娶了旁人,她再出嫁。”

赵冉桐叹息了一声,继续道:“对方分明是一句戏言,她却当了真。我婆母知道这事时,气得胸口疼了好几日。”

苏皖道:“平白要再耽误一年,你婆母生气也是应该的,茗筱说对方是谁没?”

赵冉桐小脸皱了起来,“知道是谁就好了,这丫头嘴严得很,根本不肯说,只说再等等,她也真是傻,对方不过是顺口应下的承诺,她却当了真,说不得他很快就与旁人定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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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定了就好了,这种随意逗弄小姑娘的男人肯定不靠谱,茗筱这么好的姑娘嫁给谁不成?我哥哥如果不是在边疆待了好几年,年龄有些大,也没什么耐心,我都想让茗筱嫁给他。”

赵冉桐眼睛亮了亮,“苏大哥怎么没耐心?前几日我还听公公夸他后生可畏,他脾气坏也只是对讨厌的人这样,小时候对咱们多好,苏大哥不仅胸襟宽广还爱行侠仗义,长得也龙章凤姿,分明是顶天立地的好男儿,之前没离京前,多少小姑娘惦记着他,茗筱若能嫁给他,肯定是天赐的良缘。”

见冉桐同样看好他们,苏皖心中也有些高兴,她极喜欢顾茗筱,前段时间,考虑哥哥的亲事时,其实她第一个相中的就是顾茗筱。

适龄的少女,也就顾茗筱不仅才情出众,人品也极好,更难得的是她年龄虽不大,行事却极为稳妥,苏皖觉得哥哥那个暴躁脾气,正需要这样一个温柔似水又有主见的女子约束着才行。

如果她能嫁给哥哥,就算让她喊嫂嫂,她也认了!可惜前段时间却听说她已经快要定亲了,苏皖这才没再多想,如今也算峰回路转。

苏皖心中不由打定了主意,这一年干脆就不给哥哥相看了,如果一年后,对方没有给茗筱提亲,她就试着撮合一下两人。虽说得等一年,但是茗筱这么好的姑娘,就算等两年也是值得的。

她和赵冉桐合计了一下,都极为兴奋。

赵冉桐道:“我改日再打探一下,看看能不能问出那个少年是谁,如果能问出来,就威胁他不许提亲,或者让他赶紧跟旁人定亲,这样一来咱们不就可以撮合他们了?”

“嗯,你尽量问出来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别万一他想起此事,提亲去了,咱们岂不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赵冉桐深以为然,因心中挂念着两人的事,第二日起来时,赵冉桐瞧着精神头都好了许多。

见出来走走,竟让她多了不少活力,顾令寒眼眸动了动,打算休假几日,带她去庄子上转转。

楚宴也瞧出了苏皖心情极好,回府后,还问了一下,“出去转一下就这么高兴?”

苏皖如实道:“我是为哥哥高兴,本来以为茗筱要定亲了,谁料她却没定,如此一来,她跟哥哥倒是多了两分可能,如果他们真能成,日后定是一桩极好的姻缘。”

楚宴却不以为然,“婚姻大事,不是旁人觉得好就好,你得看看他们什么想法,他若是对顾茗筱无意,日后成了亲也未必能过好,关键还得看他是否喜欢。”

苏皖心中的兴奋劲儿这才散了些,也是,哥哥那个性子,喜欢什么样的还真不好说,如果他跟顾茗筱没有缘分,她也不可能硬逼着他们在一起。

一切还得随缘。

见她还在琢磨他们的事,楚宴有些不满,伸手勾住了她纤细的腰肢,苏皖正思考什么,就被他吻住了唇。

她微微偏了一下脑袋,“你干什么?”

楚宴捏住了她的下巴,“能干什么?昨天一天都没亲一下,好不容易回了家,还不许我亲一下?”

