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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不愿意回忆那些事情,当初那些事情对如今的慕云和当时的慕家都是巨大的打击,慕家需要的只是一个当家人,可是当时萧牧需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弟弟,慕云活着的时候,家里人偏爱,慕云可以顶着萧牧的名字出去流浪,等慕云回来了,最后却要萧牧去承担慕家的责任,慕云亏欠萧牧太多东西,如今萧牧用慕云的身份活着,也是在用慕云的身份补偿自己这么些年来收到的不公对待,可是这又能如何,最后慕家的当家人永远都是慕云,萧牧只不过是用着个身份把慕云的那一份活了出来,而彻底丢下了萧牧,他们两兄弟之间,所有事情都是那么难以分开。

“呵,对了,忘记跟你说了,慕云那么些天病倒在床上,一直陪着他的就是这位先生,这位先生当时被他家师父留在了慕家,贴身照顾慕云,但凡慕云当时有任何不适都是这位先生解决的,那段日子里慕云要入口的每一味药,每一道菜,都经了这位先生的手,更可笑的是,慕云的死因查出来,慕家并没有追究这个小医官,而是追究了他什么都不知道的师父,他的师父是江湖上鼎有名的医师,又怎么会下三滥到用那些东西害了慕云。”慕云,不,萧牧说着说着靠到了椅背上,这家事情对于萧牧而言实在是难以接受,慕云不管是怎么个死法,萧牧都不希望慕云死在沙场之上,尤其是那么敏感的沙场上,那一场慕云败了,后来前朝便进行了更替,所有的事情都变了,顾青莲不知道慕云死了,只知道慕家有一个儿子在回来的路上还身负重伤,听说之后,顾青莲当初就想要取了那个小医官的命,可是慕家却让他追究了那位医师的命,萧牧觉得这件事甚是可笑。

“对了,还有你家夫人如今这样子,昨天害你夫人的那个小丫鬟不是简单的小丫鬟,也是令国人,被埋在林殷殷身边整整十一年,一直在林殷殷身边陪着,觉得自己被遗忘了,可出了林殷殷的宫之后,这个小丫鬟近些日子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任务,点了东西害了林皎月,你说我问出来的东西巧不巧。”这会儿乔商麟完全没有怀疑慕云的想法,慕云的每一句话都扎进了乔商麟的心里,慕家那些事情,他所了解的已经比别的人多了,自从慕云进了京城,乔商麟就一直关注着慕云的动向,如今得到这个消息,乔商麟实在是难以置信,陷入沉思,难以自拔,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还有就是,本来我想不通这件事,可是今天我在你府上见到了这位先生,有些事情我倒是想清楚了,这位先生本来就是向这宫里那位递消息的,所以才会这样,乔商麟,这些事情,你还是自己多在意一些吧,别等着林皎月被害了,才回过神来。”慕云并没有给乔商麟留面子,这有什么话便直直地说了出口,这既然贤太妃要慕云给乔家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他就再说一段慕家的往事出去,他倒要看看,这到底是谁还对这剩下的事情有所疑虑。

乔商麟坐在椅子上,他有些想不通这些事情,对于慕云而言,这些慕家的往事完全没有必要跟他一个外人提起,而且,就算是如此,乔商麟也不愿相信是这位先生害的人,这么多年这位先生在京城里面也算是翻手为风,覆手作鱼的人物,就算是令国人那又有什么害林皎月的理由呢?难道和之前他们从令国逃回来的事情有关?乔商麟眉头紧蹙,这在令国发生的事情的确是让乔商麟有些不想回忆起来,尤其是林皎月被令国的王爷娶回去做王妃的事情,虽然只是个幌子,那王爷也的确把林皎月和他给放了,但是只要想起那一路的艰辛,慕云心里就很难再接受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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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爷今日的来意,我明白了,这害了林皎月的那个丫鬟,还希望慕少爷能把她带到乔家来,让我问一问。”乔商麟对慕云的话还是有所疑虑,所以,乔商麟还是希望自己问一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且,照慕云的意思,这个丫鬟是开口了,所以若是想问这些事情还是容易的。

“这倒不是问题,只不过,这丫鬟现在还是宫里的人,少爷要是想要问这个问题,可以到宫里去问,慕某要是想带个人出宫还是有些困难,近些日子,禁军只怕是都不会有所松懈了。”慕云也不想拒绝乔商麟,之前若是想从宫里带一个人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自从出了顾青莲这一档子事情,这想要从宫里带任何东西出来,或者是带任何东西回去,都难了,这禁军是一个门比一个门查得紧。

乔商麟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关系,这宫里头出了这档子事,哪儿能再由着这些人随意带人,“不过,林皎月吸入的魇香剩下的我给带出来了,这东西你还是自己看看吧,我只知道,这东西和当年在慕家点的那东西是没有半点相似的,这东西的料比那份魇香要足的太多,当初慕云只是吸入过量,如今林皎月却是只吸入了一些,这里面有血幽草是我唯一知道的,剩下的,还是需要乔少爷自己去找寻。”慕云笑了笑,从袖口掏出了剩下的香,这东西慕云不敢沾身,特地拿了厚布抱了起来。

