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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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阳默默任由贬损,听曾淑琴质疑孩子的血统,接续圆谎:“我在上海找人做过亲子鉴定,孩子确实是我的。”

洪爽轰然站立,洪万好夫妇怕她崩溃,忙左右劝阻。

她木然地向冷阳伸手:“有她们母子的照片吗?给我看看。”

冷阳备齐了资料,先递上手机里的一组照片。

她仔细翻看,在第三张母子合照上审视许久,勃然大怒:“冷阳,你撒谎!这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她当众指出破绽:“桌子上这个是肯德基的藤椒嫩笋鸡肉卷,去年7月推出,一个月后就下市了。你说孩子是今年5月生的,那这个鸡肉卷是p上去的?”

洪欢抢上来细看,再次惊叹:“二姐眼睛真尖啊,这都能看出来。”

“去年我买过这种鸡肉卷,觉得很好吃,连续吃了一个礼拜,印象很深刻!”

“那就对了,谁会这么无聊在照片上p个肯德基鸡肉卷。167,你要骗人就别用像素这么高的照片,太容易穿帮了。”

峰回路转,洪万好夫妇被兜晕了,争相责问骗子。

“冷阳,这么说照片上这对母子跟你没关系啰?你干嘛编谎话骗我们?”

“是啊,你究竟是何居心,要说这种谎?”

洪欢抢答:“这还不明白?167情愿让我们误会他是随地播种的欢场浪子也要跟二姐离婚,可见他有多抗拒这门亲事,多想摆脱二姐纠缠了。”

原计划失败,冷阳只好硬扛,甘愿接受任何唾骂。

无所不能的智多星突然演出拙劣苦肉计,洪爽梳理他们上次分别后的时间线找出症结。

“那天姜开源去你家跟你说了什么?他拿什么威胁你,逼得你做这种蠢事?”

家人又惊:“姜开源去找过他?”

洪爽指着冷阳忿然讲述那晚姜开源助理去街头绿地传唤他的情形,跟着明白更多事。

这几天冷姐姐没回家,一定也在躲我们。上次夏蓓丽就试过逼我离开冷阳,被我识破花招。不知姜开源这次使了什么杀手锏,把他们姐弟俩都制服了。

她靠近冷阳大声逼问,洪万好夫妇不愿冷阳受屈,协助她劝导。

冷阳体验到心乱如麻的滋味,慌忙起身逃离。

洪爽追到门外,抓住他急嚷:“你别一个人吃哑巴亏了,告诉我真相,有问题我们一起扛!”

冷阳扭头避开注视,忍痛坚持保护她的信念。

“真相就是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夫妻!”

说罢甩开她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座驾,打算躲得远远的。

他今天的表现大失水准,而她本色依旧,铁了心要做的事九牛难回,骑上共享单车奋起直追。

冷阳在倒车镜里看到她锲而不舍的身影,痛心疾首却束手无策,狠心加大油门。

一转眼,后视镜里的人消失了,他直觉她遭遇事故,急忙停车查看。果见她连人带车倒在一辆白色本田车头前,想是过十字路口时闯红灯,被左边驶来的车撞倒了。

事实上那辆车刹车及时,洪爽跌倒全因受惊。本田车主火冒三丈,骂骂咧咧下车朝她头顶淋下半瓶矿泉水。

“你屁股着火了骑这么快,先给你降降温!”

洪爽尚未爬起,冷阳先奔过来朝那车主老拳相向。

他习惯动嘴不动手,如此气愤显已失去理智。可惜初露峥嵘就啃到一根硬骨,车主三两下击溃他的花架子,抡圆胳膊摔个扑爬。

“衰仔,想英雄救美,我看你火浸眼眉不知死!”

车主铁蹄正将落下,右臂一阵剧痛,被洪爽扭个麻花按倒在引擎盖上。

“开车不长眼,还敢打人,你才不知死!”

她一发力手指犹如铁钳,疼得壮汉哭爹喊娘。

“死八婆,我又没打你老公,你要不要这么火大!”

