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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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伏在地上道:“这一次的计划原本便万无一失,只要那些几家客商能当众拿得出来那五味茶,便不会发生后续的事情。”

“此事下官之前曾提醒过侍中大人,只是侍中大人觉得那样做多此一举,所以才……”

“这么说你没有错,有错的都是本官不成?”楚临风冷冷地道。

沐子良就算是再自负,也知道今日的事情是他有逃不了的责任,同时,他也是知道楚临风动了怒。

他轻咽了一下口水道:“这件事情大人自然没有错,是下官太过轻敌了。”

楚临风听到轻敌两个字冷哼一声,这件事情之所以会输,的确和轻敌这两个字有脱不了的干系。

他此时的怒气也散了些,于是冷冷地看了沐子良一眼道:“你也真是个没有出息的,这么小事都做不好,让本官以后怎么用你?”

沐子良心头大惊,跪在地上道:“大人,这一次的事情只是因为夏浅语太过狡猾,下官以后不会再给她这样的机会。”

“且要夺走夏府的皇商之职,其实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难,以后还有很多机会。”

“少跟本官说这些虚的。”楚临风冷冷地道:“这一次夏府大出风头,如今整个京城,谁不知道夏府的茶叶冠绝天下!以后再要动手脚就难了。”

“其实并不难。”沐子良抬起头来道:“夏府的茶叶只要经户部的手入库,那么就有很多动手的机会,毕竟这户部是大人您的天下。”

楚临风听到他这句话顿时就清醒了不少,从某种程度来讲,沐子良说的是有道理的。

只是这一次的动静闹得太大,他们短期之内不是太好动手,但是却不代表就没有机会。

来日方才,过上几个月之后,等大家把这一次的事情淡忘的差不多后,就又有的是机会。

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扭头看着沐子良道:“本官知道你是个有野心的人,但是有一件事情你要记住,野心和能力是要互相匹配的,如果你的能力配不上你的野心,等待你的也只有死这一条路。”

“因为一旦出事,你失了利用价值,就会是第一个被牺牲的人,而如果你的能力配得上你的野心,做成了几桩事情,那么等着你的将会是一条康庄大道,让你走向人生的辉煌。”

沐子良深吸一口气道:“卑职谨尊大人教诲!”

楚临风缓缓地道:“本官只会给人三次机会,你已经用掉一次了,且你在本官这里留下的印象并不好,所以你以后要怎么做,你心里可清楚?”

沐子良忙拜了下去:“谢大人!”

楚临风的袖袍一甩,沐子良知他这是下了逐客令,告了句罪,便退了下去。

楚临风没有再看沐子良,虽然当初他也是像沐子良这样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但是他的出身比起沐子良来要好得多,所以沐子良此时的想法对他而言一点都不重要。

楚临风其实对沐子良还是相对看好的,因为从这件事情里,他也看出来沐子良是个有能力的,早早准备好茶叶当众交货的事情他也有听沐子良提到过,只是当时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他从来就不相信夏浅语能从他布下的圈套里钻出来。

而这一次的事情让他明白,夏浅语这个小小的商女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且这次夏浅语自己为景渊洗脱了嫌疑,以后京中所有的人都不能再用徇私这件事情去质疑景渊,这事让他极度不愉快。

他为了今日的事情可以说是准备了良久,却没有料到竟在最后关头输掉了,他心有不甘。

他想到那些被景渊贪墨私藏了而他却又不能质疑的银子,他就觉得心肝脾肺肾都是痛的。

景渊早前就知道夏浅语不会打无把握的仗,也知道她必定早有安排,但是在今天之前,他的确是不太清楚她的具体计划。

而现在的她,用她的实力告诉了她,她比他想像中的还要聪明。

回到王府后,他大笑道:“那个楚临风虽然只是户部的侍郎,就一直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就各种得瑟,今日就让他长长心,太过嚣张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长卿在旁听着直发笑,却没有插嘴,从本质上来讲,楚临风虽然嚣张,但是却并没有景渊嚣张。

