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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知道原主的名字了, 傅月儿。”

关于原主的真实身份,琉月之前还曾脑洞大开,设想了很多种可能, 原来竟是罪臣之女。

她还以为和萧煊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 然后来个虐恋情深、相爱相杀呢。

(作者静寂月:我没那么狗血。)

因假装坐小月子, 琉月的额头上勒着一条镶着蓝玉的素绢抹额, 衬得一张白皙小脸精巧如玉,别有一种娇懒之态。

她蹙眉叹了口气,颇为感慨道:“傅月儿的身世真够凄惨的,爹被处死,娘也丧生火海,一路艰辛来到京城,冒名顶替韩琉月进入王府做粗使丫头,估摸着也是希望哪天能见到你, 让你帮忙给陈容递话, 为死去的娘亲伸冤。没想到,她没见到你的面, 反倒被常侧妃丢到偏远的浣衣房里去,日复一日的做粗活,还在今年春上染病死了,真是个可怜的人。”

萧煊安静听着,颔首不语。

“那王氏和陈锦兰她们的下场会怎么样?”琉月问。

萧煊面容沉静, “他们几人已经入了京兆府大牢,明日开审。王氏是主犯,谋害人命,难逃一死,陈锦兰、柳玉宛和放火的刁老三是从犯,根据律法,应当受以笞刑,吃上几年牢狱之苦。”

“他们是恶有恶报,一点都不值得同情。”琉月握住萧煊的手,“王爷,我想求您一件事。是这样的,我想给傅月儿立一个牌位,再请大师超度一下她的亡魂,希望她早日离苦得乐。你看,可以吗?”

再怎么说,她穿越过来,捡了一条命,不能白占了人家的身子。

王氏他们都已蹲进大牢,现在能为傅月儿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萧煊宠溺怜爱的目光看着她,轻声道:“本王答应你,不过,这事只能悄悄地办。”

琉月知道神鬼之事在古代是比较忌讳的,而且在外人看来,超度的还是……她自己,很诡异的好吧。

“没事,尽一份心力就好。”琉月点头道。说不定,傅月儿早就入轮回投胎了呢。

“对了,王爷,你以后还是叫我琉月,我习惯了。”琉月挑眼看了看他。

萧煊沉声道:“好。”

接下来的几天,琉月都窝在内室,躺在床上快要发霉。

出不去,她靠看话本子和绣花打发时间,实在无聊,就翻出陆杏婵送给她的药粉,研究一些新用法。

比如在痒痒粉里边加上辣椒粉,中招的人,身上奇痒,又被辣椒粉呛得流眼泪,可以在危险的时候绊住敌人。

又比如,在烟丸里加上迷药,烟雾所及之处,可以放倒一大片,想想就带感。

琉月做药丸做的起劲,却换来萧煊的一句“胡闹”。

他武功高强,在战场上是以一敌百的勇士,自然有能力保护她,哪里用得着这些下三滥的东西。

“萧煊,你给我搞搞清楚,这些是用来防身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又不会随便往人身上洒,怎么就是下三滥的东西了!”

琉月气得冒火,和他大吵一架,一晚上没吃下去饭。

萧煊坐在外间的椅子上,十分气不顺,明明是为她好,担心她接触这些东西,不小心伤了自己,偏不听。

好心当成驴肝肺。

福安一进来,就察觉出王爷的情绪不对头,陪着小心道:“王爷,沈侍妾今儿又闹了,您看……”

沈聘婷自那日在花园凉亭,被投壶的箭矢射中了脚,受惊过度,又被王爷下令禁足,人变得有些疯傻。

她听说常氏和柳氏都被赶出王府,下场惨淡,竟然闹着要上吊,还说常氏她们都是韩夫人害的,下一个就要轮到她。

萧煊正心烦,听到沈聘婷这个人,脸冷如冰,“沈氏言语无状,神志不清,为本王所不喜,将她送回家去,莫让本王再听到半句有关她的事。”

“是,奴才这就去办。”福安领命,躬身退下。

沈氏不安分,得此结果,是她自找的,活该!

他办了这趟差事,即给王爷解决了一件麻烦事,又讨好了韩夫人,可谓一箭双雕,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至此,晋王府后院,真的只有琉月一个人了。

这日,阳光明媚,秋高气爽。十皇子萧齐与馨宁公主一道来晋王府,看望琉月。

馨宁公主坐在床头的绣墩上,关心道,“身子可有好些?我带了一些补品过来,给你补身子用。”

琉月整个人缩在柔软的被窝里,像一只娇弱的小猫咪,声音也是微弱无力的,“我好多了,多谢公主关心。”

馨宁公主欣慰笑道:“看你气色还好,我就放心了。孩子没了,只是缘分未到,老六疼你,以后少不了你的福气。”

“我记下了。”琉月问起,“您和驸马,现在怎么样了?”

馨宁公主轻描淡写道:“我找人仔细查过,驸马是被人设计了仙人跳,妓馆的姑娘也是有人买通,想来膈应我的,涉事的所有人都被我收拾过了,你放心吧,我和驸马没有和离,日子照过。”

琉月大着胆子,多嘴问一句:“那您府里的……那什么面首……”

驸马与自己老婆养的小白脸同住一个屋檐下,心里没疙瘩吗?

