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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语气很是霸道,说是在咬她,力道却很轻,苏皖脸颊不由更烫了些,他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胸膛,半晌才低声道:“你怎么管这么宽?”

他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深深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是我的王妃,不管你管你谁?”

苏皖被他半箍在怀里,见他低头朝自己吻住了过来,苏皖一颗心又怦怦跳了起来,她想躲,却没能躲开,他泛着凉意的唇覆了上来,明明才吻了没几次,他的动作却越发娴熟。

苏皖一颗心跳得极快,她不由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这个吻霸道极了,带着他独有的气势,令她莫名有些喘不过。

一吻结束,苏皖漂亮的凤眼中似是含了一层潋滟的水光,红唇也娇艳欲滴,楚宴凑在她耳旁哑声道:“你月事要来几天?”

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时,苏皖一张脸红得几乎滴血,她伸手推了他一下,想将他推开,然而他却依然纹丝不动地堵在她身前,苏皖脸颊烫得厉害,不由道:“你让开啊。”

她羞涩的模样似含苞待放的牡丹,说不出的娇美,楚宴眼底带了一丝笑,“昨天不是还失望着没能怀上宝宝?等你月事走了,咱们就能再接再厉。”

苏皖恼得去堵他的嘴,却被他抓住了手,就在羞恼地恨不得钻到地缝中时,苏宝下了课,自打姨母走后,小家伙白日都是在凌霄堂呆着,见爹爹将娘亲搂到了怀里,苏宝伸手捂了一下眼睛。

瞧到他捂脸的动作,苏皖脸颊又烧了几分,抬脚就踩了一下楚宴,楚宴啧了一声,这才松开手,他走过去捏了一下苏宝的小脸,“天天往凌霄堂跑,爹爹和娘亲一点独处时间都没有,还怎么给你生妹妹?”

苏宝眨了眨眼,下意识看了娘亲一眼,苏皖瞪了楚宴一眼,伸手摸了摸苏宝的小脑袋,“别听你爹爹胡说,今天夫子给你布置课业没?”

小孩子极容易被转移注意力,闻言便乖乖道:“让我练习三张大字,把《学而》背诵一下。”

苏皖检查了一下他的课业,这才不经意看了楚宴一眼,他懒洋洋靠在藤椅上,神情也恹恹的,想到他最近休息的都不好,苏皖不由抿了下唇,打算这几日找个适合的机会再谈一下他失眠的事。

中午午休前,换月事带时,她才又想起了他的问题,生完苏宝后,她曾调理过一段时间,她的月事稍微规律了一些,基本都是一个多月便来一次,最多也不过两个月,每次基本五天就走干净了。

难道五日后真要……苏皖咬了咬唇,心中竟莫名有些不自在,一颗心也莫名有些发慌,他平日里就那么爱戏弄人,真到了那一晚,肯定不定怎么欺负人吧?

苏皖心中慌慌的,心跳也越来越快,见他下午去了翰林院她才没那么慌张,不管她怎么祈祷时间走慢点,不知不觉还是到了她月事结束的这一日。

这几日苏皖甚至无心给他制作香丸了,每日都得毁掉一批材料,方可制作出一些,月事走干净的这一日,整个上午她都心神不宁的,干脆给赵冉桐递了拜帖,打算去请教她一下洞房的事。

赵冉桐这几日一直在府里呆着,也没怎么出门,唯有苏翼跟苏沉洲回京的这一日,她让人给苏皖送了一份贺礼,其他时间基本都闭门不出,每日也就在家逗逗绵绵。

见苏皖递了拜帖,她连忙让人回了口信,下午时,苏皖便来了镇国公府,镇国公府面积也极大,哪怕如此都冬日了,府里的景色依然很美,苏皖绕过长长的抄手游廊,才入了后院。

赵冉桐听说她来了,便连忙过来迎接了一下,她脸上满是明媚的笑,“这几日天太冷了,我还想着过两日带着绵绵去找你,怎么没把小宝带来?”

苏皖笑道:“他下午还有课,就没带他来,绵绵呢?”

赵冉桐将苏皖拉到了内室,笑道:“小丫头向来能睡,每日不睡一个时辰根本喊不醒,我也就懒得喊她了,自个睡够了,就爬起来了。”

她让丫鬟给苏皖倒了杯热水,又往她怀里塞了个手炉,两人简单闲聊了几句,瞧她好几次欲言又止,赵冉桐才笑道:“怎么了?难道是遇到什么事了?怎么瞧着心神不宁的?”

