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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被自己的回忆弄的激动又感慨,但一想起三少爷说这人曾从狗嘴夺食,就又只剩下迷惑了,再怎么尽职的贼偷也不会为了偷东西伪装成这样子吧?

一切疑惑都堆积在桂花脑袋里,没有解决的办法,桂花也不打算解决,反正有无忌少爷在,三少爷这里总吃不了亏就是了。

“反正我可警告你,不要让我发现你欺负三少爷,不然有你好受的!”桂花嘴里说着警告,观察了星期五半天,也没有从星期五的眼睛里发现半点心虚,她终于满意的承认自己是有点疑神疑鬼,可这不是没办法嘛,这小公馆一大家子,太太是个拎不清的,顾葭又万事不管只管花钱,如今连司机的工钱都要开不起,她不操心谁操心?

桂花洗碗的时候发现星期五还站在门口傻乎乎的,便笑着又说:“你果真是个傻子,你现在出门右拐,旁边的小房间就是马爷爷的屋子,他跟小刘一块儿睡去了,你自行去便是,何况又是洗过澡的。”

说罢,桂花又叹了口气,说:“明天三少爷就给你找家人去,三少爷认识不少报社的朋友,还一起来家里赏过花哩,都是些大学生,还有留洋回来的,说一口纯正的外国话,三少爷根本听不懂还喜欢听他们讲,哈哈……”

或许是今日太太的疯举吓到桂花了,胖黑的小丫头仗着旁边的人是个傻子,话说了很多,也不管星期五听不听得懂,只是一味的说,唠叨的像个小老太太。

“哎,好了,我先带你过去睡觉,等会儿还要给少爷拿祛疤膏,那可是三少爷自己调配的药膏,药效特别好,比市面上的都好!”

星期五沉默的跟着桂花走,待被桂花丢在一个堆满了杂物的小平房后,没两秒便又跟了出去,无声无息的完全没有让桂花发现。

容貌斯文俊气的仿佛杂志模特的星期五一声不吭的看着桂花去翻找小铁盒子,随后又哒哒哒的跑上楼,到浴室的门口敲门小声说话:“三少爷,您的药膏。”

二楼没有开灯,昏黑一片,只一楼开了一盏小台灯——为了节约用电。

星期五身处走廊尽头楼梯口的黑暗之地,不远处的浴室门忽然打开一道不大的缝,随着一道暖光斜出,将黑暗劈成两半,随之伸出的还有一只湿漉漉的手,那手皮肤都仿佛透明着在发光,轻轻拿走丫头手上的膏药后便迅速收回去,门更是‘咔哒’一声重新上了锁。

星期五走上前和回头的桂花撞面,桂花‘啊’的一声大叫,惹的浴室里的顾葭刚坐回浴缸里又要爬起来看到底怎么了。

顾葭心里慌,一边问着‘桂花发生什么了’一边脚下也就没有注意,脚跟一滑,便‘咚’一下子屁股着地!

“啊!”

顾葭摔的四仰八叉,几乎听见了骨头碎掉的声音!他半天爬不起来,外面的桂花则根本没事儿,反而担心起他来:“三少爷?三少爷你咋啦?”

顾葭有苦说不出,总不能说自己好像把尾巴骨摔碎了,现在正像条咸鱼躺在地上吧?

更何况桂花一个女孩子家家,也不能进来帮他,他连浴巾都没有裹,双腿大剌剌的敞开正对门口,谁要是进来,那他真是连地缝都找不着钻的。

“没事,我没事。”顾三公子强忍疼痛的回答,“你快去休息,我这里没事。”

可谁知道话音刚落,那被反锁的金色门把就被人转动了两下——这当然是打不开的——随后突然转的更厉害起来,最后‘嘭’的直接把门把拉出门板!

顾葭在那一瞬间,脑袋一片空白,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桂花何时背着自己去学习了这等力大无穷的本事,手就开始慌忙动作,一会儿捂住脸,一会儿捂住下半身。

可脸比不上下边儿,顾葭最终坚定的护住自己小腹上那道疤和男性特征不让人瞧,羞耻的血都要滴出来的脸侧到一边儿,睫毛不停的颤动,死抿住嘴唇心跳的飞快。

但很快恢复理智的顾葭又觉得自己这番作态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尴尬的禁地,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直视对方,毕竟能把门把瞬间毁掉的人绝对不是桂花,这个屋子里唯一能做到这点的除了那个差点儿一石头砸死大黑的星期五没有别人。

顾葭电光火石之间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他可以大方的给星期五看,那是一个傻子而已。

门终于是开了,门外的冷空气瞬间融合进来,而门外果真站着应该去睡觉的星期五。

从星期五的眼里可以看见地上玉体横陈着一位慵懒迷人的男人,男人一手轻轻放在耳边,一手搭在小腹上,有意无意的遮挡小腹的那道疤,脸颊绯红,声音却硬是没有任何慌张:“你做什么弄坏我的门?等找到你家人我得让他们赔偿我的损失。”

早早背对顾葭的桂花丫头焦急的说:“三少爷你咋还有心情说这些,你是不是受伤了?”

