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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燕燕一一打开来看了,分别是润唇的白色口脂、点染唇色的红色胭脂、水粉以及一盒……有些黏稠的白色膏状物。

见姚贵妃目露疑惑,周修仪立刻解释道:“娘娘,那是香膏,用此涂抹全身,一整天都能散发异香,是妾身花了半个月的功夫才制成的,娘娘您可以试试。”

姚燕燕:……

她目光古怪地看了周修仪一眼,随即取出那盒香膏打开,一股令人舒适的香味迎面扑来,连顾昭容也露出了惊艳之色。

姚燕燕用手指勾了一点涂在手背上嗅了一会儿,眉头便微微一挑,看着周修仪的目光充满兴味。

啧啧啧,她记得上辈子的时候,周修仪成日里打扮得像只花孔雀,老在她和陛下跟前晃,身上还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不是花香也不是果香,却远比那两者更清新美妙,姚燕燕当时非常想知道周修仪用的是什么香粉,但她那时跟周修仪的关系形同水火,于是就央着陛下去问。

姚燕燕到现在还记得,周修仪对陛下说那是天生的体香时,她有多羡慕嫉妒。

原来都是这香膏的作用!

周修仪原本是来奉承姚贵妃、指望姚贵妃帮她一把的,但是自从见到姚贵妃后,对方就一直用一种诡异的目光打量她,周修仪被看得有些心慌,暗道:姚贵妃为何这样看我?难道是因为我的美貌对她产生了威胁?不错,姚贵妃如今怀有身孕无法侍寝,自己这副艳丽的容貌又似乎是陛下喜欢的,姚贵妃对她生出忌惮也说得过去。

周修仪心念电转间,面上登时露出了讨好的笑容,巴结道:“贵妃娘娘,这胭脂水粉还有香膏,都是妾身用祖传的方子做成的,那香膏还有滋润皮肤的效用,妾身别的不求,就求娘娘与小皇子母子平安,求娘娘容颜永驻,盛宠不衰。娘娘如今掌管凤印,等到小皇子降生,必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将来这后宫中的所有人,娘娘想处置哪个就处置哪个,若是娘娘能恩准妾身出宫另寻出路,妾身必定感激不尽,就算是出了宫,也会时时刻刻为娘娘与小皇子祈福。”

听了这话,姚燕燕看着周修仪的目光终于发生了变化。

上辈子,周修仪的位份可比现在高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上辈子的周修仪野心也十分大。她原本以为周修仪又是拍马屁又是送香膏的,是想在她这边讨好卖乖让后趁机接近陛下,却没想到她竟然想出宫!思及此,她不由看向顾昭容。

顾昭容羞愧地低下了头,小声道:“妾身有罪,妾身将先前您同我说的那件事告诉了周修仪。”

周修仪连忙道:“娘娘不要怪罪顾昭容,她胆子小,哪里敢,是妾身逼问她的。”

姚燕燕的目光在顾昭容和周修仪两人面上转来转去,见二人面露忐忑,忽然笑道:“别怕,本宫又不会吃了你们。”说着,她吩咐宫人搬来两把椅子,让顾昭容和周修仪在她跟前坐下,又打开了顾昭容的食盒,从里头端出顾昭容送来的软糕,却是一碟色泽诱人的红枣糕。

跟别个儿红枣糕不同,顾昭容也不知道怎么做,一块块切成菱形,且有一种果冻般的通透感,一层又一层叠了九次,最上面一层没有印花,而是印了一个个椭圆形的图案,瞧着应该是红枣的形状。

姚燕燕也不知道果冻是什么东西,只是看到眼前的红枣糕,便觉得只有用果冻来形容最贴切。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果真软糯可口,滋味酸酸甜甜,十分开胃。姚燕燕这两日本来胃口不太好,吃了这红枣糕之后,竟然觉得自己可以再吃一顿。

她享受地吃下一块,见两人呆着不动,便招呼两人一块吃。

飞鸾宫内伺候的宫人大多退了出去,只留下姚燕燕觉得可以完全信任的青壶和兰梦诗。

姚燕燕边吃边问周修仪:“你想出宫?不怕别人闲言碎语?”

周修仪听到姚贵妃提起这个,觉得有希望了,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娘娘,妾身早就想过了,我有这调制研制香粉的手艺,只要能出宫,一定能温饱无忧,况且,只要能自由自在地过日子,别人的闲言碎语又怕什么呢?若真有人敢在背后说闲话,那也是他们嫉妒妾身。”

闻言,顾昭容有些惊异地看着周修仪,周修仪说的这番话,令她不由想起了当初在御花园遇到的葛修武。

姚燕燕闻言,恨铁不成钢地对着顾昭容道:“你看看人家是什么精神?”

