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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月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地醒来,盈若秋水的眸子溢满无辜,轻推了一下他的胸口,“王爷,你真是的,我正睡的好好的,被你吵醒了。”

“天快黑了,在院子里睡会受凉,起来,该传晚膳了。”萧煊嘴上这么说,圈在她身上的双臂却在一点点收紧。

“那你怎么还不松手?”琉月好笑地看着他。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的,樱唇也扬起好看的弧度,衬得整张脸鲜妍明媚,更勾人了。

“因为,本王还没亲够。”萧煊含笑的眼眸如星河璀璨,低下头,再度吻上去,纠缠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这么一闹腾,天彻底黑了下来,萧煊帮琉月整理好衣衫,又整理好自己的,才叫下人过来,伺候洗漱。

琉月手上抹了点加了茉莉花汁子的澡豆,伸进盛着清水的莲花形铜盆里,仔细浣了手,坐到饭桌上,晚膳已经摆齐了。

萧煊比她先入座,环视一圈饭桌,没有螃蟹,便满意地开吃了。

琉月倒是不乐意了,秋风起,蟹脚肥,九月中旬,正是蟹膏肥美的时候,平时晚膳,她都一次不落要点螃蟹的,无论酱爆、清蒸,还是螃蟹炒年糕,都是她的心头好,膳房里个头大的螃蟹几乎都被她给包圆了。

今晚却是一只螃蟹腿都不得见,以她如今在府里的地位,膳房想怠慢,也没那个胆子。

唯一的可能,就是——琉月转头看向萧煊,犹待怀疑的眼神,“是不是你搞的鬼?”

萧煊夹了一筷子清蒸鲈鱼给她,诚实道:“你的身子,不适合多食寒凉之物,本王也是为了你好。”

琉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每个月被大姨妈折磨成那副惨样,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不注意饮食调节。

为了身体健康,只能暂时放下口腹之欲了。

她夹了那块鱼肉吃了,笑眯眯道:“鲈鱼肉质细嫩,做的十足入味,也很好吃。”

萧煊让素和将那道清蒸鲈鱼放在琉月脸前,笑了笑道:“鱼肉滋补,多吃无妨。”

“我知道了。”琉月继续吃鱼,板栗烧鸡也吃了一些,里头的板栗软糯香甜,吃了几块就有些噎人。

琉月站起来,自己盛了一碗火腿菌菇汤。

前头两个菜都很鲜,将味蕾调动了,这道火腿菌菇汤也是鲜味十足的,便有些食之无味了。

素和有眼色,给她夹了一片清炒莴笋片,碧莹莹的,也不油腻,看着有食欲。

琉月吃着爽口,又自己动手夹了几块,扒着米饭一起吃。

饭后照例牵着王爷的手,在院子里遛弯,夜晚露水重,凉风阵阵,走了没一会,觉得有点冷,回来泡完澡,就抱着王爷钻进被窝里去了。

“问你件事。”琉月想起白天的事,道出心中的疑问,“要是那位乌什么国的公主非要嫁给你,甚至请求皇上赐婚,该怎么办?你会娶她吗?”

萧煊的唇在她的脸颊和脖颈流连,声音有些不稳,“不要多想,本王有了你这么个可心人儿,早就知足,决计不会娶她。”

“对了,那位公主叫什么名字?长得漂亮吗?身材怎么样?”琉月喋喋不休地追问,“你说实话,我和她,谁更漂亮?要是她现在出落成一个大美人,你是选她,还是选我?人家可是公主,光是身份地位,不知道要甩我几条长安街,你会不会动摇啊?”