顾葭:“没事,就随便摔了一跤。”

“什么叫随便摔了一跤?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约翰森医生叫他过来看看!”

“不用。”顾葭声音重了几分,“我很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说完,顾葭顿了顿,看向站在那里垂眸盯着自己的星期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星期五嘴角似乎轻轻的勾了一下。

“星期五,你听得懂我的话对吗?先过来扶我去卧室,桂花这里你不方便,自己回屋去。”后半句话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桂花也只好听从。

而此时听话的星期五也正巧将顾葭扶起。顾葭方才忍的满头大汗,等确定桂花离开,才腿软的抓住星期五的肩膀,整个人像条刚获得双腿的人鱼,还不会走路,几乎整个人都挂在星期五身上。

顾葭仗着星期五是个傻子,瞬间褪去装出的稳重淡然,疼的‘哎呀哎呀’的抽气:“你能抱我回房吗?抱我吧,我不要走路。”他毫不自知的卖娇。

第8章 008

顾三少爷被迫赖在星期五怀里头,不敢走路,他怕疼的要命,在其他人面前尚且能撑一撑,不会让自己失了体面的叫唤,此刻却全然像是独处那样本性暴露,嘴里‘嘶嘶’吸气,苍白着一张天生描眉画眼的脸,念叨:“说到底也是你的错,你肯定是偷偷跟着桂花回来,把她吓着了,然后又害我摔跤,所以也不算我欺负你,知道吗?”

“……”星期五温香软玉在怀,手臂绕在顾葭的腰上,手掌轻而易举捏着那细腻的肌肤,等顾葭说完便将人横抱起来,准备走出去。

“哎,你是故意的吗?”顾葭被星期五横抱着,便比门框的宽度要长,这星期五不管不顾的就这样直冲冲正面出去,肯定出不去啊,“你侧着身子,对……侧着出去。”

顾三少爷耐心的一点点教星期五出门,待被放回卧室的床上,才深深舒了一口气,对床边站着的星期五笑道:“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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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左右看了看,伸手‘咔哒’拉开了床头的台灯。

这台灯罩子是镂空花纹的,灯光柔柔的从里面散出,镂空的部位便有如繁星隐隐约约的射在四周墙壁上。

顾三少爷见星期五对那台灯好奇,伸手把那灯罩一转,墙壁上的光点便开始移动,教整间屋子瞬间充斥了罗曼蒂克的感觉。

“好看吧?”顾葭挣扎着扯了床头的浴袍给自己擦干身上的水,随后动作迅速的穿上睡衣,把自己盖进被子里,擦了身体的睡袍则被顾葭丢在地上,“这是无忌给我买的,说是改良过的小夜灯,整个天津就我有一个。”顾葭说着,转动灯罩的手收回去,规规矩矩的放在小腹,“因为这就是无忌改良的,他总是能够有这么多新鲜点子,特别厉害。”

说罢,顾葭从感慨里回神,盯着还站在床边不肯走的星期五,说:“对了,不是让你去马叔的房间休息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顾葭虽然问了话,但也没有指望对方会回答,他想星期五可能也不会说话,真是可怜人……

“你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让身体得到短暂舒服的顾葭又开始关注星期五的心里想法,他都把人捡回来了,即便星期五是个能吃、不会说话的力大无穷破坏分子,也是他亲手捡回来的,得好人做到底,“是不想睡在下面,还是说……不敢一个人睡觉觉?”

星期五那略浅的眸子扫过顾三少爷交握的手,随后又看了看地上的地毯,似乎在考虑睡在地毯上。

顾葭无奈道:“别别,你上来睡吧,反正我刚给你洗了澡,但是衣服得脱了,方才你好像把面汤撒衣服上了,必须脱,听到了吗?”

顾三少爷再三强调要脱光光,星期五也干脆,双手把衣服一撕,衬衫扣子顿时蹦的到处都是,搞的顾葭一愣,总感觉星期五这举动像是要干什么坏事儿一样,而他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还摔伤了尾巴骨的伤患,即便星期五被他认定是个傻子,也是个武力值惊人的傻子,搞不好自己治不住他,半夜这人又梦游,把自己当西瓜啃了怎么办?