顾昭容:……

训完顾昭容,姚燕燕又将目光转向周修仪,笑道:“你们也知道,这后宫中佳丽无数,但陛下独独宠我一人。”

顾昭容和周修仪齐齐点头。

姚燕燕又道:“其实陛下早就想为我遣散后宫,而我身为女子,自然也能体谅你们的难处,所以我一直劝说陛下,就算要送你们出宫,也须得光明正大,最好让你们出宫以后,免遭流言蜚语的侵扰。”

顾昭容目露震惊,周修仪忐忑地问道:“娘娘的意思是……”

姚燕燕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如今国库空虚,大齐又内忧外患,若是你们能为这大齐江山做出贡献,将来必定能刻上功德坊流芳百世,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你们是被外放出宫的嫔妃又如何?照样能受人称赞,照样有数不清的好男儿等着迎娶你们。不必枯守后宫,还能有个好归宿。你们觉得怎么样?”

顾昭容还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周修仪已经目露精光,满脸喜色,却还是有些不敢确定道:“娘娘是说……”

姚燕燕道:“明日是我的生辰宴,到时候会有很多高门贵妇和千金来赴宴,宫里得赚她们的钱来填补国库,到时候,我会带上你们。”

这后宫嫔妃里,真正的坏女人少,但像顾昭容这样有一技之长却囿于礼教的女子却很多,但如果有顾昭容和周修仪走在前面给她们当榜样,让她们看到另一条充满光明的道路,一切应当都不同了。

姚燕燕抚着肚子笑得一脸温良贤淑,心道:宝宝乖,从今天起,娘要努力给你挣家业了!你就等着出生后享福吧!

次日,姚贵妃的生辰宴上,那些来自京中各家高官勋贵的夫人与闺秀们,在姚贵妃到来时齐齐屈身行礼,等着姚贵妃从她们面前走过。

她们低头的功夫,瞧见了姚贵妃的衣摆,色泽鲜艳灵动,柔软如云,仿佛由天边的红霞织成,而在姚贵妃从她们身前走过时,人人都闻到了一股醉人的芬芳,不同于市面上任何胭脂水粉的味道,这香味如同胜过花果,如同陈年的佳酿,叫人不自觉沉迷其中。

姚贵妃身上穿的衣裳是什么织成的?怎么如此高贵绚丽?

姚贵妃身上是天生的体香吗?从未听闻贵妃娘娘身带异香呀!难道是用了香粉?贵妃娘娘用的是什么香粉?

第106章

要说如今京城中风头最盛的人是谁?无疑就是姚贵妃了。

自打她入宫以来, 就宠冠后宫, 传闻陛下与她之间, 就如神仙眷侣一般,后宫中环肥燕瘦, 妃嫔众多,陛下却从来只宠幸她一人,就连太后亲自给陛下挑选的妃子, 陛下也从未多看一眼,叫那些每日里都要应付后宅一堆妾室庶子的夫人们心里头好不羡慕。

不过一想想姚贵妃的相貌,众人又觉得理所当然。只是先前在几次宴会上, 这些夫人们对姚贵妃虽也算热络,但也自恃身份, 并不如何殷勤。可现在不同了, 姚贵妃怀有龙种的消息不到两天, 就插了翅膀似的飞遍了全京城。如今众人再看姚贵妃的目光,便大大不同了。

姚贵妃虽生得容貌艳丽不似个贤淑之人, 但她在朝臣中的名声一直很好, 如今又怀了龙嗣,若是这一胎生下的是皇子, 那这皇后之位, 只怕是非她莫属了。

思及此, 众人看向姚贵妃的目光越发热切了。尤其是姚贵妃今日这一身盛装不知是用什么料子裁成的,流光溢彩,烛光下瞧着竟比珠宝还要夺目, 众人现在恭维姚贵妃还怕来不及了,当下就有人问了出来。

护国将军夫人带着几分惊叹道:“不知娘娘身上的衣裳出自哪个地方的荷丝?竟如此绚丽夺目!”

姚燕燕就等着他们问呢,她摇头笑道:“这可不是荷丝织成的。”

闻言,众人纷纷惊讶地朝着她身上的衣裳看去,的确,荷丝染不出这样绚丽如云霞的颜色,也没有这样柔软的质地。

另一位夫人笑着猜测道:“莫非,这宫里造出了比荷丝更好的丝线?”

