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1 / 1)
自家媳妇还真是有本事,三两句话就给自己想了个法子,好好让牧疆他们吃了个大闷亏,这么长时间,可是痛快了一把。
“现在知道得意了,当初我让你干的时候你还推三阻四,满是不情愿,现在尝到了甜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石香芹冷哼一声,虽然心里也是出了口恶气,但对左骞仍是不屑,这个没出息的东西,刚开始的时候畏首畏尾,这不敢那不敢,说白了就是不好惹牧疆,直到自己再三向他承诺若是出了事自己担下来,他这才肯去干。
自己嫁的,怎么就是这种男人呢?
左骞脸上讪笑起来,带着讨好的意味,过去凑到石香芹跟前给她捏腿揉肩,伺候的极为周道。
“还是娘子胆大心细,以后我什么都听娘子的,娘子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他这个态度石香芹才勉强满意了一点,她闭上眼享受着,慢条斯理的说:“相公,我也不是什么刁蛮女子,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实在是看不惯左瑾瑜联合牧疆处处对付你,甚至还害你没了半根手指,我实在是心疼你,才铤而走险,想出这么个法子。”
她这般声情并茂地一说,哄地左骞更感动了,他伺候的也更加殷切。
“娘子处处为我考虑,我心里都晓得,我这一辈子做的最对的事情就是娶了你回家。”
“对了,前几天你不是去镇上那当铺找活儿了吗?怎么样?”
一提起这个,左骞就丧气起来,他站起身子耷拉着眉眼坐在一旁,说:“那当铺清闲是清闲,就是给的银钱太少了。”
“那可不行,等以后咱们的儿子出世了,那可有的花钱的地方呢,得找个月钱多的地方。”
“我也是这么想的。”左骞立刻点头同意。
“那不如去码头干活儿,我听我三哥说他有个好友就在那儿,一年能拿十两银子呢!”
“我…我不去。”左骞犹犹豫豫的,不敢抬头看她。
“为啥?”
“谁不知道那儿是最苦最累的地方?就我这小身板要是过去了,不消两天就能给我累病,到时候我还咋照顾你跟肚里的孩子?”
说白了就是怕苦怕累。
石香芹心中更加看不起他,这种只会偷懒耍滑吃不得一点苦头的人怎么可能富起来?
当即她就敛起神色,态度严肃又坚决道:“你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凭啥别人都能干得你干不得?你是比别人少个胳膊啊还是少个腿儿的,连这点苦都受不了,你还是个爷们呢,依我看,你连你妹妹都不如!”
石香芹这脸翻的很快,前后判若两人,直把左骞骂的一愣一愣的。
但是说他不如左瑾瑜这就不行!
第一百八十二章 婆媳争吵
他想反驳,可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只能吞吞吐吐地说:“我…我这不是断了根手指吗?做不了重活儿。”
石香芹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断了半根手指就做不了重活的,当即一拍桌子站起来厉声斥道:“左骞,我不管你之前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管你之前被你娘惯的多厉害,但是现在你已经成家了,你就该当个男人,养家糊口!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挺着个大肚子出去找活儿干养你不成?”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左骞被这气势也压的更低了些,吭哧半晌,才道:“我当然不会让你出去找活儿了。”
“那你不出去挣钱,我也不出去,难道你还等着银子自己长脚飞到我们家里吗?!”
“娘子你别急。”左骞哄道:“家里不是还有娘操持着吗?咱们家里还有几亩良田可以种呢,这孩子生下来,咋养不能养活,他安安生生长大就好了。”
石香芹听他这话不由更气:“你的意思是咱们都在家里等着坐吃山空,只靠你家这几亩薄田过日子?天天吃窝头野菜糊糊?左骞我告诉你,我在娘家都不会吃这种猪食!”
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屋门被人推开,二人转头看去,只见左赵氏已经踏进了屋内。
“娘?你咋来了?”左骞心里一沉,赶紧笑着迎过去,看着她娘阴沉的脸色心想该不会他们夫妻二人在屋里说的话全被他娘听到了吧?
左赵氏狠狠剜了左骞一眼,透露的信息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左骞赶紧低下头也不敢多说。
“刚才我在门外听到有人说我们家里吃的都是猪食。”左赵氏轻飘飘的话落在地上威力巨大,她一双质问的目光紧紧盯着石香芹。
石香芹也是临危不惧,她慢慢坐下来道:“是我说的,我们石家各个都是勤恳做活的人,吃的也是白面馒头,偶尔家中还吃个荤菜,而你们家呢,名声怎样就不用我多说了,我嫁过来也是低嫁,你儿子游手好闲,天天在家里闲着,也属实不该。”
“我们名声不好,你名声就好了?”听她这么说,左赵氏一肚子火总算是有了地方撒了,她指着石香芹的肚子开始破口大骂:“我们家再不好,我儿子再没出息,你不也是倒贴过来的吗?谁家姑娘还没过门就被男人搞大了肚子的?”