苏皖有些无奈,脸颊也微微有些发烫,任他亲了会儿。

他亲完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她推他时,他却道:“刚拜了观音,说不准努力一下就怀上了。”

第124章 孕吐

苏皖的脸腾地红了,最终还是被他抱到了床上,晚上两人连晚膳都没用,苏宝还以为他们是太累了,想早点睡,也没管他们。

他一个人乖乖用了晚膳,跟小银狐玩了一会儿,打算入睡时,却见青烟一个人在花坛前站着,背影很是孤寂。

苏宝最初还挺喜欢她的,觉得她温柔又细心,后来却发现她对娘亲的态度有些古怪,还时不时望着娘亲发呆,苏宝这才不想同她走太近,这会儿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爬上床睡觉去了。

第二天苏皖醒来时,只觉得腰酸的爬不起来,想到今日没什么事,她便又眯了一会儿,听到她起身的动静,端芯才端着水盆走进来,随后服侍她穿衣。

苏皖才刚穿上里衣,衣领堪堪遮住脖颈上的红痕,她肌肤雪白,一头乌黑的发丝如瀑布般垂在腰间,美得让人不敢逼视。

端芯没敢多看,伺候她洗漱完,才问道:“尉氏刚刚已经到了,如今在外间候着,王妃是化完妆直接见她,还是再等会儿?”

苏皖这才想起今日是四月初一,尉氏理应过来请安,因秦氏被禁了足,便唯有尉氏来了凌霄堂。

苏皖正在上妆,无需外出时,她的妆容向来简单,想到尉氏妖娆的模样,她又涂了个口脂,边涂边道:“现在吧,让她来外间就行。”

外间是个小型待客之处,桌椅皆有,等端芯将尉氏唤进来后,苏皖才从梳妆台前站起。

今日的她上身是雪白色窄袖上衣,下身是碎花百合裙,布料虽是最上等的,却极其素净,饶是如此,她慵懒走来时,周身都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华贵。

尉氏连忙行了一礼,苏皖淡淡道:“坐吧,来很久了?”

“回王妃,妾身也才刚来。”

上次初见时,她根本没敢打量苏皖,只是恭敬地低垂着眉眼,如今趁着回话的功夫,她才不着痕迹的看了苏皖一眼,只是一眼,她便微微怔住了。

坐在上首的女子,一张脸犹如凝脂白玉,五官无一不精致,当真是昳丽至极,如明珠生晕。不仅相貌极好,气质也让人难以忘怀,似乎多瞧一眼,都会让人自行惭愧。

哪怕她自负美貌,瞧到苏皖时,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国色生香,难怪昨晚秦氏跑来凌霄堂时,不仅没能伤到她分毫,反而落个那样的下场。

这样美的一个人,哪个男人不爱?

见她痴痴望着她,苏皖微微蹙了一下眉,“妹妹瞧得这么认真,难道我脸上有花不成?”

尉氏脸上一红,一向伶牙俐齿的她,竟罕见的有些结巴,“不、不是,王妃脸上虽然没花,却比任何花朵都要漂亮,妾身只是从未见过像王妃这样好看的人,才一时看呆了,王妃勿怪。”

瞧到她面红耳赤的模样,苏皖持杯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她淡淡道:“皮囊不过身外之物,何须在意?”

她声音如玉石击落银盘,同样说不出的好听,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尉氏总觉得比昨日还要好听,果然生得美的人做什么都是好的。

见她生得如此美,尉氏竟忍不住看了又看,原本还想趁机试探一下这位王妃手段如何,却因沉迷美色,什么都忘了。

她晕乎乎回到自己的住处时,脑海中还是苏皖那张明艳又不失柔美的五官。跟她一比,自个真真被衬得有些俗气。

尉氏坐在镜子前打量自己时,一时沮丧懊恼极了,她刚刚傻乎乎的反应,肯定令王妃瞧不上眼吧?

她坐在镜子前,瞧了半晌,越看越觉得自个不论是相貌还是气势都比不上苏皖,她要是楚宴,肯定也选苏皖啊。

那样漂亮的美人谁舍得让她伤心?

想到秦氏的下场,她突然觉得昨天的斗志昂扬一点意义都没有,她一个被皇上赏来的玩物,拿什么跟王妃争?不想落个下场凄惨的境地,还不如好好讨好王妃。

那样一个美人,等她们关系好了,若能日日瞧着说说话,也是极好的啊。可惜她一个月只能去请安一次。

想到自己擅长做吃食,她才又打起精神。

苏皖并未将尉氏放在心上。

她今日没什么事,亲自将苏宝送去的学堂,白天则是看书打发时间,旁晚时却听丫鬟说尉氏去了小厨房,她亲自做了一些点心,让人给苏皖端了过来。

端芯还与苏皖念叨,说她总算沉不住气了。

苏皖不喜糕点,反而是苏宝爱吃。清楚她就算再蠢,也不至于在食物上动手脚,见苏宝想吃,苏皖便让他吃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让人验了一下毒,确定没问题,才让他吃。

苏宝吃得很开心。

一连几日,尉氏都变着法地做各种糕点和吃食,日日往凌霄堂送,哪怕苏皖说了不必她如此辛劳,她依然乐此不疲,还说什么,若有王妃喜欢的,哪怕只是尝上一口,她都不觉得辛苦。

她的话很快就传到了楚宴耳中,他的脸色当即有些古怪,直接让人给尉氏下了禁足令,让她以后一步院子都不许。

收到禁足令时,尉氏整个人都懵了,她又没去招惹他,他为何要罚她?难道讨好王妃都不成?

