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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娇俏 。。。

见邵恪之不说话, 也没有要还自己玉佩的打算,漪宁有些急了:“你不会想耍赖吧,我知道在你手里的, 方才邵敬霄也说他亲眼所见了。”

邵恪之瞥她一眼, 不动声色地饮着茶水:“方才郡主不是说……那玉佩是你赏赐于我的吗?”

“……那是为了跟你解围, 你总不能过河拆桥吧?”漪宁瞪着圆溜溜的一双杏眼,柳眉横竖,原是想做出凶巴巴的样子的,却又越发显得娇俏可爱,叫人瞧了一颗心都软化下来。

邵恪之原本也并没有扣留她玉佩的意思, 如今瞧她这般像个护食的小奶猫, 倒也不好再逗她, 只从袖中取了那玉佩递还给她:“今日之事, 还是得多谢郡主了。”

接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玉佩,漪宁心情极好,连带着看向邵恪之又有了笑脸:“邵哥哥,你既然捡了玉佩, 我写的书信想必你也看了吧?”

邵恪之点头:“看了。”

“那你怎么不按照我说的话把玉佩挂到桃枝上去?”她说着指了指那边的桃花, 恰有微风拂过,树上娇嫩嫩的桃花轻轻摇曳着, 像翩翩起舞的粉衣少女。

邵恪之道:“那日捡了玉佩, 又想到包子铺遇到郡主一事,我便已猜想到郡主住在隔壁,后来又收到你的书信, 便想着今日得了空闲给郡主亲自送过去。不曾想,郡主倒自己找上门来了。”

等了半天不见自己的玉佩有动静,她可不得过来找寻一番?这可是去岁生辰时岑伯父赏赐的,她宝贝着呢。不过也是巧,隔壁居然是邵哥哥的阅朗轩,早知道她就天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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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赵源总算端了漪宁心心念念的琼花软糖糕奉上来:“乳娘刚做的,还热乎着呢,郡主尝尝。”随后便退了下去。

但见那点心做成琼花形状,白嫩胜雪,上面撒着晶莹剔透的白糖颗粒,捻起来轻轻咬上一口,软软糯糯中透着香甜,五年都不曾尝过的美味呢。

“这琼花软糖糕还和五年前的一样,真好吃。”她津津有味地吃着,花瓣儿一样的嘴巴上沾染了白色的粉屑,她却也丝毫不在意,只是叹道,“说起来我都快忘了这糕点什么味儿了呢。”

邵恪之为他添了茶水:“郡主若是喜欢,不如请了嬷嬷过来,可以让乳娘教给她,这样就能天天吃到了。”

漪宁却摇头:“那倒也不用,偶尔吃一次才觉得可口呢,天天吃没得便腻了。”

说着,她笑嘻嘻望着邵恪之,双手拖着鼓囊囊的腮帮子,软绵绵地道:“以后我若想吃了便来找你,或者以后邵哥哥入了翰林院也能时常入宫的,到时给我带上一些便是了,这样咱们还能偶尔见见面呢。”在她心里,还是拿邵恪之当哥哥的。这都好几年没见面了,如今倒是好,邵哥哥入了翰林院他们俩就以后又有了见面的机会。

邵恪之怔愣一下:“郡主身在后宫,怕也不能时常相见。”他入了朝堂,岂能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后宫的?

他这么一说,漪宁倒也想起来了这个事情,默了须臾,她眸中亮色一闪而过

:“那我自己不是可以去前朝吗?这样邵哥哥就不用去后宫里找我了。”

看她说得一脸期待,邵恪之神色柔和,轻轻应了声好。

她吃饱喝足之后,擦了擦嘴,站起身来便要走:“在此留了许久,我的丫头怕是要着急了,我得赶紧回去,邵哥哥留步吧。左右咱们一墙之隔,以后我再来。”

她说罢看着没吃完的糕点,犹豫一下又取了帕子小心翼翼包起来,随后十分期待地望着他:“邵哥哥,这点心你天天吃的,不介意我带走一些吧?”两只杏目眨巴眨巴的,倒让人从心底升起一丝怜意来。

邵恪之唇角抽动几下,眼神里透着无奈:“……”包都包起来了,这哪里是问他的意思?分明是先斩后奏的。

他默了须臾,话语里透着些许哭笑不得的意味:“郡主若是喜欢,只管拿走了便是,回头着乳娘再做。”他自己其实不爱吃甜食,这点心幼年他吃了觉得还好,但长大后就觉得甜牙,这些年来也是很少让乳娘去做了呢。如今这丫头若不带走,他其实也未必会吃。