馨宁公主突然一笑,“什么面首,我只是带他们进府,为了气陈平的,其实一次也没有幸过他们,这事儿陈平知道。”

“哦,原来是这样。”琉月笑盈盈的,“您和驸马和好,那就皆大欢喜了。”

天光正好,萧煊与萧齐立在雕梁画栋的回廊下聊天。

萧齐也为三哥失了孩子这事伤感不已,说了几句劝慰的话,之后道,“皇姐与六嫂挺能聊的来,我看这是好事,皇姐恩宠优渥,比我们兄弟几个受父皇喜爱,她又是裴将军一家的救命恩人,拉拢了她,裴将军也会站在六哥这一边,他常驻边关,手握兵权,对我们很有帮助。”

萧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萧齐又道:“上次,三哥大张旗鼓招兵买马,实际上,只是在规制之内招收府兵,做个样子,引人上钩。三哥此人,城府极深,不如六哥磊落,品行端方,臣弟当初没有选错人。”

萧煊唇边噙着一抹笑道:“既知三哥狡猾,以后多防备着点便是。”

馨宁公主和萧齐各自有事,没有留下来用晚膳,琉月还跟萧煊置着气,菜也没吃几口,撂下筷子,她自己简单梳洗了一下,去床上躺着了。

小月子里,不能见风,不能洗头洗澡,用凉水擦个手也要偷偷摸摸的,不能被人瞧见,不然就是各种念叨。

每回都是王爷叫水,屏退下人,她悄悄擦洗。

这么受罪,要是以后真生了孩子,坐月子,可怎么熬啊,整整一个月呢。

不那么早怀孕,真是明智的选择。

“想什么呢?”萧煊坐在床边脱靴,长腿一抬,躺在琉月身边,温声轻语地道:“还生本王的气呢?”

“你是王爷,是府里的老大,我要看您的脸色生活,哪儿敢生您的气啊。”琉月怪里怪气地道。

这么一说,就是还在生他的气的意思。

萧煊做小伏低,柔情蜜意地哄了几句,说着说着,便收紧了握在她腰侧的大手,他低下头,覆上那香软馨甜的唇瓣。

素了几日,可把他憋坏了,不觉间折腾的有些过头。

琉月不住哼吟,声音也哑了,“你就不能温柔点儿?不带这么摧残人的。”

萧煊喘着粗气,手指轻抚她的脸颊,“那本王轻些。”

候在外间的小荷听见动静,心里纳闷,夫人刚小产不久,没了孩子,身子正虚着呢,王爷也不知道心疼夫人,再想要,也得忍着,等夫人出了小月子啊。

嘴上说心疼,都是假的,男人都虚伪。小荷总结出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晚安。

第六十七章

琉月坐完小月子,出关的时候, 秋天只剩下尾巴了。

几场秋雨下过后, 天气一日凉比一日,衣裳也换成填了棉花的薄袄。

这段时间,萧煊动用所有的权力和关系, 各方面查找证据, 打算为傅明远翻案。

陈容这些年, 倾尽心力, 搜集了一些有用的文书和证词,正好派上用场。

如今,只差一个合适的契机。

这日,风和日暄,下朝后,皇帝留下几位皇子,陪他去马场打马球。

皇帝一身利落的明黄色马装,头戴幞巾, 骑在骏马之上, 气质沉稳尊贵,高声向皇子们道:“今日得胜者, 朕定厚赏。”

“是,儿臣遵旨!”

皇帝与众位皇子乘马分为两队,挥动球杆,往来奔驰,逐球相击, 场面异常激烈。

萧煊手持鞠杖,左奔右突,迅若雷电,连连击向对方守门。

景王萧霆的球术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从上场开始,一直状态不济,一球未中,落于下风。

结束后,内侍点球,萧煊毫无疑问拔得头筹。

“煊儿今日打的不错,运鞠得法,不骄不躁,颇有朕当年的风采。”皇帝痛快过了把球瘾,神色和煦,带着舒畅的笑意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萧煊跪下,暖融融的日光落在他滴着汗水的俊脸上,更显俊朗阳刚,“父皇,儿臣不要赏赐。”

皇帝接过内侍奉上来的湿巾帕,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想要什么,尽管说,朕都会答应。”

萧煊正色道:“儿臣想为傅明远翻案,还请父皇允准。”

皇帝皱起眉头,脸上的笑容好似一缕风,瞬时无踪。

他未发一言,擦完汗,将帕子丢给内侍,负着手走了。

萧煊并不气馁,从容跟上前去,在御书房中,将事先准备好的证据呈上,“儿臣查过,傅明远是遭人诬陷,才会卷入朋党之争,儿臣恳求父皇,重新彻查当年的案子,还傅明远一个清白。”

房内的鎏金宝莲三足香炉里燃着龙涎香,缕缕薄烟萦绕其上,散发着幽淡沉静的香气。皇帝端坐在书案之后,眉间隐有思量,良久之后方开口道:“朕乏了,你先退下。”

“是,儿臣告退。”萧煊行了一礼,起身出了御书房。

当年的案子牵连甚广,牵一发而动全身,而且又过去了好几年,他本也没指望父皇会这么快答应。

如果重新查案,最后证明傅明远是冤枉的,那不是打了父皇的脸么?

父皇是天子,金口玉言,而且极重脸面,他这回可是给父皇出了个难题。

查或不查,父皇都得厌恶透了他。

不过,他不后悔这么做,因为琉月只有摆脱罪臣之女的身份,才有可能成为他的王妃。

为了能和她长相厮守,一切都值得。

两日过去,父皇只字未提有关傅明远的事,萧煊本以为这事儿凉了,正想别的辙,谁知朝中竟有大臣连番上奏,请求重查当年的案子。

幕后推动的人,竟然是萧霆。

皇帝没有扛住朝中元老施加的压力,下旨命刑部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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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那边有萧煊安插进去的人,案情进展的十分顺利,很快将查案结果禀报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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