苏皖咬了咬唇,竟莫名有些问不出,与赵冉桐大眼瞪小眼半晌,她才咬唇道:“你刚出嫁时,可曾不安过?”

第99章 同房

赵冉桐不太理解她究竟想问什么,她明亮的大眼眨了眨,“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不安?你跟景王处得不太好?他欺负你了?”

说到最后一句,她眉头紧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就仿佛苏皖点一下头,她就能找人去收拾楚宴一顿,苏皖连忙摇头,“自然不是。”

“那你不安什么?”

苏皖摸了摸鼻尖,脸颊微微有些发烫,被赵冉桐炯炯有神的目光逼视着,她神色愈发有不自在,面上却努力保持了镇定,“不是我不安,我就是想问问你可曾不安过?你刚成亲时,害怕过吗?”

赵冉桐单手支着下巴,一副很不了解她这个问题的神情,“成亲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我刚开始不太想嫁给他倒是真的,当初逃婚不是没逃成么,成亲当日才知道是顾令寒这小人告的密。我上花轿时,愤怒倒是不少,还想见了他狠狠揍他一顿。”

苏皖竖起了耳朵,见她说到此处却停了下来,不由追问道:“后来呢?揍了没?”

赵冉桐脸上一红,她倒是想揍他一顿,可是她那点力道哪里是他的对手,仅剩下两人后,他轻而易举就制止住了她,随便一拎就将她丢到了床上。

赵冉桐乌黑的眼眸转动了一下,察觉出了不对,“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跟景王成亲后害怕了?你们不是要试着好好相处么?你怕什么?”

见她耳根微微有些泛红,赵冉桐突然明白了什么,她笑得灿烂极了,“啧,狩猎时还一副淡然的模样,如今倒是不安了,你们是走到那一步了?难道要同房了?”

见她声音很大,苏皖不由嘘了一声。

赵冉桐依然是那副眉眼弯弯的模样,眼底也闪过一抹兴奋,“怕什么?这是我的地盘,丫鬟们就算听到也不会嘴碎的,你放心就是,你快说说,你们是今晚就要同房吗?”

苏皖脸颊愈发滚烫了起来,突然觉得跑来问她根本不是明智之举,“不是,你别胡乱猜,我就随便问问而已。”

赵冉桐才不信,她笑得小酒窝都露了出来,纵然已经十九岁了,她眉宇间却是不谙世事的纯真,这么一笑越发显得甜美,她晃了一下苏皖的手臂,“快说嘛,跟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说完就又晃了几下苏皖的手臂,好姐姐都喊了出来,她们自幼相识,感情也很深,因苏皖没比赵冉桐大多少,她们平日里都是互称姓名,她也就磨着求人时,会喊她好姐姐。

苏皖被她磨得一点脾气都没了,这才点了下头,赵冉桐笑容甜美,“我就说你们年前肯定会同房,你当时还不信,被我料中了吧?”

她笑得俏皮,苏皖脸颊愈发有些发烫。

赵冉桐笑嘻嘻道:“这有什么好羞的?成亲生子天经地义的事,迈过这一步就好了,你生得这么美,景王能忍三个月不碰你,已经令我很惊讶了。

清楚苏皖是脸皮薄,迈不过那一步,赵冉桐笑着指点道:“夫妻间那点事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也就头几次会有些疼,满满就好了。”

苏皖脑海中抓住了什么,“头几次都疼?”

赵冉桐点头,托着下巴百无聊赖道:“肯定会疼啊,不过每个人体质不同,也可能有人不疼吧,反正前几次每次事后我都想捅死他得了,这也是我最初看他不顺眼的原因,长着张棺材脸不会哄我开心也就算了,还一点都不温柔体贴,算什么好夫君!”

顾令寒不仅成熟稳重、才能出众,还十分懂得进退,可以说是难得的好儿郎,京城这么多优秀男子,能将他比下去的一时半会儿根本想不出来,在苏皖看来赵冉桐,能嫁给他是再好不过的一桩亲事。

见她每次要见面都要吐槽顾令寒,苏皖有些无奈,“一会儿说他木头人,一会儿说他大冰块,一会儿又说他棺材脸,你就不怕他听到了心中会不舒服?”

