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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羡不由笑着应和:“嗯,确实是有些奇怪。”

张院判对于这两人说的话,一无所觉,仍旧在努力地感受着那脉搏的动静,越是感受,那眉头便越是皱得紧了。

这脉好像太慢了,如果说平常人的脉搏是涓涓细流,那这位王妃的脉则是如檐下滴水,一点一点地落下,若是动静再小一点点,几乎就要摸不到了。

可是只有死了的人,才会摸不到脉。

第51章 第 51 章

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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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院判的眉头皱起来的时候,赵羡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不由沉声问道:“张太医, 怎么样了?”

张院判没有答话,只是摇了摇头, 对姒幽道:“请王妃换一只手。”

姒幽听了, 便将右手的袖子挽起来, 伸了过去, 张院判再次替她听脉, 两指才一搭上去, 他就震惊地睁大眼,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无他,这一只手的脉搏, 更是完完全全感觉不到了!

赵羡见他这般, 心里有些焦灼, 但还是耐着性子唤道:“张太医?”

张院判连忙站起身来, 面带惊慌,拱手道:“王爷, 王妃娘娘的脉,下官实在是闻所未闻, 见所未见。”

赵羡原本提起的那一颗心, 猛然就往下沉去, 他道:“怎么了?”

张院判看了姒幽一眼, 低声道:“王妃娘娘的左手的脉搏异于常人, 格外得慢, 一般来说,脉搏慢到这种地步,便只有身染沉疴之人,且命不久矣。”

“是以下官便让娘娘换了右手,可右手的脉……它根本就诊不到了!”

赵羡顿时深吸了一口气,望向姒幽,却见她正望着自己,面上的神情仍旧是淡淡的,仿佛根本没有听懂张院判的话似的,他转过头,轻声问张院判道:“什么叫诊不到?”

张院判答道:“就是、就是根本没有脉,一般来说,只要是个活人,就一定会有脉的,可……”

他说到这里,面上带着惊疑之色:“可王妃娘娘看上去……”

看上去不像个死人啊。

当然,张院判没敢直接说出来,于是话到这里就止住了,赵羡自然能听出他未尽之意,他沉着声音道:“阿幽她体内有毒,是不是因为这蛊毒的缘故,才导致她脉搏如此?”

张院判一脸茫然,道:“可下官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种毒。”

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就是完全束手无策的意思了,赵羡的表情顿时难看起来,张院判自然也瞧出来了,连忙道:“王爷莫急,不如,请王爷给下官一点时间,容下官回去查一查,或许会有些许头绪。”

看得出他已经竭尽全力应对了,赵羡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不能责怪对方,只是神色依旧好不起来,勉强稳住语气,道:“那就麻烦张院判了,最好尽快些。”

张院判拎起药箱,连连应承道:“是,是,请王爷放心,下官一定会尽早找出解毒之法。”

张院判走后,赵羡坐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仿佛在出神,姒幽倒是不甚在意,她方才从那个叫张太医的人脸上看出来了,对方似乎并不懂得解怀梦蛊。

姒幽并不失望,从怀梦蛊种下去的那一日起,她便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即使在下一刻因为怀梦蛊而身死,她也不会有半点诧异。

反倒是赵羡,似乎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情绪分外低落。

姒幽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就像之前赵羡安抚她那样,她没有说话,动作却是轻柔无比,仿佛一片羽毛,轻轻地拂过赵羡的心底,那些纷纷乱乱的思绪瞬间便散去,他笑笑,握住了少女的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搂住。

姒幽听见男人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定会有办法的,阿幽。”

姒幽没有反驳他,只是往前探了探,将小巧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扇往外看去,湛蓝的苍穹清透如琉璃,悠远而绵长。

竟然会有人因为自己而这么难过,姒幽的一颗心仿佛被什么轻轻捧住了似的,温暖而安心。

她想,那么在她死之前,她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

晋王府的下房,明月正趴在榻上,怀里抱着一个软枕,光|裸着背,背上有着纵横的血痕,手指那么粗一条,肿了起来,青紫的颜色映衬着少女雪白的背,看上去分外可怖,令人触目惊心。

寒璧正在给她抹药,抹一下,明月就疼得抽一下,眼泪汪汪地道:“好了没啊,寒璧姐姐?”

寒璧自己身上也带着伤,低声道:“还有一点,你别动了。”

明月老老实实地应道:“喔。”

她们这边还好,那边琼枝叫得分外惨烈:“你轻点啊!下手那么重,想疼死我吗?”

忍冬忍着气道:“伤口本来就破了,上药肯定会疼的。”

琼枝狠狠道:“那你不会轻一点么?”

她语气不好,忍冬便有些生气:“我自己的伤口还没处理,就替你上药,你就不能忍一忍么?”

琼枝疼得要死,不免口不择言骂道:“我忍不了!凭什么我要受这种罪!腿长在她自个儿身上,她是自己跑了,又不是我们把她弄丢的,为何要受鞭罚?!”

忍冬被她这一通抱怨谩骂惊得呆了一下,便听寒璧沉声呵斥道:“你在胡说什么?”

琼枝红着眼睛愤怒道:“我哪里是胡说?!这不是事实吗?就她那样的,哪里有半点王妃的样子?连句人话都听不懂,你们不知道外边传成什么样了,偏我还得为她受罪。”

寒璧怒道:“什么受罪不受罪的?今日的事本来就是你之过错,若不是你偷懒,没守在暖阁,娘娘怎么会一个人离开?你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抱怨?”

明月也附和道:“就是,我和寒璧姐姐去做事了,忍冬姐姐告了一日的假,往日里做事也是你最晚来,最早走,我们都忍了,今日人手本就不够,该你守在暖阁的,哪个主子身边离得了人?”

琼枝登时噎住,随即愤愤地扭过头去,恶声恶气地道:“她又不是三岁孩子,非要人看着守着。”

寒璧冷声道:“你一个丫鬟,伺候主子不尽心也就罢了,带累得我们都受罚,现如今还敢编排娘娘,谁给你的胆?要不要我去告诉大管家?”

琼枝的气焰顿时弱了下去,她趴在那里,半晌不出声,过了许久,才嘤嘤哭泣起来。

明月小声道:“就她会哭,方才的嚣张劲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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