“这东西不要拿手碰,血幽草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这东西难得,也是双刃剑,能治病,却也能害人,你最好查一查里头是不是有令国的东西,这之前江湖上所传的魇香都不是这个做法和解法,今日我的话也全都说完了,这也就告辞了。”慕云把东西放到了乔商麟的面前,起身就往外走,也不等乔商麟再说什么,慕云如今已经没有话想要再和乔家人说,慕家的伤疤,乔家知道的已经太多。

第三百一十六章 疑(六)

慕云走了,乔商麟坐在书房里,这桌子上的东西倒是让乔商麟有了别的想法,慕云既然说要他查一查有没有令国的东西掺进去,乔商麟自然也是留了心思,这魇香一拿出来,打开外头裹着的厚布,就散开了慕云曾经多次在令国公主的宫殿里闻见的香味,那会儿那个公主好像还特别和乔商麟说过,这个香是令国特有的东西,异常难得,想到这儿,乔商麟皱紧了眉头,握着茶杯的手有些不自然的紧了紧,对于这件事,乔商麟有些无力,可是事关林皎月乔商麟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来面对。

这头这位先生走了回了医馆就发了信鸽,林皎月这头办好了,但是不知道效果如何,而且这件事对于乔家而言定然会严密追查下去,这位先生给林皎月瞧完病,心里也是悬着的,这十多年前慕家那桩子事情他都没闹清楚,自己师父就被顾青莲给取了性命,如今林皎月这一遭和十来年前那桩子事情实在是再过相似,他不敢想下去,今天在乔家的院子里,他见着慕云的那一刻满心都是紧张,不敢看向慕云,也不敢多留,只想早些回来,告诉那头林皎月一切平安,只不过就是需要再找一株血幽草来,把林皎月中的这株子草的热性给结了就好。

这血幽草叫血幽草也不是别的原因,一个是因为这个草是子母草,子草往往长在母草方圆十里,这草是大补之物,对女性的身子极好,但是若是子母草拆开,只服下子草,或是只服下母草,最后都会毙命,而且这血幽草最难以辨别的是子草和母草的样子,这两株草长得相似,也相隔甚远,而且就血幽草而言,求得子草难求母草,反之亦然,而如今林皎月体内有血幽草是他诊出来的,但是到底是子草还是母草,他也有些分不清楚,二一个是血幽草长在极其幽暗之处,就这些效用的确是够幽暗了,当初发现这种草的人,也不多想就管这草叫了血幽草。

“乔少爷还是来了。”没错,乔商麟这等这慕云出门没两步就往城北医馆去了,这一路倒是快,这先生刚坐下,乔商麟就进了门,也不打招呼,就这么坐在这位先生面前,这位先生见乔商麟不说话,便端了一杯茶出来,放到了乔商麟面前,这没一会儿,乔商麟的暗卫就带了一直鸽子进来,这位先生一瞧,便变了脸色,这鸽子是自己刚放出去的,转眼就被拿了,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您给在下解释一下,这林皎月安,急需血幽草,是什么意思。”乔商麟自然是从这只鸽子脚上取下了信笺,一点一点打开,摆到了这位先生面前,乔商麟虽然不想计较,但是这乔商麟见着林皎月的名字实在是有些难以放心的下,故而还是有些着急上火了。

“令夫人身体里的血幽草化得实在是太快了,若是这几日找不到夫人体内血幽草性子相对的那一株,只怕夫人会一睡不醒,这些日子还是拿千年人参先吊着命吧。”这位先生也没有吓乔商麟,的确如此,林皎月如今的病症就是这样的,昏昏欲睡,每日清醒的时间有限,而且如今是昏睡的越来越频繁了,不过这先生倒是有些回避问题,这乔商麟问的是纸上为什么会写这些东西,可是这位先生却回答了林皎月如今身体的问题。

“我再问一遍,林皎月的名字为什么会在这张纸上。”这位先生一听乔商麟的话自然是有些紧张,他并不想说出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从令国到这儿来,活了这么多年,从令国过来也是因为王室里那些事情逼迫,这十多年前接到令国主君的信,要他跟在慕云身边,这十多年过去,又有王爷给他来信,让他去看林皎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自己都没闹清楚,就成了今天这般境地,这位先生就算是文化人也有些不住的想要骂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就想在京城里延续师父的遗志,给病人看病,怎么闹这么多事情出来,他不过是帮故人留意,这到底是怎么了,这位先生默默的在自己心里问着这些事情,他如今也有些难以分明到底是什么事,而且令国与这儿可是敌国关系,他怎么敢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呢,说出来,他这医馆还办不办了。