洪爽双眼睁到溜圆,怒斥:“很不巧,他就是我老公!连我都舍不得那样打他,你凭什么?我一定要打回来!”

看冷阳挨揍,她恼怒心疼,不自觉真情流露,那些从未想过的肉麻话自然而然脱口。

冷阳感动感伤,幸福离他前所未有地近,双腿却深深陷于绝望中,上前抓住她的手拉着她快速回到车上,而后直奔郊外,停在车辆稀少的地段。

到了适当场所,洪爽复又催促:“你带我过来就是愿意坦白了吧?我现在心情很差,拜托你别学那些矫情人士浪费时间。”

冷阳在理性感性间大起大落,考虑到坦白的后果,死活张不开嘴上那条缝。

他不开口,洪爽就先替他排除借口。

“如果你还想说你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就当场打电话挨个联系给我看。如果想说你是同性恋,那马上跟我去gay吧做个证明示范。如果说自己得了绝症,请出示症断书。如果说你破产欠了一屁股债,把账单拿出来我们一块儿还。”

冷阳苦恼:“别逼我好吗?难道你看不出我不解释是在保护你?”

她起火:“我现在好手好脚,无病无灾,家里长辈康泰,姐妹和睦,有什么情况能吓倒我?难不成姜开源恐吓你不跟我分手就杀我全家?你口口声声说要找他报仇,这点威胁就吓破胆,真是个软脚虾。”

“……他没威胁我。”

“那你怕什么?”

“不是怕,是无奈,洪爽,我不告诉你实情,是因为揭穿以后你的世界会天崩地裂。在遇到我以前你过得很幸福,说明我的存在对你没太大影响。可如果我解释了,我们照样不能在一起,你却可能连家都没有了。”

“什么事这么夸张?越是这样我越想听。你别以为咬紧牙关是在保护我,其实只会让我胡思乱想,陷入抓狂,最后心力交瘁,一病不起!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就算有天大的麻烦也能解决,你闷着不说结果只会亲痛仇快!”

洪爽等了数秒,最后通牒:“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自己会问,姜开源真要杀我全家,我就伸长脖子看他怎么下刀!”

她打开车门,被冷阳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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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乱来,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强求也没用!”

他非一般的反常令她脑洞大开,重新推理:“命中注定?看来姓姜的编的瞎话很离谱啊。我们之间没有杀父杀母之仇,也没有不能结婚的疾病,莫非他说我们是亲姐弟?”

洪爽拿这话当牢骚,见冷阳表情异样,惊道:“不是吧,他真这么说?这混蛋太恶心了,伯母已经去世了,他还忍心诋毁她!”

她误以为姜开源污蔑冷忆梅和洪万好苟且,忙向冷阳澄清:“我老豆是你外公的徒弟,伯母就是他师姐嘛,他从来都很尊敬她,绝不可能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冷阳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神态,放弃抵抗松口道:“他没说妈妈和好叔有奸情,是他跟夏蓓丽私通,夏蓓丽才生了你。”

洪爽宁愿相信太阳出西边出来,怒极而笑:“你的智商真的清零了,这么荒谬的话也信!”

冷阳卸下重负,心情暂时松弛,颓然兴叹:“我当然不信,那天姜开源说你出生时他和夏蓓丽偷偷带你做了亲子鉴定,还拿报告给我看。起初我认定是造假,带着报告去上海找一位搞文件鉴定的专家鉴别真伪,那专家花了五天时间调查分析,结果证明报告是真的。”

他刚才的话半点没夸张,洪爽立刻坐在了火山口,黑云压城城欲摧。

“报告在哪儿?我要看!”

她硬是跳上沉船,冷阳只好掌舵到底,让她系上安全带,调转车头返回住地。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份鉴定报告藏着阴差阳错的故事~后面会揭晓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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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二十六年前亲子鉴定受司法部门严格监管,须经三个公安、法律系统机构审批。专家鉴定报告上三个公章属实,格式和内容也与该时期榕州亲子鉴定机构使用的版本一致,判定是真实有效的凭证。

洪爽看完原件和专家的鉴定书,仍当做愚人节的整蛊把戏驳斥:“就算文件是真的,姜开源那么有钱,完全可以收买这些公职人员造假啊!”

