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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该去找她的。”

舒木槿意识到,周是安在给那个言小姐撑腰,

“你喜欢她什么?”

“你难道不是在为你耿耿于怀的自尊心找膨胀感嘛?”

“别再说什么,谁与谁像似的话。”

“你别到头来还不如个孩子。”

“我中意她,不犯法;姑且不论她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平庸的,只一点,我乐意看着她,很舒坦地过每一分每一秒,很实实在在地被她拱出心火来,很有耐力地等着她心甘情愿。正如当年的我对你的心意一样……”

“你说我劣根性也好,说我自我弥补膨胀欲也罢,……,木槿,我没有对不起你。”

“爱在你而言,可能很玄妙很高深莫测,甚至求而不得;

但你不能因为你不曾得到,就要所有人跟着你感同身受。”

“何以你的付出就是爱,旁人的心意就只是男欢女爱的勾当。”

“周二,你这是承认你变心了?”舒木槿言语至此,声音开始有些颤抖。

“……”

“到头来,你不也是爱上了别人,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怪我!”

好一个到头来。

二人无言僵持了许久,周是安站起身来要走,她也没留的势头。

周是安走出几步,舒木槿喊他,“周二,我刚才给你开门前,甚至想过,和从前我们每次吵架后的弥合一样,也许性能调和我们。可是,开门那一刹那,你看我的眼神太陌生,我瞧不见半点眷念的影子……”

也许,我们于彼此,都是一口不曾顺过来的气。

舒木槿让他走,今后也无需再见了。

早知道青山已碎,奈何,燕子空回。

*

周是安离开花都酒店,一言不发地驱车,回了趟父母住处。

母亲已经出院在家休养,他不作停留地在大院里泊车,径直入厅、迈入父母卧室,问母亲,当年与木槿说了些什么?

他始终还是有心气的,不然不会这么多年,都守戒般地过着日子。他的骄傲不想为了感情谈感情,不想为了性|欲谈性|欲,可是今天这个局面,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竟是有父母从中作梗的因素。

周秉承瞧周是安意气浮躁的模样,刚想斥责他这什么样子,毛毛躁躁地冲进长辈的卧房,毫无顾忌礼数可言。

那厢周是安就严阵以待地朝他们,“你们也别因为我这不尴不尬的年纪,而对我的选择,忍气吞声,不中意那个女孩,是你们的自由,我看中也是我的态度。”

床上的姚丽珍知晓些儿子这般发难的由头,眼下儿子又翻出陈年旧账,她多少有些不占理,“我们也不是不中意,只是觉得那姑娘还是年纪太小了,未见得有多少心性和见识能和你走长远下去,你要是喜欢,我和你爸也不能说什么?”

“至于木槿……”姚丽珍很难下定狠心,说一些否定舒家姑娘的话,她怕逼急了这臭小子,他反而反骨生,一条黑道走到底。

“妈,你别拿她跟木槿比。”

“她们没什么可比性。也不要因着对木槿的不满,才退而求次地觉得言晏还算中肯,这对谁都不公平。”

“事实也是,她们不该放在一起掂量。谁离了谁,都能过得不赖。”

姚丽珍被儿子最后一句搞糊涂了。

周是安答父母的疑,“言晏不愿意和谁比,就盛怒之下,和我拜拜了。”

“我想,这下,你们满意了。又可以编排你们相中的许小姐,徐小姐了……”

*

舒行亦回美的前一晚,他来酒店找舒木槿。

舒木槿很平静地自顾自,当小叔是空气。

舒行亦陪她不声不响地待着。

良久,她背着他抹泪,她怪他的干涉,怪他们这些年不清不楚的关系,怪他当年离开前的存心,不是他,她不会走到这一步。

“是,你们都有怪的人,唯独我,怨不得任何人。”

“木槿,即便我放手,也希望你能真正称心如意,而不是始终像个孩子,总惦记着别人已经放到嘴里的那块糖。”

“我们舒家的人,可以求不得,但不能放不下。”

“你……记得按时吃饭,少碰烟酒。”舒行亦离开前,最后叮嘱她。

翌日,舒行亦如期返美。

数日后,舒木槿收到周是安一张支票,她趁着慈善捐赠的政府帮扶活动,随队伍,去了山区捐赠、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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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十六章、离离原上(

“言小姐,我这边出了点情况……”

言晏这边刚放好行李,电话里的人就一副要跳票的口吻,她眉头打结,行不行啊,一帮人等着呢!

