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1 / 1)
宁远瞥她一眼,见她脸色苍白身子发颤,不像是装出来的,不由皱眉。顿了顿,他对司机说:“你回去吧,明天不用来接我。”
司机应声上了车,而宁远抱着傅嘉乐往别墅走。
傅嘉乐显然是没料到他会徒步抱着她回别墅,一时乐得嘴角拼命上扬,又怕他看出什么来,于是就把她为什么爬树的原因说了出来,末了她抱怨说:“早知道小区有狗出没,我就不爬树了,害我被蚊虫叮得全身是包。”
宁远莞尔一笑,眉目如画:“我以为鸟类只怕猎人,原来还怕狗。”
这下换傅嘉乐无语了。
傅嘉乐浑身不舒服,也没去多想他那声叹息是因为什么,急忙推门进去冲进浴室。等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她望着身上那些奇痒的红点简直欲哭无泪。
正要换衣服下楼去问管家有没有外用止痒的药,就听见敲门声。
她楞了楞,走去门口打开一条细缝,见是宁远,而他手里拎着一个小袋,里头也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宁远瞥一眼她鬼鬼祟祟的样子,也没想到她身上只裹着浴巾,手上一用力就把门推开了,等触及她身上的大片的肌肤时,眉头顿时蹙紧:“去换衣服。”
傅嘉乐却盯着他手头的小袋:“那是什么?”
宁远把小袋递过来:“药膏是外用,冲剂是内服,祛毒止痒,大概明天那些红点就没了。”
傅嘉乐眼眸一亮:“你特意给我去买的?”
宁远没回她,只叮嘱:“按说明书使用。”
说完他转身,傅嘉乐却手疾眼快的拉住他:“我脖子后面和背上也痒,可是我看不到,你帮我搽药吧?”
宁远怔了一下,还没说什么,傅嘉乐就又侧过身去,腾出一只手来指着自己后背说:“我没骗你,你自己看上面是不是有很多红点?”
宁远的视线落在她雪白而线条柔美的后背上,见上头不只布着许多红点,甚至还有抓痕,显然是她洗澡时感觉到背后痒而抓出来的。
他别开眼:“我下去叫阿姨上来帮忙。”
傅嘉乐横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在你面前走光了你难道还怕看多了长针眼?再说了,你上次给我换衣服的时候怎么就不避讳了?”
顾西辞额头青筋一跳:“你还知道自己是女孩子?说话能不能矜持一点?”
傅嘉乐哼了声:“我就是这样,你不帮就算了,我自己照着镜子抹。”说完她走向浴室。宁远想起她背上的抓痕,拧了拧眉,带上门跟过去。
第一百九十六章强吻了他
浴室干区的盥洗台旁,傅嘉乐站在一面镶嵌在墙壁上的椭圆形全身镜前,半垂着眼睫任身后男人略带薄茧的手指在她的后背游移,看起来十分乖巧,那双眼睛却压根一点也不老实。
她不时透过那面全身镜偷觑镜子里那张线条柔和,仿佛出尘的画中人一样的脸庞,心头思绪翻滚,琢磨着要怎么样才能把握住眼下这么好的机会不白白错过。
可她没有任何恋爱的经验,也不懂怎么去喜欢的人,难道要她学别人霸王硬上弓?还是学对父亲死缠烂打外加用眼泪攻势逼他就范?又或者是给他让他扑到自己?还是干脆把自己灌醉摸进他房间去来个酒后乱性?
想着这些都不靠谱,她心烦不已,忍不住又去抓后背的地方,只是还没碰到,手腕就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捉住了。
她抬眼,瞥到镜子里的宁远正蹙着眉瞪她,微微抿着的唇在灯光作用下闪着奇异的光泽,让她心头一动,脱口就问:“顾,和喜欢的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宁远经过这些天和她的相处,已经习惯了她跳跃性的思维,所以她这样问也并不觉得惊讶,只当她是孩子心性,想到什么好奇的了就问出来,而他可以选择不予理会。
但傅嘉乐并没有就此打住这个话题,她转过身来,微微歪着头仰起下颚看他:“你有经验,你告诉我,和喜欢的人接吻是什么感觉?”