“还低嫁呢!我看你是高攀了!要是我们左家不肯要你,我看你挺个大肚子还能找着别的人家?我们家就是再不堪,吃的再是猪食,你也得受着,谁让你自己不知检点,没有廉耻的!”
石香芹气的身子都在发颤,她最介意的便是这个,偏偏左赵氏就拿这个来刺激她。
她怒道:“你问问你的宝贝儿子是谁不知检点,没有廉耻的?当初是他趁人之危,对我做出那种下流之事,否则你以为我能瞧得上他?!”
左骞在一旁听着他们二人刀枪舌战的,又听石香芹说出这番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紫,但又顾念着石香芹肚里还怀着他们左家的独苗,只能在一旁默默忍着不敢做声。
“你现在说这个,晚了!现在你已经嫁到了我们左家,生是左家的人,死是左家的鬼,你就是一辈子看不起我儿子,他也是你相公!你还想着嫁些名门高户呢,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呸!
”
左赵氏早就对她不满了,正好借着这个由头可以狠狠教训她一番,最起码也让她知道了什么是长辈!
“还有,你别以为你干的那些肮脏事我不知道,你骗我儿子,让我儿子去做那种纵火违法的勾当,要是不慎有个差错,我看你定会把所有罪责一并都推给我儿子,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们左家是造了什么孽把你娶进门来!”
石香芹看自己被左赵氏这样羞辱,左骞还在一旁闭口不言,气急之下肚子开始阵痛起来,她蹲下身捂着肚子道:“痛…好痛…”
左骞脸上闪过一丝担忧,刚要上前扶她就被左赵氏冷冷拽了回来,意有所指地说:“她这种女人最会做戏了,不就怀了个孩子,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一不顺心就开始做戏,这次只怕又是做戏博你同情呢傻儿子!”
左骞想到方才石香芹带他回屋的时候也用的这个借口,不由相信了她娘的话。
“娘子,你还是赶紧向娘认错吧,本就是芝麻大点的小事,不至于。”
石香芹忍着痛抬头看他一眼,咬着牙骂:“左骞,你这个…这个混蛋…我…我要跟你和离!”
“娘子,你这话言重了,不就是有点口舌之争嘛,不至于拿这件事威胁我,你看咱们村里谁家没个婆媳斗嘴的,要都是像你一样一斗嘴就说和离,那谁家还能好好过成日子。”
左骞不屑一顾,觉得这只是石香芹想要拿住自己而玩的一种手段。
“无妨。”左赵氏可不吃她这一套,反正自己家里占了上风:“她要是不想过了也好,让她把聘礼
还有咱们办酒席的银子都还了回来,你就给她一纸休书,让她回了石家!”
“娘…这…这不好吧?香芹她怎么说肚里也怀着咱们左家的娃呢。”左骞不想休妻,更不想和离,他想跟石香芹好好过日子。
“你们左家…都不是人…不是人…”石香芹痛的话都说不利索了,声音颤抖着,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看她这个样子,左骞心疼了,也怕她真有个什么好歹,就弱弱道:“娘,我看她好像不是装的…”
“怎么不是装的,她不是惯会这些吗?依我看就是装的!你不要管,我倒要看看她会装到何时!”
左骞也不好再说,就又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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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石香芹对左骞心凉不已,肚子痛的厉害,到了这个份儿上,她话都已经说不出来了。
只是感觉双腿之间有股热流下来,她看到下面,嘴唇哆嗦道:“血…有血…”
第一百八十三章 看病
左骞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果然是,当即大叫一声,赶紧过去抱住石香芹道:“娘子,娘子你忍住,我这就带你去找郎中!”
回头一看他娘还在原地愣着,不由恼怒非常,都怪他娘,非说自家娘子是装的,这下怕是糟了。
“娘!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猪车拉过来,带娘子去找郎中啊!”
