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节(1 / 1)
从缆车俯视下面,雪山绵延,偶尔冷风吹过,雪林瑟瑟,卷起一袭白色风浪,天空是无际的蓝,少云开阔。
缆车从雪山穿过,外面白茫一片,纯白无暇,让人震撼。
雪山被松林覆盖,裹霜覆雪,枝头被积雪累及地面,皑皑簌簌。
两人下缆车的时候,这一片像是未曾有人染指过,雪道非常干净。
“先准备一下,我去下面看看。”傅沉戴好防风镜,滑雪杖用力一撑,整个身子顺势往下,疾驰百米,经由几个弯道,躬身弯腰,急速飚弯,脚边溅起的飞雪,挥挥洒洒……
一路而来,身侧洋洋洒洒跟着一路飞雪。
暗红色的衣服,俊飒飘逸。
宋风晚呼吸有点急,跃跃欲试。
傅沉很快回到她身边,“跟着我,别乱走。”
“嗯。”宋风晚毕竟是新手,自然做不到傅沉那般,只能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
这边雪道傅沉曾经来过,那也是以前了。
有些地方雪质太松,她猝不及防,摔了几下。
傅沉偏头看她,低低笑了两声。
气得宋风晚拿着滑雪杖抽他,不扶她一把,还在笑?简直过分。
滑雪这件事,像是有瘾一样,那种在风雪中穿梭的感觉,一旦上瘾,很难戒掉。
宋风晚摸到一些窍门,玩得也嗨。
傅沉滑了一会儿,就站在高处看着她,这边虽然白昼长些,过些时候,天色已经逐渐暗淡,差不多也该回去了。
宋风晚一个人滑了一会儿,想叫傅沉和她一起。
她转头去喊傅沉,余光却瞥见他身后不远处的雪山,似乎在断层,好像要从山体剥离开来……
她瞳孔放大。
“三哥——三哥……”宋风晚扯了围巾,不停朝她招手。
两人此刻距离太远,雪地空旷,她的声音被寒风吞没,傅沉压根听不到,只能看到她不停招手。
“三哥——”宋风晚扯着嗓子,寒风灌入喉咙,割喉撕痛。
她声音都喊得变了掉。
傅沉蹙眉。
宋风晚伸手朝他伸手指,“跑啊,三哥,快点跑——”
不规则的巨大雪块,眼看着,就要从山体剥离开来……
傅沉转头的时候,山体处的断层,似乎再也只撑不住,轰然坍塌,雪山距离他还有数百米,但是雪山崩塌,卷席着寒风,带起周围的霜雪,扑面袭来……
速度极快,宛若巨浪,将边上松林吞没,狂放之姿,颇有气吞山河之势。
“三哥——”宋风晚吓懵了,白色雪浪卷风扑面,人在大自然面前,还是渺小的不足一提。
傅沉动作很快,带动滑雪杖试图穿雪而过,可是崩塌之势太快……
宋风晚只看到那抹红色身影,被白色吞没,湮灭无踪。
她呼吸一窒,大脑一片空白。
雪山坍塌,整个过程持续数十秒,规模不大,当一切停止,天地归于沉寂。
……
“三哥,三哥——”宋风晚摘了脚下的雪板,拿着滑雪杖,小跑过去,扒拉着雪堆。
“在哪儿,别吓我。”宋风晚急得眼泪一个劲儿往下落,冰冷刺骨,寒风吹来,更甚刀锋割面。
她仔细想着,方才出门时,傅沉还叮嘱她,如果遇到雪地塌方或者是雪崩时,要怎么做,可她此刻大脑嗡嗡的,完全无法思考……
她只记得,傅沉说了句。
“出了事别怕,三哥在,会护着的。”
“傅沉,这个骗子,人呢……”宋风晚急了,扔了滑雪杖,直接动手挖雪。
“到底在哪儿,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哭喊着,声音干哑,已经带着哭腔。
“三哥——”她大声喊着。
回应她的只有松涛雪浪。
她跪在雪地上,声音嘶哑,双眼红肿,挖雪的双手颤抖,浑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骗子,都是骗子,还说要护着我的……”
她低声抽泣,手上动作不停。
“傅沉,就是个混蛋!”