顾葭想的多,无数担忧在肚子里转了一圈,汇成一句话:“你睡对面去,诺,这是你枕头。”把身边的另一个枕头丢了过去。

在昏黄灯光下,长手长脚的星期五钻入了顾三少爷的被窝,把里面刚捂出来的暖气儿泄漏了出去,但星期五是个火炉一样的体质,也就让顾葭心里的不满又压了下去。只不过顾葭是无心享受星期五暖烘烘的身体,他和星期五说到底是陌生人,能让陌生人和自己头尾睡一张床,已经是顾三少爷心大了,要他为了一点暖意去靠近对方的臭脚丫子,你就是打死他都不可能。

顾葭其实也真的为难,要他对着星期五的脸睡觉,他不太愿意,可要他对着星期五的脚睡觉,他也有点嫌弃。可木已成舟,顾葭右边正正好是一双支出被窝的脚——这人腿不是一般的长,真是可恶——顾葭虽然亲自帮人洗了澡,但绝没有去碰人家的脚丫子,因为无忌也从没有让他帮忙洗过脚,这一个项目无忌都是自己洗的,说‘哥怎么能碰这里?只有我给哥洗脚,哪有哥给我洗的道理?’。

因此顾葭现在很痛苦的自作自受屏住呼吸,一面后悔还是该让星期五面对面和自己睡觉,一面又想现在若叫星期五换一头睡会不会让星期五察觉自己嫌弃他?

顾三少爷在这里纠结的连屁股疼都忘了,全然没发现床另一头的傻子掀开了一点被子,去瞧那顾葭动来动去的脚,还有因为紧张蜷缩起来的脚趾头和更深处白花花的小腿肚子……

冷风悄无声息的灌入被子里,顾葭便也悄悄将腿弯着缩上去,结果一不小心脚底板踩在了一长条的肉上……

作者有话要说:

星期五身上其实不臭,小葭有点神经性的洁癖,正在自作自受2333哈哈,偷偷更短小~

第9章 009

这触感几乎瞬间就叫顾葭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没有飞快的抽离,而是慢吞吞的假装根本不在意、没发现一样平静的将腿曲回自己胸前,想要整个人卷成虾米,却又被粉碎的尾巴骨发出疼痛警告。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怎么感觉自己好倒霉的样子。

顾三少爷想起前两年是自己的本命年,不过他没在意,就买了一双红色的袜子穿。那是一双命途多舛的红袜子,没两天就被发现成为了顾球球的枕边玩具。

顾球球,一条京巴狗。

顾葭养了它十年,来天津的时候没能带过来,养在京城顾家,由弟弟无忌照看。本身顾葭是想要将那顾球球带来天津和自己一块儿住的,可谁知道顾球球脾气怪的很,一来天津就水土不服不吃不喝逮着谁都汪汪大叫,活脱脱一小阎王狗子,顾葭生怕这狗气量小的能把自己气死,这才拜托在京城的无忌养着,每回过来团聚再将顾球球带来溜一圈,让他见见它。

话说回来,那双红袜子是顾葭本命年唯一一双压邪祟的东西,就这么被一只胆小、贼凶还易怒的京巴狗给占为己有,估计是没能镇压住那霉运。俗话说的好,一孕傻三年,这倒霉估计也是一个道理,今年正巧是他本命年后的第三个年头……

顾三少爷试图以迷信解释今天的诸事不顺,奈何这根本没用,他身边的男子很快就睡的鼾声振天,打乱了他所有的自我安慰。

顾葭无奈的忍了一会儿,悄悄起床回头又看了一眼瞬间睡着的星期五,完全搞不清楚为什么外表这么斯文的英俊的人会打呼噜,一时感觉自己挺自找麻烦,但他看见了,总不能放任不管。

顾葭披上厚厚的外套从床上慢腾腾起来,雪白的脚丫子踩进棉质加绒拖鞋里后便出卧室下楼,准备煮一杯咖啡给自己。

那咖啡是已经磨好了的咖啡粉,泡的时候顾葭会加三块方糖。他打开橱柜,里面摆了三套精致茶具,他拿出其中一套,还没有开始冲洗那许久不用的茶杯,突然外头就又有什么声音响起。

顾葭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客厅就见老门房披着老旧的棉袄小跑着进来,瞧见客厅的顾葭先是摸不着头脑,随后也不多问,张嘴道:“三爷,丁先生来了,说是有要事找您。”

这三更半夜的,能有什么要事?

顾葭虽然心中疑惑,但脚上却快步走了出去,他尾巴骨还疼着,却在老门房马大爷面前都表现的一如往常,丝毫没有什么不妥。

顾葭大步走出客厅,来到门厅,和擅自进入花园子的一身学生装束打扮的丁鸿羽撞在一起。

“欸,丁兄?!”