“这件事情林皎月的安危并不只是你们在关注,自从那株难寻的血幽草进了京城,那头就关注着林皎月的身体,血幽草明明是补身体的东西,对女子身体极好,如今成了这样,乔少爷只怕是不该来我这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去问问这一副血幽草在谁那儿,我想打听这件事对您也不是什么难事,子草母草不可能拆开进贡,拆开便是致命毒药,一次能害了两个人,乔少爷还是抓紧时间查吧,我这儿能做的就是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讨到另一副了。”这位先生的话里有话,他虽然不便说多的话,但是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还是希望乔商麟知道的,而且这件事情若是让乔商麟知道他和令国那位王爷还有来往,只怕是这医馆真的不用开了,所以,这话不说全,但是说到点子上还是可以的。

“先生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过问的好,不然惹火烧身,我乔某人也不是个好惹的,还希望您能适可而止。”这乔商麟两句话愣是把这先生说迷愣了,这不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乔商麟这话一出来,定然是所有事情都有些端倪了,只不过就是他还不清楚,他也算是有些年纪的人了,对这些事情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么多年是有些白活了的意思。

“如果需要的话,这边送您出去。”这位先生不想再和乔商麟多说一句话,这今天收着那头来的加急信让他去乔府给人瞧病,他就已经很不舒服了,这会儿看完病还找上门来威胁他,这位先生自然是送客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祭

自打乔商麟走了之后,这位先生倒是缓了口气,这乔商麟来势汹汹,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必然是知道了他是令国人的这件事情,的确,这当初因为他是令国人,这医馆里闹得天翻地覆的,搞得好长一段时间他都得躲在外头,直到后来,这医馆里许多师兄弟都走了,而他恰巧又被师父的遗训给留住了,如今才能顺当的接手这家医馆,他这位郎中虽说是正儿八经跟着师父一路学过来的,可是这到底是在外头浪荡了几年,对那些个打上门来找事情,心里便都是有那么一个数的。

这位先生坐在桌子边上,看看了自己这一只被拦下来的鸽子,眼里透露着无奈,这么多年这些事情还是要找到他头上来,到底该怎么才好,如今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先生轻轻抚着手边的鸽子,鸽子的毛雪白,眼睛跟石榴石一样,透亮极了,只不过这躺在桌子上,羽毛凌乱,可怜极了,像极了年少时的他。这位郎中本来是个外姓,这连着姓氏都是令国独有的,后来因为动乱跟着师父到了京城来,跟着师父姓了宋,自小就跟着师父四处转,直到后来,师父带着他到京城里来,开了医馆,这医馆生意每日都是平平淡淡的,根本比不上自家师父带着自己在外头游荡的那几年的快活就算了,连这收的酬劳也远不及过往。

“先生,可是要再放一只鸽子出去?”这奉茶的小童是宋先生如今手下的徒儿,是个孤儿,这医馆里头如今先生最偏爱的是这个孩子,这孩子进屋给先生奉茶,却见着桌子上躺上了一直鸽子,心里自然知道师父心里不痛快,所以开了口,问自家师父,到底要不要再放一只,只不过,先生只是摇了摇头,摆了下手,抚了抚手边被那些个鲁莽人给弄伤的鸽子,这学生见自家先生如此,也不说话,就放下了茶水,自己默默的下去了。

先生喝了口茶,看着小童出去的身影,眼睛里透露出了期待,或许在幼时,师父也是这么看自己的,想到这儿,先生陷入了沉思,他根本想不通这林皎月到底是得罪了谁才下了这么一味令国独有的草药,并不是血幽草,而是令国皇室独特喜爱的一种入香的东西,这东西他年少时闻见过,后来,这个味道就深深印进了他的记忆里,而且这林皎月中的毒的确是和十多年前慕云身上的是同一宗,但是调制法子不一样,魇香最奇怪的是,这每个会调制魇香的人都有不同的调制方法,虽然各有各的解法,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但是这加进去的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找出来的,这若是要问先生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这味草药的出处,当然也不是从林皎月的脉象里把出来的,这全是乔商麟来的这一趟给的信息,本来先生还在迷茫之中,想不通血幽草到底遇上了什么东西才如此凶猛,如今倒也是明白了。

先生也不愿意再多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只是拍了拍衣服,起了身,朝屋子的内院走去,他师父走得不明不白,当初顾青莲一剑挑了他师父的时候,他正好在外头游荡,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一回来,满门的师兄弟便哭着丧,求着喊着的要让给他给个公道,只不过那些烂账如今他也没查明白,当初是他们趁着师父出去云游赶了他出门,如今这师父走了又听说他在江湖上有些名声了,求着他做这些事情,虽说他并不乐意帮这些同门,但是对他恩重如山,不管是怎么一回事他都不能袖手旁观。

先生慢慢悠悠的穿过内院进了里屋,又推开了一扇紧闭的小门,从一旁抽出了火折子,点了香,插到了香炉里,面前的灵牌上,周周正正的写着,萧牧之位。先生摸了一把眼泪,这之前他只知道这顾青莲来医馆里挑了自家师父是因为萧牧,而当年那些个爱恨纠缠如今已经早就理不清楚,先生不想追究,也不想再去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今天在院子里见到慕云倒是让他实在是难以想透,慕家到底当年做了什么,本来先生以为自己已经弄清楚了,而如今确实这样一番景象,先生也变得迷茫。

