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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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过来后,又立刻追上去将她接住。

笙歌艳艳,华灯初上。

叶莲灯趁机咬了他一口,咬在唇上。

那时她并知道不初吻的含义,以为那就只是算计和调戏的一部分。

她在青楼见惯了你侬我侬的香艳场景,她清楚地知道那些人的每一吻都是在谋求些什么。

她也一样,她所谋求的就是逗他,逗了他很久很久。

多年后的很久之后,那一吻翩然入梦,她才明白原来那一吻里有何许含义。

后来,邢墨羞愤地挣开她。

叶莲灯不要脸地黏在他后面。

她始终嘻嘻哈哈:“哟,臭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邢墨不理她,但叶莲灯之前就调查了,早就知道他的名字。

叶莲灯又瞎扯别的,但是很反常的,效果都不大。

她很纳闷,要是以往的话,邢墨早就被自己给“同化”,相当无赖腹黑地和她争论。

后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怪痒痒的不舒服,也很气愤邢墨不理自己,为了逼他和自己说话,她甚至无意之中用了之前她作为黑衣蒙面人的身份才该有的语气。

比如“臭小子武功进步了就得意地上天了是吧”。

再比如“就装吧你”。

可是今天,听了这些话,邢墨只是脚步顿了顿,然后又飞快地走了,叶莲灯跟上去,无论怎么逗,他都不和自己说话。

她还傻乎乎地想,难道他猜到了自己是谁?觉得尴尬?

抛开众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叶莲灯的最终目的,就是要黏着他,虽然她本可以直接把玉坠交给他就此走人。

叶莲灯继续跟了他很久,几乎走出墨阳镇,快要到他在城郊小村的茅屋,他还是不和自己说话。

叶莲灯怒了,一把攀过邢墨的肩,趁机锁住他的脖子,逼他凑近自己,但是反倒凑得有些太近了,叶莲灯说话有些不利索:“你……你怎么倒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明明是你占了我便宜,你怎么到还生了气!”

“这位姑娘,你就是那个黑衣人,千辛万苦设这些局究竟是要做什么。”皎白月光下,以暧昧的姿态被叶莲灯“锁喉”的邢墨语气清淡如水,但眼角眉梢的神态是叶莲灯读不出的。

邢墨终究是邢疏白之子,并不是什么头脑简单的人。

他很快便联系了所有线索猜到了叶莲灯有所图谋,从她扮作黑衣人夜夜和他比试,到他故意说自己要寻一个琴师的职位就果然处处碰壁直至到筑花楼遇见她,全都分析得头头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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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叶莲灯哑口无言,她还是被邢墨这个黑狐狸给摆了一道。

但是她绝不可能现在就把关于邢疏白的事情告诉他,她要等到邢墨足够信任她时。

叶莲灯索性道:“做什么?本姑娘不是说了吗?本姑娘喜欢你,赖上你了。”

少年脸上原本严肃的表情飞速地变了变,半晌说不出话来。

叶莲灯好笑地打量着他,歪着头笑嘻嘻问:

“怎么,吻都吻过了,想不负责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两人初见的详细情节见第十九章 《摄魂》

回忆情节一共大概有五六章

第69章 陆拾捌 情郎

当天,叶莲灯就一直跟着邢墨,甚至直接跟到了邢墨的那间小茅屋。

那间茅屋很别致,四周都长满了及腰的花草。

时值仲春,溶溶月色下,茅屋宁静地坐落在乡村郊野,晚风拂过时,夜露将掩映在摇曳花丛中的茅屋衬托得格外清新脱俗。

邢墨站在茅屋门口,静静看着紧跟在身后的叶莲灯。

叶莲灯身着素白衣衫,站在晚风里笑得绚烂。

邢墨盯了她一会儿,本想叫她进来喝杯水,但叶莲灯却抢先开了口:

“好,我不进去就是了。”

邢墨微愣了片刻,便不客气地道:“请便。”

随后,他便关了门自己睡下了。

但是这一夜,他闭上眼根本睡不着,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外面的叶莲灯走了没有。

发现自己居然在想她,他立刻逼迫自己将前些日子练习的剑诀复习一遍。

这一次他没有再走神,但仍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又把剑诀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后,还是睡不着,他终于决定直面问题源头出去看看。

大约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那臭丫头肯定走了。

他这样想,一打开门却看见叶莲灯蜷缩着身子蹲在茅屋的木门前,清冷的月色更加将身材瘦弱娇小的她衬托得楚楚可怜,虽然这个人从来不会露出这种神情。

他冷声问:“你怎么还不走?”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熟睡的叶莲灯猛然跳起来,歪着头嘤嘤一笑。

“我说过了,我喜欢你啊,你是我的人,当然就要黏着你。”她一边说完,一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咳嗽了起来。

紧接着她又加了句:“外面冷,快去睡吧。”