萧煊轻叹口气,他真是低估了女人的醋劲儿和胡思乱想的能力,两手撑在她的身侧,无奈笑笑,“时隔两年,本王对她的印象模糊,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只知道她叫玛莎蒂,是个女子,仅此而已。”

什么?玛莎蒂?怎么不叫玛莎拉蒂啊!琉月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名字可以承包她一年的笑点了。

萧煊不明所以地看着身下笑抽了的小狐狸,忽而兴致缺缺,从她身上下来,平躺在一边,双目望着帐子上挂着的鎏金香球,声音低沉道,“世间繁华三千,不过是过眼烟云,一切尊荣富贵,到头来皆是空。本王从未介意过你的身份,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拿这些无从轻重的事与别人相比。因为在本王的眼里,你是最好的,没人能比得上你。”

琉月听他说这一番掏心掏肺的话,渐渐敛了笑,挪过去抱住他的胳膊,心满意足道,“萧煊,有你这几句话,我就勉强相信你,暂时把心放回肚子里,不再疑神疑鬼了。”

萧煊以手枕头,“本王重诺,说到做到。”

琉月偷偷乐了一下,嘟囔着说:“那……我们继续吧。”

萧煊挑眉,勾唇笑了笑,两手穿过她的腋下,将她的身子抬高,唇擦过她的耳际,声音低而魅惑,“本王方才被你搅了兴致,现在……你来。”

琉月明白他的意思,脸上涌起热潮,“太羞人了,我才不要。”

萧煊含着她的耳垂轻咬,用那种情动又低哑的声音唤她:“琉月,你来。好吗?嗯?”

琉月的心被撩得颤动不已,往他的腰腹掐了一把,骂了一句“讨厌”,低头吻下去……

翌日,萧煊在寅时起身,去上早朝了。

父皇不出意外地说起乌善国使臣来访的事,命礼部好生招待,不能丢了本朝颜面。

下了朝,景福宫那边来了人,萧煊被叫去说话。

母子两人见了面,淑妃问了些日常琐事,天气凉了,吃的睡的可还好,后院伺候的怎么样,以及韩氏有没有怀孕云云。

萧煊回道:“母妃,儿臣上次说过了,儿臣与琉月打算明年再要孩子,不急这几个月。”

淑妃忧心道:“韩氏不过是个贫苦人家出来的,安置在后院,想起来就给些恩宠,无关紧要,煊儿何必太过在意她?论样貌身段,常氏也是不差的,你一个月不说去个十次八次,便是一两次,也是好的。常言道,多子多福,多一人侍寝,便多一人为你延续子嗣……”

“儿子的事,自有主张,不劳母妃费心。”萧煊打断道,脸色也不如刚来时的和颜悦色了。

煊儿性子倔强,说一不二,打小以来,他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就算是她的话,也未必肯听。淑妃见劝说无效,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转而道,“陈国公府嫡女陈锦兰,貌美多姿,温柔贤淑,上次太后寿诞上,你也见过了,觉得她如何?”

萧煊直接问:“母妃想说什么?”

淑妃笑道:“陈国公府家大势大,祖上曾是开国功臣,在朝中甚有威望,你若娶了陈锦兰,对你以后大有裨益。”

萧煊面色冷沉,撂下一句,“儿子不喜欢她。”

淑妃蹙眉,温言打着商量:“母妃千挑万选,觉得陈锦兰那姑娘不错,是王妃的绝佳人选。煊儿,不然母妃邀她来宫里坐坐,你和她说说话,聊聊诗词音律,没准儿就对上眼了呢?”

萧煊一声不吭,用沉默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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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又絮絮道:“母妃让人合了你和陈锦兰的八字,八字相宜,是大吉,可结良缘。”

萧煊等淑妃说完,从椅子上站起,躬身行礼,“儿子还有要事处理,先行回府,改日有空,再来看望母妃。”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明天开学宝宝要上幼儿园小班啦。

我就有时间码字啦,以后尽量多更哈。

第五十八章

萧煊烦心地回到王府,书房也未去, 负着手, 一径去往竹云苑。

他的身姿挺拔颀长,唇紧抿着,俊美的面容隐隐透着一丝冷冽之色, 无形中有一股威压凝聚在身上。

福安惯会察言观色, 一般这个时候, 王爷的心情铁定不大好, 只得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大敢言声。

院子里日光融融,笑语连声,弥漫着馥郁醉人的桂花甜香。

琉月正跟几个丫鬟,坐在八角凉亭里,边喝茶边看话本子,兴起时,还给她们讲几个古装电视剧里的故事, 听得她们十分入迷, 连王爷过来都没有注意到。

“王爷驾到。”福安喊了一声。这一声也不敢太大,若是惊扰了夫人, 王爷怪罪下来,保准够他喝一壶的。

“奴婢见过王爷,王爷大安。”小荷和碧梧她们连忙低眉垂目,规矩行礼。

琉月懒得起来,坐在那儿, “给王爷请安。”

“都下去吧。”萧煊道。

福安等人躬身退下,亭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他们俩。

萧煊两步上前,将一路上心心念念的人揽入怀中,低声问:“有没有想本王?”