端芯知道这个消息时却很高兴,她本以为尉氏是个安分的,谁料没过多久却突然日日往凌霄堂送糕点,还差点笼络住小主子的胃。

她这哪是给王妃送糕点,定然是打着笼络王爷的主意,亏得王爷英明,才识破了她的诡计。

晚上,楚宴回来时,一眼就瞧到了桌上的雪花糕,清楚是尉氏做的,他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心中一阵腻味,吩咐道:“全端走,直接丢掉。”

这雪花糕中还加了好几种花瓣,味道比之六味斋的糕点都不差,苏皖便道:“好不容易做成的,扔了多可惜。”

见她竟为尉氏说话,楚宴眼底的不爽更多了些,“她刚入府时,你不是还觉得不舒坦?怎么?给你做几日糕点,就瞧着顺眼了?”

他语气中浓浓的不爽,苏皖微微怔了一下。

他进来的那一刻,端芯便自觉地想退下去,见楚宴吩咐她丢掉糕点,她才停下脚步,打算仍时却又听王妃说可惜。

端芯自然没扔,她一向听苏皖的,哪怕早就想丢掉了,见苏皖说了可惜,她便无视了楚宴的吩咐,直接退了下去。

楚宴扫了端芯一眼,见她竟然就这么下去了,心中多少有些窝火,他气息沉下来时,躲在暗处的暗卫便自觉走了出来,将糕点盘子端走了。

楚宴身上的不爽这才消散了些。

苏皖放下手中的书,道:“几块糕点而已,至于这么生气?”

见她是舍不得让人丢掉,楚宴心中又有些窝火,“这是糕点的问题?她日日献殷勤,能安什么好心?别跟我说几盘糕点就把你打动了?”

他语气十分不好,苏皖头一次见他这么冲她发脾气,心中也有些不高兴,只觉得他这通火发的莫名其妙。

她日日送糕点不假,说到底还不是变相地在刷他的好感?她还没生气,他反倒生气了!真是不可理喻!

她懒得理他,直接吩咐丫鬟摆膳去了,见她不反驳,楚宴只觉得心中更窝火了,她难道还真是被打动了不成?!

原本楚宴还只是觉得身边没一个省心的,个个都惦记着她,见苏皖竟因一个外人不理他,他当即更加不爽了,晚饭也不去吃了,直接去了书房,分别打着让苏皖哄他的主意。

见状,苏皖眼皮都没掀一下,丫鬟摆好晚膳时,她就直接将苏宝喊了出来,苏宝都快要抱不动小银狐了,最近都是言语指挥它,等它乖乖在银盘前蹲好,苏宝才坐好。

见爹爹没来吃饭,小家伙乌黑的大眼骨碌碌转了一下,“爹爹不吃饭吗?”

苏皖直接给苏宝盛了一碗虾仁青菜汤,“不用管他,他爱吃不吃。”

她才懒得惯他。

她语气很淡,苏宝一听就知道娘亲有些生气了,他眨了眨眼,也不敢触她眉头,乖乖吃了起来。

苏皖也慢慢吃了起来。

快吃完时,见娘亲都没有去喊爹爹的意思,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苏皖又给小银狐夹了一个鸡腿,对苏宝道:“别磨蹭,抓紧吃,再不吃就凉了。”

苏宝哦了一声,乖乖吃完后,才趁娘亲不注意跑去了书房,果然见爹爹在书房呆着。

小家伙跑到楚宴跟前,扬起了小脑袋,“爹爹,你惹娘亲生气了?”

楚宴神情微微有些僵,什么惹她生气了?分明是她惹他生气,他有些郁结,却又忍不住问道:“她也生气了?”

苏宝嗯嗯点头,“娘亲气得一口饭都没吃下,只是喂了喂我,爹爹,你快去哄哄娘亲吧。”

楚宴还想等她来哄呢,见她迟迟不来,早憋一肚子气了,见她也生气了,他神情却微微动了动,“她有什么好生气的?真没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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