夏浅语也笑了笑道:“今日之事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当然不会给我添麻烦。”景渊的嘴角上扬:“反倒为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之前他们一直想用夏府皇商资格这件事情来给我找麻烦,这一次倒好了,让整个京城所有的人都见识了我的无私。”

☆、第191章 一世嚣张(二更)

夏浅语的嘴角抽了抽,虽然她觉得她来做皇商会比秦府做得更好,但是当时景渊在选皇商时,她的心情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她当时是真的不知道景渊真的会下聘娶她,而这件事情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她缓声道:“今日万林楼里有太多的权贵,我听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都是想要看你的笑话,你在京城的人际关系似乎不是太好。”

“他们如何看我并不重要。”景渊不以为然地道:“一个人嚣张得了一时不算什么,能嚣张一辈子那才是本事。”

夏浅语:“……”

他这么自信真的好吗?

景渊看到她脸上的表情,笑了笑道:“我这边的事情我心里都有数,你无需担心。”

他说到这里想到一件事,便又道:“眼下这事也算是定了下来,明日我便带你好好出去散散心,这京中的风景和梅城还是不太一样。”

夏浅语笑着应了下来。

她回房之后,长卿轻声道:“将军,今日这事不但打了楚临风的脸,只怕皇上也不会太开心。”

“随他。”景渊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我为他守了这么多年的江山,他却总是在那里疑神疑鬼,天天想着要如何拿捏住我,我凭什么要让他拿捏?”

皇帝的那分心思,景渊自然是看得极为清楚明白的,在他父母双亡被族人百般欺辱之后,他就做了决定,在他不愿意被人欺负时,那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哪怕那个人是皇帝。

他也知道皇帝一心想要拿住他的某些错处,想把他捏手心里,做一个听话的臣子。

而他却不愿意做这样的一个人,就算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他也没有太放在眼里,这位皇帝太过刻薄,同时还颇为昏庸。

他对自己的处境倒没有太过担忧,因为他知道虽然皇帝一直说天下太平,其实北面那边一直都不算太平。

他于皇帝而言,还是有可用之处。

长卿躬身道:“但他毕竟是皇上,若是一心想将军的错处,还是极容易挑得出来的。”

景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那就让他挑吧,过段时间给他不轻不重的错处,让他把我发配到梅城去好了。”

长卿闻言目瞪口呆:“将军,皇上怎么可能会遂了你的意?”

“他会的。”景渊笑道:“为了安抚我,他会这么做的,你且等着看吧!”

如景渊猜想的那样,今日万林楼里事情传到皇帝那里的时候,皇帝的确不是太高兴,只是他也没有表露太多,只觉得景渊实在是太难拿捏。

而夏府的茶叶也呈到了皇帝的案头,皇帝拿起茶叶闻了闻后不紧不慢地道:“看来夏浅语是个聪明人,上次进宫时只怕藏了拙。”

这话张德全不好多言,皇帝的手轻扣了一下桌面,他拿起装茶叶的纸盒细细地看了看后道:“这盒子倒是漂亮得紧,这图案画的也颇有意思。”

张德全附和道:“皇上说的是,这图案颇为别致,在京中极少看见。”

皇帝站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什么,好半晌才道:“你一会把这茶叶给六公主送去,让她尝一尝,能制出这种茶叶的女子心思必定细致,处事也是必定周全,让六公主跟夏浅语好好学一学。”

张德全应了一声,便亲自去给六公主送茶叶。

六公主看到夏府的茶叶气就不打一处来,只是这是皇帝赏赐的,她还不能扔,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茶叶收了下来。

张德全自然也把皇帝的话带给了六公主,六公主听到皇帝让她跟夏浅语学一学这样的话心里颇为不悦,却也只能先应了下来。

张德全走后,六公主就直接把那盒茶叶扔到了一旁道:“今日真的是气死我了!夏浅语是什么东西,居然让本公主学她!”