赵冉桐眨了眨眼,显然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她整日这么说他呀,想到他总是缺少表情的脸,赵冉桐不由有些气馁,“反正就算他不高兴我也看不出来,管他高不高兴,自己跟个闷葫芦似的,还不许我说他两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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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在嫌弃他,提起他时,眼底却带着笑。显然也并非真正地厌恶她,其实以她的脾气,若真讨厌他,肯定跟他过不下去吧?

苏皖唇边却不由泛起一丝笑,突然觉得她跟顾令寒之前的感情,竟让人隐隐有些羡慕,她跟楚宴也能有朝一日变成这样吗?

苏皖无法预估以后,心中的不安却散去了大半,她第二次就没有疼,可见这次肯定也不会疼,也就难为情了些,不过夫妻间早晚都要经过这一遭的吧?

见她不再心神不宁的了,赵冉桐便将她拉到了里间道:“正好你来了,过几日是茗筱的及笄礼,你快过来帮我参考一下,我送她什么及笄礼比较好?”

顾茗筱是顾令寒的嫡亲妹妹,他们两兄妹性格都很沉稳,苏皖见过她一次,印象中的少女不仅气质出众,才情也斐然,哪怕自从前皇后去世后,整个镇国公府都无比低调,也难掩她那一身处事不惊的气度。

赵冉桐跟这个小姑子感情极好,这才为了她的及笄礼费了不少心思。

“我请人打了两副新头面,原本打算送头面,想到及笄礼时,肯定不少人送她首饰,我又想换一样,她不是最爱练字嘛,我就又去水墨铺子买了一块上等砚台。”

赵冉桐原本还兴致冲冲的,觉得这砚台不错,昨晚将砚台和狼毫笔拿给顾令寒瞧了瞧。

他的砚台前几日被绵绵不小心摔掉一块,乍一瞧到,顾令寒以为是给他买的,正想说点什么就听到赵冉桐问他这砚台是不是上等的端溪砚,送给妹妹当及笄礼行不行?

顾令寒的下颌当即便绷得有些紧,赵冉桐问了他好几次,才见他吐出个随你。说完便将端溪砚放在了一侧,一点都没有瞧到上等砚台的惊艳。

他们兄妹都喜欢念书练字,对名砚一样爱不释手,见他反应极为普通,根本没有把玩一二的意思,赵冉桐的兴奋劲儿便散了许多。

她对这些东西鉴赏能力一般,只能瞧出这个砚台确实是块不错的端溪砚,见店铺夸得天花乱坠,价格又很高,她就买了下来,谁料竟买亏了。

赵冉桐将收拾和端溪砚都取了出来,沮丧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好了。你帮帮提个意见吧,我这儿倒是还有几个宝贝,这是前段时间花高价买回来的南海明珠,倒也珍贵,色泽也很好,但是我记得茗筱房中好像有明珠。我实在不知道送她什么好了。”

苏皖瞧了一眼砚台,忍不住拿了起来,“这砚台不错啊,我好几年都见过这般好的砚台了,你瞧这纹路,还有摸着的触感,她若喜欢练字,肯定会喜欢的。”

赵冉桐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抹欣喜,“真的这么好?难怪掌柜之前说是难得的好砚台,刚被送到店里,是我运气好,才头一个见了,不然肯定早被其他人买走了,我还以为被他骗他了呢,谁料竟真捡到了宝贝了。”

苏皖是有名的才女,对历代名画都如数家珍,对砚台也有一定的研究,赵冉桐她的判断毫不怀疑,想到顾令寒冷淡的模样,才嘟囔了一声,“这么好的东西,都瞧不上,还是一样挑剔。”

她当即便定了下来,“那就送砚台吧,头面也一并给她。”

见她笑得开心,苏皖也笑了,苏皖离开时,赵冉桐亲自送她出的府,走出府时,却瞧到一个马车在门口停了下来。

赵冉桐自然认出了自己马车,笑着对苏皖道:“肯定是茗筱,她被钟家的二女儿拉了出去,应该是回府了。”

车上的顾茗筱掀开帘子下了车,她已经听到了嫂嫂的话,下了马车后,便认出了苏皖,喊了一声嫂嫂后,她便恭敬地给苏皖福了一下身,“臣女见过王妃。”