“邵哥哥你人真好!”漪宁心里乐开了花儿,将包好的点心藏在胸前,她还小,这么一塞倒显得原本平摊的那里鼓囊囊的。不过小丫头倒还没有羞臊的意识,只十分高兴的往桃花树的方向走去。

邵恪之忙在后面唤她:“郡主爬树危险,还是走正门的好。”

漪宁转过头来冲他微微一笑,一双杏眼微微眯着,面颊带红,娇俏惹人怜的模样:“邵哥哥放心吧,翻墙爬树什么的我很在行,不会有危险的。”

说罢已经抱着树干次溜溜爬了上去,又十分灵巧地抓着树干翻越上墙头,跨坐在上面,俯首得意地望着邵恪之,拍着胸口笑问他:“怎么样,我很厉害吧?”到底还是个孩子,哪有不喜欢被人夸奖的。

眼见邵恪之冲自己笑了,漪宁全当他这是对自己身手的赞赏了,咧嘴轻笑一下,从墙的那头消失了。

邵恪之还怔怔站在院中,望着那消失的地方无奈摇头:“鬼精灵的小丫头,也不知长大了会便宜哪一个。”

随即又想想,兴许她注定便是宫里头的,既然进去了,此生都不会再出来。陛下和皇后疼她,自然是希望她做太子妃的。

不过这样也好,听闻太子待她还不错。皇宫又是她熟悉的家,如此安排是再好不过的了。

想到这儿,他又苦笑着摇头,小丫头才九岁,他又不是人家亲哥哥,怎的还就操心起人家将来的终生大事了?

——

佟迎在家中焦灼地等待着漪宁,却迟迟不见回来,着急地在院中踱步,后来好容易下定了决心准备让狄青去包子铺告知太后一声,谁知狄青还没打算出门,漪宁倒是翻墙回来了。

佟迎欢喜地迎了上去:“郡主可回来了,吓死奴婢了,奴婢正喊了狄青准备去告知太后呢。”

狄青看漪宁安然无恙的回来,自然又退了下去。佟迎则是扶着她去了房内,又询问着去隔壁之后的情形,有没有遇到危险什么的。

知道自己方才忘了时辰让小丫头担心了,漪宁进了屋后就笑呵呵取出了自己顺手带回来的宝贝搁在桌上:“我从隔壁带回来的琼花软糖糕,你不是一直想尝尝吗,这回有口福了。”

“琼花软糖糕?”佟迎瞪大了眼睛,这点心的名儿她是听过的,因为郡主这几年没少在她跟前絮絮叨叨说起这个点心。只说这糕点软糯可口,甜香滑腻,口感清冽,是极好吃的。每回郡主描述得很仔细,她听得直流口水。

她记得每逢郡主说起这琼花软糖糕时都会顺带着提起一个人,就是前两日刚中了状元的长浚伯府家二公子邵恪之。说那点心是邵恪之的乳娘做的,跟郡主记忆力母亲做的点心一模一样。

佟迎从漪宁偶尔跟自己的谈话间了解了她的身世,后来随她入了皇宫侍奉跟前,也体会到她一个孤苦女孩子处在深宫六院里的不容易。

郡主提及邵恪之时脸上的神情总会很欢快,说邵哥哥待她很好,像亲哥哥一样。虽然,这个人话有时很少,也不怎么爱笑,甚至有次烤了野鸡给她吃,还骗她是兔肉,结果把她给气哭了。

“郡主哪儿来的琼花软糖糕啊?”佟迎十分的不解,“郡主不是说很少有人做出你喜欢的口味儿来吗?莫非……”

漪宁笑嘻嘻的,神采飞扬,唇角一直往上翘着,还把自己的玉佩在佟迎眼前晃了晃:“看,我的玉佩也找回来了。你知道隔壁住的是谁吗,就是邵哥哥,我以前经常跟你提的那个。”

佟迎一脸的不可思议:“原来隔壁是长浚伯府?咱们和隔壁的大门不是在一条街上的,倒是一直没发现。”

漪宁笑着点头:“说的是呢,若非我这玉佩丢的巧,也不可能发现这事呢。现在好了,我又有琼花软糖糕可以吃了。”想到这个,她便一阵的心满意足。

“你快尝尝这点心,可是像我跟你说得那样好吃?”她说着递了一块给佟迎,十分期待地看着她。对于自己分外喜爱的点心,她执着地希望身边的人跟自己一样能够喜欢。

“谢郡主。”佟迎说着接下来,小心翼翼吃着,细细品酌了好一会儿,点头赞道,“果然好吃,甜而不腻,跟寻常的甜品不同。似乎还有琼花的清香。”

漪宁笑着指了指桌上的茶水:“你再喝一口茶试试。”

