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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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恨就好。”

罗冬林皱着眉头,单手撑着下巴,嘴巴微微嘟起像是受了委屈似的,让聂伊梅看来莫名有些心疼。

“可是我好恨你,怎么办?我又恨你,又爱你,想折磨你又想保护你,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聂伊梅确认自己还清醒着,不过她不明白罗冬林是什么意思,怎么会有又恨又爱的,大概是因为喝多了。

罗冬林双眸竟有些暗红,再配上洗过澡之后没有梳理的头发,整个人看上去不羁却又落拓。

他就这么自顾自地说着,“我恨你,恨你怎么能擅自离开呢?恨你……恨你怎么可以抛下我自己,可我又爱你,爱了十几年,早就融入骨血,哪怕我恨你,那也是因为我爱你啊,这种既爱又恨的感觉……好痛苦。”

说着,罗冬林垂了垂眼,聂伊梅清楚地看到一行眼泪滑了下来,落在她的眼底,是真的令她心痛。

虽然没有记起全部,但隐约间,她还是知道她与罗冬林,应该真的有过很深厚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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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忘记了,而他一个人记着全部,承担着全部,说起来,他们两个到底谁是更可怜的那个呢?

罗冬林仰头又是一杯入腹,火辣辣的感觉冲刺到肠胃,他却不觉得多痛,因为,“更痛苦的是,无论是我想爱你,还是我去恨你,无论我想折磨你,还是我想保护你,似乎都没有这个资格了。呵……呵呵……我真的不明白,我们……怎么就变成现在这幅样子了呢?”

“命运吧?”聂伊梅仍是小口啜着,不过嘴里苦,心里也苦,她现在只能感觉到罗冬林自己背负了很多东西。

他们的情谊,她的背叛,他自己的爱恨,而她则因为失忆逃脱了那种沉重的负担,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可走到现在这一步,似乎也只有命运可以做解。

“其实,我听说你为了我失明而我却选择离开的时候,我又何尝不恨我自己,又怎么会不讨厌那种忘恩负义的自己?我不相信我以前会是那种人,可是,事实似乎就是如此。”

聂伊梅唇角漾出一丝难过。

“你给我做骨髓移植,又因为保护我而失明,这些我都相信,也都很感恩,我不想说那些都是过去,因为我知道即便是过去,那些也都是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你对我有恩,所以我理解了你之前对我的伤害,而我现在也想好好弥补你,为了过去那样不堪的自己赎罪,也为了一份迟到的谢意。”

罗冬林原本迷蒙的眼睛闪出了一丝光亮,他激动地握住聂伊梅的手问道,“那我们结婚吧,想要弥补我的话,跟我结婚……”

聂伊梅皱了皱眉头,将手从罗冬林手里抽了出来,没有任何留恋,甚至是急不可耐地抽了出来。

她看到罗冬林眸子里的难过与嘲讽,可她知道罗冬林提出的弥补方式,对他们两个都没有好处。

现在还能够平心静气地说话,可真要走到那一步,他们或许最终会反目成仇也不一定,毕竟。

她觉得,现在她心里已经住进了冷辰远。

“这就是你要弥补我的决心。”罗冬林冷哼了一声,仰头又是一杯,“没想到,伊梅也学会了虚与委蛇。”

聂伊梅攥了攥拳头,最终还是镇定地开口,“罗冬林,你清醒一点,现在的你有未婚妻,而她还给你怀了个孩子,我也有冷辰远,他也对我很好,我们就做朋友不好吗?或者说,就让我真的拿你当哥哥怎么样?我所说的弥补可以是其他任何方式,除了结婚。”

“唔……其他任何方式么?”罗冬林撑着下巴,一双黑眸闪过一线清明,嘴角也微微扬起,像是平常见到时那样不羁。

聂伊梅不知他在想什么,不过既然他在思考“除了结婚”以外的东西,那就说明她的话,他还是听进去了。

正要松口气的时候,只听男人缓缓说道,“那就肉偿吧?反正……你这条命也是我的,不是么?可以不结婚,做我的情人,怎么样?”

第一百一十七章喝醉的人

男人的嗓音低沉中又有些嘶哑,或许带着些酒香,听上去很是醉人,可聂伊梅却是被吓了一个激灵,她忽然意识到跟一个醉酒的男人聊天是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而此时,她还能全身而退么?

