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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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一昭伸手点了点它的下巴,软的不可思议,他都不敢用一点儿力。

“你洗手了没呀?”那边徐酒岁头也不回地问,“小孩脆弱得很,你别把身上的病菌带给他。”

“洗了。”男人沉声回答,“你以为我像你一样邋遢?”

徐酒岁放下摆弄的“玩具”,转过头瞪他,男人轻笑一声凑过来亲吻她的唇角,将人拖过来抱进自己怀里——摸摸她跟儿子一样圆润的下巴,心想这是生之前燕窝糖水吃多了点?

徐酒岁很敏感地一把捉住男人粗糙的手指:“我是不是胖了?”

是恰到好处的有肉。

他这个年纪,早就过了什么“好女不过百”的审美,现在怀里的人软绵绵的,摸到哪都像是一团能渗水的面团,他手放上去,就舍不得拿起来……

听了她紧张的提问,他沉默不回答,却忍不住捏了又捏。

徐酒岁开始坐在他腿上,还为他的沉默而惶恐不安,正想揪住他的耳朵问他沉默是什么意思你还有没有良心——

这时候,忽然感觉到他肌肉逐渐紧绷,连带着某处地方也……

徐酒岁:“……”

徐酒岁满脸黑线:“你对着个月子中的女人发什么情,是不是fong了?”

“是疯了,前面三个月,后面三个月都没有——”男人在不和谐的地方自动消音,凑到她耳边跟她咬耳朵,“不行,我得去买点套。”

“我在和你说正事!”

“我还对你性致盎然的,还能有比我小兄弟更诚实的吗?”他淡淡地问,“我们已经进入到更高层次的话题了。”

“行了,住口。”徐酒岁挣脱他的怀抱,伸手捂住儿子的耳朵,“流氓。”

他毫不知悔改地颠颠腿:“你先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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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确实是没想到,骑着脚踏车来到他面前,他坐上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油门,如此禽、兽不如。

……

几个月后。

薄岁安迎来了充满了父母心机战争的幼年期。

薄岁安八个月大的时候,整天哼哼唧唧。

根据从三姑六婆二表姐那儿得来的育儿经,徐酒岁觉得他这是想学说话了,所以每天把他带到纹身工作室去,让工作室的老板跟他说英语,自己则和他说中文。

美其名曰,双语教育。

薄一昭看在眼里,觉得对一个吃饱了拉,啦拉完了睡的小孩说什么双语教育实在是很一言难尽,他视徐酒岁为傻子,但是也没有开口打击她的当妈积极性——

毕竟她在把薄岁安生下来后就自行认为完成了所有的任务,八个月过来,除了实在是因为她不奶孩子儿子就会饿死,其他的事儿她向来跳脱。

比如给小杰瑞换尿裤的次数屈指可数,只有身边没有人可以求救的时候才会捏着鼻子自己上……

这一点是薄一昭亲眼见识到纹身店老板(*二十八岁未婚青年)用十分纯熟的手法给自己的儿子换尿布时,才得到认识的。

说她,她就一脸娇气加沮丧:可是我实在是受不了那个味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凉拌。

薄一昭拿她并没有什么办法,只好亲自下场,亲力亲为。

所以,薄一昭觉得让徐酒岁多亲近下儿子挺好的,哪怕只是瞎胡闹。

然而男人的演技不太好,于是徐酒岁某天在一边给儿子喂米糊一边跟他絮絮叨叨说话时,不经意一回头,便看见男人似笑非笑瞅着他们娘俩的表情。

徐酒岁放下婴儿勺,露出一个准备深究到底的危险表情:“你笑什么?”

薄一昭立刻调整了下脸上的表情,言简意赅的回答:“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他明明听不懂我说话,我还是老跟他说话显得很蠢?”她一脸认真,“薄一昭,你懂什么人类?如果不是语言环境的问题,你告诉我凭什么中国的小孩生下来就懂说中文,美帝的小孩刚学会走路英语水平堪比我国大学生?”

“我国大学生招你惹你了。”

“你别扯开话题!”徐酒岁放下米糊,隔着餐桌瞪着一脸息事宁人的男人,“你等着,不信语言环境洗脑是吧?”

薄一昭挑了挑眉,就想知道她能怎么着,才可以把这句话变成撂狠话的存在。

没想到徐酒岁转过头,摸了摸薄岁安的脑袋,指指身后的男人:“叫爸爸!”

小杰瑞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口水流的满下巴都是,哐哐砸手里的勺子。

徐酒岁:“叫爸爸——爸爸!”