琉月两手抱着萧煊的腰身,脸往他怀里轻蹭,口不对心地说了句:“这才几个时辰没见啊,有什么好想的,我还真的一点都不想你。”

萧煊挑了挑眉,手捏起她的下巴,唇边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夫人所言,当真?”

琉月装作不在乎的神色,与他对视半晌,没撑住破了功,咧嘴粲然一笑,“假的。”

萧煊微微笑了笑,俯低身子,作势要吻她。

琉月将手贴在他的脸颊,使劲往外推,不让他得逞,“你要做什么?这儿又不是屋里,被人看见听见,你堂堂王爷,没人敢嚼舌根,丢脸的可都是我。”

她私底下听人说,以前不是没有过常侧妃她们想方设法投怀送抱,最后都被王爷一脸寒霜地推开了。

怎么一到她身上,王爷的这些高冷形象全没了?

细说起来,王爷不止喜欢在床上和她亲热,而且不顾场合和时辰,动不动把她抱在怀里揉捏亲,上瘾似的。

也不知道底下的人是怎么议论的。

“这是本王的府邸,此刻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可避讳的?”萧煊皱眉道,“怎么?你竟不许?”

琉月再怎么说,也是来自现代,思想比这里的人开放,嘴上说着不要不要,其实心里又羞又喜欢的要死。

她确实喜欢听他说这种腻歪的话,和他做亲密之事。这里没旁人,那就不用避讳了。

他们爱说什么说去,及时行乐才最要紧。

“没说不许啊。”琉月攀着他的身子,借力站起来,“我想换个玩法,老是你亲我,这次调换一下,来个刺激的。”

萧煊饶有兴致问:“你想如何?”

琉月两手搭在他的肩头,将他推到凉亭的柱子上,一双杏目清光流转,微微上挑的眼尾添了几分妩媚,就那样直勾勾看着他,“壁咚啊。”

“何为壁咚?”萧煊不懂就问。

“就像这样。”琉月双手扒着萧煊腰上的蟠螭纹玉扣,踮起脚尖,往他的唇上吻去。

亭外风和日暄,花木葱茏,泛黄的银杏树上,间或听闻几声清脆的鸟鸣。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许久才消停,琉月趴在他的怀里喘气,满心蜜意。

萧煊俊朗的眉眼间,漾动着春风,柔和得迷人,“琉月,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琉月的心还在扑通狂跳,声音柔细,“除了王府,还有你的身边,我还能去哪儿?再说,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本王只要你一个。”萧煊搂紧她,听着她的声音,心中的郁结一扫而空。

没一会儿,到了午膳的时辰,萧煊留在竹云苑,陪她一道用膳。

饭后休息片刻,看了几页书,又与她一同歇晌。

平常王爷白天都在前院,晚上才会到这儿来,又想起他在亭子里说的那些话,有些反常,或许发生了什么事,琉月不免多嘴问他:“王爷,你今日不忙吗?”

萧煊平躺在一边,闭目养神,嗯了一声,“怎么?不喜欢本王陪你?”

琉月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自己贪王爷的陪伴,耽误您的公务。”隔了会儿,轻声轻语道,“王爷,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说出来,我可以为你分担嘛。”

萧煊也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母妃有意将陈锦兰指给他的事,话在嘴边转了一圈,终究没有说出口。

罢了,以她的性子,指不定又要生气不理他。

这一生气,不知道多久才能哄好。

“本王就是想多陪你。”萧煊翻了个身,将这只勾人的小狐狸压实了,眸色渐黯,“本王一日不与你腻歪,浑身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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