冷阳遗憾地推翻这一假设:“专家还鉴定了纸张和印刷墨迹的年代,验明这份报告存在时间在25年以上。姜开源能造假,也不可能未卜先知吧?25年前他都不知道有我这个人,怎么会料到25年后我和你会在一起?”

“也许、也许他造假有别的企图呢?”

“……这份报告在当时唯一的作用就是证明你是他的女儿,那时夏蓓丽还没和好叔离婚,法律也还没废除流氓罪,如果有实证证明夏蓓丽在婚内与他通奸,洪家人可以告到他坐牢。他何苦冒险给自己制造罪证呢?事实就是他想检验你是否是他和夏蓓丽的孩子,背地里偷偷做了亲子鉴定。”

洪爽像挨了数次十万伏特的电击,僵若枯槁,魂不附体。

冷阳被迫陪她一道正视悲剧,既已挑破真相,就得说个水落石出,至少能免去猜疑之苦。

“姜开源说他和夏蓓丽本打算亲自抚养你,可唐老太婆怪你克死了姜老头儿,他不敢承认你是他的亲女儿,只好把你留在洪家。你和悦姐都是夏蓓丽生的,夏蓓丽却独宠你,因为你的生父是姜开源,才会被她另眼相看。”

豆大的泪珠从洪爽不能闭合的眼眶里滚出,好像跌进蜂巢,被无数迷惑蛰得体无完肤。

“不可能的,如果我是姜开源的女儿,我老豆怎么可能对我那么好?夏蓓丽在婚内怀了奸夫的野种,家里的长辈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情!”

冷阳深知她与洪万好的感情,绝不能再碰这条底线,默默相对数息,洪爽突然扭头走向大门。

“你去哪儿?”

“去找夏蓓丽,她这样坑我老豆,我要找她算账!”

冷阳急忙拦阻:“别去,现实是不可改变的,你问得越多伤也越多,还是冷静些吧!”

抓扯两三轮,洪爽狠命推开他,激愤哭诉:“我做了二十六年洪家的女儿,现在突然说我是姜开源的野种,你叫我怎么冷静?”

冷阳无助懊恼:“所以我才不想告诉你,本来把我当渣男,潇洒分手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谁叫你做人这么清醒,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人不是神,一生算无遗策也总有几个六神无主的时分。

洪爽哀声抽泣:“我追着你问是因为我在乎你啊,虽然没正式谈过恋爱,但你真是我遇到过的最关心我理解我,做事跟我最合拍的男人,我以为我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今后还能不能再遇到中意的男人,还能不能再结婚也不重要了!唯一重要的是我不想失去眼前这个家,不想失去我的亲人!”

她拔腿夺门飞奔,冷阳追到街口也拦不住她,不得已再妥协。

“好,你要去找夏蓓丽,我陪你!”

“不用你陪啊!”

洪爽烦躁地甩开他,这次换冷阳死不撒手,捏住她的双肩郑告:“我本来想:你把我当悔婚渣男憎恨,就自动从你眼前蒸发。如今你已经知道我们的真实关系了,我无论如何不能撇下你不管,天大的祸事都帮你顶!”

他轻轻拥住她安慰,洪爽靠在他胸膛静静流泪,仿佛在激流里挣命的人抱住浮木喘息。

少时他摸摸她的后脑勺,让她在原地等候,回去开车过来。

“我没有夏蓓丽的手机号,你有吗?”

“有,要我帮你打给她吗?”

“不用,你给我吧,我自己联系。”

洪爽收到号码,发语音短信要求夏蓓丽5点半在华夏广场二楼的云上咖啡见面。

此后车厢里静如飘雪的冬夜,冷阳不时扭头观察她,感觉她已被厄运劫持,并且随时面临撕票。

十多分钟后她忽然打破沉静,平心静气问:“你刚才说问得越多伤得越多,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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