丁鸿羽一脸严肃,眉宇间是如今大多数学生都有的正义,浑身都透着一股‘这个世界就由老子守护’的责任感。今年二十二岁,正是最近和顾葭打的火热的那几位热血大学生之一。

“顾兄!快,我们需要你!”说完,丁鸿羽抿了抿唇,解释说,“准确来说,应该是我需要你。”

顾葭被丁鸿羽拉住手腕就要往外走,顾三少爷被拉的一个踉跄,屁股疼的脸色都苍白着,连忙轻轻拍了拍丁鸿羽的手背——这拍的力道简直和摸没有两样——说:“你这样像巡捕抓人似的,连口气也不喘就要我走,难不成天要塌了?”

丁鸿羽神情古怪,一副不好说的样子,苦笑道:“若非此事关乎性命,我也不会舍了脸皮来求你帮忙。”

听到此话顾葭更是疑惑,但也明白既然丁鸿羽不愿意在这里说明缘由,那么一定是真的很为难的事情。

“那好,你等我换身衣裳,这样出去总不大好。”顾葭说罢立马上楼,上楼的动作也不太利索,但已然六神无主的丁鸿羽没有注意到。

二楼,顾葭推开卧室门便也没有将门关上,借着走廊的灯就打开衣柜随便找了套西装就往身上穿。他动静儿很小,习惯性的为他人着想,但还是在坐在床边儿穿袜子的时候,被人扯住了衣角。

顾葭回头,那方才睡的昏天黑地的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整个人呈‘大’字形霸占了整张床还不够,拽着顾葭还不让顾葭走。

顾三少爷这里有急事儿,立即去掰星期五的手,从小指头开始掰,但他力气实在没有星期五大,连人家手指头都打不过,只好转而去揉星期五浓密的黑发:“别闹了,我有事得出去一趟,你睡你的,我回来给你买糖吃。”

——即便顾葭不喜欢乔念娇女士总用买糖哄自己,但他哄小孩的手段,却和他妈一个路子。

毕竟这个星期五‘撒起泼’来顾葭也不能板下脸来教训他一顿,反而得担心自己被他教训一顿。

见这星期五如同巨婴还要找自己吃奶一样不放开,顾葭担心让楼下的丁兄等的太久,只得顺着星期五的意思问:“那不如你跟我一块儿出去?”

顾三公子这话是试探着说的,结果床上的星期五立马一个翻身就下了床,动作迅速的穿上裤子,学着顾葭到衣柜找了件最宽松的衬衫还有大衣一套,顿时整个人都为之一变,简直像是某个成功的眼高于顶的精英实业家,和毫无形象吃面打鼾的人完全是两个人!

顾葭惊叹的‘哇’了一声,而后发现自己居然傻乎乎的感叹出声音了,立马咳了一声,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你若再戴上一架墨镜,走出去指不定多少人要回头看。”

顾葭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对服饰打扮也颇有心得,心里想着明天带星期五出门登报寻亲就得给这人戴副墨镜。

顾三少爷喜欢和长相穿着都好看的人交往,不过这不是歧视平凡人,这只是一种欣赏、偏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楼下的丁鸿羽在客厅焦虑的踱步,听见脚步声便是一回头,结果刚要喊出的‘顾兄’二字便卡在喉咙里,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顾葭身后气势惊人的男子看,那人也将视线扫过丁鸿羽,丁鸿羽下意识的低下头,紧紧拽着走下来的顾葭的手腕,就压低了嗓子询问说:“陆玉山怎么在这里?!你连他都能耍朋友?!”

第10章 010

顾三少爷指着身后的星期五:“他叫陆玉山?你认识他?”顾葭以为碰到了认识星期五的人,正是惊喜,然而又对丁鸿羽那‘见鬼了’的语气感到奇怪,好笑的说,“什么叫连他都能耍朋友?我顾葭和谁都能耍,这你知道的。”

知道顾葭为人的,便明白顾葭这句话只是在陈述事实;可若是旁的不了解顾葭的人,定是要认为顾葭也太过自恋、狂妄自大。

丁鸿羽对这位顾葭三少爷也算是了解的,认识有些时日,明白这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和其他人是不同的,大方豪气、矜贵又体面、即便一言不发都无一处不让人感到舒服自在,更何况这人还很会说话,每一句都是恰到好处的教人认可赞同。

丁鸿羽和顾三少爷初遇是在一场学生□□中,巡捕房的人集中抓捕□□学生的时候,丁鸿羽撒丫子跑的飞快,但被两头堵死,便硬着头皮去闯高档法国餐厅,餐厅的侍者见他行色匆匆,并且穿着也不像是吃得起饭的,便上前阻拦。他这后有追兵,前有挡路,以为要被抓去关大牢,结果正巧从里头出来一位穿着西式礼服被好几些人簇拥着的男人,两人眼神一对上,那是相当有戏,随即丁鸿羽就听见那人笑着过来拉住他,说【你迟了!走,一齐去打高尔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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