聂伊梅看得出罗冬林流连在她脸上的视线里已经掺杂了一些的味道,这绝对是个危险的额信号。

“我看你是喝多了,回去睡觉吧,我也困了。”聂伊梅打算将酒杯收起来,谁知胳膊却被罗冬林拉住。

重新对上那双迷蒙的眼眸,聂伊梅竟从里面看到了一些自怜与无助。

“还是这么开不起玩笑,呵……可是,伊梅啊,你真的要对我……这么残忍么?”罗冬林仰头看着已经站起身来的聂伊梅,那张英俊的脸没有刚才的阴鸷与险恶,只有一种令人心疼的无奈。

“我……”

“你有了冷辰远,你告诉我他是你的男朋友,你喜欢他,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我……就只剩我自己了?”罗冬林的眼睛里一片通红,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聂伊梅此时才是真正的手足无措,她有些慌乱地挠了挠头发,想要把胳膊拿开可又实在不忍心,就好像甩开罗冬林的手之后,他就真的成了没人要的小孩一样。

“你……你有许美娇啊,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她很爱你,而且,她不是怀孕了吗?很快你就会有自己的孩子,怎么……怎么会只剩你自己呢?”

“可是我不爱她啊,怎么办?你离开之后,我以为我对谁都没有感觉了,那颗心已经因为你的离开死掉了,可现在,它又活了过来,但它只认你一个主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罗冬林就像走入迷宫,找不到出口的人,眼神里尽是迷茫,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你对我,或许只是对过去的不甘而已。仔细想想……”

“仔细想想,伊梅,你觉得冷辰远就真的那么适合你么?你跟他认识才多长时间?你怎么就确定,他一定比我更适合你呢?”

罗冬林似乎清醒了一点,他手上微微用力,示意聂伊梅重新坐下,表情也认真严肃了几分。

“我不知道我和冷辰远是否彼此适合,但我知道经历了半年噩梦般的经历之后,是冷辰远给了我安全感,让我能够在失忆与噩梦的痛苦中获得了的机会,我不知道那些想要从山顶别墅把我绑走的人是不是你派去的。”

“可我知道,如果没有冷辰远,我那次可能就死在了那座山上,是他亲手把我抱回到了别墅,还有上次你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关进地下室,也是他亲自把我救了回去……”

聂伊梅一件一件细数着冷辰远为她做过的一切,脑海里全部都是冷辰远呵护她的画面,而在罗冬林听来只是觉得后悔……

“所以,是我把你推向冷辰远的?”

罗冬林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但无可否认的是,他当初的偏激的确给聂伊梅和冷辰远的关系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可他怎么甘心……

聂伊梅揉了揉太阳穴,又垂眼看了看酒杯,自己刚才喝了几杯来着?怎么脑袋已经晕晕的了?

“那个……罗冬林啊,改……改天再聊?”我可能有点醉了……

后半句话没说出口,聂伊梅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她并不知道,威士忌的后劲大,前面小口慢饮可能不觉得,攒到后面不吐就晕。

“伊梅?伊梅!”罗冬林扔下酒杯晃了晃聂伊梅,谁知这丫头已经彻底晕睡了过去。

y国某镇。

管家周全手里拿着一份精美的卡片,“少爷,这是明天订婚礼上的流程单,礼服也已经准备好了,您的身体……”

冷辰远摇摇头表示身体没有影响,示意周全把卡片放下之后又吩咐,“明天的事情要想办法压下来,至少,保证梅梅不能知道这件事。”

管家身形一僵,少爷现在出题越来越超纲了,明天可是bc集团总裁的订婚礼,全世界都在关注的好不好?让他压下去?管家好想抱着冷辰远的,哭诉臣妾做不到啊!

然而冷辰远一道凌厉的目光就让周全识趣地点了头,“好的,少爷。”

“明天要订婚的女人叫文悦青对吧?什么来历?”冷辰远问的波澜不惊,好像明天订婚的人不是他似的。

管家又是一愣,他以为老太爷的人已经跟少爷说过联姻对象的事情,结果少爷这一脸毫不知情还毫不在乎的表情是闹哪样?

“少爷,我现在马上查。”周全摆弄着平板,想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对这先进科技能把握的如此纯熟也都是拜少爷所赐了,很快周全便调出了文悦青的资料,“少爷,老太爷他似乎要重入江湖了。”

“恩?”

