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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知道,刘在野的性子,那是你要不劝,我可能还吃一碗,你要一劝,我就更不吃了。
而李逸帆呢,又是个嘴巴无敌坏的:“人赵国栋别的地方一无事处,至少脾气好,刘在野,你野什么野啊你,要知道,革命早晚有一天得结束,到那时候你就等着大家清算你吧。”
要她不说这句还好,这一句出来,刘在野直接气的要打人了。
当然,苏向晚看过书,原著里,刘在野在革命结束后,确实死的很惨,是叫人拿砖头给生砸死,然后扔在臭水沟里的。
原身对他旧情难忘,还帮他收过尸呢。
“李姐,明天我请个假,要去趟海西,这事儿你知道吧?”苏向晚赶忙一句话,把李逸帆和刘在野给分开了。
李逸帆冷冷扫了刘在野一眼,说:“是陪青山出差,带孩子们出去玩玩的吧,妇联的工作,我让刘塘搞好就行了。对了,青山的业务能力,那是你不知道,他干的可都是玩命的活儿,出门在外,少跟他吵架,少分他的心。”
整个清水县,李逸帆能看上的上眼的男同志,就只有宋青山一个。
她表扬完了宋青山,还不忘再贬刘在野两句:“你们看看,站着的那个,当年一帮子党员流尽了血,拼了命,就护出那么个败家玩艺儿来。”
苏向晚一块鸡肉夹了过去,直接塞李逸帆嘴里了:“李姐,赶紧尝一块,我这鸡肉做的,是真好吃。”
苏向晚有时候很怀疑,李逸帆这么多年嘴又毒,人又刻薄,没给人打死,纯粹是因为她运气。
不过,不论她,还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刘在野恰恰因为李逸帆这段话,居然改变了自己的心思。
这不,等大家刨了一气的饭,再抬头的时候,刘在野已经不见踪影了。
李逸帆吃完了饭,一再的问苏向晚,要不要把吱吱放给何妈。
苏向晚坚定的拒绝了。
一则,何妈的年纪毕竟大了,那怕心有余,力也不足,她们出门至少要一周,老太太白天带带孩子还行,夜里再陪着孩子睡,是会累垮的。再则,苏向晚都不知道刘在野在清水县要搞个什么幺蛾子,一家人还是齐齐整整的走比较好。
而且,她早和赵国栋通过气儿,要真的形势严竣,刘在野紧咬不放,她大概还得在外面多呆一段时间,要半个月不见吱吱,她肯定会想的啊。
谁都可以扔,吱吱不能扔,毕竟吱吱,才是她一切奋斗的价值所在。
等吃完了饭,赶着宋青山洗碗,苏向晚还得把鸡从卤汤里捞出来。
新调好的卤汤,才卤过一回东西,当然舍不得扔。
苏向晚把它分成两半,一半送给了何妈,一半送给了陈姐。
厨房里,酱油怕坏,上面要淋香油遮着。
醋怕晒干,要专门放到阴凉的地方,还有一大缸的浆水,一缸子的肉,大夏天的,怕突然下雨潮了,全得坏掉。
这些,苏向晚是专门托付给妹妹向红的。
这会儿,苏向红正好进门,来拿姐姐家的钥匙,结果,跟赵国栋打了个照面儿。赵国栋今年二十五,比庭秀小三岁,虽然说面貌不及庭秀嫩,但到底还是年青人。
要不是现在编制混乱,他估计得做十年乡长,才能熬到现在,副县长的位置上。
赵国栋一眼看见苏向红,比宋庭秀还激动,一头差点撞在土司衙门的木头大门上。不过,这全县最漂亮的大姑娘,醉心学业,无心恋爱,当然也没把赵国栋放在眼里。
苏向晚跟苏向红交待了几句该注意的事情,然后把钥匙交了,又把家里剩的点儿菜全给了她。
自己忙忙的,还在灶头上烙着饼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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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何妈和李逸帆俩呢,听说苏向晚和宋青山是要去海西,赶忙的,也给谷南准备了很多必备的日用品,什么香皂啦,脸盆儿啦,粮票啦,毛巾啦之类的,让宋青山给谷南带着。