“知道了!”左赵氏应了一声,慌忙去外头准备车子了,左骞在屋里心急如焚,一直催着外头,直到都准备好,左赵氏便和左骞一起搭手把石香芹搀上去,然后左赵氏扶着石香芹,左骞赶着车就往郎中那儿去。
情况紧急,他们去的是最近的医馆,他们进去的时候郎中正在跟对面的病人把脉,左骞直接过去把郎中拽起来,急匆匆道:“郎中救命…我家娘子她…”
他慌慌张张地也来不及解释就把郎中连扯带拽地拉到了门外,然后同左赵氏一起把车上的石香芹抬下来,郎中一看这情况,赶紧道:“快快快,抬进去…”
随后郎中为其把了脉,又让小童给抓了些药,道:“你娘子这是怒火攻心,导致胎儿不稳,不过还好,出血不多,孩子暂时能保住,不过往后切记得让你娘子保持心情愉悦,不可劳神动气,这些药你拿去调理调理。”
闻言,左家母子也松了口气,左骞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那是不是就是说我家娘子无碍了?孩子也没事吧?”
“孩子…暂且没事,但是这段时间还需好好观察,若是再有个万一,只怕孩子就保不住了…”
“那啥时候孩子才能稳当下来?”
郎中听他话里话外只问孩子的事,完全没有过问他娘子的身体状况,不禁对他略有鄙夷,但还是如实回答:“至少要再观察一两个月。”
“这么久!?”左骞还没说话,左赵氏就先张口了,满是不悦:“那她要是天天吃药调理,这得要多少银子。”
闻言,大夫瞥了他们娘俩一眼,眼底一闪而过的讽刺。
“这妇人怀身可是大事,半点都懈怠不得,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也不可服的太多,只按照我给你写的方子服用便可,别的时候,就让她多吃些好的,尤其是要多吃些水果才能把孩子养好。”
“什么?!”一听这话,左赵氏更急了:“这抓药都要花费我不少银两了,还要给她吃好的解馋?我说你这是大夫啊还是我们仇家?”
“娘…”左骞也觉得她这话有点过了,提醒她适可而止。
郎中冷笑一声:“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还来找我看病做什么?我们这儿庙小,可容不了你们这尊大菩萨,这方子和药你们也不必拿走了,只给个诊金就是。”
“郎中你别生气,是我娘一时口误,绝没有不敬的意思。”左骞赶紧赔罪,他怎能不知,要是再换个郎中,只怕还得再诊一遍,诊金也得再多付一次。
“这药和方子呢,我们就拿走了,一共多少银子?”
“五钱。”
左骞也不敢说什么,只用眼神示意他娘让把银子给了郎中,左赵氏不情愿地瞪了他一眼,磨磨蹭蹭地掏出了五钱银子扔给了郎中。
银子是给了,可是嘴里还是嘟囔着道:“都说了没事了,还要这些药作甚?回去多歇歇不就行了。”
“娘!”听她这话左骞不依了,要不是他娘那般羞辱人,香芹怎么会变成这样?差一点,肚子里的孩子都保不住了。
“人郎中都说了,现在香芹和肚里的孩子还得观察,这药当然要好好保胎了,怎么能不要呢?再说了,我早就说香芹是不是不舒服,是您非要说她是装的,现下还好没事,若真是出了事,我看咱们左家,就甭想传宗接代了!”
左骞低着头耷拉着脸色没好气地说,也是头一次跟他娘红脸,究其缘由还是为了他这媳妇,可把左赵氏气的不轻,当即便扬手朝他头上呼去:“你个小兔崽子,还教训起你娘我来了,长本事了是不是?”
四周的人都朝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左骞觉得丢人,一边躲闪一边小声地给他娘使眼色,说道:“好了好了,咱们快回家吧?我也好给娘子煎服药,否则咱们左家的根儿可就没了。”
如此这般,左赵氏才停下手来,也不忘四周扫了一眼,忽而想到什么,又臊着脸去找那郎中问道:“我儿媳妇这肚子里,怀的是男娃还是女娃?”
左骞也把耳朵跟着顺了过去,郎中把头别过去,正眼都不带瞧的,道:“如今胎儿不过才两月不足,都没长全,哪儿知是男是女。”
看他这态度,左赵氏反瞪了一眼,道:“人家别的大夫都能知道是男是女,怎么到你这儿就不知了,我看什么没长全就是个幌子,你啊,分明就是医术不好。”
一听这话,郎中也急了,转过头红着脸就冲她吼道:“你这刁妇,满口胡言乱语,我今日就把这话撂这儿,你就是去宫里找御医,让他给你儿媳妇把脉看她肚子里是男是女,他若是能说准,我这闭门歇业,从此再不做这医者活计!”
看他这话说的严重难听,引来不少看病之人的侧目,左赵氏嘟囔道:“我…我就说着玩的,你看你这么认真干嘛?这不知道就不知道,这么大声做什么…”
左骞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了,拉着左赵氏就往外走:“娘,还是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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