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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次进灵地碎片,两人从头到尾的表现都不尽如人意,基本上对比下来始终都被这个作风暴力打法奔放的女同学给吊起来打了。

等到他们好不容易跟上九处的时候,顾嘉南的战利品已经塞了满满一背包,他们这些笨手笨脚的少年少女连战利品的速度和熟练的顾嘉南天差地远。

“小琰,这是什么?”顾嘉南捡这种小石头就捡了半背包。

“灵石,普通人也时常用它,不过这些都是下品灵石,在天元大陆——”不值什么钱……半句话给吞了下去,因为这下品灵石蕴含的灵气稀少,天元大陆的修行者都看不上,普通人使用的多,但在地球上,嗯……即便是下品灵石,也不算差了,毕竟地球是靠着天元大陆溢散的那点灵气,本身灵气稀薄得很。

顾嘉南喜滋滋的,“那这些都可以换成功勋吗?”

然后又可以开心的买买买功法了。

一旁的顾渊北猜到她在想什么,无奈地说,“你要那么多功法做什么,不能消化的话都是浪费啊。”

“我有功法囤积癖不行吗?”顾嘉南一本正经地说。

……行行行当然行,反正你分多。

顾嘉南背着她沉重的背包,因为太重她追上抓到人的九处之后就暂时把背包放下了,不是背不动,是怕背包带子撑不住。

“咚”得一声背包落地,九处的人齐刷刷看来,连徐望津都朝她这边侧了侧脑袋。

“这是把那些怪物都扒光了么……”陈风和嘀咕着。

他们的战利品都没有顾嘉南多。

顾嘉南却丝毫没有感到不好意思,她好奇地朝那两个被抓住的哭冥宗弟子看去。

毕竟是吃眼睛的变态,她还是挺有好奇心的。

“咦,他们额头上那是什么?”

准确来说,是双眉之间,有两片狭长的好似花瓣一样的浅红色印记,每一片都只比小指甲盖大一些,准确构成一个倒八字形,好似中国古代仕女画在眉间的花一样,只是这两人眉间印记微微凸起,边缘还有浅浅的流光,明显不是画上去的。

“天元花印。”

回答顾嘉南的不是宗琰,而是徐望津,“你们记住,天元大陆的人永远无法真正融于我们地球,因为他们天生人人都有天元花印。普通人为一瓣灰,这些低级修行者为两瓣红,再往上有三瓣紫、四瓣银、五瓣金。天元大陆的人,你们将之视作外星人也好,侵略者也罢,只要记得,他们并不是与我们一样的人类。”

顾嘉南悄悄对宗琰说,“是不是通明境就是这两片红色花瓣,到化明境就是三片紫的,炼明是银的,元明金色的?”

“嗯。”宗琰点点头,“天元花印都是实力越强颜色越深,这两人只是浅红色,大约也就是通明境一重二重的水平,应该是全靠着门中师长赐下的灵器……或许是灵宝才能逃这么久。”

顾嘉南略带天真地问,“这只是长在额头上,难道不能划破了吗?”划破了不就看不出来了,顶多一道疤而已。

“不行的,天元花印若被挖,即便是炼明境元明境的高手都会元气大伤,眉心是天元大陆修行者们除了心脏之外最大的弱点所在,并不能轻易划去。”杨烁辰摇头说。

也就是说,即便是表面上看起来天元大陆人与地球人没什么区别,一样的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连身高胖瘦都和地球人差别不大,可实际上他们可以说是另一个种族。

大家除了都是人形之外,压根儿就不属于同一类。

“那文字呢?”顾渊北想得更深,“我们学的是他们的功法,地球人可以练他们的功法,说明身体构造上我们和他们也是极其相近的不是吗?”

宗琰用一种一言难尽的口吻说,“……天元大陆的文字其实非常简单,基本上总共也就不到两千个字,他们的书面语言只会比我们的古言还要晦涩难懂。说句实话,传道茧所传授的功法并不是以文字的形式,它本质是对于功法的记忆和意识,所以同一部功法不同人做出的传道茧有时候差别也会很大。”一个理解能力不行的人做的传道茧,很可能不论谁用了他的传道茧都学不会,“我们学习之后,会习惯性将它以文字的形式进行理解而已。”

简单来说,传道茧这东西就是一段意识,比如一幅画一样,传到每个人脑海里会自动以你可以理解的描述呈现,这也是地球人觉得功法真特么难的原因,这“翻译”和“描述”偶尔是十分意识流的。

“传法石呢?”顾嘉南记得最开始他们引气入体的那个功法太清上玄经好像就不能被系统直接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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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琰看向徐望津他们,“传法石上的功法文字,是处长在学习了天元大陆的语言后自己翻译的。”

