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隐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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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愕然,不知他的用意,而他已经开始,古怪的表情,动听的声音:“很久以前有一个王子,他拥有世人向往的一切智慧、财富、地位、名誉。可他不满足于他所得到的,总想将王国打理的更加富强昌盛,成为名垂青史的一代明君!于是他开始游历四国,丰富自己的见识,开阔自己的胸襟。一路上他嫉恶如仇,打抱不平,留下了令人敬仰的功绩,受他帮助的人们都认为他是光明的化身,正义的使者,而那些被他打败的坏人,也都为他的胸襟所折服。每到一处,当地的官员氏族都将他奉若上宾,其中还有那么一位,甚至想将自己的独女许配给他。”

将臣停了停,眼神飘远,接着说:“当然,王子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儿女情长上,可在见过那位小姐之后,他完全改了主意,因为那是他见过的最美、最善良、最纯洁的人儿,在他们见面的一刹那,他就深深爱上了她,而他相信那小姐对他也是一见钟情,因为她欲语含羞的神情,她玫瑰花般红起的脸颊泄露了她的真意……”

月渐渐放下提防,被故事所吸引,情不自禁地问:“后来呢?”

将臣望了月一眼,冷笑一声,答:“自然是鸳鸯成双了。”

月舒了口气,一个老套的童话故事而已,只是奇怪他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说如此一个故事?用何用意?

谁想将臣又说:“只是好景不长,老国王得知了王子私定的婚事,很是震怒。因为王子是他全部的希望……虽然他不只有他一个儿子,但王子却是所有儿子里,最像他的一个,无论外貌,还是内在,都是他的翻版,是资质最佳的继承人。但王子的妻子虽然也是名门望族,却是个独女,更糟糕的是,她还是个异教徒,在老国王保守的观念里,娶了这样一个妻子,离与家族分道扬镳不远了.更何况……老国王很早就从权臣中选出最有势力的,私下为王子定好了新娘,而如今王子这样一闹,他的颜面何存?权臣也会心有不甘,觉得受到了欺骗。于是,老国王下了通缉令,命令王子立刻回国,同时宣布不承认他与外籍妻子的婚姻。”

月听的入神,见将臣停下,赶紧催促:“王子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好像很难办啊!”

将臣点头,沉声答:“是的,王子安慰妻子,说他可以说服父亲接纳她,而且许下诺言,这辈子只爱她一人!也只承认她为自己的妻!”

月忍不住叹了一声,附和:“真是个有情有义的王子!”

将臣蓝眸清扫,不置可否地答:“如果撇开现实的话。”

月不解地眨眨眼睛,问:“什么意思?”

将臣笑了,这次的笑才是真正的笑,不冰不冷,微风般温暖,他宠溺地摸了摸月的脑袋,继续讲故事:“王子回国了,带着他满腔的热情和希望,带着他坚定的意志和对妻子无比忠贞的爱,他跪在老国王面前,恳求他收回成命,承认他的婚姻。可是老国王拒绝了他,没有留一点余地。王子很失望,他知道自己必须在王位和妻子之间选一个,他认为更重要的那个。”

月吸了口冷气,抢答:“他一定选了妻子,不是吗?他是那样有情有义。”

将臣一笑,蓝眸华光流转,接着说:“是的,在思虑了整整三天三夜后,王子始终舍不下对妻子浓浓的爱意,他是那样爱她,他已经不能没有她了。”

月拍手,高兴地说:“那他一定逃走了吧?然后老国王又把他抓回来了?他可不能屈服啊!”

将臣又摸了摸月的小脑瓜,疼惜地答:“你啊!本质是个浪漫主义者。”

月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反问:“浪漫主义不好吗?”然后又意识到自己在将臣面前竟然如此的放松,像是已经完全信赖他一般,他们之间,真的有种默契,很奇妙。

只听将臣继续:“王子决定和老国王摊牌,他放弃自己的野心,只求离去。可是老国王却更加震怒,他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是一个被女人鼻子牵着走的软蛋,因此他下了狠心,将王子囚禁起来,不理他苦苦的哀求,然后又派人去王子的妻子那里,谎称王子决定离婚,而且即将迎娶另一个新娘。”

“王子的妻子很伤心吧?她以为他背叛了誓言。”月低声道。

将臣点头,答:“是的,她很伤心,甚至绝望,她生了一场大病,病中还在期盼王子的消息,但没有,再没有消息传来。可她没有死心,她始终坚信王子是爱她的,于是她也派了手下前去探听消息,可传回的,只有王子再婚的消息。他娶了一个位高权重大臣的女儿,据说结婚那天,他很开心,连她派出的使者都没认出,完全沉浸在新婚的喜气中。”

月轻轻问:“王子怎么会这样?他不是不愿意吗?怎么会变得这么快?还有,王子的妻子听到这样的消息该难过死了。”

蓝眸眯了起来,眼神因此幽暗难辨,只听他的口气更加淡漠,平铺直叙:“他们分开整整一年了,一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

“后来呢?”月还是想听故事。

“后来……哼!王子的异国妻子彻底绝望,她做了一件最傻的事情,那就是结束自己的生命。”将臣冷冷答。

月急急问:“她死了?”