佟迎闻此乖乖照做,越发觉得一股清香在口腔中四溢蔓延,回味无穷。

难怪郡主喜欢这点心,当真是极好吃的。

瞧见佟迎那表情漪宁便知道她也喜欢了,十分珍惜地把用帕子包起来的点心数了数,又赏了她一个,其余的细细包裹起来,她觉得今晚上睡觉前可以加个宵夜。

——

夜晚的时候,邵恪之在书案前挑灯夜读,赵源禀报说长浚伯来了。

他闻此将书册搁下,亲自迎了出去,便见长浚伯一袭酱色团纹袍子,大阔步地走进阅朗轩的大门。

长浚伯年轻时便是出了名的丰神俊朗,儒雅风流,此时年纪大了,气度却仍不减当年,面庞刚毅,五官精致,颌下胡须为他增添积分成熟稳重的味道来。

邵恪之站在门口远远看见父亲走来他弯腰拱手,规规矩矩行礼:“见过父亲。”

长浚伯看到这个儿子是分外欣慰的,不过十五岁便中了状元,现在外面都在传二郎是如何如何的出息,他是如何如何的教子有方。人哪有不爱惜名声的,听到这些夸赞和奉承,他自然也觉得面上有光。如今瞧见儿子亲自迎出来,他神色也十分柔和,轻轻“嗯”了一声:“这是自己家中,无须如此多礼,你进来吧,咱们父子说说话。”

邵恪之应了声是,吩咐赵源去沏茶,这才随之入了房内。

第51章 愠恼 。。。

长浚伯进了房内, 径自在书案前坐下,随手拿起邵恪之方才看过的书看了看,又将其放下, 抬眸看了眼站在那儿的儿子, 他指了指旁边的坐榻:“你也坐。”

邵恪之应声过去坐下, 又吩咐了赵源去沏茶。

赵源很快奉了茶水给长浚伯送过去:“伯爷,请用茶。”

长浚伯瞥了眼那茶,却并未饮下,只是抬头看向邵恪之问道:“我之前派到你房里的两个丫头,听说又都被你给赶了出来, 那个叫紫坠儿的还被你给下令杖则了?”

没想到父亲是来问这件事, 邵恪之略顿了顿, 倒也坦然应道:“是, 孩儿身边习惯有赵源伺候着,又觉得那两个丫头心思不正让人不喜,便给遣退了。紫坠儿更是大胆放肆,孩儿一怒之下便下令杖则了她。”

邵恪之这个人最不喜旁人在他跟前恣意妄为, 自以为是, 那个紫坠儿居然敢仗着是父亲挑选来的丫头,如此肆无忌惮的引诱他, 分明就是想爬上他的床, 让后赚得一个名分的,实在是可恶至极!他一想到早上那件事,虽然那个叫紫坠儿的并未碰到他一根手指, 但心中却觉得一阵厌恶,眸中神色都随之阴冷了几分。

长浚伯瞧了眼儿子,叹息一声:“你年纪不小了,自打中了状元这上门求亲之人便不曾断过,为父考虑再三,觉得你如今其实也才不过十五岁,倒是不急着订亲,日后多看看再做打算也是好的。但你委实到了通晓人事的年纪,便命人挑选了两个丫头过来侍奉,原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如今既然你瞧不上,日后若瞧上了哪个再收入房中不迟。”

不少人提亲之事邵恪之自然也有耳闻,他原也是并无此时成亲的打算的,如今见父亲这般说了自然应下:“孩儿如今虽说及第,日后的路却还长着呢,陛下委任我为翰林院修撰,此时正是该潜心向上之期,尚无心男女之事。多谢父亲关怀,但孩儿觉得如今正值大好年华,还是把心思放在仕途上的好。”

长浚伯听他这么说倒也欣慰:“好男儿本该有此志向,既然走了仕途,你一心一意向上为父自然也是高兴的。陛下器重你,让你在翰林院仔细累积经验,依着你素来的聪慧将来必会有一番作为。日后光耀我邵家门楣,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也心中甚慰。”

长浚伯府世代袭爵,但这两代在朝中虽无过失,却也不曾立下些许大功,眼看着在朝中地位一直都是不上不下的,长浚伯身为邵家子孙又岂会不为此发愁?不过如今瞧着自己的儿子这般有出息,他倒是看到了一份希望。邵家能出一个这样的儿子,真乃是一件幸事了。

说了会儿话,此时茶盅里的清茶温和了许多,长浚伯端起来呷了一口,忽而又问:“对了,今日听你母亲说安福郡主来过?还说郡主赏赐了你一块玉佩是怎么回事?”