先生一个人站在排位面前,念叨着,二十多年前,他跟着师父到外头去云游一遭,结识了化名萧牧的慕云和顾青莲,后来,师父带着他云游结束,回到京城好生给人看病,再后来,慕府出了事,他接到消息,便自作主张匆匆去瞧了一眼,府里说是少爷中了奇香,那时,他再见了顾青莲,而躺在床上的却不是萧牧,而是和萧牧长了同一张面孔的慕云,他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是顾青莲却说,这两人就是同一个人,当时他没有多想,就日日夜夜的陪在慕云身边,而令国却给了他一剂说是能解魇香的药,的确,那药慕云服下之后是有奇效,可是长期下去却产生了赖药性,再往后,就是他照顾慕云这一早,身世被医馆里那些师兄弟摸出来,趁着师父又出去云游,放他一个人在慕家照顾慕云的时候将他给赶了出去,自那之后,他就一个人在江湖上漂泊,行医看病一开始也没那么多讲究,就是谁家需要了,就去瞧,也就只是讨一顿饭钱,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师父回到京城的时候,那时师父已经出去云游了一整年了,回到京城时,要先生回京城的消息刚到他手上,跟着来的就是师父的讣告,先生听了便一路往京城赶路,日夜兼程,不敢歇息,只想早一些到京城之中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年虽说有些难熬,但是先生也曾在江湖上游荡过,所以不管是什么事情都能够接受,只是,这突如其来的死讯,倒是让先生有些吃不消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祭奠

这些关于过去的事情,在这件事情里沾身而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自己心里的那独一份的真相,可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如今只有现今的慕云才是清楚得最深刻的人,虽然也不算是全都知道,但是慕云手里握着的信息却是能够把所有事情都整合明白的,如今当年和过去有关的所有人,看似都没有任何关系或者联系,可是如今却多多少少都有家里的知情人在京城里头,而且慕家甚至算是再涉朝堂。

先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上完香,合上了小门退出了身来,这多年之前如果慕云没有死,那么顾青莲为什么要对自己师父下手,那些日子,顾青莲完全就是慕家的操纵傀儡,慕家要的人命,顾青莲都能做到,只不过,这世间恐怕如今是只有他和故去的人才知道,慕云当初是多么希望顾青莲离开京城,不要在京城里出没,尤其是当初慕云倒下的时候,他一直陪在身边,慕云说胡话的时候,都是在说,让父亲放过顾青莲,甚而至于因为希望顾青莲能自己走,而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说出那些个恩断情绝的话来伤害顾青莲,只怕当时若不是他们相识,他又照顾了慕云那么些时日,死的人就是他了,只不过对于先生而言,他宁可死的人是他,而不是他师父,他所背负的东西已经太多了,他也有些背负不住了,他倒是想和慕云一道走了。

可是,时世并不遂人愿,当时他到京城的时候,慕家的确办了丧事,只不过对外只说死去的是慕家的大少爷,和慕云并没关系,那时京城里和朝廷沾边的家族已经都是风雨飘摇了,尤其是以慕家为首,这能让慕家的儿子上战场,无异于给慕家绝了后路,那时先生知道,慕家定然是出了更大的事情,顾青莲遁入江湖,没几个月拓剑山庄便被灭了门,那时他也不敢上慕家再去问什么,顾青莲也早就没了消息,等到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是顾青莲在慕家门口跪了一整夜病倒,送到他面前的时候,那是他问顾青莲到底发生了什么,顾青莲一句话没说,只是悲悸不已,一副恨极了他的样子。

所以,先生猜测,慕家死的不止大少爷,而慕家却没有立新坟,他就悄悄地在自己的屋子里给设了一个祭坛,祭奠的牌位上写的也不是慕云,反而是萧牧,那时他们三人同饮,同去山顶望月,相互照应的那段时日里,先生认识的一直都是萧牧而不是慕家的慕云,所以他自己祭奠的便只是慕云,他心里有愧,他明知道后来慕云对那一剂来自令国的药产生了依赖,可是因为效果太好,所以没有停下,知道后来慕云的身体大好,他才强制性的给他停药,但是还没过几天,他就被逐出了京城。

先生想起了今天在院子里见到的人,而自己如今又进屋里去祭奠故人,摸不找头脑的先生,竟然有些虚喘了口气,这世间的确是所有事情都不能看得太清楚,看得太清楚明了,可能就对越早的失去自己,如今这看不透的样子对于先生来说或者是最好的结果,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时先生是虚喘了一口气,可是却是不得不更在乎后面随之而来的那些事情,这如今林皎月倒下来,乔商麟定然是不会放过任何线索的,乔商麟一旦不放过,就意味着乔家的态度是什么,这么一来,这后头所有的事情,都得被连根拔起来,弄个清楚,只怕是如今要早做打算才能有个防备以后。

先生坐在院子里,闻着草药香,倒是有些想要入睡的样子,但是在这将睡未睡之间却被惊醒了,这事情不对劲的地方终于给浮了出来,乔商麟上门来是怀疑这魇香是从他这儿传出去的,院子里飘的这个味道又何往日不同,这事情只怕是遭了,定然是院子里来了别的什么东西,或者说,那些不属于这儿的人来了。