年轻的夫妻,没事干就喜欢攀比孩子跟谁亲,孩子先开口叫“爸爸”还是“妈妈”,成了第一次决定胜负的关键战场。

薄一昭平日里都在实验室,只有晚上回家和周末休息才能和儿子呆在一起……小杰瑞天天跟着徐酒岁去工作室,当然是跟亲妈比较亲。

男人没想到徐酒岁跟他闹完之后,还哄着儿子先学叫爸爸,当下感动的不行,将她还有她怀里的儿子一块儿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一人脸上香一个。

“怎么这么好?教儿子叫爸爸?”他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嗓音低沉带着笑意,丝毫没有了刚才的嘲笑意思。

徐酒岁沉默三秒,转过头冲他甜滋滋地笑了笑:“以后你就知道了呀!”

关于“语言环境”的话题看似就此揭过。

后来,小杰瑞真的先学会叫爸爸。

且在学会了些简单的单词后,没事也“啪啪”“趴趴”地瞎叫着玩。

初为人父的薄一昭先生感动的不行,恨不得把月亮都摘给这宝贝娘俩——且真的在张罗能不能问隔壁同事搞个月球采集的石头样本回来,反正他们那实在是挺多。

直到薄岁安满一周岁之后的某天晚上。

琢磨着该给他添个妹妹的夫妻俩刚“恩爱”完,徐酒岁整个人埋进床里,累得手指都抬不起来……薄一昭作为“主要劳动力”,自然也是有点儿困倦的。

两人强撑着最后一点儿精神清洗完,香喷喷地掀开床单往上爬,刚躺稳了男人伸手将身边软绵绵一团捞进怀里,低头在她发顶上亲了一口——

正要睡。

这时候,从隔壁儿童房,忽然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声音:“趴趴,pee——!”

刚合上眼的男人猛地睁开眼,低头看了下窝在他怀里睡得特别安稳的媳妇儿……心中叹了口气,想了想,有难同当啊。

于是伸手掐着她的脸把她闹醒:“徐酒岁女士,醒醒,你儿子要嘘嘘。”

徐酒岁“呜”了声,闭着眼拍开他的手:“什么玩意儿?”

“你儿子尿裤子了。”

“哦。”徐酒岁拽过枕头,翻了个身,“我听见了,可是人家不是叫的爸爸?”

“……”

徐酒岁打了个呵欠,雪白的脚丫子踹了他小腿一下:“去吧,爸爸。”

“什么‘人家不是叫的爸爸’,他就是习惯性——”

男人的话语至此猛然一顿,忽然明白过来这里面的坑,时隔快大半年,居然在这里等着他?

“徐酒岁,你故意的吧?””嗯?”

“我就说你怎么能这么好心教儿子叫爸爸,原来你就是打着这种主意——”

他的控诉还没说完,隔壁薄岁安就因为裤衩湿透不舒服哭了起来,儿子异常伤心的嚎啕大哭中,男人的指责声戛然而止。

徐酒岁半张脸埋在被子下面,只露出一双圆润的眼睛,睁开看着他,用力眨巴了下,仿佛在说:你儿子哭了哦?

男人抬起手,隔着厚重的被子使劲儿给了她屁、股一巴掌,长叹一口气,认命都掀开被子下床去了。

徐酒岁捂在被窝里窃笑不已——

争一时胜利有什么意义,聪明人的目光从来都放得如此长远。

谁说的一孕傻三年?

老娘聪明着呢,呸!

……

而后一晃三年。

薄岁安终于迎来了……想让徐酒岁将他塞回肚子里的儿童期。

徐酒岁以前经常听她表姐抱怨,什么小侄女上了小学之后,教她写作业把她头发都教白了一半。

打打不得,骂又骂不动,孩子哭你想跟着一起抱头痛哭。

徐酒岁听到这话的时候当个笑话,笑得没心没肺特别开心,表姐扔下一句“你就笑吧,以后有你哭的”,她也是嘎嘎瞎几把乐,笑出猪叫。

丝毫没有把表姐的话放在心上。

直到她家的小耗子开始启蒙了,她随便掏了本唐诗三百首,心想薄一昭是什么人,她和薄一昭的儿子那必须是神仙啊——三岁之前背完唐诗三百首问题不大吧?

然后没想到,一切开始之前,就卡在了“鹅鹅鹅”。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毛病不大。

只是后来就变成了——

“锄禾日当午?”

“曲项向天歌。”

“草木本有心?”

“曲项向天歌。”

“花间一壶酒?”

“曲项向天歌。”

“薄岁安。”

“啊?”

“你以后不要当中国人了,十八岁选国籍的时候,你就说你要当美国人。”徐酒岁把《唐诗三百首》往屁股底下一塞,“疑难杂症留给美帝,小笨蛋也留给美帝。”

她说得特别认真,哪怕这时候小杰瑞根本不知道“国籍”的区别问题,但是下意识地就反应过来,他妈好像又要把什么好东西扣下不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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