“文悦青的父亲是幻狼的老大,不过,幻狼的主要营生是毒品和人口。”

“啧……还真是不干净啊。”冷辰远冷笑,“冷家的帮派势力早就解散了吧?周全,你说老太爷是什么打算?”

“这……不清楚,老太爷颐养天年很久了……”

“哼,老太爷这是想彻底脏了我的手。”冷辰远心里有些薄薄的凉意。

当年冷家就是靠黑势力起家的,这些年他接手冷家之后想方设法的洗白,为的就是能够堂堂正正的活着,偏偏老太爷不让他如愿,怪不得老太爷说是“最合适”,真要娶了文悦青,对方贩毒来的收益正好能通过他的公司洗白,老太爷这算盘打得太精妙也太恶心!

“少爷,那您打算怎么办?”如果真的跟幻狼结合,那少爷这些年的心血就全都白费了。

“明天见到文悦青再说。”冷辰远倒要看看,老太爷给他找了个怎样的“好”女人。

“师……师父,您醒醒!”

睡得正香,聂伊梅忽然听到梦里传来安安的呼唤,虽然声音很小,可她听得出安安的急迫。

“师父!快点,你醒醒啊!”

聂伊梅感觉身体被人用力摇晃着,迷蒙着睁开双眼,只见安安一张小脸又急又气。

“唔……安安……怎么了?”

怎么头这么昏?被安安晃来晃去还觉得眼前的人成了重影,聂伊梅皱着眉头想要坐起来,然而身体却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样,此时,安安又将视线落在了聂伊梅身边。

聂伊梅顺着安安的视线看过去这……是什么情况?!

罗冬林为什么会在自己?!

瞬间有种被人捉奸成双的恐惧感!

紧接着聂伊梅便掀开被子火速从逃了下来,而此时,罗冬林才大梦初醒一般睁开了眼睛。

“呼……还好,我的衣服都还在。”聂伊梅抹了把脸才满脸不解的看向罗冬林,“你怎么在这儿?”

等等,这男人为啥没穿衣服?!

“师父……他有没有欺负你啊?”安安眼泪汪汪地上下看了一遍聂伊梅,又掏出手机来抽泣着嘟囔,“不行,这件事我管不了了,我要告诉少爷,这里果然是狼窝……”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罗冬林敛眉,不悦地掀开被子从另一侧走下床来又躬身捡起了地板上的上衣,“伊梅,你酒量不好就别喝,醉了还得我送你上来。”

经罗冬林提醒,聂伊梅忽然想起了昨晚发生过什么,好像是她和罗冬林喝酒来着,不过,“你送我上来怎么会睡在我旁边?”

安安也像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对啊,这才是关键问题,“罗先生,你该不会是趁师父喝醉了趁火打劫吧?不行,不行,这事我还是得告诉我家少爷。”

“啧……我趁火打劫完了还给她把衣服穿上?”罗冬林扫了安安一眼,这小丫头片子就是挑事是吧?!

“行了,安安,昨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你没看他自己也穿着衣服呢?”聂伊梅拢了拢散开的头发,心里只觉得喝酒真的是陋习,还好没有酒后乱性,不然……啧啧,想起冷辰远临走前的嘱咐,聂伊梅莫名打了个寒颤。

罗冬林也没有再多说,套好衣服瞥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淡然开口,“收拾收拾下来吃早饭。”

说完,男人便抬腿走了出去,没人注意到他脸上的那抹窘迫与懊恼。

事实上,昨晚罗冬林把聂伊梅抱到之后便像浑身乏力似的倒在了地板上,半夜睡得凉,迷迷糊糊钻到了,睡了不久又觉得热,干脆把上衣脱了下来,一觉睡到天亮。

可他不能按照事实去解释,刚才说了聂伊梅不能喝就别喝,自己要再解释自己喝多了,那不是“啪啪”打脸么?!

聂伊梅呆呆地目送罗冬林下了楼,不知怎么的,心里忽然有种莫名的不安。

正在此时,安安伸出手指戳了戳聂伊梅的胳膊,“师父,少爷的电话。”

“醒了?”

在听到冷辰远声音的一瞬间,聂伊梅心里飘荡的不安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咧开嘴笑了笑,“对啊,都九点多了。”

“恩。”

冷辰远说话的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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