“先生歇息得如何?”这阵声音传到先生耳朵里的时候,先生才回过神,他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虚的,他进了梦去,这会来了人才给他叫醒了过来,去里屋给萧牧上香也是没有做的,眼前的景致也不是后院,而就是在内庭里,桌子上的鸽子还是恹恹的躺着,手边的茶水已经凉了,这一遭倒是让先生后背发凉,这些事情本不该发生,他想的事情都回忆到了十多年前去,那些细节一点一滴的全都浮现在眼前,是那么生动,全都是梦,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不是真的,这令国的人来了,果然登场的样子都要与众不同一些,他这庄小庙竟然还能容得下这些个大神,先生自然是不敢想的,一个比一个来得还过分,乔商麟来威胁人就不说了,这令国的王爷一副谦谦玉人的扮相站到自己面前,竟然还给自己下了魇香,当真是让他有些经受不来。

“多谢王爷,歇得是好得很,王爷怎么进京来了?”先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来就来呗,还要做这些事情,这魇香是给人闻的吗?江湖上的把戏还耍到他身上来了,先生大抵是有生气了,也不给这位王爷好脸色,就臭着一张脸,拿茶水淋到纱布上,又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上了一把他实在是不想再沾着些东西,只不过,这回过劲来,这东西好像还真不是魇香只不过是助眠用的东西。

“你可放心吧,这东西不是魇香,那下三滥的手段,本王还不屑于使,此番进京我就是来看看,你把我家的医馆经营得如何了。”这王爷的话一出口,这先生就愣了头,他和王爷有联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但是却一直都不知道这家医馆是王爷开了,当年他和他师父到了京城,就到了这儿他一直都以为这儿是师父他自己的地方。

第三百一十九章 暗

这王爷进京来的确是让先生想不到的,这事情到如今了,王爷是最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两国交战结束才没多久,提防对方都堤防得紧紧的,怎么可能会允许对方的王爷到自己的经济政治文化中心来呢?而且看着王爷的样子还是大大方方正儿八经进的京城,可能还是大摇大摆进来的,而且就这王爷进来就让先生睡觉,就应该是正大光明来的。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带着幽香。”先生自然是好奇,这东西他虽然确定了林皎月闻见过,但是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这东西要是和林皎月吸入的魇香里面的东西相克的话,只怕是罪魁祸首就是这东西了。

“这东西助眠得很,只需要点上片刻,就能催人如梦,先生可是做了个好梦?”这王爷说得满脸轻松,显然是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跟着先生兜圈子必然也是心情好得很,但是把这会儿子了,先生可没有心思跟这个“不靠谱”王爷打趣、兜圈子,就这么一会儿,先生心里的弯弯绕绕就已经走了好几圈了,思来想去想来思去的。

“王爷,此时不是说笑的时候,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做的,你且说与我听。”这会儿了先生自然是有些着急,今日他给林皎月的开的方子就是吊命用的,之前先生说要林皎月到医馆里来医治,也不是开玩笑才说出来的,而是因为,林皎月身子里到底是受了什么损伤或者是受了什么东西荫庇他根本不清楚,魇香的调制实在是太过特殊,何况林皎月吸入的东西里还有一位血幽草,或者说,血幽草是无意之间进食的。

“这东西也不是很难得,只不过是只有我令国的调香师才做得出来,原料好像是什么雪莲花什么的,我也记不太清楚,如果先生也想试试怎么调制,我把这香给先生留下一些来,先生自己研究如何?”这王爷也是心大,到这会儿猜不出先生的心思就算了,连先生这过激的反应也没注意到,或者说,这个王爷就是故意把东西留下来的。

先生一听这香里有雪莲就猜得七七八八了,他也不是个懂香的人,只不过是魇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记忆犹新,而且这令国来的香又是助眠的,所以这药性总是有的,故而这王爷一开口说里头有雪莲,先生就知道,这香是凉性的,而能让血幽草有那么大反噬反应的就是同属性的东西,别的东西都是相近性子的不会出错,唯独这血幽草是对同性的东西极为排斥,而且就这王爷点香的这一会儿子来看,就这香的确是快速助眠的,那这也就意味着林皎月吸入的东西不止是让她快速入眠了,还要让林皎月体内的东西相生相伴,相互吞噬,而且就这东西的本质来说,既然是令国调香高手手里出来的东西,那必然是难得的,而且别的不说,就这东西的难得程度,必然也是首屈一指。

既然是这么一个情况,那这里头良性的东西必然也是最顶尖的,他今天看得脉象的确也没错,这林皎月的确是如今脉象紊乱,气息也不是很好,有些经脉跳动,与之相争的意思,所以这会儿先生倒是有些担心,这给林皎月开的都是调息的吊命的东西到底对不对,这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估计这乔商麟必然是要来他这儿把医馆给拆掉的,所以,这先生也顾不上王爷这说着口渴要喝茶的事情,起身就往前房去,医馆的每一张方子都要备下来,所以这药里若是有什么需要调整的,也有据可循。