“没有!她被人救了,但从那以后,心死了。”

月叹气。

“故事还没有完,就在她重新鼓起勇气生活的时候,王子又一次出现了。”将臣的语气依旧冰冷。

月惊呼:“他来干吗?”

“他来道歉。他告诉可怜的女人,说他另娶是一个阴谋,是国王命令巫师给他下了咒语,使者看到的他根本不是他!他从未想娶妻,只是因为神智受控,才浑浑噩噩地成了婚!”将臣的语气激烈起来。

月的心卡到了嗓子眼。

“但是他的前妻不接受这样的解释,她觉得这样的解释荒诞极了!因此她命人将他赶出了自己的领地,临别时她甩下重话,说这一辈子都不原谅他,因为他违背了誓言!可是王子不死心,他太爱她了,在经历了许多事情后,他更加不愿承受再一次失去她的打击,因此他做了一个决定……”将臣的声音又淡漠下来,蓝眸睁开,鬼诘的深意在其中游离。

月静静听着。

“他绑架了前妻,将她绑到一个遥远的城堡中,只有他知道的城堡。但他的幽禁只换来她激烈的反抗,她开始厌恶他,她还策划了一次又一次的逃跑,试图逃离他的控制。”将臣说的仍然平静。

此刻他俩已经并排坐在沙发里,将臣的手臂自然地环着月的肩,说到关键时刻,月主动地挪了挪身体,向他靠近。

将臣很坦然地双手抱起她小小的身体,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让她缩在自己的怀里,再用双臂圈起她,形成密不透风的包围。

月没有反抗,没有挣扎,在他冷香扑鼻的怀里,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而且平静。

只听他低沉的嗓音环绕着她的耳膜,那样近:“但女人每一次的逃跑都以失败告终,王子抓她回来,祈求她的原谅,哀求她回心转意,可是她不愿意,事实上,她越来越恨王子,甚至恨他对她不懈的爱。当王子发现无论自己怎样哀求都无济于事,再也换不回女人的心时,他做了一个不是决定的决定。”

月好奇地抬头望向将臣,却被他轻轻按了回去。

月感觉将臣搂紧了她,听他干涩的声音,缓缓响起:“王子……移除了她双腿的腿骨,把她变成了一个废人,一个不能再从他身边逃走的废人。”

月僵住了,万万没想到这样一个浪漫的童话竟然会有一个如此血腥的结局。

将臣还在说着:“从那时起,再也没有阳光正义的王子,也没有悔恨交加的妃子,他们的爱和恨全部葬到过往中,没有人有勇气再去翻找这些过往,他们必须记住当下,而当下就是他不放她,死也不放!而她没有办法逃离他,却在他极度的摧残下生出了一种奇妙的依赖感,谁知道呢?畸形的恋情,恐怕连他们都不明白是怎样再度开始的吧?但是王子和她,确实重新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没有人再提爱,也没有人逃离,他们达到了一种奇怪的平衡。”

月摇头,抗议:“他们疯了吧?这怎么能可能?王子的妻子好可怜!被摧残成那样!”

将臣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你怎么确定不可能?你知道丧失了自理能力后,对外力的依赖吗?王子的妻子知道,她死不成,只能这样卑微地活下去,依赖王子的力量活下去,而王子呵护有加地照顾着她,对她无微不至,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最终原谅了他,而且还为他生下了一个男孩,一个……呵,注定成长在畸形环境下的男孩。”

月小声抗议这个不算结局的结局,根本领会不到将臣话语中含着的深意。

“这就是结局了?”月问了出来。

“算吧!不过王子的妻子还是没活多久,但是死之前,还算幸运,有机会重新站起来,因为她接纳了他,所以他接上她的腿骨。但是……始终是残疾的。”将臣的声音有些紧。

月好奇地瞄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眼光有些迷离,没有聚焦,似乎遗落在很远的地方。

“我认为死的该是王子!他背叛爱情,而且还那样伤害自己的妻子!对了!娘家的人就一点都不关心她的死活吗?”月觉得这是故事里的一大漏洞,怎么说王子的妻子也是大户人家的独女。

将臣笑出声来,答:“他们当然在意,但是等他们再次找到可怜的女人时,她已经残疾了,他们想为她报仇,可是她不允许。”

月不解地问:“为什么?”

“不知道,也许是因为……她也爱他吧?”声音出奇地低,好像风刮过的尾音。

“嗯!善良的女人。”月最后评价。

“月,你听懂了吗?”他问了个古怪的问题。

趴在他怀里的月有些迷迷糊糊,不知是不是因为跌宕起伏的故事有了一个凑合的结局,或者是因为他的怀抱结实温馨,再或者是那股清淡的香气……总之,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口齿不清地答了一声,眼睛渐渐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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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臣将她的头和腿架到双臂上,像哄婴儿一样轻摇着她,同时身子低倾,为她制造出一片阴影,遮去光的侵扰。

月很快进入梦乡,小手不安分地抓着他的衬衣,将头扭到他的怀里,像猫咪一样弓起身体。

将臣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姿势,浅蓝色的眸子柔光一片,定定注视着怀里的娇躯,良久后他轻叹了一口气。

(亲们应该读懂了吧?这段故事,概述了北宫宁宇,一生的情史,所有相关人物都能找到,大家细心点读就能体会到,不过后面我会详细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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