那位是跟着宗琰学的天元大陆的文字,那时候宗琰还没有得到完全的信任,翻译功法这种事不可能找她来做。所以,《太清上玄经》原本是一部在天元大陆很短不超过两百个字的功法,硬是被九处处长翻译成了一篇超过两千个字而且已经竭尽全力简洁精悍的经文。

……宗琰都自问做不到这个水平。

他们在背后窃窃私语,九处的人给这两个家伙带了三重手铐,就怕他们再次逃脱,然后他们找了附近还算安全的一块草地休整一下,毕竟他们三百多号人里这一行已经有了将近五十位伤员,还背着不算少的物资,是有人想要休息的。

不过大家简单吃了点东西,徐望津就催着大家赶紧出发。

看来这个灵地碎片支撑不了多久了。

许多灵地碎片在地球上时间久了也会慢慢崩散,但是这种情况一般危险性不太大,崩散了也就是会落到地球上而已。可是这种基本处于空间罅隙的灵地碎片不一样,一旦在罅隙里崩散,他们这些灵地碎片里的人都会不小心跌入空间乱流,那真是十死无生的结局。

所以在这个灵地碎片崩散之前,他们必须要离开这里。

所有的普通士兵和第九团的罗老师他们这些划为特殊兵种的部队都在灵地碎片的边缘进行探索,以便随时退出去。

可即便是边缘地带,也到处危机四伏。

顾嘉南他们走到边缘地带时,已经隐隐闻到了血腥味,他们对于这种气味并不陌生,可是真正见到永远将生命留在这里的那些年轻士兵们,还是令人非常难受。

“刘老师!”忽然有一个同学叫起来,飞快地往前奔去,声音都已经变了。

又有两个同学和他一起,几乎是飞扑到一个盖着白布就要掩上面目的担架前。

最开始那个叫起来的同学大哭起来,接着是另外两个同样是这位刘老师班上的同学,三人哭得稀里哗啦,扒着担架不放手。

自从成立了修行班以来,这些班主任其实更像是大学里的辅导员,他们并不一定真给他们上课,只是偶尔修行课会陪着他们。

但这些老师们的稳重可靠给了这些初踏入修行之路的孩子们一个非常正确和坚定的引导,修行班的学生们平时有什么事都是这些班主任来关心和解决的,他们更像是一种心灵上的依靠。

背后几乎所有的同学一边跟着红了眼眶,一边都焦急起来,伸头朝着前方也已经准备撤退的队伍看去,试图在那些人中找到自己的老师。

即便是平时和班主任未必有那么熟悉亲密的同学,在这种时候都绷紧了心里的那根弦。

他们的老师呢,带着他们来到这里,安慰他们不要害怕,说好了会没事的老师呢?

顾嘉南耳边听着那凄惨的哭声,鼻头已经酸酸的,恨不得冲出去赶紧找到罗老师。

老罗说好了要一起平安回去的。

老师是不能骗人的,对?

第50章

“罗老师!”

幸好老罗虽然受了伤,但并不算严重,他的一套胳膊已经经过了包扎,看起来整体还算好。

他们这些吃下奴丹的实际上只有一到二级修行者的水平,甚至比不上眼前这些面容稚嫩的学生,多的不过是一往无前的勇气和些许战斗经验,在面对这些拥有超凡力量的怪物时,未必派得上用场。

任何东西都不是平白得来的,比起这些孩子们,其实罗克洋等人早已经习惯了牺牲与离别,眼见着有些孩子情绪崩溃,还是他们上前安抚。

这些修行班的学生之前打怪的时候绝大部分堪称英勇,这会儿却意外地脆弱,九处的人沉默地看了一会儿,才跟着徐望津去与于上校见面。

在顾嘉南庆幸于罗克洋没有事,正松了口气心下欢喜时,程景欢正准备从学校回家。

大学的期末考试早已经结束了,她又留校了几天处理了一下实验室的事情,而且下学期准备去医院实习了,还有些材料要准备。

回去的时候还是下午,她从学校出来,想了想没打车,能节省还是节省一点,准备走一段到公交车站去坐车。

这时候,汪真萍女士正在医院,看着顾渊麟好不容易睡着了,心中酸涩不已。

因为被砍下的手臂已经彻底被冻坏了,手臂即便是接上去也没有任何作用。

她的儿子还没有满二十岁呢,就失去了一条胳膊,以后他一生都要这样,即便是装上了义肢又怎样,这时代的科技还没强到能制作出完美的义肢来,他到底成了残缺的人,这对于心高气傲的他来说打击实在太大了。

这时候,顾斐沧到了,他和汪真萍是商业联姻,本来夫妻感情称不上好,但因为顾渊麟的事,这几天倒是很有些互相依靠的意思。

“我不会放过他们的。”汪真萍拖着顾斐沧出来,站在走廊咬着牙说。

顾斐沧皱着眉,“爸已经解雇了蔡管家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汪真萍跳了起来,“现在那个顾渊北是你爸的心头肉,解雇一个姓蔡的就有用了?你和我的儿子到底是谁害的你不知道么!我知道,因为你爸,你是绝对不会去找你那好侄子的麻烦,没事儿,你怕,我不怕!我背后还有汪家呢,别以为就你们顾家说了算!”