“小童,你看看那乔家夫人的方子上可是有凉性的草药。”先生这一路就跑到了前房去,这小童正忙着给方子抓药,这自家师父一说,他倒是反应过来了,这乔家夫人的药刚抓好,除了那个千年老人参之外基本都是良性的,一看就是担心千年人参劲儿使大了,下了其他凉性的药来败火的,只不过此时自家师父却一路跑过来问这个,必然是方子要更改,只不过可怜了他要重新再把药给抓个明白。

“除了千年人参之外,把其他的两性药都换成热性养五脏的,出了方子抓好,再把方子给送到我这儿来,正好为师好几日没有查你功课了,今日借着这个机会正好盘查一下,若是功课不行,师父这关过不去,有你好果子吃。”这话说过来说过去,其实就是这个当师父的懒劲儿犯了,指使自家徒弟做这些事情倒是得心应手的很。

这小童只能点了点头,把手上的方子一抓好,就接着去看这乔家夫人的方子,而这先生一看事情办完了,倒是缓了口气,转个背就悠悠闲闲地进了自家的后院,俨然忘了院子里还有个被他扔下的王爷,这下倒好,这王爷见着先生出去,人愣在了原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搞得他云里雾里,又是问又是急的,连口茶都不给就算了,这会儿还把他一个人给丢到后院,可真是自家医馆的郎中脾气都大得很哦。

先生这溜溜达达进了屋子里,这总算是把方子给拦住了,这热性的东西但凡那林皎月吃下去,如今身子都能好受一些,只要不遭罪,这乔商麟就不会这么打上门来,把他的招牌给砸了就行,但是,这也就是只能解一时之需,这开的方子毕竟只是吊命用的,若是血幽草不能先给缓和了,只怕是魇香里头别的东西也是解不开的,毕竟魇香这东西是一道又一道谜题,解魇香完全就是想和别人下棋,这会儿若是棋差一招,只怕就是满盘皆输,这平时若是输了棋局,那就是一晒而已,请对方喝杯茶完事儿,可是如今这一场棋局确实是完完全全拿人命做赌注,若是赢了,那便是赢回了人命,可是若是输了,只怕是,他也得跟着输的那条命一起去,这先生心里想着,自己到底是得罪谁了。

第三百二十章 夫人好胸襟

徐展歌这头把刑部的尚书大人给安安全全、稳稳当当的送到了府门口,这也是得了空该回去换衣服了,只不过这刚要拱手说告辞,就被刑部的这位尚书大人给拦住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啊,这一路要不是徐展歌多长了个心眼,只怕是这道这府邸门口的就是已经不是一具尸体了,而且这徐展歌毕竟还穿着朝服,这把尚书大人给送了回来已经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了,这若是传出去,只怕是要被传得那听得很。

“展歌啊,听我的,别回去了,这会儿你算是救了我的命,这外头的人想要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堂堂刑部尚书,难道还不能把自己的救命恩人给请回府上吗?”尚书大人虽然面上看着淡淡的,对之前的事情也不甚在意,看起来好像对手里的桂花糕在乎的更多一些,但是这会儿说到正事上,确是寸步不让,这会儿徐展歌好像有些明白,这位尚书大人是如何战力到今天这个位置了,这举重若轻的性子,和拎得清楚时势,脑子活泛,又不失本心的大臣如今已经是很难得了,怪不得慕容西慈偏爱得紧,还专门嘱咐过徐展歌一定要看好这位“重臣”。

徐展歌愣了愣神,这一反应过来,就拱手作揖,跟着尚书大人进了府邸,这刚进去徐展歌便站在了二进门的位置,“徐大人,你先在这儿站一会儿,等一会儿我出来了,再让小厮把你给领进去。”徐展歌更是一头雾水,这都到二进门了,再进一门也不远,留在这儿是做什么,吹风吗?这不过,只是在尚书大人的府邸上,什么都是尚书大人说了算,这该怎么进就怎么进,全凭主人家的意向。

徐展歌站在一边,看着这头两门的景致,心里倒是舒坦,这刑部尚书还真是个雅士,这自己家里愣是给做得绿植错落有致,山石摆放景致,都的必然是用了心去布置的。徐展歌看着进了门的尚书大人背影,一时间竟有种想要笑的冲动,这大人未免也太过可爱,这手里的桂花糕愣是护得紧紧的,这刚刚在路上还要和他他碎两句嘴,说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就是个耽搁时间的,若是糕点凉了,不好吃了,他抓住他了必然不会轻易放过,这说话的样子,再加上这位尚书大人平素里处理命案的样子,的确是让徐展歌有些忍俊不禁了。

这尚书大人倒也没让徐展歌在这二进门等多久,这进去还没一会儿就来个小丫头,说是老爷请他进去,徐展歌这一听,倒是感情好,这请了咱,那就进去呗,这一进了三进门,到了尚书大人府里来,徐展歌就惊着了,这他之前以为这门口的景致已经是佳作了,这园子里的布置,这如今就可以说是巧夺天工了,尚书大人也看出了徐展歌的心思,这笑着笑着的就拉着自家夫人走上前去了。