姚燕燕笑道:“这是蚕丝。”

蚕丝?在场众人都没有听说过蚕丝,闻言面面相觑。

这次给姚燕燕办生辰宴的是飞鸾宫一座宫殿,规模比麟德殿小了许多,用来招待这些高门女眷正正好。此时已经是傍晚,各家前来赴宴的女眷们依次坐着,言笑晏晏的样子,情景看起来和上一世她生辰宴上有些相似,但她们看着她的眼里却不像上一世一样,表面热络,眼里透着鄙夷,而是尊敬的、殷勤的,这让姚燕燕更加感觉到这一世上一世的不同。

上辈子她和陛下怎么盼也盼不来的宝宝,这一世却这么早就来到她和陛下身边,想必也是看到了这一世和上一世的不同吧!想到这里,姚燕燕面上笑意更加温柔,她解释道:“蚕丝就是一种虫子吐出来的丝线,本宫身上的衣裳就是由蚕丝织成的布料裁成。”

顿了顿,她又道:“说起来,本宫发现蚕丝的那一晚,刚好就怀上了龙胎,这说不定,是冥冥之中自有神佛庇佑呢!”姚燕燕这一说纯属是瞎扯,不过没关系,只要有人信就行。

果然,她这一番话落下,立刻就有人附和道:“自古以来,只有荷丝能织成丝绸,娘娘发现这蚕丝的那一天,就怀上了龙胎,这说不定是上天的恩赐啊!”

“能织出如此绚丽的衣裳,那种名为蚕的虫子定然非同凡响。”

“这蚕可是贵妃娘娘发现的,咱们齐国说不定是第一个用蚕丝织布的国家,有了这蚕丝绸,谁还稀罕去买吴国的荷丝绸?”

“产出荷丝的荷花便是清雅的自然之物,也不知道那蚕生得多漂亮?”

眼见大家的话题渐渐往蚕究竟有多好看拐,姚燕燕轻咳了一声,脸不红气不喘道:“那蚕其实跟蝴蝶有些相似。”

蝴蝶!众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姚燕燕笑了笑,命人将准备好的丝绸呈上来。

片刻后,同样身穿丝绸衣裳的顾昭容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用托盘端着一叠叠丝绸帕子的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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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姚燕燕身上所着的胭脂色丝绸衣裳不同,顾昭容身上穿着的是月白色的,颜色稍显浅淡,却同样光彩夺目,衬得宴上那些命妇贵女们黯然失色,如此一来,跟在顾昭容身后进来的那些丝绸也就越发吸引众人的目光。

宫人们托盘里的丝绸帕子一共十叠,分别被染成红橙黄绿青蓝紫黑银白十色,宫人们分别取出送给那些命妇贵女们看,有些人拿到手后就忍不住摸了摸,确实比她们身上的荷丝绸衣裳要鲜艳柔软。

哪个女人不爱亮丽的衣裳呢?看出众人面上露出对这丝绸的喜爱之情,姚燕燕为众人引见道:“这是顾昭容,如今宫里的蚕园就是她打理。”看众人和顾昭容相互见礼后,姚燕燕便露出几分为难之色,叹了口气道:“诸位身处高门,想必也清楚,如今咱们大齐国内的境况实在称不上好。”

话题陡然沉重起来,众人议论那丝绸的声音顿时停了下去,一齐看向姚贵妃。

其实这些命妇和贵女,大多只管自己内宅中事,家中有人在朝中担任要职的,或许对京城外的状况有些了解,但一些家中男人只领个虚职的,就没那么清楚了,尤其对于这些女眷来说,朝廷的事情向来不是需要她们关心的,了解得就更少了。

此时见姚贵妃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众人不由感到一阵羞愧,不知该如何接话,又担心哪句话说错了引得姚贵妃不悦,万一贵妃不经意在陛下跟前提起,哪位官员的夫人如何如何,岂不是要败坏自家男人在陛下面前的形象?于是纷纷闭上了嘴巴,有几个方才还在小声谈论丝绸的小姑娘也住了嘴,只是手上还偷偷地摸着宫人递上来的那些丝绸帕子。

姚燕燕见大家不接茬,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还以为她们已经看穿了自己的打算,毕竟这些命妇里有不少年纪比她大上一两轮的,阅历丰富些,能领会她的言外之意自然也不出奇,于是直接道:“本宫时常听陛下提起,如今国库空虚银钱吃紧,于是在发现这蚕丝后,就赶紧命人建了个蚕园织造布匹,就想着织出这丝绸后能换些银钱,好为国库减轻些负担。”

也就是说,娘娘办这个生辰宴,不是来将她如何忧国忧民的,而是宫里要做起蚕丝绸的买卖?

听到姚贵妃的这些话,在场大多数顿时松了口气,有几个年轻点的姑娘甚至忍不住露出了喜色,已经开始想着要买什么颜色的丝绸做衣裳了。

顾昭容这时便道:“娘娘如今怀有身孕,且又不通商贾之事,诸位夫人若是能帮娘娘将这蚕丝绸宣扬出去,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呢!”

