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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这是……”新月简直气到无语。像张伟这种人,不给他点教训,他永远学不会‘收敛’。妈为何就不明白这一点呢?

“苏新月,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报警之前,你问没问过我?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要不是她见月月久不出现就问了范范,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月月居然正在想办法整治她舅舅。这孩子,越来越有主意,也越来越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新月早料想到妈知道真相以后一定会生她的气,但她并不后悔这么做。妈的心肠过于慈软,张伟又是她唯一的弟弟。像他这种人根本不知道感恩,一再的迁就只会让他变本加厉。若再不拿出点行动来,只怕事情会闹得没法收场。到那时,受伤害的还不是妈。

张兰当然知道月月这么做都是为了自己,意思意思地训斥两句便话锋一转:“张伟,饺子馆给你,但你别想打房子和拆迁款的主意。房子是我留给月月的。”

“妈!”苏新月眼睛瞪得溜圆。什么叫做‘饺子馆给他’?给他是什么意思?妈辛辛苦苦张罗的饺子馆就这么拱手给了别人?她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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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别插嘴,妈自有主张。”

“可是……”

“没有可是!我已经决定了。”张兰加重了语气,看样子,是真的下定了决心。

张伟得意洋洋地看向新月,像是在说:有本事你再去报警啊。报警有什么用?饺子馆还不是到了我手里?

“姐,这可是你说的,吐出吐沫是个钉,可不能反悔。”

“我既然说了,就自然不会反悔。不过我有个条件,就是不许你再来打搅我们母女的生活。明天我会让律师起草一份转让协议,你答应了就在上面签个字,饺子馆就归你所有了。”

“你放心,有了这家店,以后我也没空再去找你们的麻烦。”张伟没想到这么容易饺子馆就到手了,得意地笑不拢嘴。

新月越看他那张嘴脸就越是愤懑难忍。凭什么?凭什么妈辛苦经营的饺子馆要让这种混子抢去?

“月月,咱们走!”

张兰拽上仍用冷冽目光怒瞪张伟的新月,毫无留恋地离开饺子馆。

一到了外面,苏新月再也忍不住地向她追问道:“妈,饺子馆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给了他?您不觉得可惜吗?”

“傻丫头。平时你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现在倒算不过来这笔账?”

新月一愣:“妈,你是说……”

“店面是租来的。算算日子,半年的租期眼看就到了。至于包饺子的手艺,张伟抢也抢不去。你倒是说说,咱们损失什么了?”

听张兰这么一说,新月才恍然大悟。

怪她气糊涂了,竟连这么简单的账都没算明白。

的确,就像妈所说,饺子馆‘给’了张伟她们并没有损失什么。店面是租来的,而且马上到期。说白了,真正值钱的并不是那个店面,而是妈包饺子的技艺。这个,张伟是无论如何也抢不走的。而只要妈有这门手艺,只要找到了合适的店面,饺子馆就可以重新开张。

对于张兰而言,要说可惜,也是失去了一些老顾客。饺子馆的生意之所以越做越好,恰恰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回头客’。等去了一个新的地方,一切清零,又得重新做起。哎 ……

解决了张伟这个‘大难题’,新月算是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刚刚在店里,当妈提出要把饺子馆拱手让给张伟的时候,真把她吓了一大跳。因为在她看来,妈对这个弟弟的迁就几乎已经到了没有原则的地步。先是饺子馆,之后会不会把房子也让出去。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保住了房子,妈和她不至于沦落街头。所以她才说:还好还好!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一看是夏晨奕打来的,她立刻接起。

“新月,你快来,这里有一群泼妇,打起来啦!”夏晨奕在电话里颠三倒四地说着,听得新月一头雾水。

“什么泼妇?谁打起来了?”

“就是一群泼妇,她们在打范范。你再不过来就出人命啦……你们放开范范,我跟你们拼了,呀啊!”