“徐大人可是瞧着我这家里头的风景不错?这位是我夫人,这位是禁军大统领,青年才俊。”当然,虽说按照礼数这女眷不得见外宾,而且就算见了面,就算是介绍,也应该是先介绍来客,但是照着这位尚书大人的性子,那必然是先介绍自家夫人,这是没跑儿的,徐展歌一听尚书大人介绍完,紧接着就对着夫人行了礼,这礼数还是要周到的。

“大人,您府上的景致,外头的已经是佳作了,这到院子里来,竟然如此精妙,巧夺天工啊。”徐展歌也不吝啬词句,这到人家府上去,多夸两句总是不会出错的,尤其是这个景致,比夸什么“您夫人真好看”那是要好处个七八里地去,这尚书大人听了自然也是开心,这哈哈笑了两声,就看向了自家夫人,那眼神宠溺的很。

“这园子是我家夫人亲自收拾的,这么多年也费心夫人打理了。”尚书大人也不吝夸奖自家夫人,而这尚书大人的夫人,一听这话,脸就红了起来,这个刚刚才跟徐展歌回过礼的夫人,大方典雅惯了的夫人,这当自家夫君在别的男人面前夸奖自己的时候,总归还是有那么一丝小羞涩的。

“夫人好胸襟,这景致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得出来的局势,今日晚辈到府上叨扰,还请夫人见谅。”徐展歌自然是敬重这样的女性的,有才华也不骄纵,而且也不说别的就这年龄来说,这夫人也算是徐展歌的长辈,徐展歌按理也应当对这位夫人行礼。

“别在这儿站着了,进屋说话吧,这茶已经备上了,今日还是要多谢徐大人出手相助,帮了我家老爷。”这位夫人倒是温婉可人,和崔蓝简直就是两个人,而且就这讲道理的样子和崔蓝愣是两个不一样的反应,所以吧,徐展歌到底是在这会儿想起了崔蓝,想道崔蓝已经离开徐府,这心里到底是难过的。

“还有,不过就是一盒点心,给人家就给人家吧,何苦去刺激人家呢?这玩意把自己折进去,岂不是得不偿失吗?”果然,徐展歌一猜就知道尚书大人没有对自家媳妇儿把真话说了,一看就是把这件大事,西瓜当芝麻一样的说笑给了自己夫人听,这若是真的来抢的是糕点倒还好,只不过这到底不是抢糕点,抢的是尚书大人的这条性命。

徐展歌见尚书大人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也不好点破,就跟着尚书大人一路往屋里头去,等坐下了茶也上来了,尚书大人夫人,也没有多留,反而是带着这院子里的下人往后头去了,说是要训话,这到底是给徐展歌和尚书大人留下了个彻底情景的空间好说话,这尚书大人的府上不比徐展歌家里,这尚书大人的府上,这嗅觉灵敏的探子多了去了,若是稍不注意,只怕是都有些难以过活下去的,这夫人带着人走得远远的,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第三百二十一章 聊天

尚书大人笑了笑,这位尚书大人清楚得很自家家里这位是个什么心思,这把下人都给聚到一起去,必然下一句就是今天有些乏了,让大家先站半个时辰,站完了再说别的事情,自家媳妇儿的那些套路他都懂,只怕是今天过了,又有好多人要到他面前来告状,只不过这十多年都过来了,这些下人说什么他现在都无所谓了,大不了就换一批下人,这家里不懂事的人自然是要打发走的,只不过是缺个理由,这么多年,靠着这个藉口打发走的人也不少了。

“徐大人,今日在宫里有些话是我没有说完,这会儿到了府上,我倒是有空说了,这顾青莲昨天夜里连着夜被送到刑部我就知道宫里出了事情,皇上也特地交代过要善待顾青莲,只不过,徐大人可知道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吗?”尚书大人这话一问出来,徐展歌就懵了头,这慕容西慈交代下来的事情,那就办呗,这哪儿来的那么多为什么啊。

“还请大人直说。”徐展歌也不想多猜,这件事本来就是宫廷秘事,徐展歌虽说能想出个大概来,但是比起自己瞎猜,徐展歌还是更希望有个人能直接把这话给说明白了,此时徐展歌虽说是听着尚书大人的话,可是心里到底是放松了下来,这在宫里头如履薄冰,这说昨天晚上的事情还不能说太多,他自然是要把握度,只不过这个度要恰巧把握到慕容西慈心里头去,还真的是有些悬今天。