殿里的宫女见六公主发火,一个个顿时大气都不敢出。

倒是她乳嬷嬷笑着把茶叶捡起来道:“公主息怒,皇上这不是真的让你跟夏浅语学什么,而是让你得空了就可以去找夏浅语,这是皇上允准的事情。”

六公主扁着道:“谁稀罕去找夏浅语那个小贱……”

她的话说到这里,陡然就想明白了。

景渊让人守了平远王府,她等闲进不去,而如今若是有了皇帝的口谕,那么她以后要去找夏浅语时那就是名正言顺了,是奉了皇帝的口谕!

她顿时就眉开眼笑起来:“是啊,这样的话,我就能天天去找夏浅语了,能天天折腾她了!”

奶嬷嬷笑着道:“公主聪慧。”

六公主早就憋着劲要给夏浅语找麻烦,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现在机会送上门来,她自不会拒绝。

她冷着声道:“夏浅语,我就不信我弄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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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景渊从未在她的面前对她展现过一丝感情,但是在她的心里,景渊就是她看中的男人,也就是她的人,任何人都休息抢走。

第二日一早,六公主就往平远王府里的闯,只是她的运气不算好,景渊一早就带夏浅语出去了,至于到底去哪里呢?王府的侍卫都不是傻缺,自然不会把他们的行踪告诉六公主。

六公主憋了一肚子气,对王府的守卫又打又骂,只是她的那些花拳绣腿根本就不可能对那些侍卫造成伤害,而她也终究不能做得到太过,便只能王府的门口守着。

景渊一早就带夏浅语出去郊游了,说是郊游,倒不如说是带着她骑马兜风。

夏浅语觉得景渊有着自己的小算盘,她是会骑马的,而他却偏不让她独自一人骑,非要和她同骑。

而他骑马的时候是很野的,用纵马狂奔这句话来说也一点都不为过。

这事换做其他的大家闺秀怕是早就吓死了,而她却觉得……很好玩……

她的骑术虽然还算可以,但是绝对没有到景渊这种级别,他操控起马来,是绝对的了人马合一。

她做夏府的家主后其实是有些压着自己的性子的,此时她内心的野性被激发了出来,还嫌马跑得太慢,摧景渊快一点。

☆、其他类型一品茶美人

景渊看到夏浅语的样子有些好笑,她是当真没有一丝姑娘家的温柔,整个就是一只小野猫。

不过他就喜欢她这副样子。

两人一马顺着大运河的河堤直奔,河边绿柳碧翠,碧湖荡漾,路边稻田里的稻子已经成熟,黄澄澄的一片,与树木的苍翠相映,风景如画。

许是因为这一次的茶叶顺利进入户部的库房,夏浅语的心情甚好,今日看什么都是美的。

两人这般奔出京城约莫二十里地后在一处靠山临河的地方停了下来,河边有人在钓鱼,见两人过来,钓鱼人侧首,对两人比了个禁声的动作。

夏浅语看到那人的动作微微一笑,下一刻却见得芦苇做的鱼浮轻晃,钓鱼人拉动鱼竿,片刻后钓上了一条约莫三四斤重的大草鱼。

景渊双手半抱在胸前道:“不过是一尾鱼罢了,若跑了,赔你十条便是。”

钓鱼人一脸鄙视地道:“钓鱼享受的便是钓之乐,你这等粗人自不能体会。”

他约莫三十几岁的年纪,皮肤晒得很黑,头上戴着纶巾,身上穿着时下流行的文士的袍子,面容看起来颇为清隽。

景渊轻笑了一声,钓鱼人把鱼放到旁边的大木盆中后,看了看夏浅语道:“她便是最近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女子?你的未婚妻?”

景渊点头,拉过夏浅语的手道:“她姓夏名浅语,是我的人,往后不许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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