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1)
此事都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两人都愣了一下。
景渊平素也常会想办法占夏浅语一点便宜,但是长这么大却还是第一次被女子这么亲,他不是太适应,他面色如常,耳朵根却露出粉粉的红色。
可惜的是夏浅语自己觉得极为尴尬,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她此时早忘了方才转身时要问他的话,忙退后一步道:“将军若没有其实的吩咐,我便先回去了。”
“等一下。”景渊此时耳根上的红色已经退去,他看着她道:“你来求我的事我允了。”
夏浅语微松了一口气道:“谢将军!”
景渊又道:“以后你若还有事来求我,都晚上来吧。”
他此时在心里寻摸的是,要不要再找些理由和借口把夏府二房三房那边的人全部罚一遍,然后好让她经常来找他?
夏浅语一脸的无语,不让她白天来找他,偏让她晚上来找他,一次尚还说得清楚,若次数多了,她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怕全天下的人都会以为他们有私情!
他看到她脸上的表情后微微一笑:“我白天忙得紧,只有晚上有时间。”
夏浅语握了握拳,然后又将拳头松开,嘴里应了一声,心里却在道:“我以后都不会再私下来找你!”
她带着碧心离开的时候,长卿走过来站在景渊的身边轻声问:“将军会不会太着急了些?”
景渊一脸奇怪地问:“不是你劝我要抓紧时间吗?”
长卿:“……”
他不过是想劝他家主子早点表明态度,可不是让他家主子想法子占人家姑娘的便宜,这个锅他不背!
沐子良在西间那边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因为灯光的原因,把夏浅语和景渊的影子都投在窗户上,因为只是影子,所有看不清楚里面到底在做什么。
却又因为是影子,所以才看起来格外的亲密。
他每看到一次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骂一句:“狗男女!”然后再喝一口茶。
等到夏浅语从景渊的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沐子良已经把一壶茶都给喝完了,然后已经不知道骂了多少声狗男女了。
夏浅语从景渊那里出来的时候,似有所感,略抬头便看见坐在西面二楼上喝茶的沐子良,她的眸光深了些,却也只扫了沐子良一眼,就淡然地带着碧心离开。
☆、第34章浅语之怒
夏浅语和沐子良自小相识,她也曾对于两人的感情有所期盼,盼着他是自己的确良人,能举案齐眉,能生儿育女,能相守到老。
只是上次沐子良的那一纸退婚书便将她心中所有关于他们感情的美好构图打了个稀巴烂,说到底,他不过是个见异思迁的男子,绝非她的良配。
在她刚得知他退她婚时,她的心里也是难过的,只是后面微微一想,便释然了,甚至还感谢他在此时退了她的婚,而不是在婚后休她。
她觉得他虽然是个品性低劣的贱男人,但是也还算是个有点良心的贱男人,要是等两人成了亲,他占有了她,然后再寻个理由把她休了,那还不得恶心死她?
她走出驿馆的时候,孟舒烨在外面等着,见她出来皱眉问:“你怎么进去那么久?”
原来他听说她被陈氏逼得半夜来找景渊时,他就匆匆赶了过来,他在此地已经等了大半个时辰了。
这中间他也想过要硬闯的,但是一想到景渊是何出身,以及这驿馆里透出来的森林杀意,就算他曾经有过做大盗的经历,一时间也没胆子敢夜闯驿馆。
夏浅语淡声答道:“我是来求人的,自要有些诚意,等久一些又何妨?”
她这话有些避重就轻,也是在暗示她之所以会进去这么久,其实是在等景渊。
碧心扭头看了夏浅语一眼,明明今天他们一进去景渊就见了她们,小姐这样说怕是不想被人误会吧!