“这事情也不怪你不知道,这顾青莲的事情牵扯前朝,当年拓剑山庄的案子的卷宗还好好的封存在刑部里头,也不是皇上要刻意偏私顾青莲才在大臣面前给你排头吃,这今日和徐大人聊过顾青莲,徐大人也是个爱慕侠士之人,你们都是习武之人,只怕是比起我们这些个提笔文案的大臣,更加是有些共鸣,所以今日之事,还请徐大人不要再多想,只要是皇上想要做的,我们做臣子的,尽力就好。”尚书大人也没有跟徐展歌放罗圈屁,这该是什么就是什么,的确今日早朝之后虽说慕容西慈把徐展歌给私下交到后头去多交代了几句话,但是在早朝的时候,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给徐展歌排头吃,也是事实,只不过如今也算是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大人不必开解晚辈,这在朝为官,这些个事情本就该早就想通透了,尤其是适逢在皇上左右,更是不能计较这些事情,我本就是皇上提拔上来的,这事情,本就是昨天夜里禁军守备不当的后果,既然皇上明面上不能把这件事情摊开说,但是还是要找个方式出出气的。”徐展歌笑了笑,这慕容西慈也是对他够狠了,找了个由头就罚了他半年的俸禄,可能也是慕容西慈清楚,徐家缺不了这个混世小魔王的钱花,所以才放心大胆的做这件事,而且,昨天夜里的事情也不是没有人旁的人知道,若是不做做样子,这怎么能让昨晚知道事情的实情的人相信慕容西慈是真的生气了呢?

“这件事你想的通就是,再就是这些日子我这儿查出来的事情,我想徐大人还是需要了解一些的,既然你说了城楼上的指挥使是前任禁军大统领的内弟,那这件事倒是好解释了,顾青莲之前跟着慕家,后来换了朝代,慕家出事,但是该有的生意往来确实一笔不少,而且最可怕的是,乔家老宅参与其中,而且这里头更让人不敢想象的是这前任禁军大统领的账目在乔家老宅也能查到,这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上报皇上,毕竟乔家是皇上最为倚重的,如今若是吧这家事情报上去,只怕皇上也不会相信。”说到这儿,这位尚书大人,倒是有些欲言又止,因为这件事情,他并不相信,光是凭借一个乔家老宅的力量能搭得上前任禁军大统领,这其中若是没有乔城北牵线,只怕是这桩事情也难以完成。

果然,徐展歌一听这个话就来了精神,徐展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心里便有些眉目了对昨日的事情,也许顾青莲就是一直在筹划这件事情,只不过,顾青莲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徐展歌也不是很清楚,若是说顾青莲只是和乔家有精力往来,前任禁军大统领只不过是为了借乔家老宅的风,故意将账本放到乔家老宅,由乔家老宅的人来打理,这也是能说得通的,刑部的尚书大人见着徐展歌一副疑惑的样子,自然是知道这该说什么了。

“你若是觉得这些事情是前任禁军大统领想要借风,那就不是我会查的事情了,前任禁军大统领是勾结江湖势力,私挪军资才被规进我刑部的,不然,就这点赚点小钱的事情,皇上还不至于这么追究,毕竟这满朝文武,谁没个私下的产业呢?大家都有家要养,总不能因为自家不缺这一口就要每一家都不缺这一口吧。”尚书大人到底是个明白事情的,这件事情若是不能和徐展歌说明白,只怕是徐展歌也会觉得奇怪,这有自己的产业,自己的生意都是可以的,只不过,当这一笔生意做到朝政头上去,拿着笔生意,可就不是什么好生意了,这种别人拿着烫手的山芋,对于刑部尚书而言就是最经常接触的,最喜欢去查的东西。

“大人,这件事情,您也不用跟我说的这么仔细,只不过是如今顾青莲那头的事情有些难办了,所以,晚辈如今还是希望大人能够让我去见顾青莲一面。”的确,这就在昨天夜里,徐展歌就发现顾青莲不对劲儿了,所以就一直想要去看一看,这不管是处于崇拜也好,还是公事也好,徐展歌都希望自己可以见到顾青莲,毕竟,这昨天夜里有些事情,徐展歌若是不问个清楚,还是有些难以放过的。

第三百二十二章 山野

崔蓝这头上了山,打发了那人自己回住处,又悄咪咪的摸回了自己的屋里,打算躲在暗处瞧一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山寨如此空旷不说,甚而至于还让这人下山到徐府去闹这么一出戏把她崔蓝给闹了回来。崔蓝坐在自己的屋里,外头突然有人推门进来,见崔蓝在屋里倒是被吓了一跳。

“当家的,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你不回来了吗?”这进屋来的人是崔蓝曾经的贴身伺候的丫头,这手里还端着一盆清水,清水里泡着一块抹布,一看就是来给崔蓝的屋子打扫卫生的,崔蓝心里想着,“这我说自己屋子里怎么能这么干净,进来一点灰都没有,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倒是自己忘记了山上还有个勤快的,这早知道,就一起带着这个丫头下山了,如今若是在徐展歌那儿,只怕还是要更安全一些的。”,崔蓝虽说心里这么想,可是这面上却一点表情都不漏出来,崔蓝这会儿最想知道的是山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回来了,还有别的为什么吗?我问你,这就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这几天,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先细细给我说一遍。”崔蓝上了山倒是就顺着摆出一副女土匪,流氓头子的样子,这跟自家的贴身丫头说话,愣是透着一股子匪气,愣是弄得人家姑娘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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