邵恪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父亲说了,长浚伯气得脸色一阵阴沉,倒是没再说什么,只从位子上站起来:“时候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日沐休好生准备,后日便该去翰林院任职了。”

邵恪之自然瞧出了父亲的怒火,而这份怒意应是来自于长浚伯夫人张氏,他望了眼父亲,倒是并未多言,只佯装不知地应了声: “是,孩儿明白,明日必回好生准备,不让父亲失望。”

长浚伯欣慰地点了点头,起身背着手大阔步出了阅朗轩,急匆匆的便回了自己房中。

长浚伯夫人张氏如今还未曾睡下,此刻正在妆奁前坐着,由下人们伺候着卸去头上的珠钗头饰。

对着镜子欣赏着自己这张如珠似玉的脸庞,张氏心里格外舒坦,眉眼间皆是笑意。今儿个下午乔国公夫人在府里的后院儿举办了赏花会,她也应邀参加。原本乔国公夫人才是东家,不料她这个客人倒是受到那些夫人们好一通巴结,直夸她生养了个好儿子,还夸赞她肌白胜雪,很会保养。

张氏被人夸得心里一阵美滋滋,直到回了府上脸上也是喜气洋洋的,嘴里还忍不住哼着小曲儿。

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她笑盈盈的站起身去门口迎,对着长浚伯福了福身子,柔声细语道:“伯爷。”那是媚到骨子里的嗓音,似能酥到骨子里。

长浚伯一直黑着脸,眉头皱着,眼底透着一丝薄怒,对她的娇媚充耳不闻。

张氏瞧出了他的不对劲,对着下人使了使眼色,大家纷纷退了下去。她自己则强自笑着过去挽上他的胳膊:“伯爷这是怎么了,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张氏生的是当真美极,如今虽然三十有四,却因为素来的保养并不显老,反倒像二十七八的年纪,如今说话又娇娇柔柔的,倒也惹人怜爱。长浚伯瞧她这般也心软几分,但想到白日里的事终究还是有怒意的,只冷目瞪着她:“你今儿个又去二郎那儿闹了?”

张氏笑笑:“伯爷怎说这样的话,二郎可也是妾身的儿子。”

“儿子?”长浚伯冷笑,“你几时当他是你儿子,只有四郎才是你亲生的。瞧瞧那孩子被你养成什么德行了,倒还不如乳娘带大的懂事些,皇家的玉佩他也敢要,还敢哭闹着拉你去找二郎,甚至得罪安福郡主,这回我非教训他不可!”

一听说教训自己的宝贝儿子,张氏心肝儿颤了颤,忙为儿子说着好话:“霄儿哪能是那样的,他也不过是看老二的玉佩好看,想借来带两日,都是自家兄弟,原也不是什么大事的。可是老二跟你说什么了?”

长浚伯瞪她一眼:“二郎能说什么?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没个数?”说着又顿了顿,“我方才去了四郎那儿,罚他抄写《论语》二十遍,抄不完哪儿他也不许去!”

张氏听得大惊:“二,二十遍?那抄上一年也抄不完呐……”一本论语那得多少字,何况是二十遍……如此下去她宝贝儿子的手岂不是要废掉了?

长浚伯却不觉得心疼,只黑着脸道:“他活该,一年抄不完他就抄上两年。都是被你惯得,受罚这段日子你们母子也不许见面!”

张氏被骂的有些悻悻,垂着头也不敢说话。

长浚伯自己脱了外袍随手挂在屏风上,见她呆呆站在那儿,他默了会儿道:“我一直认为你素来是个稳重的,府中上下也被你打理的井井有条,怎就在孩子的事上如此糊涂。你口口声声说二郎与你相克,可你现在看看,给你在外面挣得脸面的是谁?你再瞧瞧被你宠若珍宝的四郎,活生生一个纨绔子弟,这样的人你还指望他将来长大了有所作为?他能不辱没我邵家门楣我就谢天谢地了!”

长浚伯一席话说得张氏有些怔愣,不由仔细思索着这两个儿子,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长浚伯却也没理她,自顾自的上床睡觉。

张氏站了好一会儿,倒也没再说什么,默默爬上床去,却是一夜无眠。

——

次日,因为今日沐休并无什么要紧事可做,邵恪之早早的起了在院子里练习拳脚。

长浚伯如今在朝中虽是文官,以前却也是做过武将的,邵恪之也得以跟着他学习拳脚功夫,至少能够强身健体,日后说不得还能上阵杀敌。

春日里空气清新,温度却并不高,早上更是有些清清凉凉的。他只着了身白色中衣,此刻练了半个多时辰,竟也是汗流浃背了。

细腻的汗水自毛孔涌出来,如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晨露,顺着白皙的肌肤滑落下来,一滴一滴的,使得那白色中衣被晕染的像一团团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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