只是她又想起夏浅语和景渊两人在房间里单独呆了大半个时辰,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也不知夏浅语有没吃亏。
孟舒烨听夏浅语这么一说倒松了一口气,只要她没事便好,此时夜已经深了,三人匆匆回了夏府。
陈氏还没有睡,一听说夏浅语回来便问她求得如何。
夏浅语此时只觉心力交悴,心里也有些恼火,便道:“将军免了夏明阳一天的责罚,明日早上母亲便可以让人把他从茶园抬回来了。”
陈氏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想要斥责她几句,她淡声道:“将军还说了,若我再去求他,他便让夏府所有人去春茶街上去跪个三天三夜。”
陈氏到嘴角的话便全咽了下去,然后瞪了夏浅语一眼道:“没用的东西,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她说完吩咐身边的丫环:“让厨房那边炖上一锅鸡汤,明日天一亮就去把大少爷接回府来。”
她说到这里又有些心疼地说:“明日去接大少爷时叫上大夫,大少爷原本身子就不好,让大夫仔细看看,开好方子后,赶紧去抓药煎药。”
丫环们都一一应下,陈氏却没有再看夏浅语一眼,似放心又似忧心地走了。
碧心见她走远实在是没忍住轻啐了一声,只是她终究是夏浅语的母亲,碧心也不敢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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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浅语早就对陈氏寒心,也没说什么,她今日是真的累得有些狠了,便让碧心去准备洗澡水她想好好泡一泡澡。
守在屋里的碧水是个细心的,知她回来会要泡澡便早早在热水烧好了。
孟舒烨看着她的样子莫名有些心疼,以他的性子是真的恨不得把陈氏拉着暴打一顿,却又知道这事不能干,真打了陈氏也不过是给夏浅语添麻烦。
夏浅语泡完澡后见碧心和碧水的面色都不太对,她好奇地问了句:“怎么呢?”
两人互相看了看,轻叹了一口气。
“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呢?”夏浅语问道。
碧水把夏浅语走到陈氏打夏明轩的事情告诉了碧心,两个丫环都知道夏浅语对夏明轩有多维护,这事若是夏浅语知道了,只怕是一定会去找陈氏理论。
而夏浅语终究是晚辈,对上陈氏只怕会吃亏,再则夏浅语今日折腾了一整天,只怕早就累了,这件事情还是暂且先瞒着她。
于是碧心忙把今日陈氏和郑氏在听风楼前说的话说了一遍,然后轻声道:“小姐,二夫人那边只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你以后可得防着些。”
夏浅语的眼里有了几分嘲弄,只淡淡地道:“知道了。”
她转身回了房,碧水和碧心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再说话。
这个夏府,任外人看着如何光鲜亮丽,她们在这里面却看到了太多的腐朽和不堪。
夏浅语今日累到极致,躺在床上反而睡不着,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她在床上翻了一圈后终于想起哪里不对了,当下便喊了声:“碧心,小五今天没来吗?”
以前每天晚上夏明轩都会跑到她的房间来,不管她回来的有多晚,夏明轩都要看看她才愿意回房睡觉,有时候还会拉着她给他讲故事。
今夜碧心值夜,听到她这么问心里莫名心虚,便道:“听碧水说五少爷之前来过了,只是小姐今日回来的晚了些,她便把五少爷哄回去休息了。”
夏浅语看了眼更漏,此时已近子时,夏明轩毕竟年纪小,晚上熬不住早些睡也能理解,她心里安定了些,很快就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辰时初刻夏浅语就起来了,她在院子里活动筋骨打一体强身健体的拳之后就去洗漱,然后便看见夏明轩从廊后探出头来,白玉般的小脸上巴掌印极为醒目。
夏浅语立即把手里的巾子往盆里一丢,把夏明轩喊了过来:“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
就算昨日碧水再三交待让夏明轩把这事着夏浅语,然夏明轩此时已经把碧水交待给忘了个干净,当下便实话实说:“坏女人打的。”
夏浅语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她昨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找景渊放了夏明阳,陈氏竟在家里打夏明轩,这事她如何忍得了?
她当即道:“来人,去请大夫人!”