“喂,夏晨奕,夏晨奕!”任凭她怎么喊,电话里只有嘟嘟嘟的忙音。

新月急得直跳脚。这个夏晨奕,也不把话说明白点。

“妈,范范那儿出了点事,我过去看看,你自己能回家吗?”新月担心范范那边真出点什么事,可妈这边她也不能完全不理。高血压可不是闹着玩的。记得有一次,妈在过马路的时候血压突然升高,当时就眼前一黑,跌坐在地。所幸正赶上红灯。不然一辆疾驰的车驶过来,结果真是不堪设想。

“甭替我操心,我打个车就回去了。这次我住院人范范可没少帮忙,现在她有困难了咱不能不理。赶紧的,你打个车过去看看。”

新月点点头,转身走到路边,刚好一辆计程车驶过,被她拦了下来。她坐上车,随口报出范范家的小区。

因为不是上下班高峰,路况良好,十分钟左右,新月所坐的计程车就到了范范家的小区。

下车,甚至等不及司机找给她零钱,她一溜烟地跑进小区。

第96章 怼天怼地对小三

继上次出现杀人事件,隔了几个月,小区内又有大事发生。

吃瓜群众纷纷‘占’好位置,有的甚至手里还抓了把瓜子,三五成群地聚在一块儿,人人脸上挂着看好戏的表情。

和上次发生恐怖的杀人事件不同,这一次,听说是‘正妻’和‘小三’之间的战争。

新月一路走来,听得最多的就是骂小三抢人丈夫、不要脸等等的恶言。

这些人,他们并不晓得正妻是谁,小三又是谁,更不了解事情的是非曲直,却习惯性用他们自以为正确的价值观批判‘小三’,对正妻则是充满了同情的慨叹。在他们看来,小三破坏人家家庭就是不道德的行为!

新月暗暗地叹了口气。当初在得知范范居然做了人家‘外室’的时候,她何尝不是在心里对范范进行了一番批判。哪怕最后被范范爽朗洒脱的性格所折服,和她做了朋友,在她内心深处仍会时不时响起一道批判的声音,她甚至劝说过范范,让她离开那个男人。

当时,范范点了根烟,用着漫不经心地语调对她说:“我从来没主动叫过那个男人来我这儿。”

也是那一刻,她恍然间似乎明白了。范范错在不该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堕落这条路。可是人们在用‘有色眼镜’评判她的同时,为什么对那个身为‘罪魁祸首’的男人却多了许多宽容?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他是男人,而范范是女子。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只要有钱,就可以过‘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的生活。而女人一旦和‘出轨’这两个字沾了边,就会被扣上一顶‘淫荡’的帽子,从此成为过街老鼠,永远抬不起头。

呵,世代虽然变了,可有些旧的观念依然在人们头脑里根深蒂固。想想,还真是可笑得很!

苏新月蹬蹬蹬地跑上楼。

此时,范范家的门敞开着,门里门外都是人。

她好不容易挤开了门外看热闹的‘吃瓜群众’闯了进去,客厅里的情形却看得她一颗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范范的脸被打得又青又肿,头发胡乱披散,应该被人揪扯过。身上的衣服不翼而飞,只剩下上面的胸衣和下面一条内裤。

此刻,她被一个彪悍妇人按着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就像一个‘犯人’一样。

不,就算是犯人也比她更有尊严。这些人简直欺人太甚。

苏新月刚想冲过去推开那个按住范范的彪悍妇人,突然这时,脚脖子被人握住,她激灵灵一颤。低头看,只见夏晨奕无力地躺在地板上,被打得鼻青脸肿,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他居然……比范范还惨!

“你终于……来了。”再不来,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见到这种情形,新月气得浑身发抖。她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居然要把人活活地折磨成这样。这些人难道不清楚打人是犯法的吗?

看见范范被人压迫着跪在那里,一脸麻木,眼睛里毫无生气。新月心疼之余,一个大步跨上前,脱下自己外衣先给她披上,随后就要扶起她。

“你是哪来的捣乱的?这儿没你事。”压制住范范的彪悍妇人大声咆哮。看那样子,就算不是悍妇也是泼妇。

“我报警了,警察正在来的路上。”新月不吵也不闹,只是平静地道出这么一句话。

那妇人听了,脸色登时一变。什么?这丫头报警了?那她们 ……

她赶紧放开压制住范范的手,一个箭步蹿到沙发前,对着坐在翘腿坐在沙发上的女子求助:“弟妹,事情与我无关,是你让我这么做我才 ……”

“闭嘴!”沙发上的女人没好气地叱了一声。对方不过说了句‘报警’就把她吓得魂都没了,果然是小门小户里出来的,一点用都没有。

“怕什么?没听过那句话吗?有钱能使鬼推磨。”

