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1 / 1)
曲英小姑娘七岁的时候,梅超风和陆乘风手里牵着一个男娃娃,怀里抱着一个女娃娃,肚子里还揣着一个不知道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的小娃娃,就这么回了桃花岛。
可能以为这样就不会挨骂。
然后他们就被黄药师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
梅超风只被打了一下,剩下的全都打在了陆乘风身上。
彼时陈玄风已经报了家仇,并且很是难得地遇到了一个不嫌弃他浑身铁一样的肌肉的周姑娘,已经成婚两年多了。
看到陆乘风,我还是得夸一下梅超风这个小姑娘,她的眼光是真的不错,当年瘦得跟鸡崽子一样的陆乘风,现如今已经是个斯文好看的青年了,当年就很可爱的模样长开之后,比同门的师兄弟俊多了。
尤其是他们带回来的小娃娃,一个比一个好看。
后来欧阳锋把他的侄儿欧阳克寄了过来,让他拜师在了黄药师门下,成了桃花岛第三代们的小师叔。
这个小师叔很得他亲娘的真传,见到好看的小姑娘就走不动道,小小的年纪,已经在思考娶几妻几妾这样的人生大事。
后来被请了家长。
欧阳锋表示只要侄儿愿意,娶多少女人都行,白驼山庄养得起。
彼时曲英小姑娘的眼里闪过了一道诡异的光。
——《黄药师篇》完
第144章 三少爷遇害记(1)
我在一个月朗星稀的夜里离开了桃花岛。
活过百岁尚有前例, 活上两百岁就要被当成妖怪了。
如今坐在龙椅上的张熙的重孙已经几次三番派人来求问升仙之法, 怕是我再不回应他, 就要派兵过来了。
人都怕死, 尤其是皇帝, 享了一辈子天下不够,还想百年千年地享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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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厌烦了这种日子。
我走的时候只带了一柄玉箫,不再像以前那样不确定能不能在虚空中护住它。
两百年时光, 我长得并不只有年纪而已。
破碎虚空时我的心情很平静, 不像从前或多或少总带着些许哀伤。
就像黄药师说得那样,开心是一日,不开心也是一日, 所以人总要让自己开心起来。
虚空之中,我伸出手取下离我极近的凤凰簪, 将玉箫挂在腰间, 随即一步踏出,握住血河神剑。
再睁开眼时, 我人已在地面。
从一个世界破碎到另一个世界, 对我来说已如推开一扇普普通通的门那般简单。
这当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另一样值得庆贺的事是这里的人说话我听得懂,不光听得懂, 还十分熟悉, 正是阔别已久的大宁语言。
只是国非故国而已。
凤凰簪太过醒目, 一凤垂九羽,九羽缀东珠,即便在虚空中空耗了几百年时光, 也依旧华光溢彩,美得惊人。
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把它揣进怀里。
血河神剑是一把看起来很丑的剑,通体赤红,坑坑洼洼,剑头还有一点歪。
我怀疑这世上没有比它更丑的剑。
但久别重逢,我一时看它很是顺眼,毫不在意地把它挂在了腰间,和那柄上等碧玉雕琢而成的极品玉箫挂在同一边。
我这一次破碎虚空和以往哪一次都不同。
我带了钱。
金子。
因为我发现我不管去到哪个世界,最值钱的总是金子,我从来没见过金子不能当钱花的世界。
因此我也比哪一次都要平静。
曲英小姑娘说过,兜里有钱和手里有剑的感觉是一样的,都会让人很有底气。
我不用剑,但明白她的意思。
我现在就很有底气。
我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江湖上走了十几天,发觉这里是个太平世道。
世道越太平,江湖越乱。
七大剑派,四大世家,另有各大江湖组织分薄地盘,百姓除了要给官府交税,还得给各地的“老大”交钱。
这本来是跟我没有关系的,如果不是我在吃饭的时候遇到几个地痞流氓闹事,威胁老板交出三成的收入,并且在老板腿脚不便走得慢了一点的时候,一脚踹翻了我的饭桌。
一共六菜两汤,还带一壶夏日解暑的乌梅茶。
我看向那几个地痞,见他们并没有赔偿的意思,于是只好站了起来,手里还拿着那双筷子。
我问从里间拿了钱急急忙忙出来的掌柜,“这些人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组织?”
掌柜呐呐地说道:“客、客人,你快走吧……”
可惜他的话说得比较迟,领头的地痞已经夺了他手里的钱袋子,一把推开他,照着我走来,眼睛直盯着我腰间的玉箫,选择性地忽略了我同样挂在腰间的血河神剑。
他一边走,一边还嚷道:“你这个丫头是外地人,外地人来了都给我们大老板交进城费!大爷开恩,可以让你拿这玩意抵账。”
地痞头子说着,很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地伸出手去拿玉箫。
我让开一步,说道:“你们大老板,是做什么的?”