市场部每个月月底都有迎新活动,加上上半年业绩统筹报表已经全数出来,市场部总算打了一个漂亮仗,超额达标,年总会上禁不住钱经理的溜须拍马,叫秘书特地拨一笔费用,好好犒赏一下大军。

小组连转,这次的迎新加团建,由言晏和潇潇负责。

一天半的外游活动,选在了郊外一家度假山庄,部门光有头衔没头衔的全员入住,分房卡,一群男男女女就叨逼叨半天,花名册上划分好的合住名单,现场又一堆事妈要换。

言晏作为统筹人员,心下感慨一句,这平日到底合不合拍,能不能相处,眼下就看得明白了。在公司团建会上讨论的时候,个个不发言,临阵要变队形,她自然明白,不过是欺负她这个浅资历的人罢了。

分配房间,完全按照公司的行政制度,经理是行政套房,几个主管是商务大间,往下按工龄排大床房、标间双人房,有些家属随行的,房间另作安排。

问题就出在双人房队伍里,尤其是女人队伍里,几个女同事都一副告知言晏而已的态度要求跟谁谁谁换一下房间,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一换,势必就分出了亲疏,你俩要好到一个房间去了,那么另外两位被动编排在一起的同仁作何感想?

言晏不是没有想到这一点,可是女人间的暗自较劲,很难用理说得清。

“就光分个房卡,半个小时了,还没理清?”是蔡恒易的声音。

言晏听着,回头看他,他也侧身靠近言晏,接过她手里的花名册,涂涂改改地,已然看不出章序来。

“团队活动,事前有什么特殊要求的就该提前与统筹人员沟通,不要在这进行时中耽误整体效率!”蔡恒易对着不是他这一组的几个女下属,一板一眼,“谁都要拿私交来换一下,待会我们几个主管也嫌南北位置不好,经理也想换个楼层,那么这统筹的意义就没了。”

蔡恒易说着,末了拿冷眼扫言晏,把那张被言晏改来改去的花名册还给她,“潇潇那边,食材也等着人手帮忙点收,你快点!”

“是,组长。”

言晏微微难堪地应蔡恒易的话,他们这组作为活动执行组,而蔡恒易作为小组领导人,催促一下队员进度,合情合理。

唯一惹闲话的就是,蔡恒易之前与言晏就有流言未消,其实换作是潇潇在这墨迹,蔡恒易也会来支援苛责几句。

可是,偏偏是言晏,这下落在别组那几个女同事眼里,蔡组长就不是公正严明,而是再狭隘不过的护短,还是这男女私情的袒护。

好不容易将几十号人安排妥当,临上楼前,蔡恒易单独喊言晏谈话,“我看你是一点没进步,明明一句话可以打发掉那些人,你在那儿磨蹭个什么?”

“……”

“再给你们说两句,天都黑了!”

言晏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不敢委屈,闷声听上司的骂。

旁人搁蔡恒易眼前,无论怎么个不悦态度与对方,都不开尊口的话,蔡恒易可能官腔会更重,偏偏每次对着这丫头,哪怕不是无名之火,眼瞅着要着漫上天,最后还是在灰烬里没了动静。

蔡恒易垂眸看她,目光随意地落在她脸上,再到她势单力薄的肩头,她就是有这个本事拱出他的火,却又冷眼不负责。

早前出发时,她还亮丽元气的淡妆,小半天折腾下来,似乎暗了些光泽,蔡恒易目光扫到她唇上的红,有些心不在焉,倒是言晏先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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