至于苏向晚和谷南之间的苟且,何妈还劝了苏向晚半天,让她一定好好劝劝谷南,然后,如果能,让宋青山想办法,把谷南也给带回来。
驴蛋和狗蛋这辈子长这么大,这是头一回出门,兴奋的夜里都睡不着觉。
而李承泽呢,父亲就是海西人,但他自己从未去过海西,所以,这是头一回去故乡,也挺激动的。
毕竟家里五只大公鸡,凌晨五点就开始用大合唱来打鸣了。
苏向晚还没起床的时候,仨孩子就在给自己打行李呢。
宋青山给他们教的豆腐块,一人几件土布的烂衣裳,鞋子,全用床单包起来,用尼纶绳子捆扎成个四四方方的豆腐块,然然后,还挂了四把牙刷,四个牙缸子。
李承泽看着天亮了,心情格外激动的就把院门给打开了。
结果,就见外面站着一个,自己这辈子最怕的人物。
刘在野痞不兮兮,随随便便的敬了个军礼,扬了扬自己手中的包裹:“承泽,早啊,看来咱们得一起去海西了。”
这个皮肤白皙,梳着风头的男人,在清晨六点的天光下,笑的跟个魔鬼似的。
李承泽对于旅途的兴奋和期待,就这样不见了。
第74章 艰苦奋斗
刘在野当然不是一时兴起,才准备跟宋青山全家去旅行的。
昨天晚上回到招待所,他本来就因为清水县招待所的饭太差而很生气,再刘莉敏又一直念念叨叨,说他给苏向晚骗了六百块钱。
六百块啊,在这个,一件最好的,苏联进口的布拉吉只需要十二块钱的年代,那得是多大一笔巨款。
再加上,刘在野一见苏向晚,就忍不住要想起妻子来。
越想妻子,他的心里就越不舒服。
一边看不起苏向晚吧,一边又恨宋青山,总之,那俩口子就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属于,不拨掉,就要寝食难安的那种。
想来想去,他就给军区自己曾经的战友挂了个电话。
一问,才知道,是海西那边有个定向爆破的工作,因为牵扯到定向爆破的石立方达到了空前的两万多吨,没人敢装药,得宋青山这个对于炸药的定向爆破非常专业的人材去才行。
刘在野自己在定向爆破方面,也特别专业,毕竟他们都是出身于炮兵团的。
所以,既然军区的命令下达了,他无法阻止宋青山去,但他在后勤部有关系啊,所以,他给打了招呼,把苏向晚一家子的火车票,给做了点小手脚。
这样,宋青山要么和家属分开走,要么,他就得自己一个人走。
他要扔下家属,刘在野就啥都不说了,毕竟宋青山是个,为了抢任务,可以五六不回家的男人,而刘在野做不到。
他家属活着的时候,他可从来没有忍心把她一扔下过。
但宋青山是可以把家属一扔就是五年,不回家,也不闻不问的人。
这回,刘在野就是想看看,宋青山是选择家属呢,还是选择任务。
他要选择家属,刘在野就去替他出任务,他要选择任务,那刘在野觉得,对不起啦,他打算陪苏向晚一起逛一趟海西。
但是,这事儿宋青山自己完全不知道呢。
清水县没有火车站,不过,从清水县到秦州市也只有一个小时的距离。
今天一大早,警卫员小吴把吉普车洗的干干净净的,就在门外等着呢。
“妈,咱带半个鸡在路上干啥啊,我们有饼子吃就够了。”狗蛋时不时的,回头闻着烧鸡的香味儿呢:“闻着可真香,要不,咱们现在就吃吧。”
“不行,得上了车才能吃。”苏向晚把他的脑瓜子从后备箱那边生生掰了过来,悄声提醒一直在踢脚的驴蛋:“上了火车可得注意一点,不能老是这样不停的踢脚,妈知道你好动,但别人不知道,车上人很多,而且吧,坐长途车,人都会烦躁,这时候,你们要踢踢凳子啥的,人家就很容易跟爸爸妈妈吵架,明白吗?“
“我踢我的凳子,关别人啥事儿?”驴蛋本身喜欢扛棍子,动手动脚,在医学上虽然算不上多动症,但是,确实是个好动的孩子。