宁远望着她,她眼底流动的光彩仿佛是头顶的大灯落进去的光,亮得不可思议,也盈满了好奇。
“我忘了。”他不愿意去想起和杜雅之间的回忆,而除了她之外,也没有和其他的人有什么接吻经历,别人很少知道,其实他对于情事是有洁癖的,或许也是因为职业的缘故吧。
傅嘉乐却当他是敷衍自己,有些发恼的瞪着他,下一秒却又忽地笑起来。
宁远心生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可还是晚了,傅嘉乐已经扑上来,两条纤细的手臂没有半丝犹豫的缠住他的颈项,把他的头拉下来一些,随后踮起脚尖对着他的唇就吻住了。
她的唇柔软湿润,还夹杂薄荷味道的牙膏气息。宁远没想到她不但胆大还极其厚颜无耻,强吻这样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边去拉她的手边试图推开她,可她卯足了劲缠着他,软软的唇在他唇瓣上笨拙的滑来滑去,不得章法的乱吻一通。
他忍耐的拧着眉想厉声训斥,可一张口她香软的舌就钻了进来,吮着他的舌尖一就的用力,像一条干渴的鱼儿终于觅着了水源,吮得他头皮都发麻,当下用力挣扎,终于将她甩开。不妙的是她身上裹着的那条浴巾在刚才的挣扎中不知不觉松开来,在她被推开时也跟着落了地,让她凹凸有致的曼妙暴露在他视野中一览无余。
一时两人都有些呆住了,而宁远很快转过身,神情略显狼狈,脸色却已经有些沉下去:“你胡闹也该有个度,我不是你喜欢的人”
傅嘉乐也回过神,赶忙俯身拾起浴巾重新裹住身子,不忘解释:“我不是胡闹,我刚才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
“不论你怎么想,你都不可能从我身上得到‘和喜欢的人接吻的感觉是什么’这个答案,我不是你喜欢的人,你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个。”
听到最后那小半句,傅嘉乐的心沉了一下,却很快说:“抱歉吓到你了,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接吻在国外是很寻常的事情,我——”
“这里是中国。”
“……”
宁远走出浴室,不一会传来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傅嘉乐一脸挫败的按着额头蹲下去,却不是后悔自己刚才亲吻他的冲动之举,反正亲都亲了,现在才后悔也于事无补。她是懊恼宁远竟然那么明确的告诉她她不是他喜欢的人,这未免也太打击她的积极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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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她不是玻璃心,不会这么轻易就退缩,来日方长,她总会让他爱上自己。
她拾起掉在地上的药膏自己照着镜子涂抹有红点的地方,等乳白色的液体被身体吸收了这才换了条睡裙躺到。
辗转反侧到凌晨才睡着,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她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挣扎着醒来一摸额头,虽然不是很烫,但显然是发烧了。
她拍拍额,又倒下去打算蒙住被子发汗退烧,却忽然想起什么,嘴角诡异的勾了勾,随即爬起来,出了房间就径直走向宁远的房间。
宁远向来浅眠,她刚敲第一下他就听见了,下床开了盏床头灯走来开门,门刚打开,藿岑橙的身子就倒了过去。
宁远以为她又要胡来,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抓住她一条手臂沉声问:“你半夜不睡跑来我房间做什么?”
傅嘉乐也不答,只抓着他的手覆上自己额头,手心传递的热度让宁远脸色一变:“发烧了?”
他话刚落,她的身子又软绵绵倒了过来,这次他没推开她,眉头却蹙紧:“怎么体质这么差?动不动就发烧?”
傅嘉乐其实只是低烧,但她做出一副很虚弱的样子,又用病恹恹的口吻说:“我以前每次回国都要烧好几次,医生说是水土不服。”
宁远叹口气,轻拍她的脸:“那你去换衣服,我送你去医院。”
“不去,我讨厌那里。”
“那你想烧成炭?”
“你给我弄点退烧药吃就行了,我头好晕,先去躺着。”说着她绕过他走向他的床。
宁远当她是烧糊涂了,揉着额角说:“这是我房间,你回你自己去睡。”
背对他的傅嘉乐偷笑一下,没听见似的走到他床边往上头一躺就不动了。
宁远望着这一幕,顿时觉得头都大。
等他从楼下找来退烧药端着一杯温开水返回房间时,她已经把整个身子藏进被子里蜷成了一团,眼睛紧闭着仿佛是睡着了。
他走过去唤她起来吃药,她眼皮动了动,过了会才睁开,语气虚弱的口吻:“你扶我,我起不来。”
看她病恹恹的,他也没多想,把手头的东西放下,坐在床边托住她两条手臂让她坐起来,然后把药和水递过去。
傅嘉乐厌恶的瞥了眼他掌心里躺着的退烧胶囊,皱着眉吞毒药一样一口气把药吞了又赶紧大口喝水,不料喝得太急呛着了,把一张脸憋得通红,眼泪都咳出来。
宁远轻抚她的背替她顺气,她顺势偎进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口抱着他可怜兮兮的哼哼着,仿佛是一只受伤的猫咪。
宁远瞥到她眼睫上缀着的泪珠,也不好推开她,但又不能就这样任她抱着,就说:“你吃了退烧药要好好睡一觉发汗,我抱你回你房间。”
傅嘉乐本来就是打着发烧的旗号故意跑来他房间缠着他的,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回去。她不动声色的咬了一口下唇,又逼出一些眼泪来,这才泪眼汪汪地仰起头来望着他说:“你不是说要好好照顾我吗?现在我生病了你要赶我走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
宁远瞥她一眼:“你在国外那么多年,没想到中文这么好。”连自生自灭都搬出来了。
顿了顿,他问她:“你想怎么样?”