这用蚕丝赚来的钱充入国库造福社稷,可不就是利国利民?

当下就有一名贵妇笑道:“娘娘放心,这样好的丝绸,何愁换不来银钱?娘娘怀有身孕,还为国家大事操劳,当真辛苦。”这人一开口,其他人也连连附和。

“贵妃娘娘这份威仪与胸怀,是我等远远及不上的,我看呐,这后宫之中,只有贵妃娘娘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说这话的当然是周修仪,她端着一只托盘从外头走进来,身上穿着修仪这个位份的衣服,待在席上的各家女眷很轻易就能认出她的身份。

只见她手中托盘上,放着几盒香膏,当着众人的面打开,用小扇扇了扇,便有一股迷人的芬芳弥漫开,跟姚贵妃身上的香气略有些相似,但又不尽相同。

有了方才蚕丝绸的那事,这下众人哪儿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那些命妇是什么想法自不必提,那些她们带进来的小姑娘已经惊喜得满面通红,有几个要好的已经开始讨论要买多少这种香膏,这里面有多少种不同味道的。

对于这些出身名门的命妇和贵女而言,想要买什么东西,从来都不需要考虑价钱,只需按心意行事。

姚燕燕坐在上首,愉快地看着周修仪那张嘴滔滔不绝地讲述香膏的妙用,看着那些命妇贵女们心动的模样,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堆长着翅膀飞向她的银子。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太监的唱喏声,说是陛下和太后到了。

众人连忙起身相迎,不过姚燕燕还没来得及屈身行礼就被太后按住了,她笑得一脸慈祥,对她道:“你现在怀着身孕呢,不必多礼。”

众人见太后对姚贵妃如此亲近,越发肯定了姚贵妃是已经定下的皇后人选。

片刻后,姚燕燕将主位让出来给太后坐下,她和陛下则坐在太后左侧,在庭院里戏班子咿咿呀呀的唱词当中,姚燕燕听见陛下道:“爱妃,今天是你生辰,朕送你一份礼物。”

姚燕燕正想着陛下会送啥呢,就看见高公公展开了手里的圣旨,将封她为皇贵妃的旨意宣读了出来。

皇贵妃可是仅次于皇后的存在,且只能封一人,莫说现在没有皇后,就算是将来有了皇后,这皇贵妃的地位也是极为尊荣的,虽在皇后之下,却不必受皇后的钳制。更何况,如今众人都明白,这皇贵妃之位,只是陛下递给姚贵妃的一块踏板罢了,先给她提提位份,等到将皇子生下来,封为皇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当下,大殿中的贺喜之声络绎不绝。姚燕燕坐在陛下身边,侧头看着他,就见陛下也正含笑看着她。

在姚燕燕看来,以前的陛下虽然笑起来也好看,但总带着几分少年的稚气与天真,可是如今的陛下笑起来,却和以前有些不同了,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但是瞧着比以前更俊了。

她又去看太后,许是发现她在看,太后还侧过头看了她一下,她头发已经有些白了,看着她的目光也亲切和蔼,不像上一世,严厉又厌恶。

姚燕燕再去看满殿给她贺喜的人,这其中还有不少妃嫔,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为她高兴有的神色怅然……但是没有上辈子那种她习以为常的痛恨。

这一世是真的不一样了啊!姚燕燕摸了摸肚子,莫名觉得,这一世再差,也不会落到上一世那样的结局了。她和陛下,还有宝宝,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想到这里,她借着宽大袖摆的遮掩,握紧了陛下的手……

*****

这一场生辰宴主要是宣传丝绸和周修仪的香膏,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事,因此坐了没一会儿,姚燕燕就说乏了要回去休息。

现在她肚子里可是揣着宝宝,太后一听见她说乏了,立刻关切地让她回去休息。

姚燕燕总算明白为什么有“母凭子贵”这个词儿了,坐在回飞鸾宫的步辇上时,姚燕燕轻轻拍了下肚皮,笑道:“没想到娘也有靠着宝宝的一天。”

她的肚子还很平坦,自然不会给她任何回应。姚燕燕幻想了一下宝宝现在估计就是个豆芽的模样,乐得一直靠在陛下身上打颤。

也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睡多了,当天晚上姚燕燕睡了一会儿就醒了过来,她发觉陛下好像也醒着,正要和他说说话,突然发现他蹑手蹑脚地从床上起来,穿上鞋子往外边去了,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

姚燕燕顶着一脑门的疑问,小心翼翼地披上衣服跟了上去。

寝殿里烛火摇曳,发出微弱的光,姚燕燕轻手轻脚地跟在陛下后头,她小心地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就见陛下站在厅堂中,小声对高公公道:“不会被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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