苏向晚看他们几个馍渣子也快掉车上了,一点点的往起来抿着呢,抿起来就全都放自己嘴里了:“这叫素质,你们的爸爸是军人,军人的孩子就该跟别人家的不一样,不论到了哪里,要以不影响大家的舒适生活为原则。”
“可你一直说我踢腿很帅气啊。”驴蛋还是懵然未觉。
苏向晚看他那茶壶盖儿现在全长起来了,一头头发跟他爸爸似的全竖着,她就忍不住揉了一把。
这小家伙,本来应该是最受宠的一个才对,毕竟男主角嘛,自带光环。
但苏向晚的出现改变了这一状况,现在在家里,他没有狗蛋的乖巧软绵,也没有李承泽那么的帅气和偏才,总是被忽略的一个。
到了火车站,一下车,人就跟汪洋大海似的。
这时候大家都是顾孩子,宋青山抱着驴蛋,苏向晚背着狗蛋,而李承泽呢,背着吱吱,一家六口,紧紧凑在一起,生怕要给人潮挤散了。
后勤部的人就在火车站的广场上等着呢。
他给了宋青山,一张快车票和三张慢车票。
宋青山要的可是快车车厢的卧铺票,而后勤部给他的,居然是三张绿皮慢座硬座票,和一张卧铺票。
就在宋青山接过票的时候,刘在野拎着他的包,大摇大摆的也走来了。
“怎么,青山,票不合适吗?”刘在野问。
宋青山看起来颇有点儿惊讶:“你也要去海西?”
“当然,你看,我恰好跟嫂子他们一趟车,5046,这趟车就是慢了一点,闷了一点,不过没事,你先走吧,嫂子和承泽几个,我会照顾好的。”刘在野大剌剌的说。
宋青山这个榆木棒子,到这会儿还懵然未觉呢。
但苏向晚岂能不知道刘在野的心思,原书中,他从一见原身就被吸引,鄙视于原身的没文化和粗俗,但又忍不住想要占有她,标准的边吃边骂,边嫌边玩儿。
而原身呢,在宋庭秀之后,又对刘在野情根深种,还真的以为人家睡了她,就会跟她结婚呢。
没想到,刘在野一提起裤子来,居然就会说,你这种女人,玩玩也就罢了,谁会跟你结婚?
苏向晚一看,这就是刘在野在故意使坏。
“向晚,这样,你在这儿等我半个小时,我去协调一下票。”宋青山说。
苏向晚一把夺过票,摇头说:“不用,你在这儿等着,这个票,我去想办法。”
她冷冷撇了刘在野一眼,心说,小样儿的,你还想跟我玩花招,我今天还就偏不能叫你如愿。
说着,苏向晚把吱吱背了起来,再从打包好的包子找了一条尼纶绳子下来,当着刘在野的面,就把大的仨孩子给拴一块儿了。
“你这是干啥?”宋青山问。
苏向晚把几个孩子捆一块儿了,才说:“想办法,补快车上的卧铺。”
刘在野两手叉腰,习惯性撩着自己三七分的头发就笑了:“小苏同志,甭玩儿了,现在的火车票紧的跟什么似的,宋团趁的那辆车,顶多半个小时就要发车了,估计现在连站票都没有了,更何况,窗口都已经停止售票了。”
“那是我自己的事儿,你刘在野操那么多心干嘛?”苏向晚拽了拽孩子们:“走,咱自己去想办法。”
刘在野看了宋青山一眼:“你家属向来这么雷厉风行的?她一人带着四个孩子呢,别连大人带孩子全叫人拐走了才好,要不,咱们跟着去?”
而且吧,他显然很操心人家的家属,那种操心,都溢之于言表了。
宋青山看刘在野要跟着去,一把,就把他给摁住了:“在野,站这儿等着。”
“你就不怕你家属被人拐走?”刘在野说。
宋青山捏着刘在野的肩膀呢:“我不怕,但我看你好像有点怕。”
刘在野给宋青山摁住了动不了,看他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眼神里透着股子寒意,莫名心里有点儿叫他给看穿了的感觉,索性说:“既然你不怕,我有啥好怕的,行了,咱一起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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