从女子的语气听来,她颇为有恃无恐,即使听说新月报了警,依旧气定神闲,眉毛都不曾皱一下。

短短几十秒时间,新月已经扶起了范范,并将她送进了卧室。随后她又回到客厅,目光准确无误地定格在沙发上主宰一切的女人身上。

至于其他几个女人,应该只是得了好处受她差遣。不是有那句话吗——擒贼先擒王。虽说用在这里不太恰当,不过意思还是对的。想要把这些人通通赶出去,还得从这个女人身上下手才可以。

“你是那个男人的老婆?那个男人知道你来这儿闹事吗?我猜,他一定不知道。”

沙发上的女人改变了姿势,把翘着的腿放了下来,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新月,嗤笑一声:“他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今天我是来教训不要脸的小三,任何人都别想阻止我。”

“您还真是大言不惭。教训?您凭什么?让我来给你普及一下你们恰恰欠缺的法律知识吧。先是私闯民宅,后又一群人围攻这间屋子的主人,给她造成了巨大的身心伤害。你们已经触犯了法律,知道吗?搞不好是要坐牢的。”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坐牢?哼,谁敢抓我?”

将过嚣张的,但新月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居然连公检法都不怕!!!

“我知道,您有钱有势。您可以花高价请到为您打官司的律师,也可以用钱去上下疏通。说不定到最后,法律还真奈何不了您。”

女子笑了,笑容里除了得意还有对新月的奚落与嘲讽。这便是穷人与富人的区别了。

“可,您怕不怕丢脸呢?”

唇边笑容一僵,女子蓦地瞪向苏新月。

新月则人畜无害地笑笑,继续说道:“您来我朋友这儿闹了这么一通。没关系,她只要搬家就行了。可是像您这种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旦被人知晓您丈夫在外边安了家,和您的夫妻关系形同虚设。您更有可能随时沦为下堂妇。怕只怕,真正没脸见人的,是您吧?”

第97章 宁愿做‘小三’

“新月,你真厉害,还真把人给唬走了。对了,你不说报警了吗?怎么警察还没到?”

苏新月瞪了夏晨奕一眼:“报什么警?我麻烦您动动脑子。”傻子才会在这种情况下报警。虽然那些人来闹事打人有错,可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范范破坏了人家家庭?真的报警,警察来了,丢脸的还不是范范?

“范范,这样不行,你浑身都是伤,咱们得去医院处理一下。”

范范冲着一脸关切的新月慵懒一笑:“去什么医院?等着,我去取药箱。”

过了一会儿,范范重新回到客厅,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药箱。之所以说‘巨大’,那药箱简直都能把人装下,到底里面有多少药?

范范将药箱打开,献宝似的对他们说:“我这里什么药都有,还有速效救心丸呢。”

新月惊奇地张大了嘴巴:“你准备这么多药干什么?”

“我独居啊,妹妹。谁知道哪时就来了急病,身边又没个人,多备点药,有备无患嘛。”她虽是用轻松的语气说出这几句话,却听到新月与夏晨奕不约而同地心里一酸。

“走,不住这儿了,我重新给你找地儿住。”夏晨奕冲动之下突然抓起范范的手就要往外走。

“我哪儿都不去。”范范使劲甩掉他的手,冷冷地说,“这地方我住惯了,才不想搬家呢。”

夏晨奕立刻生气地冲她大吼:“你还在等那个男人是不是?他害你被打,害你受到这样的屈辱,你还等他做什么?”

范范坐在沙发上,抬起头,凉凉地扫他一眼:“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夏晨奕一颗滚烫的心如同被泼了冰水,瞬间,拔凉拔凉的。

新月也不知该怎么劝她。今天以前,她几次旁敲侧击或试探或劝说的和她谈过此事。她认为,范范值得更好的人也值得更大的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永远守在原地等一个不属于他的男人。这样作践自己,难道她就不觉得可惜吗?

可是,和她们的想法截然不同,范范反倒对这样的生活‘乐此不疲’。用她的话讲,她不必出去辛苦劳作就有人给钱花,世间哪还有这种‘好事’?

范范嘴上这么说,可在新月看来,她认识的范范绝不是这种贪图享乐的人。她之所以留在这里不肯离去,一定有她的原因和苦衷。至于是什么苦衷,当范范真正愿意对她敞开心扉的时候,或许就会一一告知原委。

“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来了吧?”夏晨奕还是不太放心。万一他和新月都走了,那些泼妇又卷土重来怎么办?范范浑身的伤,可不能再挨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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