傅嘉乐听他一副妥协的口吻,心头暗喜,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说:“我以前生病都是妈咪或者外婆陪我睡。”
“我不是你妈咪也不是你外婆。”
“可你是甜甜的哥哥,那也就是我的哥哥,哥哥照顾生病的妹妹难道不应该吗?”
“不是照顾不照顾的问题,你现在是让我。”虽然她在他眼中只是个半大孩子,但终归是男女有别。
“……我只是借你的怀抱用一用,你不肯就算了。”她一副失望的表情扶着额从他身上退开,
想着小时候她只要一扁嘴他就会心软答应她,可他现在变得这么冷漠,连她生病了求他他都没反应。
可就在她要爬下床时,宁远却按住她的肩,随后把她带到怀里来拥着她躺下,还细心的替她盖好被子。
“睡吧,不准动来动去,否则我二话不说把你扔出去。”
傅嘉乐呆了一呆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成功地赖到他了。她克制住心头的狂喜,心想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冷漠,只是没以前那么容易心。
她想抬头去看他此时是什么表情,刚有动作,眼睛就被他骤然伸来的大手蒙住了,视野忽然变得一片漆黑。
她撅了撅嘴,悻悻地趴在他胸口想着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让彼此的关系更进一步,可不知道是药效发作了,还是他身上的气息有催眠的作用,她竟然不到两分钟就睡着了。
宁远听到她匀称的呼吸声,苦笑了下,了无睡意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良久后才困意袭来。
第一百九十七章我们扯平
早上傅嘉乐被的一股胀痛憋醒时压根不记得自己是在宁远房里,下了床连鞋子都没穿就赤着脚火急火燎地冲向浴室。
门是关着的,她也不管不顾,推开门冲进去就去找马桶,结果被眼前的一幕华丽丽的慑住了,瞬间呆若木鸡。只见宁远全身的站在花洒下,流水自他头顶一路蜿蜒滑落,仿佛一双无形的手,抚过他轮廓立体的五官、光洁的胸膛、腹肌紧实漂亮的……
她震动地瞠大眼瞪着他那片乌黑地丛林,伫立其中的那根形状漂亮的器官暴露在空气中挺得笔直,在她看去时仿佛还和她招呼般动了动,让她莫名觉得口干舌燥,体内那种犹如被蚊虫叮咬过全身的感觉顷刻间又苏醒了,奇痒异常。
宁远没料到她这么冒失冲进来,想遮掩已经来不及,手头也没有浴巾,只能转过身去,带上之前忘记拉上的玻璃门,阻隔她露骨的视线。
傅嘉乐这才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不禁连尿意也被吓跑了,于是灰溜溜跑出来,脸红耳赤的钻进被窝里掩耳盗铃般捂住自己的耳朵拒绝听浴室传出的流水声。
片刻后宁远洗完澡出来,傅嘉乐听到脚步声也不敢从被子里钻出来看他,兀自藏在被子里当鸵鸟。宁远瞥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走去更衣室,出来时已经西装革履。
他边戴腕表边走去床头的矮柜拿手机,傅嘉乐在被子里憋得快窒息了,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对上宁远的探来的视线,她红着脸心急之下蹦出一句:“你昨晚看过我一次,我刚才看过你一次,刚好我们扯平。”
宁远立即无语——这种事情也能扯平?
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微弯身拿起手机放入口袋。傅嘉乐知道他很生气,于是解释:“我不是故意闯进去,是很想上厕所,但又忘记这是你的房间。”
宁远还是不理她,冷着脸离开了。
傅嘉乐懊恼的大喊了一声一头栽下去,过了好一会才突然想起什么,爬起来匆匆回到自己房里,从床底下扒出上次那副未完成的画,然后翻出画笔开始填补画中男人那片空白。
快十点了她才下楼来,当看到早餐不是平时的豆浆油条烤吐司,而是清淡的小米粥和厨房特制的开胃酱菜时,她楞了一下。尤其在厨房告诉她这是宁远特别吩咐时,她简直要惊讶了,
因为没想到他在生她气的情况下还记得她发烧不能吃油腻东西的事,不知道这是否代表了他心里其实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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