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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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美人图景,倒是恍若隔世。

裴子玄从厨房一出来便见到如此画面,心情莫名有些好。

经常喜欢骂骂咧咧的死老爷子,竟也没什么多余的话。

早膳很简单,煲了些粥,几条煎鱼,一些清爽的凉菜。

“谢谢老师。”

吃到了好吃的食物,自然是要谢谢的。

“嗯。”

裴子玄随便嘴里嗯了一声。

他又是比悠宁先吃完了些。

悠宁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吃得太多了,但是看到四老爷并没有一点吃完了的意思时,她觉得应该是裴子玄的问题。

“老师为什么吃那么少?”

裴子玄挑了挑眼皮,然后目光对着悠宁。

这突然的对视,倒是让她一愣,毕竟忽略掉裴子玄的种种事迹,他这张脸实在是俊的摄人心魂了些。

悠宁小心翼翼地扒了口粥,平复心态。

裴子玄一向很能看清楚她的小心思,鼻子里哼了声笑。

“每个人一辈子能吃的东西都是有数的,吃完了,也就该死了,所以本宫,少吃一些。”

这句话说出来,悠宁又是愣了下,看着碗里还没有喝完的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喝下去。

“你就算吃得再少,该死的时候也是死。”

本来一直都没说话的四老爷,突然说了句。

裴子玄不屑地笑了一声。

这是悠宁第二次听到他们两个说死这个事情了。

难道裴子玄真的没有几个月可活了吗?

他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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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整个东宫,只有悠宁规规矩矩地行礼。

死老爷子依旧在用膳,裴子玄坐在那,悠哉地看着他们。

赤卫,包括时岳,纷纷隐去了身影。

“裴子玄你把郡主强行带到你宫里,成何体统?”

皇上的言语里带着愠怒。

“体统?有什么体统?邵武王的兵符回到了你手里,还不够体统?”

皇上眯了眯眼睛,脸色狠厉。

“郡主尚且及笄,与不相关的男子同住一宫,若是传出去,不是毁了郡主的清誉?”

皇后一向很会见缝插针。

“东宫无人说,沐清宫也不会有人说,那如果要是传出去,便只能是皇后了?”

皇后的脸色紧了紧。

“本宫自然不会是多舌之人,但这宫里,难免人多嘴杂,若是真的走漏了风声,郡主该如何嫁人?”

皇后忆起那日宫宴上,裴子玄要做悠宁的老师。

然后她又接上了一句。

“太子爷作为郡主的老师,也不该不考虑这些吧。”

悠宁站在一边,低着头。听着这两边的一来一往,不敢说话,毕竟,她与太子住在一宫,本就是大错。

裴子玄听到皇后说这话,狼牙舔了下唇,少见地往悠宁那边走了一步。

一瞬间,悠宁手腕上的胎记从早上的温热变得滚烫。

她瞳孔一缩,难不成裴子玄嫌她麻烦要杀了她?

下一刻,他站到了悠宁的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

“那本宫便娶了她,自然无人敢言。”

裴子玄知道,这话皇帝一定最讨厌。

毕竟,皇帝怎么可能会舍得把他的锦鲤郡主,嫁给一个恶鬼,而且,还是一个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的恶鬼。

没有人接下面的话茬。

自然又是皇后娘娘。

她把悠宁从裴子玄的身旁拉到了一边,说起了一些她身子骨弱,让她回府以后也多吃些补品的挂怀话。

而另外这一边,则是皇帝和裴子玄冗长的对视。

“太子近来身体可好?”

皇上唇角弯出恶毒的笑意,他下的毒,他自然最清楚。

“托陛下的福,许是可以和你同生共死呢。”

裴子玄的狼牙刮了下唇,眸中一阵狠厉。

郡主回府大的阵仗十分大,坊间很多老百姓都争着抢着看。

都渴望着这风能吹起帘子的一角,好看一看容貌举世无双,是何等概念。

本来,放在过去心情会挺好的日子,悠宁却突然不开心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早上皇上皇后那一档子事,还有的,是她马车的旁边,行着一匹骏马。

而骏马上,正是……。

作者有话要说:想吃裴祭亲手煎的小鱼干。

第14章

而骏马上,正是裴子玄。

裴子玄今日穿了一件玄色的大袖袍,宽襟斜领,衣襟开得很低,可以看见里面深玄色的里衣,略显出几丝放浪的风流味,衣袍的领口和袖口烫了金色缕纹,呈团簇祥云之态,下摆边缘则是各类略显诡异的珍禽走兽。

他坐在一匹健硕的马上,说起这匹马,还是真的有点意思,这匹马是晨起时,亓骨带着裴子玄去御马监,找了掌事的太监亲自领的,本来那掌事太监给裴子玄推荐了好几匹毛亮肉壮的骏马,可是他偏偏都看不上眼,说是自己亲自寻一寻,一匹匹地看过去,莫名对这匹马有点意思。

掌事太监听裴子玄喜欢这匹马,心里一虚,汗唰得流了下来。他颤着声音劝他不要选这匹马,这匹马脾气烈,服从性极差,摔死过好几个贵人,若不是它的祖辈曾经是开皇时期祖帝的战马,早就被杀掉了。

听了这番话以后,裴子玄满意地勾了勾血唇,倒是更确定他就要这匹马了。

“本宫就是喜欢沾血的。”

裴子玄如是说。

然后他潇洒地转身离去,剩那太监一人在马厩凌乱,跪下来祈求上天,求太子爷千万别在马上出事,他可不想刚升了官,就掉了脑袋。

后来亓骨问他为什么。

他说,这匹马的眼神像他。

本来亓骨没这么觉得,听他说完,又仔细瞧了几眼,到时候瞧出了几分相似。

说来也是神奇,或者就是这匹良驹和裴子玄有缘,他一坐上去,它便乖乖顺顺的,没有一丝违背的意图。

一物降一物,这谁说得准呢。

悠宁坐在马车里,听到旁边马掌哒哒哒的响声,脑子里大概勾勒出了太子爷那一番气定神闲的样子,僸了下鼻子。

悄悄拉开方帘的一角。

“要看,就大大方方看。”

悠宁唰得一下把帘子关了上,她觉得裴子玄好像是有什么神奇的蛊术,仿佛能捕捉到她一丝一毫的动作。

不过就刚刚那么一瞥,和她脑中想象的倒是无二,裴子玄的背挺得直直的,单手随意地抓着缰绳,配上那身衣袍,透露出丝丝缕缕的诡秘与妖异。

只要轻轻地扫上一眼,就让人觉得危险。

悠宁的胎记愈发滚烫起来。

从晨起时的温热,慢慢变得有些让人焦灼。

一颗心渐渐不安。

都快要到府上了,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马车的空间很大,平日里都是有冬月和辛嬷嬷陪着的,今天倒是愈发空旷了起来。

“老师……”

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总是在不安的时候,求助这个别人称之为恶鬼一样的人。

按道理来讲,不是越靠近他越危险吗?

但是最近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往反的方向走。

“嗯……”

裴子玄在鼻子里哼出一声长长的腔调。

悠宁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觉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她说她自己怕,是不是不太符合常理,裴子玄会不会嫌她精神不正常?

“没事……”

她把要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有些颓地靠在了椅背上。

“说。”

裴子玄又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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