背后的晚风漾起,春日里的月下繁花在叶莲灯背后摇曳,看得久了,倒给人一种宛如置身三月白昼的错觉。

白天的时候,邢墨对她一系列惊悚的操作防不胜防,完全无暇留心她的长相,而以前叶莲灯以蒙面人的身份与他交手时,他只觉得那双眼睛格外清澈澈明,现在近距离地看着她,才发现她眉眼若画,格外明艳撩人,原来她长得很是好看。

“喂,呆住啦!”叶莲灯唤他,他才知道自己失神了。

他刻意沉了声音,“先进来吧,外面冷。”

“咦?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邢墨凉凉看着她,侧身一只手拉着门,用肢体动作表示“你到底进不进,不进我关门了”。

叶莲灯立刻泥鳅似地溜了进去,大剌剌地打量着茅屋内的情形。

然而,屋内陈设极其简朴,只有一捆稻草平铺在地上,看到上面铺的布,叶莲灯猜测那或许是……床。

身后邢墨在以揶揄的语气回答她刚才的话:“若你真想要进来我想拦也是拦不住的,不是吗?”

叶莲灯不置可否,反问:“灯呢?黑黢黢的。”

茅屋没有窗,只能透过捆缚在四周竹墙上的茅草的空隙感知光源,加上他们在夜色适应了很久,才勉强能看清屋内情形。

“没钱,用不起,何况易燃,容易起火事。”

叶莲灯微微挑了眉,语气十分豪爽地笑道,“没事,改天本姑娘给你换间好的。”

邢墨正俯身给叶莲灯匀茅草,似乎要分一半给她,但听了这话他的动作顿了顿。

“叶莲灯叶姑娘,我想我们还是不那么熟。”

听了这个颇为生分的称呼,叶莲灯心头反倒悄悄一乐。之前她各种和邢墨说话时邢墨怎么都不理自己,包括她说自己名字时他也满不在乎的模样,现下却将自己的名字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

于是,叶莲灯便又生了逗弄的心思:“邢墨邢公子,你我经常夜里幽会怎么能说是不熟?你又要赖账吗?”

习惯了叶莲灯的满嘴跑马,邢墨答得波澜不惊。

“如果切磋武艺是幽会的话,那么整个嵩云派岂不都是断袖。”

“你我心知肚明,心有灵犀,心心相通,就不要再推辞啦,何况我们已有了肌肤之亲呢。”

一提到那一吻,邢墨登时像被点燃了引线般,几乎要炸了。

“睡觉!”

他在一旁铺了一团茅草,留给了叶莲灯,而自己身下的茅草却薄得可怜。

叶莲灯看着他背过去的身影,暖暖地笑了,脸颊微烫。

“呵,臭小子。”

……

之后的许多天里,叶莲灯都臭不要脸地黏着邢墨,每天都跟着他一起回他的茅屋睡。

邢墨最初表现得十分抗拒她的存在,但到后来也就渐渐习惯了。偶尔他们还会在花海里切磋武艺,虽然邢墨一直不是叶莲灯的对手。

每一次和叶莲灯回到茅屋,她都要带上一些东西,美其名曰为这间屋子装饰一下。

大约一个月后,邢墨的屋子里多了以下东西:一张大床,一副陈旧的桌椅,一副陈旧的茶器,一堆蜡烛,一堆乱七八糟破旧不堪的屋内陈设,甚至还有一个说是两人一起但几乎全程由邢墨动手搭建的用来做饭烧水的小茅屋……

邢墨问她何必费神,叶莲灯笑得贼开心,“以后就不必大老远去请乡邻帮忙啦”。

花姐也笑她,“何不直接重新盖一间?”

叶莲灯眉眼弯弯,“花丛中风景甚好,适合和臭小子月下“幽会”。

叶莲灯顿了顿,望着琴台上抚琴的白衣少年,眼底的波澜绚烂得如映日湖泊,“何况,那小子心气高,不想欠我太多。”

少年少女的时光是被上苍眷顾的,他们眼中雨滴落下的瞬间都能在小心思里别趣横生,阳春三月里,鲜衣少女和翩翩少年打马而过,最是无忧无虑。

每日,都是邢墨早起做早膳,因为叶莲灯差点把房子烧了,糊味在茅草上黏了好几日。

自那以后,叶莲灯从不插手做饭的事情,二者十分默契地决定邢墨来做饭,然后发现邢墨做的东西格外好吃。

晚上睡觉的时候,邢墨依旧睡他的茅草床,叶莲灯则一人躺在大床上,四仰八叉地睡到了天亮。

每一次月色明媚时,他们则在花海中练剑。

这是他们两个人都最喜欢的事情。

邢墨迫切地想要变强,在与她有关的诸多事情中最不抵触反而有些期待的便是这件事。

而叶莲灯,则喜欢看着他以惊人的速度变强,有好几次,邢墨已经能够挑飞叶莲灯的剑。

但从邢墨温和而潜藏着高傲的眼神里不难看出,他仍觉远远不够。

每当她看到这种眼神时,下一刻邢墨必然会让她大吃一惊。

叶莲灯有时不禁会想,以邢墨的天赋和傲气,如果他也受过和自己一样的严苛训练,他究竟会强到哪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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