地痞头子身后一个三角眼的小流氓猥琐地笑着,叫道:“这年头竟然还有不知道大老板的,这方圆几百里内,那台上唱的窑子里卖的赌坊里开的,全是大老板的产业,龙哥,这丫头不识好歹,不如送去韩奶奶那儿,过几天就乖了。”
龙哥不屑道:“一个小女娃有什么好玩的,长得也一般。”
三角眼嘿嘿说道:“龙哥你忘了,卖得最好的就是小丽,有人就好这一口。”
提到小丽,龙哥的脸上也浮现出了那种猥琐的神情,恶狠狠地笑了,“那小母狗卖的不是嫩,是骚,你见过能骚一天一夜的小母狗?”
我耐心地等他们讨论要把我卖出多少钱。
最后的结果是六两。
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值这么多银子的。
我对龙哥说道:“左手还是右手?”
龙哥不耐道:“什么左手右手?”
我当他是随便的意思。
于是我把血河取下来,平平地挥砍下龙哥的一只右手。
手已落地,龙哥还没感觉到疼,直到鲜血飞溅在地上的声音响起,才让他看了一眼自己切口锋利的手腕,惨叫出声。
实话实说,我觉得杀猪的叫声都比他叫得动听一些。
我又看向三角眼,问他,“左手还是右手?”
三角眼的反应速度不慢,腰一软就给我跪下了,连连哀嚎道:“姑奶奶,姑奶奶饶命啊,小的不知道是姑奶奶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全家都指着小的养……”
我也当他是随便的意思,于是砍掉了他一只左手。
剩下的三个地痞反应过来,都顾不得是二楼,骨碌碌就从楼梯上滚着跑了,还有个人崴了脚,跑得却一点都不慢。
我决定放过他们。
毕竟讨论卖我的是龙哥和三角眼。
掌柜已经傻了。
我从龙哥身上把掌柜的银子掏出来还给他,掌柜却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钱也不要了,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我这个人不行侠则已,但凡动手,就不会半途撂下。
我在两个地痞的惨叫声中走到掌柜的身边,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莫怕,我既然管了这桩闲事,就会管到底,把楼下的客人散一散,刚才那三个人必定是去报信了,你让后厨再上几个菜,拿壶好酒来,我今天帮你把事情解决了。”
掌柜的嘴唇青得不像话,抖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个连贯的句子来,倒是伙计机灵得很,连忙下去疏散客人了。
我把龙哥和三角眼连带着两只手一起踢了踢,踢到楼下大堂,然后就找了个空桌子,坐在那里等。
掌柜的过了一会儿算是反应过来了,颤颤巍巍地拉住一个小伙计,让他们快点回家去。
但是人来得比他想象得要快。
来的是个叫竹叶青的中年人,长相一般,确实很像一条竹叶青。
就是那种没多大毒性,死命咬也咬不死人的小蛇。
他还带了几个江湖人来,看着很有架势,但掩盖不了本身是几条杂鱼的事实。
我没有和他废话,连血河都懒得拿,直接从竹筒的筷子里取出一把,给竹叶青连带他身边的江湖人分了一人一根,都发到了他们的手里。
手掌心里,前头洞穿。
竹叶青疼得脸色都变了,态度却肉眼可见地变得很是尊敬,连连弯腰,说大老板有请。
我看了他一眼。
竹叶青连忙说道:“不、不……我这就去请大老板来见姑娘!”
他带着人手一根筷子的江湖人走了。
我问掌柜的,“酒菜什么时候来呀?”
掌柜的张了半天嘴,忽然一巴掌拍在伙计的脑门上,大声叫道:“还不去给客人上酒菜,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
酒已上桌,菜刚过半,竹叶青带着他的大老板来了,这一次来的江湖人更多,挤挤挨挨得有好几十个,将楼下大堂占得满满当当。
我看了一眼大老板,问他,“你带来这些人,是准备杀我?”
大老板大概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大老板的,他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说道:“姑娘武功盖世,小人不过是条地头蛇,哪敢惹过江的真龙,这件事小人已经听竹叶青说了,全都是因为小人的手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姑娘大人大量,小人这就把这几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头砍下来给姑娘赔罪!”
他说着,还真准备让人这么做了。
龙哥和三角眼的脸上浮现出惊恐之色,顾不得断手连连磕头求饶,既向大老板又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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