碧心劝道:“小姐,大夫人的身份摆在那里,你就算是把她请来也于事无补,反而给自己添堵。”
陈氏是夏浅语的母亲,是正儿八经的长辈,两人对上,夏浅语终究是吃亏的一方。
☆、第35章不会罢休
夏浅语的面色极为难看,她知道碧心说的是对的,陈氏毕竟是她的亲娘,她不可能真的动手打陈氏,真要闹将起来,这夏府就真没个安宁了。
再则昨夜景渊还敲打了她一番,让她整治好后院,此时若是闹起来对她对夏府极为不利。
她没有说话,亲自将药拿过来给夏明轩擦上,夏明轩却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不开心,他伸手推开她微微皱着的眉头道:“姐姐,笑笑,明轩,怕!”
他的意思是让夏浅语笑,她这副冷着脸的样子他害怕。
夏浅语觉得她此时有些本末倒置,她这副样子,陈氏看不到,反而会吓着夏明轩。
于是她微笑着道:“小五不怕,姐姐最疼你的,碧水,去把我昨日带回来的桂花糕蒸一下给五少爷吃。”
只是这事她不会就这么算了,就算陈氏是她的母亲,她也不会放过,只是这事明着扛上对她并不利,那么就只能从其他方面来入手了。
夏明轩一听说有桂花糕吃,立即就把昨夜挨打的委屈抛在脑后,当下咽了咽口水。
他最喜欢吃桂花糕,只是姐姐说糕点太甜又粘牙,所以平时不许他多吃,今日姐姐主动让他吃,他很开心。
夏浅语看到他这副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夏明轩幼时本是个聪明可爱的孩子,五岁时受了伤之后就成了这样,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当下扭头对碧水道:“去把二夫人请来。”
碧水不知道她要找郑氏做什么,却也依言去请郑氏。
约莫一盏茶后,郑氏便来了。
夏浅语看了她一眼,见她低眉顺眼一副软弱没主见之态,当下只是一笑:“二婶担心大哥担心的眼底都青了,这事说来都是我的错,那一日若是拦下大哥想来他就不会得罪将军,也就不会受这个惩罚了。”
郑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道:“这事哪里能怪得了你,是你大哥有此一劫。”
夏浅语叹了口气道:“话是这样说,但是我心里还是自责得紧,昨夜去求了将军,将军同意网开一面让大哥跪到今日便好。”
郑氏忙道:“浅语有心了,若明阳跪上三日只怕会凶多吉少。”
她话是这样说,语气里也有关心的味道,甚至还抹了一把眼泪,但是夏浅语却依旧能感觉得到她不过是在演戏。
夏浅语继续叹气道:“可不是嘛,如今二叔身体不适,大哥现在在茶园那里受罚,怕还得二婶亲自去把他接回来才是。”
郑氏忙应了一声道:“我现在就亲自去接他。”
夏浅语看了她一眼道:“小五的病治了这些年总不见好,我是个女儿家,虽然一心想守着小五,但是终究是心有余力不足,明楼今年也有十五了吧?我瞧着他是个做生意的好苗子,近来想让他跟着一起打理夏府的生意,二婶看可好?”
夏明楼是二房那边的次子,族中排行第三。
郑氏不明白夏浅语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说起这件事情来,且听夏浅语话里似乎还有其他的意思,她轻声道:“我知浅语这是一番好意,只是这事我跟和你二叔商量下。”
“我知二婶的心思,只是这事若是跟二叔说,他未必会同意,毕竟他的全副心思都在大哥的身上。”夏浅语淡淡地说。
郑氏依旧低着头站在那里,夏浅语又道:“二房那边是什么样的情况,我这些年也看得清楚,别人都说夏府里我最辛苦,但是我瞧着二婶却比我还要辛苦。”
“二叔对我颇有意见,二房虽然有三个子女,但是二叔真正在意也只有大哥一人,而我和大哥一直都有些不太愉快,他处处我针对我。”
“别人都以为我是个贪权之人,却不知我只是个女子,这些年来打理夏府也是累得紧,一直都想找个可靠又得力的人来帮我,这话若跟二叔说的话,他定会让大哥过来帮忙,但是这事却非我所愿。”
她说到这里看着郑氏道:“二婶明白我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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