“是谁害的?”顾斐沧也冷笑,“还不是你那好外甥,明知道东西危险,他身为表哥不仅不拦着,还挑唆小麟伸手,也不知道你们汪家人到底存的什么心!”

汪真萍噎住了。

因为当时顾渊北当场戳穿汪星洋试图藏起被冻伤的手,要不是心虚为什么要瞒着大家手被冻伤了?这一点实在是没法替汪星洋辩解。

“我已经和我哥大吵了一架,星洋都要被送出国以后汪家也没他什么事了,”汪真萍还是尖声说,“但你爸呢,把那个顾渊北看得和眼珠子似的,连带他那些修行班的朋友都高人一等?那顾渊北是他孙子我的小麟就不是了?”

顾斐沧有些不耐烦,“你别胡说八道,爸从小到大有多宠爱小麒和小麟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小麒呢,他弟弟变成这样他也要付点责任,怎么连个人影都没见。”

其实这对夫妻心里不是不清楚,只是人都是护短的,才把过错全部推到汪星洋头上。

“小麒才多大,他也被吓坏了我让他回去好好歇着。你不用扯到小麒身上,有些事你顾忌你爸不能去做,我自己来!”

顾斐沧皱起眉,“你理智点,那些修行班的学生……你也见到了,即便是你想报复,恐怕也是没有用的。你也听说齐家那事儿了,他们的厉害恐怕你还没有这辈子意识到,爸他现在偏袒渊北的原因也是想让他将来能够保全家族。”

“保全家族?顾家真要靠他顾渊北的话恐怕早就没有我两个可怜孩子的容身之处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那天你也看到了,他朋友送的礼物这样危险,他的亲堂哥被那东西害了,另一个朋友砍了小麟的胳膊,他呢,那副维护的样子仿佛那几个才是他家人!”汪真萍说着说着就掩面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小麟。”

顾斐沧没有做声,他其实也对当时顾渊北的冷漠有些不满。

而且他生日,非要送这种对于普通人来说危险的东西不知道到底存的什么心。那个女同学他和汪真萍都从顾渊麒顾渊麟口中听说过,早前就打伤过人很是彪悍,似乎是老爷子看中了她希望顾渊北能娶她进顾家的门,可是看砍手臂这干脆利落心狠手辣的模样,以后顾家如果有人得罪了她还不知会怎样……

“你不能做得太过火,不然真惹恼了这些修行者,他们要报复起来太危险了。”到头来顾斐沧只能说。

汪真萍冷笑,“放心,我有分寸,绝不会闹出人命来。老爷子不是看好顾渊北来保全家族吗?我看他对那辣手的丫头可够真心的,我现在先不找你那好侄子的麻烦。那小丫头砍了我小麟一条胳膊,我也砍她亲人一条胳膊!到时候就看顾渊北到底护不护我这个大伯母了!”

实在情况不好,她也躲出国去,她再是修行者,还能追到天涯海角不成!

顾斐沧嘴唇蠕动了一下叹气说,“她也是为了救小麟。”

汪真萍冷笑,“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救他,偏要砍掉一只手吗?我看他们那些修行者不是能的很么!”

不管怎样,她的心里这恨意无法消散。

程景欢对此一无所知,见天色擦黑,脚步更是匆匆,顺利坐上公交车之后到距离家最近的车站下了车准备走回家。

为了绕近路她没有走热闹的菜市场那边,而是走小区后面那条人少的路,因为附近都是中高档小区,入住率也比较高治安不算坏,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一辆面包车从她身边开过时忽然停下,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门拉开下来两个高大男人伸手就朝她抓来,程景欢反射性抬手就将包向其中一人砸去,“咚”地一声装满了书的包非常瓷实地砸中了那位的脑袋,他顿时眼前一黑。

另一个人却已经要抓住程景欢的手臂了,谁知却莫名其妙被什么弹开了,往后一个趔趄几乎没站稳。

见两个蠢货没有搞定,车上又下来了两个年轻男人,四人朝着程景欢围来。

“你们是什么人?!”

他们自然不会回答,总之一看就不是好人。

忽然,程景欢站在原地往后看去,这条平时没有什么人走的小路空空荡荡,除了道路两旁的绿化之外,什么都没有。

不仅是她,这四个年轻男人也感觉到了,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阴冷气息正在蔓延,仿佛程景欢的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越来越近,即便是他们这种充满凶性的人,一下都心中十分不安。

“搞什么鬼?”

然后,他们就真的看到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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