少女五官虽明媚动人,举止却很优雅,眉宇间还带着一股书卷气,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苏皖拉住了她的手,笑道:“不必多礼,我跟冉桐情同姐妹,你将我当成姐姐就行,刚刚冉桐还跟我说起了你,说下次要将你介绍给我,说我们俩肯定能说到一处去。”

苏皖打量她时,顾茗筱也不动声色打量了她一眼。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苏皖,之前却只是远远打了个照面,并未过多交谈。见她气度非凡,给人的感觉还很亲切,她对苏皖也不由多了分好感。

毕竟是头一次见面,两人只是简单寒暄了几句,苏皖笑道:“外面冷,你们快回去吧,改日我再寻你们说话,你们若无事也可以去找我。”

赵冉桐笑着点头,伸手推了推她,“你也快上马车吧,待久了手炉都不暖和了,咱们改日再聊。”

说着冲苏皖眨了下眼,凑到她耳旁咬耳朵,“没什么好怕的呀,你只管洗白白,让他努力就行。”

哪怕她声音极低,旁人应该没有听到,苏皖一张脸还是不由火辣辣烧了起来,雪白的脖颈也红成一片,赵冉桐笑嘻嘻冲她摆了摆手,苏皖瞪了她一眼,才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不知不觉就到了景王府,一直到下了马车,苏皖脸颊上的热意才退去了些,她走回凌霄堂时,苏宝已经下课了。

见娘亲总算回来了,苏宝迈着小短腿朝她跑了去,一直冲到她跟前才停下,显然是顾及着娘亲肚子里的妹妹。

苏宝并不知道她没怀上的事,小家伙扬起小脸,可怜巴巴道:“娘亲怎么才回来啊,我都等了好久了。”

苏皖捏了一下他的小脸,“我跟你赵姨又不是天天见,见了肯定要多聊会儿啊,路上还需要时间。”

苏宝仍旧紧绷着小脸,苏皖好久没见过他不高兴的模样了,不由想伸手将他抱起来,苏宝却道:“不要抱我,我很沉,万一累到妹妹。”

他声音清脆,在院子里格外清晰,丫鬟自然也听到了,佳禾跟青烟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诧异,佳禾很快反应了过来,惊喜道:“王妃有了身孕吗?太好了!府里终于又有喜事了!”

见她们竟然听到了,苏宝连忙捂住了小嘴,神情也有些不安,显然还记得娘亲说过不要声张,苏皖安抚地摸了一下苏宝的小脸,对她们道:“没怀,之前只是一场误会,我前两日还来着月事,还让你和端芯又是熬红糖水又是熬汤药的,你忘了?”

佳禾拍了一下脑袋,“瞧奴婢这脑子,一激动都给忘了,不过王妃跟王爷琴瑟和鸣,感情这般好,肯定很快就会传来好消息。”

苏皖含笑道:“承你吉言。”

她不由扫了青烟一眼,见她神色有些古怪,苏皖不由蹙了一下眉,“有什么不对吗?”

青烟这才猛地回过,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是奴婢失礼了。”

说着她跪了下来。

她平日里一举一动都让人挑不出错,伺候的也算尽力,苏皖并没有惩罚她的意思,只是淡淡道:“不必下跪,都退下吧。”

说着便拉着苏宝进了屋,自从听到娘亲说怀孕是误会后,苏宝的神情就很失望,进了屋后,眼眶都发红,“娘亲没骗人?我妹妹真没有来?”

他心心惦记了好久的妹妹竟然突然没了,他之前多兴奋,如今就多难受,见小家伙抿着唇,眼中都含了泪花,显然难过极了,苏皖不由有些心疼。

她俯身将小家伙抱到了怀里,哄道:“小宝乖,不哭啊。”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苏宝的金豆子瞬间砸了下来,呜呜道:“不要,妹妹为什么突然没了,她不是已经来了吗?”

苏皖亲了一下他的小脸,擦掉了他脸颊上的泪,“娘亲之前都说了,不一定真怀了,小宝不哭啊,妹妹虽然这次没有来,下次说不准就来了,不难受啊。”

小家伙这才抬起挂着泪痕的小脸,“真的?”

苏皖点头,“嗯,娘亲什么时候骗过你?”

苏宝撅了一下小嘴,嘟囔道:“娘亲之前都不喜欢妹妹。”

苏皖抱着他又哄了一会儿,再三保证她现在很喜欢妹妹,小家伙脸上才又有了笑,“那妹妹很快就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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