……
就在她歇斯底里,几近崩溃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窸窣的雪声,她还没抬头,就听到拿到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宋风晚,这丫头胆子不小,居然骂我?”
宋风晚怔愣的看着他,他身上还裹着一点雪渍,夕阳沉下,将他周身笼成一股淡金色,暗红色的衣服,更是泛着灼灼的暗光。
宋风晚身子一软,跪在地上,掩面大哭。
傅沉蹙眉,朝着她走过去,方才雪崩过,雪地很软,他一脚下去,半个小腿都被积雪淹没,他走得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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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哭什么,我不是没事嘛?”
“不滑雪了,这辈子都不滑了。”她哭得声嘶力竭。
傅沉心脏收紧,把她按在怀里。
“好,以后不滑了。”
**
段林白此刻已经穿了滑雪服出门,方才雪崩,他们这边都能感觉到,直觉告诉他,傅沉那边可能出事了,他心头直跳,一颗心悬到嗓子眼,心跳快得要破胸而出,只能祈祷傅沉和宋风晚没在那一带。
他跑到缆车那边时,目前没有能运行的高山缆车,记得他直上火。
他方才出门太急,连防风镜都没戴。
没有护目的,雪地白亮放光,他眼睛被照得生疼,眼泪一个劲儿往下落,风刀凌冽,皮肤被吹得又痒又疼。
他吸了口寒气,浑身冰凉。
------题外话------
我木有虐,我真的亲妈,咳咳……
就是我家可怜的晚晚被吓得不轻,三爷,靠安慰她了。
三爷:滚——
我:……
☆、191 师兄被灌醉,想和你结婚(3更)
直至天快黑了,段林白才等到回程的缆车,透过窗户,看到里面那抹暗红色的身影,心底一松,长舒一口气。
这傅沉要是真出了事,他回去之后,傅家不找他,他爸也能将他生吞活剥了。
傅沉和宋风晚上缆车的时候,工作人员长舒一口气,要是再等不到他们,就要打电话给搜救队了。
上了缆车,傅沉还叮嘱她,以后遇到雪崩要如何应对,要往边上跑,找固定物,又说不能大喊,以免雪被振动,引发二次雪崩。
宋风晚吸着鼻子,低低抽泣,不知听进去多少。
傅沉一下车,段林白直接冲过去,脸被冻得毫无知觉,只有眼泪一个劲儿往下流。
“你特么要吓死老子是不是。”嗓子眼灌了冷风,说话干裂沧桑,嘴唇冻得直哆嗦。
“你哭了?为我?”傅沉挑眉。
“滚你丫的,没戴护目镜,反光照的,妹妹,你没事吧?”段林白看了看宋风晚。
宋风晚摇头,她戴着防风镜,遮了眼睛,看不到她通红的眼睛。
“那就好,吓死我了,这边我们每年都来好多次,也没看雪崩过啊,都怪我刚才乌鸦嘴,嘴欠。”段林白咋舌。
傅沉牵着宋风晚往酒店走。
他这五六年间一直过来,多的时候,一年能来三四次,从未遇到雪崩,他才放心大胆带宋风晚过来,谁能料到,这次偏就出了意外。
也是因祸得福,两人关系倒是更近一些。
最起码他心里清楚。
她心里有他。
回来的路上,她都非常安静,一言不发,显然受惊过度,还没回过神,傅沉送她回房,才回到自己房间。
段林白还在他房间待着,盘腿蹲在地上翻找东西。
“你在干嘛?”他随手打开灯,房间只开了个夜灯,几乎没光。
“别开灯,眼疼。”段林白双目红肿,遇到光,眼睛难受得睁不开。
他下意识揉搓眼睛,里面像是有东西,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感,刺激得他眼泪直流。
傅沉蹙眉,把灯关掉,“林白,你在雪地站了多久?”
“一个多小时而已,妈的,老子眼药水怎么找不到了。”段林白平时有戴隐形的习惯,眼药水是常备的。
“你先把隐形摘了,我去给你找点东西消毒,在弄点冰块敷一下眼睛,你这怕是雪盲症。”傅沉将段林白从地上拽起来,拉到床上躺下。
“隐形早摘了,我现在觉得眼睛快瞎了。”那种剧烈的疼痛火灼感,宛若针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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